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對外把護左如霜之舉稱作護錯了人,雖離譜但也無人敢反駁,我父親帶頭接受了這個解釋,只說是事發(fā)突然,唯愿我平安,別無他求。
皇帝自然是感動的,也自然不會虧待虞家,不僅給我父親加了俸祿,還準了他入宮探望我的請求。
想來我與父親此舉,即使皇帝對我仍心存芥蒂,短期內(nèi)也不會動搖我的后位,甚至還會對我受的“委屈”油生愧疚。
然而我也不會白吃虧,以賢王的性格,左如霜無論傷的是我還是他的孩子,皆是要吃一番苦頭的。
我應付完看著就糟心的狗皇帝,便與父親相見,也把賢王之事和他講明,與他共商之后計劃。
父親眉頭緊鎖:“綃兒,此舉太過冒險,孩兒尚未出生,身份地位尚未可知,若此時賢王和陛下反目,恐牽扯到你和孩兒的安危?!?/p>
我淺笑:“父親放心,賢王的性子女兒最是了解,還沒到他反的時候?!?/p>
我與他青梅竹馬,他既知我暫且無恙,就算為了我腹中胎兒,也不會趕在這時候反。
就像,當年先帝即使猜到了我母親的身份,也沒有在她懷我的時候怪罪下來。
后來也只是用一招移花接木,把我母親囚在宮中,害她遭人忌恨,遇害而亡。
賢王繼承了那人的癡情,又受教于我母親多年,與我素有深情,于是也難得專情。
若不是太后……我和他或許是個完滿的結局。
可就算我極力想擺脫弒母之仇,父親也早已接受了喪妻之痛,可有人,卻并不想讓虞家好。
“綃兒……”父親看著我,似乎知道我想到了什么,也神色悲戚了起來,“是為父和你母親對不起你……”
我擠出一個笑容:“父親莫要如此說,綃兒雖是女兒身,但卻是虞家僅有的希望,就算是為了我自己,這條路也是我自己選的。”
我和父親商量好了,繼續(xù)之前的安排,他會繼續(xù)站在皇帝這邊,讓我得以安心養(yǎng)胎。若我此胎是男嬰,那便爭個太子;若是女嬰,那便看之前盯好的那些表親家夫人,誰家能給我個替換的男嬰。
若掙不到這個太子之位,那便是賢王發(fā)揮作用的時候了。
可誰知,我打好了一切的算盤,卻偏偏算漏了左如霜這個愚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