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南珩,大靖皇帝有幸娶宋一夢當(dāng)皇后。她說我這個世界是劇本,不過只要她是女主角,
我也認(rèn)??墒俏覀兌祭狭?。她離去了。我也要隨她而去。眼睛一睜,我好像來到了她的世界。
(當(dāng)紅頂流影帝 X 十八線明星小演員)1.大靖朝,冬。宮里的燭火起起滅滅。
我站在床頭不敢看這一切。太監(jiān)總管跪在地上不敢抬頭:“陛下,娘娘……娘娘走了,
您得節(jié)哀啊?!惫?jié)哀?我低頭看著掌心,那里似乎還殘留著她最后一絲體溫。
她彌留時抓著我的手,氣若游絲地說:“南珩,若有來生……別再做皇帝了,太累。
找個能讓……能讓我們躺平的地方……”我答應(yīng)她了。可她還是走了。宮人們跪了一地。
我揮了揮手,讓他們都退下?!耙粔?,”我低聲說,“你總說我老謀深算,可這次,
我沒算到你會走我前面。”“奈何橋冷,你一個人會怕?!薄拔襾砼隳?。
”我拔出腰間的匕首,毫不猶豫地刺向心口。疼痛傳來的瞬間,我反而笑了。這樣很好,
她不用等太久。2.再次睜開眼時。不是陰曹地府的幽暗,也不是熟悉的京城。
刺目的陽光晃得我睜不開眼。耳邊是從未聽過的嘈雜。我掙扎著坐起身,
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條堅(jiān)硬的“路”上。周圍的人穿著奇裝異服,布料輕薄得不像話。
男人的頭發(fā)短得像剛剃過的僧頭。女人的裙擺有的短到膝蓋。
他們正用一種好奇的眼神打量我。我低頭看了看自己,依舊是入睡前的明黃色常服,
繡著暗金龍紋,只是沾了些塵土。這一身在大靖是再尋常不過的便服,此刻卻成了異類。
“這人拍戲的吧?服裝還沒換就睡大街了?”“不像啊,你看那料子,
看著就貴……”“長得真帥啊,氣質(zhì)絕了,是不是哪個新出道的明星?”議論聲越來越近,
我皺眉站起身。作為帝王,久居上位的威壓讓周遭的議論聲瞬間小了些。
但那份被圍觀的不適感,比面對十萬敵軍還要讓我煩躁。
我記得一夢曾跟我描述過她的“故鄉(xiāng)”——一個沒有皇帝,卻能讓百姓安居樂業(yè)的地方。
這里有“能跑比馬快百倍的車子”“能裝下萬千畫面的匣子”的世界。
她說那是她的“原世界”。而我們所在的大靖,不過是一本“劇本”。
那時我一直想跟她來她口中的世界看看??纯催@個世界有沒她描繪的那么好??纱丝?,
眼前呼嘯而過的“鐵盒子”,路邊閃爍著彩色光的“牌子”。
還有遠(yuǎn)處高聳入云、比皇宮還要?dú)馀傻摹皹恰薄瓱o一不在告訴我:我真的來到了她的世界。
心臟猛地一跳,血液仿佛瞬間沖上頭頂。我沒死?還來到了她的世界?那是不是她還活著?
不行,我得去找她。我顧不上周圍的目光,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目光掃過每一張擦肩而過的臉,試圖找到那個刻在我骨血里的輪廓??蛇@世界太大了,
人太多了,她就像一粒投入大海的沙,我該去哪里找?“帥哥!帥哥等等!
”一個尖利的女聲自身后傳來,帶著急促的腳步聲。我回頭,看見一個女人朝我跑來,
手里還拿著一個黑色的小方塊(后來才知道叫“手機(jī)”)?!皫浉?,我叫娜姐,是星探!
專門發(fā)掘有潛力的藝人的!”她跑到我面前,喘著氣上下打量我,
眼睛亮得像發(fā)現(xiàn)了稀世珍寶,“你這條件也太好了吧!顏值、氣質(zhì),簡直是老天爺賞飯吃!
有沒有興趣當(dāng)演員?”演員?這個詞像一道驚雷劈中了我。一夢說過,她在她的世界,
就是“演員”。我停下腳步,第一次正眼看向這個叫娜姐的女人。她被我的眼神看得一哆嗦,
笑容僵了一下:“演員就是……在鏡頭前演戲,能上電視,能被很多人認(rèn)識,還能賺很多錢!
”賺錢。我想起一夢那個“小財(cái)迷”的性子。她總愛偷偷攢些金子,說是要存起來“跑路”,
去江南買個小院躺平。若是我有錢了,是不是能更快找到她?是不是能讓她過得更舒心?
更重要的是,當(dāng)演員,是不是就能出現(xiàn)在那個“能裝下萬千畫面的匣子”里?若是她看到我,
會不會來找我?“我答應(yīng)你?!蔽议_口,聲音因?yàn)樵S久未進(jìn)水而有些沙啞。娜姐愣住了,
似乎沒料到我答應(yīng)得這么快,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尖叫一聲:“真的?太好了!走走走,
我們?nèi)ス驹斦?!”她拉著我往路邊一輛“汽車”走去,
我不動聲色地避開她的手——除了一夢,我不習(xí)慣任何人的觸碰。她也不尷尬,
只顧著興奮地念叨:“我跟你說,以你的條件,不出三年絕對能成頂流!
到時候名利雙收……”我沒聽她后面的話,目光依舊在人群中逡巡。一夢,等我。這一世,
我們還在一起。3.娜姐的公司比我想象中大,
墻上貼滿了穿著奇裝異服的男人女人的畫像(他們叫“海報(bào)”)。她給我遞了一杯“水”,
味道有些怪,帶著氣,說是叫“可樂”?!澳舷壬?,這是藝人合約,你看看……”“南珩。
”我打斷她,“我的名字?!薄澳乡??”娜姐念叨了一遍,皺眉,“有點(diǎn)硬,不夠親切。
要不取個藝名?方便記,也方便粉絲稱呼?!彼嚸课蚁肫鹨粔粽f過,
她的世界講究“低調(diào)”,我的身份若是暴露,恐怕會引來麻煩,
更怕這“劇本”的力量會干擾我尋妻?!澳蠗??!蔽译S口道。楓,取“鳳”的諧音,我的凰,
該由我這個鳳找回來?!澳蠗鳎『寐?!”娜姐拍了下手,“就這個!”合約我大致看了,
條款繁雜,但核心無非是“為公司拍戲,公司付酬勞”。我放下合約,看著娜姐,
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yán):“我有兩個條件。”“您說您說!
”娜姐立刻擺出洗耳恭聽的樣子?!暗谝?,任何戲,拍攝時間不得超過三個月?!比齻€月,
是我能容忍的極限。多一天,就多一天可能錯過她的風(fēng)險。
娜姐愣了一下:“這……有些大制作周期很長的,三個月可能不夠……”“那就不接。
”我語氣堅(jiān)決?!昂煤煤?!”她似乎怕我反悔,立刻答應(yīng),“第二條呢?
”“不能有任何親密戲?!蔽翌D了頓,補(bǔ)充道,“除非女主角是我要找的人。
”娜姐更懵了:“親密戲?就是吻戲、擁抱戲之類的?這……娛樂圈難免的啊,
除非你只演太監(jiān)……”“我只演古裝戲?!蔽业馈5弁鯇⑾?,世家公子,
這些角色于我而言,不過是重演一遍人生,何需“演”?娜姐看著我,
眼神從最初的興奮變成了困惑,最后竟生出幾分敬佩:“行!有個性!
我就喜歡南楓你這種有原則的!沒問題,我盡量給你找符合條件的本子!
”她大概以為我是想走“禁欲系”路線。
卻不知我只是不想讓任何不相干的女人碰我——我的懷抱,我的吻,
從來都只屬于一夢一個人。4.最初的日子是混亂的。娜姐給我租了一間“公寓”,
里面的“家具”都透著古怪:能自動出水的“龍頭”,能吹出冷風(fēng)的“匣子”(空調(diào)),
還有那個能映出人影的“鏡子”(電視)。我花了整整一個月才勉強(qiáng)適應(yīng),
期間鬧了不少笑話——比如把遙控器當(dāng)成了玉佩,把咖啡當(dāng)成了毒藥。但拍戲的日子,
卻順利得不像話。第一部戲是個小成本古裝網(wǎng)劇,我演一個隱忍的太子。
導(dǎo)演原本還擔(dān)心我是新人,頻頻ng。結(jié)果我穿上太子蟒袍,往龍椅旁一站,
那種久居上位的疏離與威嚴(yán),讓整個劇組都看呆了?!翱ǎ⊥昝?!”導(dǎo)演第一遍就喊了停,
激動地拍著我的肩膀,“南楓,你是天生吃這碗飯的??!”我沒說話。他們眼中的“演技”,
不過是我的人生。拍哭戲時,我不需要眼藥水。只要想起一夢走時,宮中熄滅的燭火,
想起一夢最后看我的眼神,眼淚就會自然而然地落下。劇組的人都說我“共情能力”強(qiáng)。
只有我知道,那不是共情,是刻入骨髓的痛。三個月后,網(wǎng)劇播出,出乎意料地火了。
我的太子一角成了“白月光”,粉絲從無到有,短短半個月就攢了幾十萬。
她們自稱“小南瓜”。說我的眼睛像藏著星星,說我的氣質(zhì)像從畫里走出來的古人。
娜姐樂得合不攏嘴,遞來的劇本越來越多,從男二到男一,從網(wǎng)劇到上星劇。
我依舊恪守著“三個月”和“無親密戲”的原則,推掉了無數(shù)大制作。
卻也因此得了個“戲癡”“清流”,但落了個不好“伺候”的名聲。5.三年時間,
我從一個無人知曉的新人,成了娛樂圈炙手可熱的影帝。頒獎典禮上,聚光燈打在我身上。
臺下是“小南瓜”們整齊的應(yīng)援聲。我握著獎杯,目光卻穿透人群,落在虛無的遠(yuǎn)方。
獎杯再重,名氣再大,我內(nèi)心也毫無波動。這些都比不上找到她的萬分之一重要?!八我粔簦?/p>
我站在了最高處,你可曾看到我了?”“沒關(guān)系,就算你看不見我,我也不會放棄找你,
直到生命盡頭的那天?!边@三年里,我利用拍戲間隙,跑遍了所有她可能出現(xiàn)的城市。
娜姐以為我是想散心。只有我知道,我在每個城市的街頭巷尾徘徊。
在每個“電視匣子”里搜尋,像一個執(zhí)著的獵人,等待著我的獵物出現(xiàn)。
可她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有時我會懷疑,是不是我記錯了?是不是她根本不在這個世界?
每當(dāng)這時,我就會想起種種她的笑容。一夢,我不會放棄尋找你的。等著我。
6.成為影帝后,日子似乎沒什么不同,又似乎什么都變了。公寓換成了更大的,
門口多了保鏢,走在路上會被圍堵,手機(jī)里塞滿了各種信息。娜姐成了金牌經(jīng)紀(jì)人,
手下帶了好幾個藝人。卻依舊把我當(dāng)成“搖錢樹”加“祖宗”,小心翼翼地伺候著。“南楓,
這是下個月的行程,你看看……”她遞來一個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有幾個大導(dǎo)的本子,還有幾個綜藝邀約,酬勞都很高……”我掃了一眼,
目光停留在一個古裝劇的本子上——《長安月》,男主是個經(jīng)歷與我相似的帝王?!斑@個,
多久能拍完?”“三個月左右!導(dǎo)演說可以壓縮周期!”娜姐立刻接話,“而且沒有親密戲,
女主是個新人,戲份不多……”“接了。”娜姐松了口氣,又開始念叨:“南楓啊,
你真該去參加個綜藝漲漲人氣,你看你,除了拍戲就是待在家里,
粉絲都快以為你是個機(jī)器人了?!蔽覜]理她。人氣于我而言毫無意義。
我只想在那個“電視匣子”里,多出現(xiàn)一秒,讓她有機(jī)會看到我。這幾年,
我也漸漸摸清了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為了避免被所謂的“劇本”干擾,
我?guī)缀醪豢慈魏闻c歷史相關(guān)的書籍,只專注于拍戲和尋找她。粉絲們叫我“小南楓”,
說我清冷寡言,像天上的月亮,只可遠(yuǎn)觀。她們給我寄來各種禮物。有畫著我畫像的扇子。
有刻著我名字的玉佩,還有一堆寫著“南楓娶我”的信。我看著那些信,
總會想起一夢當(dāng)年入住我王府時,各種撩撥我的場景?!暗钕拢?/p>
我此行本就是照顧殿下身子而來的,這是我熬制的大補(bǔ)的湯……”……“太遠(yuǎn)了。
”我嘴上不愿意,心里樂開了花,想看看她什么招數(shù)。想不到她后面當(dāng)真坐我腿上喂補(bǔ)藥。
我不怕喝補(bǔ)藥,就怕喝完忍不住自己。也怕喝完補(bǔ)藥的自己嚇著她。
后來……想想跟她甜蜜的事,我獨(dú)自在這陌生的世界才能堅(jiān)持下去。心里的苦才能壓下去。
沒有她的每一天,度日如年。7.《長安月》的拍攝很順利,殺青那天,劇組辦了慶功宴。
我不喜歡熱鬧,提前回了公寓。洗漱后,我習(xí)慣性地打開電視,漫無目的地?fù)Q著臺。突然,
一個綜藝的畫面闖入眼簾——《夏日限定營》。一群年輕男女在海邊做游戲,吵吵嚷嚷,
像一群聒噪的麻雀。我正想換臺,目光卻被角落里一個身影吸引了。
那是個穿著粉色泳衣的女孩。別人都在鏡頭前搶著表現(xiàn)。她卻找了個遮陽傘,躺在沙灘椅上,
蓋著一條毛巾,睡得正香。陽光落在她臉上,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嘴角微微張著,
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我的心臟猛地一縮。這個姿勢,這個神態(tài)?!駱O了我的一夢。
我的皇后,人生最大的理想就是“躺平”。她說:“南珩,等你不當(dāng)皇帝了,我們就去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