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爬了多久,仿佛一個世紀那般漫長。當我終于拖著幾乎完全失去知覺的下半身,
從那片沾滿我血肉的噬靈釘板末端爬出時,整個人已經(jīng)徹底虛脫。身下是冰冷的巖石,
不再是那些要命的鋼釘。我趴在石縫入口處,像一灘徹底爛掉的泥,
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肉,
大大小小的血窟窿還在緩慢地滲著血,浸染著身下的巖石。噬靈釘?shù)年幎拘Ч€在體內(nèi)肆虐,
抽干了我最后一絲靈力,連帶著生命力也透支到了極限。眼前一陣陣發(fā)黑,耳朵里嗡嗡作響。
休息……必須休息……否則立刻就會死在這里……我艱難地喘息著,
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全身的傷口,帶來撕裂般的痛楚。冰冷的巖石貼著我的臉頰,
傳遞著地底深處亙古不變的寒意。疲憊和劇痛如同潮水,一波波沖擊著我搖搖欲墜的意識。
不能睡……睡著了就真的醒不過來了……就在我瀕臨昏迷的邊緣,
一股極其微弱、卻異常精純的暖流,忽然從心臟深處某個被遺忘的角落悄然涌出!
這股暖流細小如發(fā)絲,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韌性和勃勃生機。
它艱難地抵抗著噬靈釘留下的陰寒侵蝕,像黑暗里的一顆火星,雖然微弱,卻頑強地燃燒著,
極其緩慢地修復著一些最致命的傷口,尤其是后背那巨大創(chuàng)口邊緣的崩裂。
這股力量……是什么?我模糊的意識捕捉到這一絲異樣。它并非靈力,更加古老,更加深邃,
仿佛源自血脈的最深處,帶著一絲……亙古的蠻荒氣息?在我生命垂危之際,它竟自行蘇醒,
為我吊住了最后一口氣!是先祖血脈?還是……別的什么?念頭只是一閃而過,
巨大的疲憊和失血帶來的眩暈便再次席卷而來。我無力深究,
只能貪婪地感受著那一絲微弱的暖意帶來的、微不足道卻至關(guān)重要的喘息之機。
靠著這絲血脈深處涌出的奇異暖流和頑強的意志,我在這冰冷的石縫入口處趴了不知多久。
直到失血帶來的眩暈感稍稍緩解,身體恢復了一絲極其微弱的力氣。不能再等了。山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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