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常京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付墨安嚇得趕緊上前扶她
“你走開!”常京墨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zhàn),她一個翻身從地上坐起來
“不要跟著我,你沒有事情做嗎?”
“沒有”
“隨你,那你跟著吧”
付墨安跟著常京墨七拐八拐拐到了一個偏僻的巷子
只見常京墨來到一扇窗戶前,付墨安聽到窗子里隱約傳來疊加在一起的動情聲,還有節(jié)奏規(guī)律的“咯吱咯吱”聲
常京墨示意付墨安蹲下,她踩著他的肩膀,當付墨安慢慢站起身,常京墨總算看清了屋內(nèi)的景象
女人雙目迷離,頭發(fā)濕透了潮紅的臉頰,水汽氤氳著,和著靡靡之音
太陽化成一束光,沖破這昏暗的房間,全部撒在女人上半身,把她背上細密的汗珠照的透亮,也讓她背上那大大小小的傷痕顯得更加猙獰可惡
女人喉間破碎的叫聲令常京墨無法理解是痛苦還是享受
付墨安聽著從窗戶里傳來的不成樣子的話,他想把常京墨抓走,但他肩上的女孩似乎還有什么事要做,示意他不要動
當男人和女人的聲音彼此交換,兩人低著頭接吻時,常京墨拿出書包里的水果刀,用力一扔,刀子精準的扎在男人雙腿之間的床沿上
“啊——”猥瑣又骯臟的男人驚恐的尖叫著,女人也被嚇得立即蜷縮起來
不得兩人反應(yīng)過來,付墨安就帶著常京墨跑遠了
“累死了累死了,跑不動了”常京墨停在大路邊,邊給自己扇風邊驕傲的對付墨安說“怎么樣,厲害吧”
付墨安不動聲色的站在她另一邊,替她擋住正熱烈的太陽
“嗯,厲害”付墨安看著她由衷地夸獎
“你沒什么想問的嗎?”
“你想說嗎”不難想,聽聲音就聽得出來男人要比女人大上好多,一看就不是正常夫妻,但他疑惑的是常京墨是怎么知道的,她又為什么要插手這種事情
“那個男人,他原來的妻子是個啞巴,只比我大一點點,也很年輕,很漂亮,不知道為什么,在她還應(yīng)該和我一樣,為大大的書包里做不出的數(shù)學(xué)題而發(fā)愁的時候,卻嫁給了他”
“她癡癡傻傻的,但我見過她寫的一手好字,比我們老師的字還好,但是她寫下的東西我組不成一句話,零零碎碎的”
“上次見她是很久以前,她坐在門邊,我看到她在寫東西,我湊上去看,她也看我,她激動的把紙塞在我手里,我拼命理解她寫的只言片語是什么意思,但是直到那個男人來了,我都沒看懂”
“等我下一次出現(xiàn),我來這里,發(fā)現(xiàn)這里的又換了個女生,這個女生似乎什么都不記得,我問她是誰,她說她是這里的女主人,我問她知不知道這里上一個女主人去哪里了,她不說話,就只搖頭,她什么都不記得,但是我知道,原來那個女孩不見了,現(xiàn)在這個女孩也不對勁,我不知道哪里不對勁,但就是哪哪都不對勁”
“晴帆說讓我不要管了,有些事,和我沒關(guān)系,讓我不要困擾自己,我知道她是怕我因為小時候的事情偏激,我一直想再來,直到現(xiàn)在,我才出現(xiàn)”
常京墨哭的不成樣子,她的肩膀不斷抖動,但她始終背對著付墨安
“我們,報警吧”
“報警?”常京墨從未想過報警,她一直計劃著自己早晚有一天要親手把那個惡心的男人廢掉,但她不知道,還可以報警
“小時候我發(fā)生那件事后,媽媽想報案,她要揭露那個偽善的男人的嘴臉”
她頓了一下才說“爸爸不同意,爸爸說那是家事,傳出去對我、對我們家都不好,而且,最后也沒發(fā)生什么,我沒什么損失”
常京墨好像要花很大力氣才能把這些話說出來“我永遠記得媽媽那天的樣子,我在房間里,開出一條門縫偷偷看,她披頭散發(fā),散下來的頭發(fā)被眼淚糊在臉上,媽媽以前是畫家,特別愛干凈,也很優(yōu)雅,我從未見過她像那時,如此狼狽”
“媽媽怪爸爸是為了維護他們那可憐的教授世家的名譽,后來,他們便離了婚,岑遇寧選擇了跟著媽媽”
常京墨停了很久 才泣不成聲的吼出來“沒人問過我,沒人關(guān)心我想跟著誰,明明,明明受傷的是我,呵,如果是我,我會選擇跟著爸爸,我要讓他嘗嘗做不成男人的滋味,我要讓那個惡心的男人一家子都不得好死”
“后來,后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為什么你會被重點“保護”,媽媽說壞人得到了懲罰,不僅人死了,名聲也臭了”
“可是我想要的是這件事沒有發(fā)生!為什么,為什么要發(fā)生這種事情??!我發(fā)誓,我要讓這個世界上所有惡心的男人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常京墨不像是在開玩笑,她一會兒落寞,一會兒悲戚,一會兒似乎又在為自己驕傲
付墨安心里有個可怕的念頭,他不敢細想,他不敢想常京墨一個人守著這種報復(fù)是怎么熬過來的
他就那樣靜靜的待在她身邊,他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只好輕輕出聲“會的,壞人終究會付出代價”
付墨安以懷疑販賣人口的理由報了警,警察過來的時候,常京墨正不顧付墨安的阻攔要再去扎一刀那個男人
“你故意的,故意把岑遇寧藏起來,你不想讓她看到你的這一面,對吧”付墨安突然大聲對她說
常京墨有被人猜中心思的不好意思,卻還是硬著頭皮說“我的事,你少管,你也不過是在那個男人身上補了一刀而已,雖然我很感謝你,因為沒能把他殺死,是我的失誤,他死了,終究是死了,死了就好,聽說命根子都被砍下來喂了狗,哈哈,好,好啊,是你做的,是你,哈哈哈哈,好,砍的好”
常京墨越說越激動,直到大吼著虛脫的倒在地上
“晨晨哥哥”一道虛弱的女聲從付墨安的懷里傳來
付墨安更覺得不可思議了
“你叫我什么?”
“晨晨哥哥,是我啊,墨墨”
女孩在說完那句話后就再也支撐不住閉上了眼睛
“司然,我給你十分鐘,立刻!馬上!出現(xiàn)在南城巷子里!”
司然和李晴帆趕來的時候,付墨安雙眼猩紅,他懷里的女孩像個布娃娃,臉色蒼白,一動也不動
“寧寧,寧寧寶貝寶貝”李晴帆著急的在一邊喊她的名字
“她現(xiàn)在是誰?”司然試探著問付墨安
“姓司的,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說罷,付墨安便抱著岑遇寧上了車
車里的氣氛沉默的讓李晴帆發(fā)毛
“哥,這個是不是不是寧寧寶貝呀”李晴帆看向副駕上的司然
“……”換來的仍是一陣沉默
“司然,解釋”
“姓付的,這不怪我,我跟你說過墨墨的情況很復(fù)雜,她一個人比三個人的性格還要復(fù)雜”
“你管這叫復(fù)雜?這叫復(fù)雜,她剛剛出現(xiàn)了常京墨和墨墨兩個人!你管這叫復(fù)雜?這已經(jīng)是三個不同的人了”
“不要,不要,不要過來,晨晨哥哥等下會來找我的!你再過來,我就讓晨晨哥哥打死你……嗚嗚……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