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清晨六點，江芷予被手機震動驚醒。她瞇著眼劃開屏幕，三十七條未讀消息同時彈出。
最上方是老板陳志強的語音留言："立刻來公司，現(xiàn)在、馬上！"她點開微博，
熱搜第一赫然是#江芷予片場霸凌實錘#。視頻里，她揚起的手被剪輯得兇狠異常，
而秦薇則像片落葉般摔倒在地。
評論區(qū)早已淪陷：【暴力狂滾出娛樂圈】【這種人也配當偶像？
】洗手間的鏡子里映出一張蒼白的臉。江芷予用冷水拍打臉頰，
她注意到眼下的陰影比昨天又深了幾分，在燈光下顯出一種疲憊的灰黑色。
"?！?電梯到達23層。星耀娛樂的玻璃門映出她凌亂的馬尾和皺巴巴的T恤，
與墻上巨幅海報里光鮮亮麗的形象判若兩人。"你自己看！"陳志強將平板摔在桌上，
屏幕上顯示著不斷跳動的數(shù)據："CHANEL、Dior全部終止合作，
違約金加起來四千三百萬！"辦公室空調開得很低，江芷予看著自己呼出的白氣在空中消散。
她的視線掃過陳志強腕上的新手表——百達翡麗鸚鵡螺，
上周秦薇殺青宴后突然出現(xiàn)在他手上。"陳總，"她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得自己都陌生，
"去年拍《春夜》時，場記小張是不是離職了？"陳志強表情一滯："現(xiàn)在說這個有什么用？
"他推來一疊文件，"簽了解約協(xié)議，公司還能幫你爭取分期付款。"窗外開始下雨。
江芷予看著雨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突然想起三個月前的慶功宴。秦薇舉著香檳貼過來自拍，
鉆石項鏈在她鎖骨處閃著冷光——和今天視頻里"傷痕"的位置分毫不差。"我要見法務部。
"她站起身，"根據合約第17條，在調查期間公司無權單方面解約。
"陳志強猛地拍桌："你以為自己還是頂流？現(xiàn)在全網都在罵你！""那就讓他們罵。
"江芷予從包里掏出備用手機，解鎖屏幕正放著某網紅直播吃螺螄粉，彈幕飄滿【哈哈哈】，
"黑紅也是紅。"暴雨如注時，她走出公司大樓。狗仔們的鏡頭立刻懟到眼前："江芷予！
你對霸凌視頻有什么解釋？"傘也沒打，她徑直走進雨里。雨水順著發(fā)梢流進衣領，
反倒讓人清醒。路過便利店時，她買了包濕巾，用力擦掉眼角暈開的睫毛膏。
收銀臺小電視里，
秦薇正對著記者抹眼淚："我相信公司會公正處理..."背景里閃過星耀娛樂的logo，
和那支她代言的酸奶廣告——本該屬于江芷予的代言?；氐焦ⅲ鰤m封的舊筆記本。
扉頁上還有選秀時期隊友們的簽名，秦薇的字跡旁邊畫著愛心?，F(xiàn)在這頁紙被她撕下來，
折成紙飛機扔出窗外。然后她打開新注冊的短視頻賬號，鏡頭對準自己素顏的臉："大家好，
我是江芷予。今天教大家如何用三分鐘化出'被全網罵慘了'的憔悴妝..."視頻最后，
她突然湊近鏡頭，指著自己眼下："這個黑眼圈是真的，
但有些人脖子上的傷——"畫面戛然而止。2.經紀人王莉電話打來的時候，
她正在想怎樣讓自己“黑出圈“。“你又上熱搜了！“她揉著太陽穴點開微博，
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名字又掛在熱搜上——#江芷予滾出娛樂圈#后面跟著深紅色的"爆"字。
"還沒完了是吧..."她嘟囔著爬起來，赤腳走到廚房想泡咖啡，卻發(fā)現(xiàn)飲水機早就空了。
冰箱里只剩半盒過期牛奶和幾個干癟的檸檬。手機又震動起來，
是陳志強發(fā)來的消息："看到熱搜了嗎？董事會要求月內搬出公司公寓。
"江芷予把手機反扣在桌上，
突然瞥見茶幾上落滿灰塵的拍立得——那是去年生日時粉絲送的禮物。她隨手擦了擦，
按下快門。"咔嚓"一聲，拍下自己雞窩頭和黑眼圈的慘樣。"有意思。
"她盯著相片看了會兒，打開抖音賬號"過氣女明星的日常"。
第二個視頻一樣拍得簡單粗暴。她穿著皺巴巴的睡衣，
對著鏡頭模仿黑粉的經典評論："【江芷予滾出娛樂圈！】"她故意瞪大眼睛，
做出夸張的憤怒表情，"這位朋友，我倒是想滾，但違約金還沒賠完?。?/p>
"說完自己先笑場了。視頻發(fā)出去十分鐘，
臉皮真厚】但也夾雜著幾條不一樣的：【居然有點好笑】【這姐心態(tài)可以啊】中午點外賣時，
她發(fā)現(xiàn)那條視頻居然有3萬播放量。江芷予咬著筷子想了想，又架起手機："今天直播卸妝，
讓你們看看什么叫真實的'被網暴臉'。"她邊卸妝邊吐槽："這個睫毛膏是某大牌送的，
說是防水，結果我哭一次就花了——哦對了，那天是因為看到自己上了17個黑熱搜。
"彈幕開始增多：【哈哈哈太真實了】【這姐們有點意思】卸到一半，門鈴突然響了。
江芷予舉著卸妝棉去開門，發(fā)現(xiàn)是物業(yè)來催繳拖欠的管理費。她尷尬地應付完，
回來發(fā)現(xiàn)彈幕已經笑瘋了：【女明星也欠物業(yè)費？】【突然接地氣】直播快結束時，
她順手拿起角落里的吉他："最后給大家彈個小曲兒，就當賠罪了。"指尖劃過琴弦，
竟是段流暢的《加州旅館》。彈幕瞬間爆炸：【臥槽會彈吉他？
】【這水平當什么愛豆啊】下播后，江芷予癱在沙發(fā)上刷評論。讓她意外的是，除了罵聲，
情了】【莫名覺得真實可愛】甚至有人把她直播的金句做成了表情包："看到黑熱搜先別哭，
看看違約金有幾個零"。手機突然震動，王莉發(fā)來消息："你這是黑出圈了啊，
熱搜不斷#江芷予直播卸妝#"江芷予望著天花板，嘴角不自覺上揚。窗外夕陽正好，
這是風波爆發(fā)后，她第一次覺得呼吸順暢了些。3.早晨九點，
江芷予被連續(xù)的消息提示音吵醒。她瞇著眼睛摸到手機，發(fā)現(xiàn)抖音后臺顯示99+未讀消息。
昨天那條"過氣女明星的日常vlog"播放量突破了50萬，評論區(qū)熱鬧得像菜市場。
【姐今天被黑了嗎？沒有我可不習慣】熱評第一讓她差點把咖啡噴出來。
她順手回復：【還沒，可能黑粉還沒起床】配上一個熊貓頭表情包。沒過兩分鐘，
一條名為#江芷予回應黑粉#的熱搜又誕生了。江芷予叼著牙刷點開微博，
發(fā)現(xiàn)自己的回復被截圖瘋傳。相關話題里，
網友已經開始玩梗：【每日打卡：今天江芷予被黑了嗎？】【當代互聯(lián)網活菩薩，
主動給黑粉提供素材】中午拍新視頻時，
她特意穿了件印著"全網最慘女明星"的T恤——這是昨天直播時網友P的圖，
她連夜找人趕制的。"聽說大家都關心我的精神狀態(tài)。"她對著鏡頭轉了個圈，"放心，
好得很！畢竟..."突然拿起桌上的解壓玩具狠狠捏了一把，"有這么多出氣筒呢。
"視頻發(fā)出兩小時，那個解壓玩具品牌的官微就來留言：【姐，接代言嗎？
】下午直播到一半，彈幕突然瘋狂刷屏：【快看微博！】她切出去一看，
#娛樂圈假人設#的話題正在熱搜攀升。起因是某營銷號發(fā)了篇長文，
暗諷某些明星立人設翻車。"這個啊..."她順手拿起桌上的臺本扇風，
"我倒是想立人設，可惜公司沒給劇本。"說完自己先笑了，"現(xiàn)在連公司都沒了。
"彈幕瞬間被【哈哈哈】淹沒。下播時，#江芷予沒劇本#已經沖上熱搜第17位。傍晚，
王莉突然登門，手里拎著兩杯奶茶和厚厚一疊文件。"三個代言找上門。
"她把文件攤在茶幾上，"解壓玩具、吐槽類APP，還有個螺螄粉品牌。
"江芷予翻著合同突然笑出聲："他們不怕被罵嗎？""怕什么？"王莉掏出手機，"你看，
那個APP下載量今天漲了30%，就因為你直播時提了一嘴。"睡前刷微博時，
江芷予發(fā)現(xiàn)秦薇更新了動態(tài)——一張健身房自拍，配文"做真實的自己"。
評論區(qū)前排赫然是：【學學人家江芷予吧】她放下手機，望著天花板發(fā)呆。
窗外霓虹燈變換著顏色，在墻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三個月前，
她還是那個連喝口水都要被經紀人管著的"完美偶像"。
床頭柜上的解壓玩具在黑暗中閃著熒光，像個小燈塔。4.周一早上八點，
江芷予被王莉的奪命連環(huán)call吵醒。"快看熱搜！"王莉的聲音像炸雷，
"秦薇團隊出手了！"江芷予瞇著眼點開微博，#江芷予霸凌歷史#的詞條已經爆了。
某知名娛樂號發(fā)了篇長文，配圖是她剛出道時在劇組和工作人員爭執(zhí)的模糊照片。
"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她嘟囔著往下滑，
發(fā)現(xiàn)更絕的是#解壓玩具low穿地心#的熱搜，
：【暴力藝人代言暴力玩具】【這牌子要完】王莉在電話那頭嘆氣："螺螄粉品牌剛來電話，
說要暫緩合作。"江芷予一骨碌爬起來，光腳踩在地板上。窗外陽光刺眼，
樓下的星巴克排著長隊，幾個小姑娘正對著她公寓方向指指點點。"給我兩小時。
"她掛掉電話，從衣柜里翻出那件印著"全網最慘"的T恤。中午十二點整，
江芷予準時開播。鏡頭里她面前擺著三樣東西：解壓玩具、螺螄粉和吐槽APP的周邊水杯。
"聽說有人嫌這些品牌low？"她拿起解壓玩具狠狠一捏，"那咱們今天就玩?zhèn)€大的。
"她打開手機相冊，調出當年劇組爭執(zhí)的完整視頻："來，
看看這個所謂'霸凌現(xiàn)場'——"畫面里她正指著場務的鼻子罵，"注意看這里，
他把我服裝弄丟了三套，其中一件是借的Vintage Chanel。
"彈幕瞬間沸騰：【臥槽那件外套值十幾萬！
】【換我我也急】"至于這個..."她晃了晃螺螄粉包裝，"有人說low？
"突然撕開包裝倒進鍋里，"那你們偶像秦薇上周還被拍到偷偷吃呢！
"說著亮出某八卦號拍的秦薇助理拎著螺螄粉進酒店的照片。直播到一半，
#江芷予直播反擊#已經沖上熱搜。更絕的是，解壓玩具官微突然發(fā)博：【姐捏的是玩具，
有人捏的是軟柿子】配圖是被捏變形的秦薇同款水杯。下播時，王莉發(fā)來消息："風向變了！
截圖——不少路人開始質疑：【秦薇團隊反應過度了吧】【江芷予好像也沒那么壞】晚八點，
門鈴響起。王莉抱著厚厚一疊文件站在門口："簽約吧，我的大明星。
"合同封面上燙金的"王莉工作室"幾個字在夕陽下閃閃發(fā)亮。江芷予翻到最后一頁，
突然停?。?你不怕被我連累？"王莉翻了個白眼："我?guī)У乃嚾死铮?/p>
你是最省心的——至少真實。"她指著違約金條款，"再說了，你現(xiàn)在黑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