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放在一旁的手機屏幕又亮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但歸屬地是我熟悉的城市。
心頭掠過一絲陰霾,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稍微安靜的角落,接通了電話。
“喂?”
“夏夏……”電話那頭傳來陳楓的聲音,嘶啞得厲害,帶著一種我從未聽過的、近乎哀求的語調(diào),“是我。你…你看到新聞了嗎?王振邦那個王八蛋……”
我握著手機,指尖冰涼,聲音沒有任何起伏:“看到了。所以呢?”
“夏夏,我錯了!”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急切和悔恨,“我那天真是被豬油蒙了心!我不該不信你!不該說那么難聽的話!我看到新聞了,那個老畜生他活該!夏夏,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我發(fā)誓……”
“陳楓,”我打斷他語無倫次的懺悔,聲音冷得像冰,“我們之間,在你說出那個‘賤’字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徹底結(jié)束了。沒有原諒,沒有重新開始。不要再打來了?!?/p>
“夏夏!你聽我說!我知道你還在生氣,我……”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順手將這個號碼拖進了黑名單。動作干脆利落,沒有一絲猶豫。
重新開始?
呵。
那個在風暴中心,連一句解釋都不肯聽、用最惡毒的語言將我推入深淵的男人,此刻一句輕飄飄的“我錯了”,就想抹平一切?
被王振邦按在墻上時沒有流下的屈辱淚水,被全網(wǎng)網(wǎng)暴時強撐的脊梁,無數(shù)個被拒之門外的冰冷清晨……那些刻骨銘心的傷害和掙扎,豈是他一句“錯了”就能一筆勾銷的?
心湖因為那個電話泛起的漣漪迅速平息,只剩下冰冷的漠然。
收工已是深夜。城市褪去了白日的喧囂,只余下霓虹在濕漉漉的地面上流淌。
保姆車將我送到酒店地下車庫的專屬電梯口,車門打開,帶著涼意的空氣涌進來。
“糖糖姐,明天早上六點化妝,我五點五十在樓下等你?!毙≈矶诘?。
“好,辛苦了?!蔽尹c點頭,拎著包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