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逼我參加荒島求生綜藝:「反正你合約快到期了,去給新人當墊腳石。」
登島第一天,易柯當眾脫下外套披在我肩上:「冷嗎?」
彈幕炸了:【頂流影帝給劣跡藝人披衣服?】
深夜暴雨,帳篷漏水。
易柯把我拽進他的豪華帳篷:「五年前你說只把我當同桌?!?/p>
他指尖劃過我后背的舊傷:「這次,別想再逃?!?/p>
1. 荒島邀約
潮濕悶熱的空氣凝滯在狹小的出租屋里,帶著一股驅不散的霉味,仿佛已經在這里盤踞了整整一個雨季。
窗玻璃上糊著一層灰蒙蒙的油膜,將外面灰撲撲的天光濾得更加黯淡無力。
許明崖蜷在吱呀作響的舊電腦椅上,目光空洞地盯著屏幕角落不斷閃爍跳動的企鵝圖標,那個沉寂了太久、幾乎被他遺忘的經紀人頭像,此刻竟然在瘋狂跳動。
他沒什么表情,指尖在布滿油漬的鼠標上猶豫了一下,才點開那個刺眼的對話框。
「明崖,醒著沒?有個活兒!荒島求生綜藝《極限生存》,下周一開錄!嘉賓名單出來了,你猜怎么著?易柯!影帝易柯!這可是翻身的好機會??!公司點了頭,你必須去!合約我發(fā)你郵箱了,快看!」
字里行間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和施舍般的興奮,全然不顧接收者的意愿。
許明崖扯了扯嘴角,一個沒什么溫度的笑紋在唇邊一閃即逝。
翻身?這個詞像根生銹的針,輕輕扎了他一下,他移動鼠標,點開那份附加的電子合同文件。
密密麻麻的條款快速滾動,最后,一行加粗的黑體字蠻橫地撞進他的視野:「乙方(許明崖)確認:本節(jié)目錄制期間,一切行為需以節(jié)目效果及新人嘉賓(程諾)曝光度為優(yōu)先考量,必要時需主動配合制造沖突或襯托人設……」
「呵?!挂宦暥檀俚?、帶著濃濃自嘲的輕笑從他喉嚨里滾出來,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
2. 墊腳石的命運
墊腳石。
明明白白,寫在合同里了。
公司還真是物盡其用,榨干他這即將到期的廢物的最后一點價值。
易柯……這個名字在舌尖無聲地滾過,帶著一種遙遠而陌生的鈍痛。
那個曾經坐在他旁邊,安安靜靜做習題、會在籃球賽后偷偷塞給他一瓶冰水的少年,如今已是云端之上、光芒萬丈的影帝了。
而自己呢?
許明崖的目光掃過桌角那本早已蒙塵的、印著自己燦爛笑容的出道寫真集,又落到旁邊一疊厚厚的、打印出來的「煎餅果子創(chuàng)業(yè)計劃書」上。
冰火兩重天,諷刺得令人發(fā)笑。
兩年前,當那張冰冷的「無限期雪藏」通知拍在面前時,他就規(guī)劃好了退路:合約到期,卷鋪蓋走人,找個沒人認識的小城角落,支個煎餅攤。
油煙味總比這圈子里的腥臊味干凈。
手機又震了一下,屏幕亮起,是經紀人追加的一條語音,點開,那熟悉又油膩的聲音劈頭蓋臉砸過來。
「明崖啊,看清楚了沒?這是死命令!不去?行啊,三百萬違約金,你掏得起嗎?掏不起就乖乖收拾行李!節(jié)目組后天派人去接你!別給老子整幺蛾子!」
三百萬。
像一塊沉重的巨石,轟然砸斷了許明崖心中最后一絲不切實際的猶豫。
他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出租屋里那股混合著霉味、泡面調料包和灰塵的氣息嗆入肺腑。
再睜開時,眼底那點微弱的波瀾已經徹底平息,只剩下認命般的空洞。
他動了動僵硬的手指,在鍵盤上敲下兩個冰冷的字:「收到?!?/p>
3. 孤島初遇
七天后。
巨大的轟鳴聲撕裂了海天交接處的寧靜,直升機螺旋槳卷起的狂暴氣流裹挾著咸腥的海風,狠狠拍打在臉上。
許明崖最后一個從機艙跳下,腳下是粗糙滾燙的沙灘。
陽光白得刺眼,晃得人一陣眩暈。
他下意識地抬手擋了下眼睛,目光掃過前方。
沙灘上已經站了幾個人,當紅小花白悅穿著色彩鮮艷的防曬衣,正對著跟拍的航拍無人機笑容燦爛地揮手。
運動系女星段冰一身利落的速干衣褲,在做熱身拉伸。
唱跳偶像程諾頂著一頭精心打理過的金發(fā),對著手機屏幕整理著劉海。
硬漢演員張猛背著巨大的行囊,表情嚴肅。
還有個打扮花哨、眼神滴溜溜轉的綜藝咖鄧林,正忙著跟鏡頭打招呼。
喧囂的人聲和海風混雜在一起,沖擊著耳膜,許明崖下意識地往人群邊緣的陰影處挪了挪,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兩年雪藏,早已磨掉了聚光燈下的本能,他此刻只希望自己是一粒不起眼的沙子,最好能立刻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里。
4. 影帝降臨
「哇!易柯來了!」人群中不知誰驚呼了一聲,像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瞬間激起層層漣漪。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所有攝像機的鏡頭,齊刷刷地轉向了天際。
另一架更為低調奢華的私人直升機正平穩(wěn)降落,艙門打開,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眩目的陽光里。
簡單的白色襯衫袖口挽至小臂,露出線條流暢的手腕和腕上一塊價值不菲的腕表,深色長褲包裹著筆直有力的長腿。
他微微低著頭,步履從容地踏上海灘,動作間帶著一種久居上位的沉穩(wěn)氣度,與周圍略顯浮躁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正是易柯。
五年時光似乎對他格外寬容,褪去了少年時的那份青澀內斂,沉淀下的是更為深邃迷人的成熟魅力。
那張被無數(shù)鏡頭和鎂光燈追逐過的臉,輪廓更加分明,眉骨深邃,鼻梁高挺,唇線抿著,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疏離感。
易柯的目光平靜地掃過眾人,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沒有多余的寒暄。
許明崖的心臟在那一瞬間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緊,猛地向下沉墜。
他幾乎是本能地又往后退了半步,將自己更深地藏進旁邊一塊巨大礁石的陰影里。
手指無意識地摳緊了單薄T恤的下擺,指節(jié)用力到泛白。
呼吸變得有些困難,咸澀的海風吸進肺里,竟帶著針扎似的細密疼痛。
5. 心跳加速
易柯……
他真的來了!
這種級別的綜藝,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根本不屑參與。
難道真如網上猜測,是為了給某個資本捧的新人鋪路?
許明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飄向那個正在整理發(fā)型的程諾,又迅速收回。
他強迫自己低下頭,盯著腳下被陽光曬得滾燙的沙子。
「各位老師好!歡迎來到‘極限生存’!」
主持人充滿活力的聲音通過擴音器響起,打破了這片刻因易柯到來而引發(fā)的寂靜。
「大家先互相認識一下,十分鐘后我們宣布第一個生存任務!」
人群開始流動,互相握手、自我介紹。
許明崖僵在原地,腳下像是生了根。
他感覺易柯的目光似乎不經意地掃過自己這邊,那目光如有實質,帶著深海般的壓迫感。
他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幾乎要控制不住轉身逃開的沖動,他屏住呼吸,祈禱著那道目光快點移開。
時間在尷尬和焦灼中緩慢爬行,易柯在簡單回應了白悅和段冰的熱情問候后,腳步微頓,竟然朝著許明崖藏身的礁石方向走了過來。
沙灘上所有人的目光,連同那些黑洞洞的鏡頭,瞬間聚焦,如同無數(shù)探照燈鎖定目標。
空氣仿佛凝固了。
6. 重逢的震撼
許明崖的血液似乎也在這一刻停止了流動,耳中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他眼睜睜看著那雙锃亮的皮鞋停在自己面前,鞋尖幾乎要碰到他沾滿沙粒的舊運動鞋。
「許明崖?」低沉醇厚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清晰地響起。
不是疑問,而是確認。
許明崖猛地抬起頭,猝不及防地撞進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里。
那里面情緒翻涌,太過復雜,他根本來不及分辨,只覺得一股強大的電流從脊椎竄上頭頂,讓他頭皮發(fā)麻,大腦一片空白。
他張了張嘴,喉嚨卻干澀得發(fā)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jié),只能僵硬地點了點頭。
易柯的目光在他蒼白的臉上停留了幾秒,那眼神沉靜,卻又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仿佛要將他這五年來的落魄和掙扎都看個通透。
接著,易柯的視線下移,落在他微微發(fā)抖、抱著雙臂的手上。
海風確實帶著涼意,尤其是在這巨大的陰影里。
就在許明崖幾乎要被這無聲的注視壓垮,以為對方會說出什么刻薄或質問的話時,易柯卻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包括許明崖自己都驚愕萬分的動作。
7. 溫暖的庇護
他抬手,極其自然地解開了自己身上那件質地精良剪裁完美的薄款外套的紐扣,然后手臂一揚,帶著體溫和清冽須后水氣息的外套,穩(wěn)穩(wěn)地披在了許明崖單薄發(fā)抖的肩膀上。
動作流暢得仿佛演練過千百遍。
肩頭驟然一沉,溫暖的觸感和屬于另一個人的氣息瞬間將許明崖包裹。
那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滲入皮膚,卻像烙鐵一樣燙得他渾身一顫。
他徹底僵住,瞳孔因為極度的震驚而放大,只能呆呆地看著近在咫尺的易柯。
易柯的神色依舊平靜,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
他甚至還抬手,極其自然地幫許明崖將被風吹亂粘在頰邊的一縷額發(fā)輕輕拂開,指尖不經意地擦過他的耳廓。
「這里風大,」易柯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海浪和海風的背景音,清晰地落入許明崖耳中,也清晰地被旁邊所有的麥克風捕捉到,「別感冒了?!?/p>
轟——!
許明崖的大腦徹底宕機。
整個世界的聲音仿佛瞬間被抽離,只剩下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聲,還有易柯那句話在耳邊不斷回響。
別感冒了……如此簡單,卻又如此荒謬。
他像個被施了定身咒的木偶,僵硬地裹著那件還帶著易柯體溫的昂貴外套,感受著布料下殘留的暖意,像無數(shù)細小的螞蟻爬過皮膚,帶來一陣陣令人心悸的麻癢和恐慌。
8. 網絡風暴
周圍的空氣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死寂了一瞬。
隨即,是壓抑不住的抽氣聲和相機快門瘋狂響起的「咔嚓」聲。
白悅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圓。
段冰一臉的錯愕。
程諾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看著許明崖身上的外套,眼神里充滿了難以置信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嫉妒。
綜藝咖鄧林反應最快,夸張地「哇哦」了一聲,目光在易柯和許明崖之間來回掃射,充滿了八卦的興奮。
直播間的彈幕,在短暫的凝滯后,如同被投入沸油的冷水,徹底炸開了鍋,密密麻麻的文字幾乎將整個屏幕完全覆蓋:
【臥槽臥槽臥槽!我看到了什么?!易影帝給許明崖披衣服???】
【易柯瘋了嗎?那可是許明崖!霸凌隊友被雪藏的劣跡藝人!】
【天啊!易柯的眼神!你們看到了嗎?那絕對不清白!】
【啊啊啊啊啊!披衣服!還撩頭發(fā)!這是什么偶像情節(jié)節(jié)!】
【易柯你是不是被下降頭了?離那個瘟神遠點啊!】
【只有我覺得……有點好嗑?冰山影帝X落魄美人?這設定我吃了!】
【前面的姐妹你不是一個人!‘崖柯’CP超話火速建起來!】
【節(jié)目組劇本吧?太刻意了!易柯怎么可能認識許明崖這種糊咖?】
【易柯快跑!許明崖會吸你血蹭你熱度的!別被他騙了!】
【易柯工作室是死了嗎?還不出來澄清?】
9. 尷尬的試探
「明崖哥?你……你和易老師認識?。俊?/p>
程諾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湊近一步,語氣帶著試探和刻意拉近的熟稔,目光卻死死盯著許明崖肩上那件礙眼的外套。
這一聲像是一盆冷水兜頭澆下,瞬間將許明崖從那種靈魂出竅的眩暈感中拉了回來。
鋪天蓋地的視線、竊竊私語、還有那些看不見卻仿佛能灼傷人的鏡頭……
巨大的羞恥感和恐慌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間將他淹沒。
他猛地回過神,像是被那件溫暖的外套燙到一樣,手忙腳亂地就要把它扯下來。
「不……不認識!」他脫口而出,聲音帶著明顯的慌亂和顫抖,眼神躲閃,根本不敢再看易柯一眼。
「易老師……您、您太客氣了,我不冷,真不冷……」他用力想把外套塞回易柯手里,指尖因為緊張而冰涼。
一只溫熱干燥、骨節(jié)分明的手,穩(wěn)穩(wěn)地按在了他慌亂的手背上,阻止了他的動作。
許明崖身體一僵,指尖傳來的溫度比剛才隔著布料更清晰、更灼人。
易柯垂眸看著他,深邃的眼眸里清晰地映出許明崖此刻蒼白慌亂的模樣。
他臉上沒什么表情,但按在許明崖手背上的力道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持。
「披著?!?/p>
低沉的聲音響起,只有簡單的兩個字,卻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命令意味。
那目光沉沉地落在許明崖臉上,帶著一絲許明崖無法解讀的復雜情緒,像是一種無聲的審視,又像是一種固執(zhí)的宣告。
許明崖的手像被施了定身咒,僵在那里,進退不得。
指尖下是昂貴西服布料的細膩觸感,手背上覆著的是易柯掌心傳來的、不容忽視的熱度。
這熱度仿佛帶著電流,順著他的手臂一路蔓延,燒得他耳根發(fā)燙,心跳如雷。
周圍的目光和竊竊私語如同針尖,密密麻麻地扎在他身上。
10. 物資爭奪戰(zhàn)
「易老師,明崖哥都說不用了,您看這……」
程諾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刻意的圓滑,試圖上前一步,伸出手似乎想接過那件外套,緩解這令人窒息的尷尬局面。
易柯的目光甚至沒有從許明崖臉上移開分毫,只是眼角的余光極其冷淡地掃了程諾一眼。
那眼神平靜無波,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居高臨下的壓迫感,像冰錐一樣,瞬間讓程諾伸到一半的手僵在了半空,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程諾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頭頂,訕訕地縮回了手,臉上的表情尷尬又難堪。
「好了好了!」
主持人經驗老道,眼看氣氛不對,立刻舉起喇叭,聲音洪亮地打破了僵局。
「看來我們易老師和明崖是老相識?。⑴f有的是時間!現(xiàn)在,各位生存者請注意!第一個任務發(fā)布——」
所有人的注意力暫時被轉移,但那些探究、好奇的目光,依舊時不時地飄向那個被影帝外套強行包裹著的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的身影上。
「登島物資爭奪戰(zhàn)!」
主持人指著沙灘盡頭一處被節(jié)目組布置好的區(qū)域,那里堆放著幾個顏色不同的防水箱。
「看到那邊的箱子了嗎?里面裝著淡水、壓縮餅干、打火石、簡易帳篷布等基礎生存物資!數(shù)量有限!你們七人,需要在十分鐘內,各憑本事,搶奪盡可能多的物資!規(guī)則很簡單——不傷人,不損壞物資,其他隨意!倒計時——開始!」
11. 程諾的挑釁
「開始」兩個字如同發(fā)令槍響。
幾乎在同一瞬間,段冰和張猛這兩個體能派就率先像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目標明確地奔向那幾個最大的藍色箱子。
白悅反應稍慢,但也提起裙擺小跑著跟上。
程諾和鄧林則對視一眼,狡猾地選擇了去爭奪旁邊幾個看似稍小但可能裝著更實用工具的黃色箱子。
許明崖慢了半拍。
他腦子里還亂哄哄地塞滿了易柯的外套、易柯的眼神,還有那雙溫暖的手。
當他意識到任務已經開始時,沙灘上已經亂作一團。
他下意識地就想把肩上這件礙事又扎眼的「燙手山芋」扯下來,可手指剛碰到衣襟,易柯剛才那不容置疑的「披著」兩個字,還有手背上殘留的觸感,又讓他動作一頓。
就這么一猶豫的功夫,最好的位置已經被搶占一空。
他咬了咬牙,也顧不上那件外套了,拔腿朝著物資點沖去。
目標鎖定在邊緣一個不起眼的已經被段冰翻過的,看似沒什么價值的灰色小箱子。
他剛彎下腰,手指觸碰到冰冷的箱蓋,一只穿著名牌運動鞋的腳,不偏不倚,重重地踩在了箱子蓋上,發(fā)出「砰」的一聲悶響。
「喲,明崖哥,動作有點慢啊?!?/p>
程諾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輕佻和惡意,從頭頂傳來。
他雙手插兜,微微俯身,臉上掛著虛假的笑容,眼神卻充滿挑釁。
「這箱子我看上了,您……另尋高就?」
他刻意加重了「明崖哥」三個字,帶著諷刺。
許明崖的動作僵住,手指還搭在冰冷的箱蓋上。
他抬起頭,正對上程諾那雙帶著明顯惡意的眼睛。
對方身上那件嶄新的、印著巨大logo的潮牌T恤,和他自己身上洗得發(fā)白的舊T恤以及肩上那件格格不入的昂貴外套,形成了刺眼的對比。
屈辱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間纏緊了心臟。
許明崖知道,這是報復。
報復剛才易柯對他的特殊對待,報復他搶了程諾這個「被力捧新人」的風頭。
12. 易柯的霸氣
周圍的鏡頭立刻敏銳地捕捉到了這里的沖突。
直播間的彈幕又刷了起來:
【程諾干得漂亮!就該給這種蹭熱度的糊咖一點教訓!】
【程諾也太沒品了吧?故意踩箱子?】
【心疼許明崖一秒……不過誰讓他非要貼著易柯呢?活該!】
【快看!易柯在干嘛?他好像在看這邊!】
許明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火和難堪。
他不想在鏡頭前起沖突,尤其不想再給那些等著看他笑話的人提供素材。
他試著用力把箱子從程諾腳下抽出來,但對方紋絲不動,反而加重了腳上的力道,臉上得意的笑容更盛。
就在許明崖的忍耐快要達到極限,指尖因為用力而發(fā)白時,一道高大的陰影無聲無息地籠罩下來,帶著一股凜冽的氣息。
程諾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得意變成了錯愕,隨即是難以掩飾的驚慌。
易柯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們旁邊。
他甚至沒有看程諾一眼,仿佛對方只是一團礙眼的空氣。
他的目光落在許明崖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的手上,然后平靜地移開,看向那個被程諾踩住的灰色小箱子。
「讓開。」
易柯的聲音不高,甚至沒什么起伏,卻像淬了冰的刀刃,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威壓。
13. 物資的歸屬
程諾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凈凈。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在易柯那冰冷得毫無情緒的目光注視下,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里。
那股無形的壓力讓他幾乎喘不過氣,身體比大腦更快地做出了反應,他下意識地挪開了自己的腳。
易柯仿佛沒看見他的窘迫,徑直彎下腰,輕而易舉地單手就將那個灰色箱子提了起來,塞到了許明崖懷里。
動作自然流暢,仿佛天經地義。
許明崖抱著突然塞過來的箱子,懵了。
冰冷的箱體硌著他的手臂,也讓他混亂的思緒稍稍冷靜了一些。
他愕然地看著易柯。
易柯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一瞬,依舊沒什么表情。
「拿著?!?/p>
語氣平淡得像在吩咐一件再普通不過的小事。
說完,他轉身,邁開長腿,徑直走向物資點中心。
那里,張猛和段冰正為爭奪最后一個裝著睡袋的大背包而互不相讓,氣氛有些緊張。
易柯走過去,沒有多余的廢話,只是平靜地介入兩人之間。
他強大的氣場讓爭執(zhí)瞬間平息。
他目光掃過背包,又看了看兩人,然后直接伸手,拿起了背包旁一個不起眼的、裝著多功能工具鉗和醫(yī)療包的紅色小急救箱,轉身就走。
整個過程干脆利落,目標明確,沒有一句多余的交流,卻帶著絕對的掌控力。
張猛和段冰面面相覷,竟都忘了繼續(xù)爭執(zhí)。
易柯提著那個紅色的急救箱,走回到還抱著灰色箱子呆立在原地的許明崖面前。
他將急救箱也塞到了許明崖懷里,疊在那個灰色箱子上。
「這個也拿著?!?/p>
他的聲音依舊沒什么波瀾,目光掃過許明崖肩上那件被他強行披上的外套,確認它還在那里,才微微頷首。
「走了?!?/p>
說完,他不再看任何人,轉身,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朝著節(jié)目組指定的集合點走去。
背影挺拔,像一座沉默移動的山岳,將身后所有的喧囂、探究、惡意和震驚都隔絕開來。
14. 彈幕的狂歡
許明崖抱著兩個沉甸甸的箱子,肩膀上還披著那件帶著易柯體溫的外套,站在原地,像一尊被施了石化咒的雕像。
海風吹亂了他的額發(fā),也吹不散他臉上的茫然和混亂。
程諾站在幾步之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看著許明崖懷里的物資,又看看易柯遠去的背影,眼神里的嫉妒和怨毒幾乎要溢出來。
他狠狠瞪了許明崖一眼,低聲咒罵了一句什么,憤憤地轉身去找其他目標。
直播間的彈幕已經徹底瘋了:
【啊啊啊啊??!易柯殺瘋了!男友力爆棚!】
【‘拿著’!‘這個也拿著’!‘走了’! 啊啊啊這命令式的寵溺我死了!】
【程諾臉都綠了哈哈哈!易柯:我的人你也敢動?】
【易柯全程沒看程諾一眼!那個‘讓開’帥炸了!】
【易柯好A!許明崖懵懵的樣子好軟!這對鎖死!鑰匙我吞了!】
【影帝親自下場搶物資給許明崖???這要不是真愛我把頭擰下來!】
【易柯工作室呢?快出來解釋?。∵@到底什么情況?】
【我宣布,‘崖柯’CP今日正式成立!入股不虧!】
許明崖抱著箱子,一步一步,腳步有些虛浮地跟在易柯身后,走向集合點。
懷里工具鉗的棱角硌得他手臂生疼,肩上外套殘留的溫度卻固執(zhí)地熨貼著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