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謹沒說話，示意蘇強把人帶走。
后廚院子里，痕檢的人已經(jīng)在檢查那輛藍色三輪車。
孔程康眉頭緊皺站起來對霍燁說：“不對啊，這個車是新的，用了不超過半年?！?/p>
霍燁看了看，“先拉回去，看看里面有沒有唐勇的痕跡?！?/p>
“大狀，等痕檢取證完，把這邊好好搜一遍。”霍燁說完，往外走去。
四朋飯店門口，嚴謹已經(jīng)讓人把鄭四川帶回局里了，四朋飯店的老板和工作人員也一起請了回去。
兩人并排站著，“老嚴，我感覺不對勁?！?/p>
嚴謹不屑的說，“就鄭四川這個警惕性，人都沖到面前了還在呼呼大睡，說他是連環(huán)殺手，我也覺得不對勁?！?/p>
嚴謹勾住霍燁的脖子，“走吧，回去審審就知道了?！?/p>
霍燁拍掉嚴謹?shù)母觳?，每次跟嚴謹有肢體接觸就感覺后背涼颼颼的。
市局審訊室里，鄭四川大喊冤枉：“警察就可以隨便抓人嗎？我要請律師。我要投訴你們?！?/p>
嚴謹推門進來，甩了幾張照片在鄭四川的面前，“說說吧，今天凌晨3：35-4：00，你為什么在這條路上，你車里都裝了什么？”
鄭四川一臉無奈，“我每天都這個點去青水路農(nóng)貿(mào)市場的李姐那里取前一天訂好的蔬菜，之后就去休息室睡到9點上班，下午2點下班。然后休息到4點上班，每天都這樣?！?/p>
嚴謹用手點了點桌子，“說具體一點，幾點起床，起床后干了什么，幾點出門，什么時候取的菜，取了什么菜，幾點回來的。”
鄭四川喊道，“我怎么知道具體幾點，我不能干什么的時候都看一下時間吧?！?/p>
嚴謹眉頭微皺，“先說你記得的?！?/p>
鄭四川開始回憶，觀察室的張小琳根據(jù)最新得口供去跟飯店得其他工作人員一一核實。
另一邊，四朋飯店的老板包文朋在霍燁辦公室里坐立不安。
之前鄭四川就被警察叫去過一次，但沒幾個小時就放他回去了。
他當時問過鄭四川警察找他有啥事，鄭四川說配合警察調(diào)查一個案子。
他作為老板看在這些年鄭四川工作還算踏實的份上，也沒為難他，不想說就不說吧，他能惹啥事。
可是這次的陣仗，著實嚇到他了。包文朋正胡思亂想著，蘇強和王狀推門進來了。
蘇強看包文朋一副緊張的樣子，笑笑說：“包老板，我們想找你了解下鄭四川的情況?！?/p>
包文朋緊張的問：“大川他犯啥事了？”
“包老板不用緊張，鄭四川是個廚師，怎么會負責采買工作呢？”
包文朋：“大川在我店里干了有十幾年了，燒菜手藝好，人也踏實。他有個相好的，在青水路農(nóng)貿(mào)市場賣蔬菜?！?/p>
“他有次找我說，在他相好的那邊訂蔬菜，能比在批發(fā)市場還便宜點，而且保質(zhì)保量?！?/p>
“我看他也可憐，買了一個房子還爛尾了，每個月工資還要還房貸?！?/p>
“本來我店里也需要每天進購蔬菜，所以就把這活交給他了，就當幫幫他。這些年他進回來的菜，價格和質(zhì)量確實也不錯，所以這個事情一直是他去干。”
蘇強在本上記錄好，抬頭問：“每天都是固定時間去嗎？他對象叫什么？”
包文朋：“時間我不管，我只管每天菜能準時到店就行了。他對象姓李，他喊他李姐。”
“鄭四川一直住在店里嗎？”
包文朋：“對，有時候住后院，有時候住他相好那里。他有時候幫他相好的干活。”
“那鄭四川有沒有什么好友或者熟人？”
包文朋：“有幾個吧，有時候店里人少的時候來喝過酒?！?/p>
蘇強遞給包文朋一張紙，哪幾個人，你寫一下。包文朋有點為難，“具體叫啥我也不清楚?！?/p>
蘇強：“沒關(guān)系，知道什么寫什么，剩下的我們會查?！?/p>
蘇強手機響了一聲，看了一眼群里的信息，
張小琳：@強子，@大狀，鄭四川說三輪車是4個月前換的，之前老的三輪車是綠色的，已被廢品回收。
蘇強和王狀對視了一眼，蘇強問：“包老板，鄭四川用的三輪車是店里提供的嗎？”
包文朋點頭，“對，這不幾個月前剛換了一輛。大川有時候用這個三輪車幫他相好的拉貨，車子四五年就得換一次?！?/p>
蘇強：“還記得上一輛車什么顏色的？”
包文朋想了想，“綠色的，那車是我去買的，我記得很清楚?！?/p>
蘇強繼續(xù)跟包文朋聊著，王狀在群里回了一條信息：已核實。
張小琳：@霍燁，李姐那邊也核實了。
孔程康拿著檢驗報告來到觀察室，把材料交給霍燁。
“該查的地方都查了，沒有找到任何關(guān)于唐勇的痕跡。根據(jù)當天的進貨單來看，當時鄭四川的三輪車應(yīng)該裝不下一個人?！?/p>
霍燁也不失望，跟一旁的佘正說：“走，老嚴審了幾個小時，換他出來歇歇?！?/p>
霍燁拿了一瓶水走進審訊室，把水遞給鄭四川，然后就坐到了對面的椅子上。
佘正坐在旁邊，拿著筆記本。經(jīng)過幾個小時的車輪式審訊，鄭四川已經(jīng)磨得沒脾氣了，一心只想證明自己無罪，但翻來覆去說的都差不多。
霍燁沒有說話，低頭看著先前的審訊記錄，佘正端坐著，一眼不眨的看著鄭四川。
鄭四川看著又換了人了，無力的說道：“警官，人真不是我綁的，你們不能冤枉我啊。”
霍燁看完審訊記錄，抬頭看著他，“你今天凌晨從青水路農(nóng)貿(mào)市場到四朋飯店的路上，一個人都沒碰到？哪怕碰到一個，也有機會證明你的清白?！?/p>
“警官，真，真沒碰到認識的人。”
霍燁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猶豫，“認識的人？你碰到了不認識的人？”
鄭四川眼神有點閃爍：“沒?！?/p>
霍燁沉著聲音呵斥道：“自己的事情都說不清楚了，還想著幫別人隱瞞？別讓我懷疑你還有同伙。”
鄭四川立馬慌了，“警官，不是我要隱瞞，我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看到了還是眼花了?！?/p>
霍燁放輕了語氣。“說說看。”
鄭四川吞吞吐吐的說道：“昨天我在朝陽路和北大街路口拐彎的時候，看到青水東路路口好像有一輛三輪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