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中的餛飩攤騰起白霧,林晚被油漬浸透的記賬本突然被風(fēng)掀開。泛黃紙頁間飄落半張《星城日報》——1999年3月26日游樂場事故報道的傷亡名單欄,她母親「林月棠」的名字被紅圈鎖住,旁注:「攜自制毒筆畏罪自殺」。
“十萬救命錢湊齊沒?”催債人的扳手砸裂案板,熱湯潑上林晚小腿。她攥緊三天三夜未眠賺的紙幣,鈔票縫隙卻突然鉆出夏薇的鉆石美甲——
“哎呀,這錢染了甲醛呢?!毕霓被沃鴻z測儀,屏幕顯示紙幣附著藍光試劑,“昨晚舊實驗樓失火...小偷用這種錢買過縱火工具哦?!?/p>
巡警手銬擦過林晚腕骨殘鏈時,沈硯的黑色轎車碾過水洼驟停。車窗降下,他拋出牛皮袋:“她的不在場證明?!贝姓掌南孪霓笨v火的背影,火光映亮她手中復(fù)刻的毒針手鏈。
法醫(yī)實驗室冷光森然。林晚看著沈硯切開催債人的尸體,手術(shù)刀挑出胃里未消化的銅幣:“1999年特制版,夏氏洗錢專用?!庇矌旁谧贤饩€下浮出熒光編碼——XW0723(夏薇生日)。
“令尊的腿傷是夏家滅口?!鄙虺帉а矌虐催M她掌心,“當(dāng)年你母親發(fā)現(xiàn)夏振雄偷換游樂場鋼筋,在鋼筆毒槽里裝了追蹤器?!苯馄逝_屏幕突然播放監(jiān)控:十歲林晚將毒筆塞進旋轉(zhuǎn)木馬控制箱,夏振雄中毒倒地時,承重鋼索被遙控炸斷!
“不...那是夏薇栽贓!”林晚嘶喊。
沈硯突然扯開她衣領(lǐng),激光筆照亮后頸手術(shù)疤:“三年前‘慈善手術(shù)’埋的真是竊聽器?”刀尖劃開皮肉,取出的竟是微型毒劑囊!玻璃罐中的銀鏈突然嗡鳴,毒囊隨頻率脹縮——這分明是遙控炸彈!
舊實驗樓廢墟深處,夏薇將真品殘鏈扣進復(fù)刻手鏈的缺口。五瓣銀櫻閉合的剎那,林晚后頸毒囊發(fā)出死亡倒計時嘀嗒聲!
“鏈刃雙生械啟動多有趣呀。”夏薇晃著遙控器,“你炸游樂場,我炸你——”話音未落,林晚猛然將鋼筆設(shè)計圖拍向墻壁。圖紙背面的化學(xué)方程式在石灰水浸染下顯形:迷迭香+甲醛=神經(jīng)毒素中和劑!
毒液順著后頸流下,與雨水混合成藍色溪流。沈硯突然舉起鋼剪卡進她鎖骨芯片,鮮血噴濺中,夏薇的遙控信號被金屬屏障阻斷!
“你以為在救她?”夏薇狂笑著點燃迷迭香干花,“嗅到這味道嗎?當(dāng)年你剪鋼索前,沈董就是用這個讓你產(chǎn)生幻覺——”
濃煙裹挾記憶碎片轟開沈硯腦髓:
> 十歲的他站在燃燒的游樂場外,親眼看見父親將鋼剪塞給戴小王冠的男孩:“剪斷它,不然晚晚會死!”那男孩轉(zhuǎn)身奔向火海,后頸赫然烙著夏氏電子紋身!
鋼剪在沈硯掌心發(fā)出機械嗡鳴。他猛然捅穿自己鎖骨,挖出藍光暴閃的芯片按進林晚后頸傷口:“現(xiàn)在你是信號源了!”
毒囊倒計時戛然而止,夏薇的遙控器應(yīng)聲爆裂!
烈焰從遙控器殘骸竄上夏薇裙擺。她尖叫著撲向水洼,水面卻映出毛骨悚然的畫面——二十年前的火場中,真正的縱火者從她背后舉起毒針:那人左腕戴著珍珠手鏈,右手握著沈父簽字的支票!
“媽媽...?”夏薇的慘叫被爆炸聲吞沒。林晚拾起燃燒的珍珠手鏈,熔化的金扣顯露刻字:「贈月棠」。
消防車鳴笛逼近時,沈硯將手術(shù)刀刺入林晚后頸。挖出的毒囊裂開,里面竟蜷縮著微型膠卷!
顯影液澆出兩張并置的照片:
> 左:林母注射毒劑入鋼筆,夏薇生母在旁遞支票
> 右:夏薇生母將嬰兒(夏薇)塞進林母懷中,背景是游樂場鋼索安裝圖
膠卷突然自燃,灰燼中浮出金粉字跡:
「雙生女調(diào)包計:林晚是夏氏血脈,夏薇才是林月棠之女」
沈硯的手機在此刻震動,新指令在火光中猙獰:
「專案組最終令:即刻清除所有知情人——包括持有雙生械的林晚」
他舉起鋼剪對準(zhǔn)林晚后頸,卻見她撕開殘鏈缺口——
五瓣櫻花內(nèi)壁刻滿化學(xué)式,末尾一行小字灼燒瞳孔:
「解毒劑配方:沈硯的血+林晚的骨髓」
鋼剪哐當(dāng)墜地。廢墟陰影里,頸帶沈氏家徽的殺手們悄然合圍。為首者舉起針管輕笑:“感謝二位...讓‘雙生械’終極試劑終于成熟了?!贬樇馑{液倒映著熊熊烈焰,二十年前的毒與今日的血在火中交融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