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不是說那個女人進來了嗎?怎么連個鬼影子都沒瞧見?”“師妹,
你說她會不會進去了?”從踏進這片地域開始,白衣男子就有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
于是意有所指地說道。白衣女子一聽,臉色微變,
而后搖了搖頭非??隙ǖ卣f道:“不可能,那里是我們蒼云宗的圣地,沒有那個人的同意,
憑她一介凡人怎么可能通過那層結(jié)界?!薄翱扇绻悄莻€人放她進去的呢?
”白衣男子覺得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甚至可以說機率很大,
否則他們也不可能進來這么久也沒找到人。“那怎么可能?你別忘了,
整個蒼云宗除了掌門師伯,哪怕是我爹和另外幾位峰主,也不是說見就能見到的。
更何況這些年來,那人從未踏出過這里半步,到底在不在還是個未知數(shù)呢!
”她早就聽爹提起過了,那位已經(jīng)有近二十年未露過面。
“雖然掌門師伯一直說那人從來沒有離開過后山,可事實真相如何又有誰知道?
說不定對方早就因為飛升失敗墮入天道輪回。至于掌門師伯那番說詞,
很有可能是他故意放出來的煙霧彈,專門用來震攝那些在暗中覬覦我派重寶的無知宵小。
”“師妹,休得胡言,小心隔墻有耳。
”白衣男子沒料到自己的師妹會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嚇得臉色一白,
就怕這話被人聽了去,而后傳進掌門師伯甚至那個人的耳朵里。白衣女子頗不以為然,
卻也沒有辯駁,只是冷哼一聲便不再開口。事實上白衣男子的擔(dān)心并沒錯,
確實有人聽到這些話了,而且此人不是別人,正在他們嘴里議論的那位正主,
我們的景霖大帥哥。當(dāng)時景霖正在誘哄我們的莫小西童鞋,突然察覺到有人進入后山,
經(jīng)過神識的探查,確定是兩名筑基期的弟子,也不知是哪位峰主門下的。
原本他并沒打算理會那兩人,沒想到會意外聽到兩人的對話。他們口中的那個女人是誰,
難道是小……西西?對了,他們說那個女人是凡人,而整個蒼云宗,除了新來的莫小西,
確實沒有其他人選。只是他們這么著急找小西西做什么,看樣子不像是尋親訪友,
反倒像是來尋仇的。可小西西看起來并不像是那種會主動惹事生非的人,
更何況他昨天親眼見到對方在那個池子里泡澡,而那個池子……唔,
看來這里面肯定有什么誤會,指不定就是這兩人故意找茬?這個猜測,
讓景霖皺緊了眉頭。以小西西的現(xiàn)狀,無論是哪種情況,碰上他們肯定會吃虧的,
更何況她區(qū)區(qū)一介凡人,就算在正常情況下,也不可能是兩名筑基弟子的對手。
景霖決定再觀察看看,如果對方識相肯就此離開,看在兩人是蒼云宗弟子的份上,
他會試著化解彼此的仇怨,如若不然……他不介意替蒼云宗清理門戶。
可惜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人愚鈍無知,想方設(shè)法也要送上來作死,
正如此時此刻全然不知自己一舉一動皆在對方眼皮子底下的兩人。什么話該說,
什么話不該說,總之這兩人全都說了,還好死不死的正好被他聽到。
特別是那位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白衣女子,她以為自己是誰?
不過是名剛剛筑基中期的弟子而已,也不知她這是打哪來的自信與勇氣,
說話如此不經(jīng)過大腦,竟敢妄自議論他的死活。要不是他多年來修身養(yǎng)性,
收斂了曾經(jīng)暴烈的脾氣,憑她剛剛那番大逆不道的話,早就分分鐘被滅成渣渣了。
此時仍在后山四處轉(zhuǎn)悠不肯死心的兩人,只覺得周圍的空氣溫度猛然間驟降,
一種無形的威壓自四面八方而來,逼得他們寸步難行,甚至有些微微喘不過氣。
白衣男子臉色劇變,隱約猜到自己二人剛剛的談話可能觸怒了里面那位。顧不得多想,
‘撲通’一聲便這樣跪了下來,一邊磕頭,一邊顫聲乞求對方的原諒:“師叔祖饒命,
弟子二人并無意冒犯您的大駕,還請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們這一次。
”“師……師叔祖?”白衣女子似是到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同一時間,
她明顯感覺到身上的壓力非但沒有減輕,反而寸寸遞進,
一張小臉很快就因為痛苦而變得扭曲起來。到最后,她的雙腳已經(jīng)無力支撐她嬌弱的身軀,
膝蓋一軟直接跌坐在地,那樣子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哪里還有半分剛才囂張跋扈的模樣。
要知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的狂妄自大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這一刻他們確切地體會到了什么叫做死亡的恐懼,
特別是那種命運被牢牢掌握在對方手中的感覺,就像任人宰割的獵物,只要對方愿意,
想讓他們生就生,想讓他們死就死。在兩人渾身哆嗦著,越發(fā)覺得死亡臨近的時候,
傳來一位老者薄怒冷傲的警告:“如果不想你們以及你們背后的勢力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話,
以后最好不要再踏進這后山一步。我蒼云宗弟子有的人,多你們兩個不多,少你們兩個不少。
老夫說到做到,不信可以試試看?!薄暗茏硬桓遥茏又e,弟子這就下山,
以后絕不再犯?!卑滓履凶訌臎]像現(xiàn)在這樣驚懼害怕過,那是來自骨子里的寒意。
景霖見警告起到了預(yù)期的效果,便將分出去的一絲神識收了回來,
繼而不再搭理那兩個人。他相信,只要是個聰明人,都會在第一時間有多遠滾多遠,
絕對不敢違背他的命令,除非對方真的活膩歪了。這下子沒有了咄咄逼人的威壓,
兩人只覺得渾身一輕,頓時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微風(fēng)吹來,兩人這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
身上的衣衫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汗水濕透了。經(jīng)過了這件事,他們再也不敢多做停留,
給自己掐了個去塵決,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確定不會被人輕易看出破綻之后,
匆匆御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