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dǎo)語:我盯著畫中的女人,她突然冷笑起來,聲音像刀刮過骨髓:“再畫下去,
你的血肉會成為我的顏料?!笨晌疫€是咬破了指尖,
將血滴進(jìn)墨里——我要畫的不是她的皮囊,而是百年前那根銀簪刺穿她喉嚨的真相。
筆尖觸到宣紙的剎那,整張畫猛地撕裂。
可伸出來的不是她的手……而是一具穿著龍袍的骷髏,它喊出了我的名字。
1 劃魂詭異 血肉計劃在昏暗的燭光下,我的左手逐漸變得透明,
五指如同被水浸泡過的宣紙,薄而脆弱,仿佛輕輕一觸便會支離破碎。
桌角的油燈突然“啪”地一聲爆出燈花,火苗猛地躥高,映照在墻上那幅畫中。
畫中的美人眼睛亮了起來,她的睫毛微微顫動,仿佛被某種神秘的力量喚醒。
“顏料是百年前我的血肉調(diào)成的?!碑嬛械呐拥统恋亻_口,聲音里透著一種詭異的沙啞。
她的朱唇微微開合,竟?jié)B出一縷黑血,沿著嘴角緩緩滑落。“再畫下去,
你會變成下一罐顏料?!彼脑捳Z如同詛咒般在空氣中回蕩。我凝視著她嘴角的血跡,
那暗紅色比朱砂還要艷麗。我突然大笑起來,一口咬破指尖,鮮血滴入硯臺,
濺起猩紅的水花,仿佛在回應(yīng)她的警告。筆尖蘸血,點在畫中人淚痣上,痣蠕動裂開,
變成小嘴,咬住毛筆,我猛抽筆,狼毫斷在痣里,血絲像活蟲爬向畫角。左手透明到手腕,
血管藍(lán)幽幽發(fā)光,畫框“咔”地裂開,裂縫夾著長發(fā),發(fā)梢沾著腐肉碎屑,腥臭中混著檀香,
和昨晚夢里牡丹頭上的味道一樣。“怕了?”我舔掉指尖的血,鐵銹味沖得太陽穴突突跳,
我扯開衣領(lǐng),鎖骨下全是血道子,最深處那道已結(jié)痂,能當(dāng)紅顏料用。油燈突然熄滅,
黑暗中“咕嘰”聲起,我抓起裁紙刀,朝著畫上猛戳,刀尖戳進(jìn)濕軟的肉里,黏液纏上手腕。
月光透進(jìn)來,灑在畫上,畫中牡丹在哭,血淚滾過宣紙,我伸手去接,一滴淚變成眼珠,
骨碌碌瞪著我?!耙木褪沁@個!”我扯開襯衫,胸口貼向畫紙,整張畫劇烈抽搐,
美人脖子扭到背后,浮現(xiàn)出骷髏臉,正是我的臉。左手徹底透明,月光穿透掌心,
畫框內(nèi)側(cè)全是“沈”字,帶著血指印,我笑了,筆桿捅進(jìn)舊傷,蘸著心頭血寫字,血不夠濃,
又在左臂上劃一刀,鮮血噴出。最后一筆落下,整張畫卷曲收縮,隔壁傳來尖叫:“娘!
沈家墻上在流血!”我低頭看去,影子站了起來,用指甲在墻上畫符,正是捆魂咒。
2 夢境為牢,怨氣纏身——她給的藥,我吞了。但我的血,她吞不吞得下?我躺在床上,
嘴里還殘留著“畫魄丹”的腥甜。那東西像顆腐爛的蜜餞,表面裹著糖霜,
咬破后卻涌出一股腐血味。牡丹遞給我時,指尖冰涼,
指甲縫里滲著黑絲——像畫上剝落的墨線?!俺韵滤?,夢里我教你畫骨?!彼?,
唇角弧度完美得像描出來的。我咽了,喉管燒灼。閉眼的瞬間,
床板下傳來“沙沙”聲——是狼毫筆在動。我提前用發(fā)絲系在床底,筆尖蘸了丹藥碾碎的粉,
此刻正自己畫符。反噬符。——她騙我入夢,我騙她入陣。夢里是座青樓,雕梁畫棟,
紅紗垂地。牡丹倚在欄桿邊,羅裙下伸出半截白骨腳踝。“沈公子,畫我。”她遞來一支筆,
筆桿是人指骨磨的。我接過來,筆尖戳進(jìn)掌心,蘸血作畫。每畫一筆,
她裙上的牡丹就活一朵,花蕊里鉆出細(xì)小的嘴,啃食我的影子?!爱嫷谜婧谩!彼郎惤?/p>
吐息像濕冷的蛇信,“再畫深些……讓我住進(jìn)你皮肉里。”我咧嘴一笑,筆鋒突然轉(zhuǎn)向,
在她鎖骨下勾了道血咒——床底反噬符的鏡像。她猛地后退,裙擺翻涌如沸水,
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全是人臉。那些臉皮像被活剝下來,縫在裙里,此刻全睜開了眼,
尖嘯:“他發(fā)現(xiàn)了!”夢碎了。我驚醒,嘴里全是鐵銹味。枕邊一灘黑血,
血里泡著幾根長發(fā)——不是我的。窗外傳來小孩哭嚎:“娘!沈哥哥又在墻上畫血符!
”我翻身下床,膝蓋砸地。疼,但比不上胸口——衣襟敞開,皮膚上爬滿血色紋路,
像被無數(shù)紅線縫合過。床底傳來“喀喀”聲。俯身看,狼毫筆折成兩截,
筆尖卻在地上寫完了最后一筆——是個倒寫的“囚”字,墨跡像活蟲般蠕動,鉆進(jìn)地板縫隙。
成了。我摳下一塊結(jié)痂的皮,按在符陣中央。血滲下去的剎那,整張床突然一震,
床板縫隙里滲出黑霧,霧中傳來牡丹的尖叫:“你找死!”我大笑,
抓起裁紙刀往心口一劃——血噴在霧上,瞬間燒出個窟窿??吡镩W過半張腐爛的臉,
是她在現(xiàn)實中的真容?!懊魈炖^續(xù)啊,美人?!蔽姨蛑渡系难?/p>
“你的畫魄丹……味道像餿了的胭脂?!焙陟F暴怒翻涌,卻在觸及地板符陣時觸電般縮回。
窗外驟然大雨傾盆,雨點砸在瓦片上,像無數(shù)指甲在抓撓。我癱回床上,
摸到左肩新浮現(xiàn)的紋路——是道枷鎖印。牡丹的怨氣,已經(jīng)烙進(jìn)我魂里了。清晨,
鄰居小孩扒在墻頭,指著我院子尖叫:“血!全是血!
”我推門看——地上蜿蜒著幾十道血痕,組成巨大的符咒,中心擺著個東西。走近了才看清,
是半塊頭蓋骨,內(nèi)壁刻著三個字:“裴九娘”骨縫里突然鉆出黑發(fā),纏住我腳踝。
發(fā)絲勒進(jìn)皮肉的瞬間,我聽見牡丹在耳邊輕笑:“你以為贏了一局?
她才是吃人的那個……”3 畫皮噬主,以邪制邪——她爬出來了。——那就讓她看看,
誰才是被畫進(jìn)皮里的那個。月光從窗縫灌進(jìn)來,像一盆冰水澆在《牡丹圖》上。
畫紙開始鼓脹,像有東西在下面呼吸。我低頭看胸口——皮膚已經(jīng)半透明,
能看見肋骨下跳動的心臟,表面爬滿墨線,像被誰提前畫好了命。
“咔——”畫中美人的手指刺破宣紙,指甲縫里塞著碎肉。我坐著沒動,
手指摸向發(fā)髻里的銀簪?!吧蚶伞彼穆曇魪漠嬂餄B出來,甜得發(fā)膩,像腐爛的蜜糖。
“我來給你換皮了?!薄班屠病碑嫾垙氐姿毫?。她爬出來了。上半身是絕色佳人,
肌膚如玉,唇染朱砂。下半身——是骷髏。肋骨掛著碎肉,盆骨下拖著腐爛的裙擺,
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灘黑血。她手里捏著描金筆,筆尖滴血?!皠e怕?!彼?,
半張美人臉溫柔似水,另半張骷髏臉牙齒開合,“很快……你就是我的新畫皮了。
”筆尖朝我眉心點來。我猛地扯開衣袍——露出全身密密麻麻的《鎮(zhèn)魂圖》。朱砂刺符,
墨線為牢,從脖頸到腳踝,每一寸皮膚都是鎮(zhèn)壓她的陣法。她僵住了?!罢J(rèn)得這個嗎?
”我咧嘴一笑,銀簪狠狠刺進(jìn)眉心。血順著鼻梁滑下,滴在胸口。血珠落下的瞬間,
全身刺符亮起猩紅的光。她的美人臉突然扭曲,骷髏半邊卻發(fā)出尖嘯——“是你?!
”記憶碎片扎進(jìn)腦子。百年前。青樓。大火。我——不,是“他”,
前世的我——用這根銀簪,捅穿了花魁的喉嚨。血濺在未完成的《牡丹圖》上。
她死前詛咒:“我要你世世為畫所噬……”原來如此。我舔掉唇邊的血,大笑:“驚喜嗎?
殺你的人,這輩子還要殺你一次!”她徹底瘋了,骷髏手抓向我喉嚨。
我反手將銀簪插進(jìn)她美人臉的眼眶——“噗嗤!”黑血噴濺。她尖叫后退,
腐爛的裙擺纏住我的腿。月光突然被烏云吞沒,屋里只剩下她半張流血的臉,和我的喘息。
“你以為這就完了?”她獰笑,“裴九娘……會替我完成……”話音未落,
窗外傳來“咚”一聲悶響。像有什么東西,從房梁上跳了下來。4 畫魂噬鎮(zhèn),
百鬼夜行——他們叫我畫妖?!烧嬲难?,早就爬進(jìn)了他們的皮里。血順著掌心往下淌,
在地上畫出歪扭的符咒。最后一筆落下,整張符“轟”地?zé)饋?,青煙裹住我?/p>
四周景象瞬間扭曲——隱蹤符。跑!身后傳來道士的尖哨聲,黃符漫天飛,
像一群索命的黃蝴蝶。井臺邊蹲著幾個婦人,正把符灰往水桶里撒,
嘴里念叨:“毒死那畫妖……”我咧嘴一笑,翻過墻頭的瞬間,左臂突然劇痛——低頭看,
皮膚下的墨線在蠕動,像無數(shù)黑蟲啃食血肉。媽的,反噬來了。山林里靜得瘆人。
月光照在手上,血滴進(jìn)泥土——“啵?!币欢淠ㄣ@出來,花瓣薄如宣紙,
花蕊里嵌著顆眼珠,骨碌碌轉(zhuǎn)著看我。我后退半步,踩斷枯枝?!斑青?。
”整片林子突然活了。地下伸出蒼白的手,樹干裂開嘴,泥土翻涌,
鉆出一個個半透明的人形——全是鎮(zhèn)上失蹤的人。他們胸口開著血洞,洞里嵌著微型畫卷,
畫的是……我的臉?!吧虍嫀煛彼麄凖R聲低語,聲音像指甲刮擦棺材板,
“來當(dāng)我們的顏料吧……”我猛地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在最近的亡魂臉上——“滋啦!
”那張臉?biāo)查g焦黑,畫卷在它胸口燃燒??筛嗟耐龌陣蟻怼Dǒ傞L,
藤蔓纏住我的腳踝,刺進(jìn)血管,貪婪地吸食著帶墨的血。遠(yuǎn)處傳來鑼鼓聲。
鎮(zhèn)民舉著火把進(jìn)山了,最前面的道士手持銅鏡,鏡光所照之處,
亡魂紛紛跪拜——鏡子里映出的不是道士的臉。而是一張腐爛的美人面。牡丹。
她在鏡子里沖我笑,紅唇開合:“你以為逃得掉?”。5 煉筆奪魂,
尸發(fā)成咒——我要一根能畫穿陰陽的筆?!呐麓鷥r是,先畫穿自己的心。
亂葬崗的土是腥的。指甲摳進(jìn)墳土,挖出那束頭發(fā)——七位冤死少女的青絲,
本該是制筆的胎毛??蓜?cè)胧郑l(fā)絲突然絞緊!"還我臉皮!"頭發(fā)在我掌心擰成一張嘴,
尖牙撕扯皮肉。黑血噴濺,落地竟變成細(xì)小的手,抓著我手腕往土里拖。"滾!
"我一口咬破舌尖,血噴在發(fā)團(tuán)上。"滋——"發(fā)絲尖叫著散開,
卻在地面蠕動著重組——眨眼間,竟拼出個少女輪廓。沒有臉,空蕩蕩的頭顱轉(zhuǎn)向我,
脖頸裂開,發(fā)出七重哭嚎:"畫皮郎……你也要剝我們的皮嗎?"我冷笑,
拽起發(fā)團(tuán)塞進(jìn)懷里。還有一樣?xùn)|西。父親的墓碑裂了。月光照在裂縫上,像道新鮮的刀傷。
指節(jié)剛觸到墳土,"轟"地騰起血霧——棺蓋上浮現(xiàn)符咒,
父親的字跡在血中扭曲:"此骨噬主,吾兒慎??!"我盯著那個嘆號。墨跡透棺而出,
像在掙扎警告。"晚了,爹。"匕首插進(jìn)心口。血順著刀刃流下,滴在墳頭。第一滴,
墓碑"咔"地裂開。第二滴,墳土里伸出白骨手爪。第三滴——整座墳炸了。
玄狐骨懸在碎棺中央,泛著青黑幽光。骨頭表面布滿細(xì)孔,每個孔洞里都有東西在蠕動。
我伸手去抓。骨頭突然活了!蛇一樣纏住手腕,骨節(jié)裂開,露出倒刺,狠狠扎進(jìn)血管。
劇痛中,眼前閃過走馬燈——父親被這根骨頭貫穿心臟的畫面。
"認(rèn)主……"骨頭發(fā)出沙啞低語,"否則死。"我獰笑,染血的手指在骨面劃下血符。
最后一筆完成時,玄狐骨突然尖叫著收縮,化作一支筆。筆桿上睜開三只眼睛。
全部盯著我心臟。6 筆成魂亂,畫中詭市——這支筆是餌?!俏揖妥鲆с^的惡鬼。
逆魂筆尖觸到畫紙的瞬間,整張《牡丹圖》猛地一顫。接著,畫面開始流血。黑血漫過紙面,
腥臭撲鼻。我握緊筆桿,指節(jié)發(fā)白——筆桿上的三只眼睛全部睜開,瞳孔收縮,死死盯著我。
"噗通。"畫紙塌陷,化作旋渦,一把將我吞了進(jìn)去。再睜眼,已站在鬼市中央。
天空是倒懸的血海,腳下踩的卻是人皮鋪就的長街。兩側(cè)攤位掛著燈籠,
燈罩里跳動的不是火,而是一顆顆縮小的、慘叫的人心。"沈畫師,買記憶嗎?
"身旁攤主抬頭——是去年病死的李掌柜。他掀開衣襟,胸口嵌著水銀鏡,
鏡中正重播我十歲生辰:父親將一支新筆遞給我,筆桿上刻著"食魂"二字。"滾。
"我揮筆劃過他脖頸。墨跡如刀,頭顱落地,卻變成一截枯筆。整條街的攤主同時轉(zhuǎn)頭。
王屠戶、趙裁縫、私塾陳先生……全是死去的熟人。他們咧嘴笑,
異口同聲:"裴夫人等您多時了。"鬼市盡頭,牡丹被鐵鏈鎖在刑架上。她半張臉已被剝?nèi)ィ?/p>
露出底下蠕動的墨色血肉。"逆魂筆?"她啐出一口黑血,"那是裴九娘埋在你爹墳里的餌!
"筆桿突然劇顫,三只眼睛流出血淚。記憶碎片扎進(jìn)腦海——父親臨死前,
確實將什么東西塞進(jìn)了筆桿。"晚了。"我暴起揮筆,墨鋒撕開血色天幕。黑血如瀑傾瀉,
在地上匯成血泊。我低頭,看見倒影。血中的"我"緩緩抬頭,
嘴角咧到耳根:"終于見面了……本體"。7 畫師為畫,
反成畫囚——她說我的人生是她畫的?!俏揖退毫诉@狗屁命圖!
血泊里的"我"還在詭笑。鬼市突然死寂。所有亡魂齊刷刷跪倒,地面滲出墨汁,
匯聚成裴九娘的裙擺。她從天幕走下,每步都踩出一圈血浪。"乖孩子。
"她撫過我手中的逆魂筆,"你演的'反抗戲碼',比我想的精彩。"筆桿"咔"地裂開,
露出半卷《通靈秘卷》——正是父親臨死前塞進(jìn)去的殘頁。裴九娘指尖一劃。
腳下地面突然翻卷,
鋪開的記憶畫卷:五歲習(xí)畫、十歲喪母、十五歲接筆莊……每個場景角落都藏著半張她的臉,
在暗處提線操縱。最駭人的是——"父親"在記憶里的面容,竟和裴九娘有七分相似。
"你不過是我筆下的墨偶。"她輕笑,"連'沈墨'這名字,都是我取的。
"亡魂們開始合唱:"畫中魂……畫中魂……"我低頭看自己的手。皮膚下墨線蠕動,
確實像未干的畫。"哈……"我突然笑出聲,越笑越瘋,
撕開衣襟——心口刻著的"破幻血符"早已潰爛化膿,此刻卻亮起猩紅的光。"老妖婆!
"我一口血噴在符上,"你他媽漏畫了一筆!"符紋炸裂!裴九娘左袖突然燃燒,
露出焦黑手臂——那上面有道陳年牙印,正是我七歲"夢游"時咬的。"真的假不了。
"我舔著嘴角的血,"比如你這條爛胳膊——""就是我親口嘗過的味兒!
"鬼市天穹"咔嚓"裂開一道縫。8 五毒噬心,畫骨為牢——她要重畫我。
——那我就先撕了她的筆!鬼市的裂縫還在擴(kuò)大,鐵鏈嘩啦作響,
那具焦尸的手指突然抽搐了一下。裴九娘的笑僵在臉上。"你以為破了幻術(shù)就能贏?
"她袖中甩出五道墨線,"讓你嘗嘗真正的'五毒畫陣'!"墨線入肉的瞬間,
我渾身繃緊——蛇紋鎖喉,喉骨"咔"地錯位,呼吸被掐斷。蝎尾刺心,胸口炸開劇痛,
心跳變成鼓點。蜈蚣鉆脈,血管里有什么在爬,啃食我的血。蟾毒蝕目,左眼突然失明,
流出的不是淚,是彩墨。蛛絲裹魂,思維被拉扯,記憶碎片像被撕碎的畫。七竅開始滲墨,
黑紅交錯,滴在地上竟自動組成新的"沈墨"輪廓——她在重繪我。"逆魂筆?
"裴九娘尖笑,"那是我埋在你爹墳里的餌!就等著你今天用它入陣!
"我盯著手中殘破的筆桿,三只眼睛已經(jīng)瞎了兩只,最后一只正流著血淚。
父親臨死前塞進(jìn)去的東西……"呸!"我咬斷舌尖,血箭般噴在筆上。筆桿"咔嚓"裂開,
半頁焦黃的《通靈秘卷》飄出——上面只有三個血字:"弒九娘"字跡是父親的。
墨陣突然震顫,五毒符文開始褪色。裴九娘踉蹌后退,左臉的燒傷處"嘶啦"裂開,
露出底下牡丹的臉皮。"老東西……"她捂著臉尖叫,"死了還敢算計我!"我攥緊殘頁,
被毒蝕的左眼突然恢復(fù)視力——看到的卻是父親被鐵鏈鎖在畫境深處的畫面。他還活著。
9 血劍同歸,牡丹凋零——她要我的命?!蔷湍梦业难瑩Q她的魂飛魄散!
父親的殘頁在掌心燃燒,"以畫魂為劍"五個字燙進(jìn)血肉。裴九娘臉上的牡丹皮正在剝落,
露出底下腐爛的真相——她的真容,竟是由無數(shù)女子臉皮拼湊的。"牡丹!"我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