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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高凌的心臟狂跳,產(chǎn)生“拔腿就跑”的臨危反應。
她硬生生忍住了,微微低眸,避開那道犀利的目光。
認出來了?
她被發(fā)現(xiàn)了?
就在她瘋狂運轉(zhuǎn)大腦的時候,聽見林序南又說話了:
“她喜歡的,我應該都討厭才對?!?/p>
高凌抬眼,看見他臉上是一種放空的茫然,他望著遠方,手里拿著一束野花。
野花在風中輕輕搖曳,林序南低頭嗅聞了一下,喃喃道:
“亂套了,全部,亂套了。”
高凌繼續(xù)保持著木訥的表情。
林序南好像突然對她產(chǎn)生了好奇,轉(zhuǎn)頭問道:“你進來莊園,應該聽說過我以前的事吧?知道我手上有多少條人命嗎?”
不等高凌給出反應,他就自顧自的說:“24條。
“她本來應該成為第25條......
“如果你跟一個人有這樣的深仇大恨,你會被她影響嗎?會這么賤性嗎?呵?!?/p>
高凌沒有任何反應。
她突然悟出來林序南并不是真的對“老三”感興趣,只是一個啞巴最適合傾聽。
果然林序南沒有期待她的回答,問完就擺弄手里的那束鮮花去了。
天色漸漸黑了,他一直沒下令回去。
反而從后備箱拿出野營的裝備,扎起了帳篷。
他的屬下把車停在遠處,既能保護他安全又不會打擾到他的距離。
高凌只得也做做樣子,幫忙弄一弄。
扎完了一個,林序南又拿來第二個。
高凌只得繼續(xù)幫忙,快結(jié)束的時候扭到了膝蓋,她連忙輕輕揉起來。
“膝蓋毛病又犯了?”
高凌沒理他。
林序南擠開她的手,很有章法的按捏起來,“上次給你的藥膏,沒用嗎?膝蓋問題不好治,那個藥膏是用下來治標最有效的。
“你一個大男人,身板太單薄了些。有什么困難,就去找管家?!?/p>
揉了十分鐘,高凌推開他的手,隨便打了幾個手勢應付,進帳篷躺了下來。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林序南給叫醒的。
遠處山頭和天邊相接的地方,一輪紅日正露出半個頭。
“這個景色不錯吧?”
依舊是自顧自的說。
“我以前對這些花啊草啊,日出日落啊,都沒什么興趣。
“但是,被一個人影響,也喜歡上了這些玩意?!?/p>
半晌之后,他說:“人怎么能變得這么輕易呢?為什么?”
回答他的是沉默,還有一串鈴聲。
“南哥,”夏思苒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帶著哭過的鼻音,“今天是我們定好領證的日子......”
在大自然里放跑的沉重感,重新回歸。
林序南盯著那輪紅日,幾秒后說:“我現(xiàn)在回來。”
領完證回到莊園,夏思苒端起女主人的架勢,親自給每個傭人派發(fā)喜糖。
輪到高凌的時候,她問道:“昨天是你和序南一起出去了吧?他跟你聊了什么?”
高凌搖搖頭。
夏思苒不死心的問:“他是不是跟你提起了一個叫高凌的女人?”
高凌還是搖頭。
“你要知道,現(xiàn)在我是這里的女主人。只要我看誰不滿意,我隨時可以叫他走人!”
夏思苒威脅完她,微微一笑。
高凌想了想,點點頭。
“說了什么?打字給我看?!?/p>
高凌表示自己文盲,打了一大串手勢。
夏思苒艱難的辨認著,“他找到她了?”
高凌趕緊低頭,然后搖搖頭。
這樣子,就是被說中了。
夏思苒騰飛的心情一下子落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