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雖然有醫(yī)師解毒,但是那藥還是將莊灼音傷的不輕。
莊灼音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胸口一呼吸就傳來鈍痛。
治傷的藥物難得,莊灼音遍尋不得,只好從師尊那求取了草藥送去制藥司。
過了幾日,制藥司將藥送來,恰巧這時,裴褚休帶著姜云期走進(jìn)來。
看著進(jìn)來的兩人,莊灼音沒有說話,只是低低地咳嗽了兩聲。
“這藥先給云期用?!迸狁倚莸脑拵е蝗葜绵沟囊馕?。
莊灼音捏著藥,沒有動作。
見她不愿意給,裴褚休身邊的仙侍得了指示,直接將莊灼音放在桌上的藥搶走。
莊灼音想要阻止,但是僅僅動作幅度大了一點,胸口便傳來痛意。
看著莊灼音這副樣子,裴褚休心中雖有不悅,但是還是將藥遞給了姜云期。
“灼音,本君會為你找新的藥,這藥先給云期。”
姜云期接過藥,趁著兩人不備,將魔氣放入藥內(nèi),轉(zhuǎn)瞬又裝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
“褚休,這藥還是還給灼音姐姐吧,我可以等,沒關(guān)系。”
聽見姜云期這般說,裴褚休臉上也露出了笑意,“云期,還是你貼心,懂得讓本君不為難?!?/p>
“不用了?!?/p>
看著他們兩人惺惺作態(tài)的樣子,莊灼音拒絕了姜云期遞過來的藥。
但這幅樣子落在裴褚休眼中就又變成了賭氣。
他拉住莊灼音,將藥塞進(jìn)她手中,“云期善良,你何必與她慪氣!”
裴褚休帶著姜云期徑直離開。
看著手中的藥和裴褚休剛才所說的話,莊灼音只覺得心口的傷越來越疼,吃進(jìn)嘴中的藥也苦澀不堪。
藥一入腹,莊灼音便覺得好轉(zhuǎn)些許,但等她想回到床上運轉(zhuǎn)修為之時,口中傳來一陣腥甜,接著便嘔出一口血。
隨之而來的便是渾身的劇痛。
莊灼音心中感到不妙,這像是要入魔的癥狀。
她連忙運轉(zhuǎn)法力,想要將體內(nèi)的魔氣壓下。
可是這魔氣太過兇悍,莊灼音壓制不得,反倒被吐出一口鮮血,倒在榻上。
裴褚休剛進(jìn)殿內(nèi),便隱隱感到一陣魔氣,接著便是躺在床榻上有入魔癥狀的莊灼音。
裴褚休看見這幅場景,立馬出手讓莊灼音體內(nèi)亂竄的魔氣平穩(wěn)下來。
在體內(nèi)平穩(wěn)下來后,莊灼音清醒過來,對上的就是裴褚休面色嚴(yán)肅的表情。
“你體內(nèi)為何有魔氣?!”
“不知?!?/p>
“你自廢修為,拔除體內(nèi)魔息,再重新修煉,不然天界容不下你!”
裴褚休嚴(yán)肅地看向莊灼音,等著她自己做出決斷。
“我并非自己入魔,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我斷不會自廢修為?!?/p>
看見她執(zhí)迷不悟的樣子,裴褚休沒有猶豫,直接抬手廢了她的修為。
莊灼音感受著體內(nèi)的修為全無,看向裴褚休的眼中滿是絕望。
“既然你執(zhí)迷不悟,那本君就幫你一次。”
裴褚休居高臨下看著她,語氣和緩了幾分,帶上了勸解的意味,
“你有仙骨重新修煉不難,但是想要留在天界,你身上的魔氣就會成為把柄?!?/p>
“什么魔氣?”
就在這個時候,姜云期進(jìn)來,又問了一遍,“姐姐和仙君剛在說什么魔氣?”
她看向榻上的莊灼音,面色驚詫。
“姐姐,你身上為何有魔氣?!”
裴褚休打斷了她,“這件事不要再提?!?/p>
第二日,整個仙界便傳出來了灼音上仙入魔的消息。
連莊灼音殿內(nèi)的仙侍都在悄悄議論。
“灼音上仙,天帝讓您見他?!?/p>
廢除了修為,加上之前的傷,莊灼音的臉色不太好,走路腳步都泛著虛浮。
等到了天帝面前,莊灼音連行禮的力氣都沒有。
“莊灼音,你入魔的事情是何緣故?”
“我不知道緣由?!?/p>
看見她確實不知,天帝只好問裴褚休,“莊灼音入魔可確有其事?”
裴褚休不敢隱瞞,“確有此事,不過灼音已經(jīng)自廢修為,入魔也只是一時之失,還望天帝諒解。”
天帝看著跪在地上的莊灼音,過來良久才說:“那就罰五百仙鞭,以儆效尤!”
仙鞭打在身上,莊灼音身形一倒,痛呼從喉中溢出。
裴褚休想要上去扶,卻被人攔住。
一鞭,
兩鞭,
......
五百鞭
五百仙鞭對于有修為的上仙來說確實是小懲大誡,但莊灼音昨日才被廢除修為,五百仙鞭打下來,已經(jīng)是奄奄一息,昏迷不醒。
裴褚休在旁等刑罰結(jié)束就抱著人回到殿內(nèi),“快找醫(yī)師!”
“灼音上仙傷勢太過嚴(yán)重,恐......”
裴褚休拉起莊灼音的手,將自己的功法輸入她的體內(nèi),“什么嚴(yán)重,本君要你盡全力醫(yī)治。”
門外的姜云期看著裴褚休焦急的樣子,眼神中泛起狠毒。
裴褚休在床邊守了莊灼音一夜,一刻不敢停歇將功法輸入她體內(nèi),直到天亮才離開。
他剛走,莊灼音就醒了過來。
整個殿內(nèi)空蕩蕩的,背上的傷痕泛著細(xì)細(xì)密密的疼痛。
莊灼音看向自己的手,總感覺迷迷糊糊之中,似乎是有人握著她的手幫她輸送功法。
會是裴褚休嗎?
莊灼音腦海中劃過這個念頭,又兀自地?fù)u搖頭,將這當(dāng)成了自己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