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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星淵離開后,陳助理遞來一沓厚厚的鈔票。
“陳小姐,這是今晚的報酬一共兩萬元,另外您和小趙總的合約還有七天到期,還剩下三十萬沒有還清,您看......”
作為陳助理,他本不該多嘴。
但看著女人麻木至極的眼神,他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其實小趙總的場子管理得很嚴格,私下也不干那些下三濫的勾當,你在這能賺很多?!?/p>
陳語薇眼睛都沒抬,疲憊地說道:
“這錢你收回去吧,剩下的部分我會如期還請?!?/p>
按照約定,只要在規(guī)定的期限內(nèi)還清這筆錢,她就自由了。
這些年她一直生活在趙星淵的陰影下,受盡折磨。
她現(xiàn)在只希望趙星菡能夠早日醒來。
至于真相,她已經(jīng)無力探尋了。
不知過了多久,陳語薇失魂落魄地走出夜總會大門。
外面不知什么時候下起了大雨,她站在雨中,任由冰冷的水砸過臉頰,濕透的裙擺緊貼雙腿,像一層褪不去的枷鎖,而那些沉在心底的愧疚正順著縫隙深 入骨髓。
直到一束強光刺破雨幕,黑色邁巴赫車窗緩緩降下。
“上車!”
趙星淵臉黑得厲害。
陳語薇不敢多問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連忙繞到另一邊上了車。
打開車門,一股暖意撲面而來。
她蜷縮著身體,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卻在瞥見趙星淵額角滲出細汗時頓住了。
她體寒。
以前每次來接她下課,趙星淵都會提前準備好熱水袋。
到了冬天更是夸張,恨不得把寢室的被子都帶來裹在她的身上。
陳語薇甩甩頭。
她一定是瘋了,才會覺得趙星淵在關(guān)心自己的身體。
果然下一秒,趙星淵抬手松了松領(lǐng)帶,前座司機立刻很有眼力見地調(diào)低了溫度。
冷風灌入的瞬間,陳語薇的頭腦瞬間清明,所幸身上薄薄的衣料已干了。
趙星淵的視線冷冷掃過她身上:
“怎么?一支舞兩萬配不上你的身價?”
她垂眸:
“不是的,是因為......”
話還沒說完,便被趙星淵出聲打斷:
“也是,剛剛那個男人出五萬塊包你一晚,像你這樣為了錢連姐妹都能出賣的女人,當然嫌少了!”
陳語薇僵住了身體。
當年讓趙星淵確定就是自己害了趙星菡,除了一份模糊的監(jiān)控,還有一筆她賬戶里的大額轉(zhuǎn)賬,讓她有口難言。
事到如今,他已經(jīng)不想聽她解釋了。
很快邁巴赫停在別墅前停下,陳語薇慌忙推開車門。
“謝謝小趙總,我先走了?!?/p>
陳語薇以為,他故意將自己帶到半山腰的別墅區(qū)是為了捉弄自己,畢竟這樣的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誰知還沒走出兩步,便被趙星淵叫?。?/p>
“站??!我讓你走了嗎?”
陳語薇轉(zhuǎn)身,對上一道冷漠的視線,只聽他冷聲開口:
“醫(yī)生說小菡已經(jīng)有了蘇醒的跡象,這段時間你就住進來,陪她說說話?!?/p>
“畢竟你可是她的好姐妹?!?/p>
說到“好姐妹”三個字,趙星淵幾乎咬緊了牙關(guān)。
陳語薇滿臉難以置信。
出事以后,趙星淵再也沒讓她見過趙星菡。
離開前能夠多陪陪趙星菡,是她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思及此,她心中一喜,安靜地跟在趙星淵身后。
大門打開的瞬間,一個身穿性感真絲吊帶裙的女人撲進了他的懷里。
“阿淵,怎么才回來?我想死你了!”
周念念仰頭望著他,指尖輕輕撥弄著他耳后的碎發(fā)。
趙星淵垂眸替她理好滑落的肩帶,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長發(fā):
“有事耽擱了。”
陳語薇心中一痛。
三年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趙星淵溫柔的模樣,熟悉卻又無比陌生。
她連忙轉(zhuǎn)過頭,卻聽到周念念提高了音量:
“阿淵,你怎么會把她帶到家里來?別忘了小菡可是因為她才......”
趙星淵淡淡撇了她一眼,解釋道:
“小菡需要熟悉的人喚醒她,你也知道,她曾經(jīng)有多依賴陳語薇?!?/p>
“可是......”
察覺到趙星淵的不耐,周念念放軟了語氣,“既然是為了妹妹,那我就忍忍吧。”
說著,她親昵地挽住趙星淵的胳膊,回頭挑釁一笑。
陳語薇自然看見了她指尖閃閃發(fā)光的戒指,
那是趙星淵閉關(guān)三個月親手做的,原本打算向她求婚,如今卻戴在了周念念的手上。
她連忙低頭掩下淚意,跟著傭人來到了傭人房。
門外很快傳來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