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們，商時序直接就往這邊來，而他身后并沒有人。
“序哥，你的小女友呢？”張寧好奇喊道，聲音剛好穿過歌聲間隙送到商時序的耳里。
“時間不早了，我讓老夏送她回去了?！鄙虝r序坐在了江牧舟身邊的空位上，擰開了一瓶茶飲喝了一口，看向他倆：“你們剛剛在聊什么呢？吃飯也躲得遠遠的?！?/p>
張寧將手搭在江牧舟肩膀上，借著力探過頭對商時序道：“聊你呢，商大少?！?/p>
商時序視線掃過張寧搭在江牧舟肩膀上的手，移過視線問道：“聊我什么？”
江牧舟不習慣被人摟著，顧及張寧也沒有推開，手指摩挲著喝了一半的啤酒瓶：“感謝您給我投資，上次在張總的生日宴上碰到的您?！?/p>
有別人在的情況下，江牧舟下意識地用了“您”這個字眼。
京市的人說話總喜歡加個“您”。
“您走好?！薄俺粤藛崮?？”“謝謝您?！?/p>
但從江牧舟口里說出來商時序聽著卻有些不對勁，也不知道哪里不對。
他看向張寧道：“有人看走眼，不給機會，我可是慧眼識珠。”
張寧立刻叫了起來：“我上次是喝醉了，不然哪輪得到你?！?/p>
然后他將江牧舟身子掰過來：“要不我還是投點吧，跟著序哥投資總不會錯?！?/p>
商時序?qū)⑺钤诮林奂绨蛏系氖职抢讼聛恚骸艾F(xiàn)在晚了，名額滿了?！?/p>
“一共幾個名額？”
“一個?！?/p>
“？”
那邊開始換歌，熟悉的音樂響起，張寧喊了一聲：“哎，這歌我會?！?/p>
立刻起身往前面立柱話筒走去，其他人見到是他，也就將高腳凳讓給了他。
張寧唱歌有一說一還是挺好聽的，穿著斯文，配上那副精致的眼鏡，坐在大屏前的高腳凳上，握著立柱話筒，還真有種文藝范兒的感覺。
有人在歌曲伴奏間隙，給他喝了個彩。
張寧在話筒里說道：“謝謝捧場。”
剛說完，音響里又傳出其他人的聲音：“來來來，有錢的捧個錢場，五元一位，這里掃碼?！?/p>
江牧舟在昏暗的包廂里尋找到了另一個話筒的主人，是位個子很高的男人，留著寸頭，從側(cè)面看鼻梁高挺，正舉著手機，上面有個二維碼。
音響里很快就傳出張寧的聲音：“陳煦，操你大爺?shù)?。?/p>
陳煦就著話筒看向他：“可惜了，我沒大爺?！?/p>
下半段開始，陳煦瞧了一眼張寧背后的大屏歌詞，接著唱了下去，聲音比張寧低沉了許多。
而張寧歇了火，沒跟著唱。
身邊亮起火光，江牧舟轉(zhuǎn)頭一看，是商時序點著了一根煙。
包廂里的男人幾乎都會抽煙，很多早就耐不住點著煙。
江牧舟腦子開始迷糊，靠在沙發(fā)背上，不知怎么就想到今天那個漂亮女孩，開玩笑道：“剛剛在小女友面前保持得很好啊，現(xiàn)在忍不住了？”
商時序不在意這樣的調(diào)侃：“那是，小姑娘都不喜歡抽煙的人，可不得保持些形象，不像有些人都沒有對象。”
然后他將煙盒遞給江牧舟。
江牧舟看到還是那個細支煙，搖了搖頭，自己從口袋中拿出自己的煙點著，朝空中吐出煙霧。
“還是這個夠味兒?！?/p>
商時序笑而不言語。
江牧舟繼續(xù)著剛才的話題，眼神明亮，看向商時序道：“商總效率倒是挺高，要不幫我介紹一個？”
之前吃飯時說想要成家的人，這才過了幾天就有了對象。
執(zhí)行力是夠神速的。
不過也不奇怪他能這么快就能找到對象，像他這樣的條件，只有他挑人的份兒。
商時序想要找對象，怎么可能找不到？
商時序抽著煙，清冷的眸子閃過笑意：“你還小，不急?！?/p>
江牧舟裝作懊惱：“回旋鏢，絕對是回旋鏢?！?/p>
這時剛好又換了一首歌，張寧把著話筒，看向陳煦的方向：“這首歌是我的，那個大傻高個兒，不許搶?！?/p>
剛說完忽地，他好像被嗆了一口煙，咳了兩聲：“我說各位大少爺行行好，少抽點煙，我現(xiàn)在就像是天庭演出的仙女，煙霧繚繞，已經(jīng)看不清各位仙家?！?/p>
陳煦笑了笑將剛剛?cè)〕龅臒熑乜诖?/p>
屋內(nèi)其余人不是劃拳，擲骰子，就是抽煙喝酒，也有和江牧舟商時序一樣坐一起聊天的。
聽到音響設(shè)備里張寧的控訴，有人笑道：“一天一包煙，快活似神仙，這里全都是神仙，寧哥，您好好唱?！?/p>
“哈哈哈哈?！逼溆嗳艘哺α似饋?。
大家笑歸笑，也有不少人掐了煙。
張寧發(fā)現(xiàn)歌曲已經(jīng)錯過好幾秒了，然后趕緊就著歌詞往下唱。
見江牧舟看向張寧，商時序沉默了片刻，猶豫問道：“你喜歡男的還是女的？”
江牧舟腦子轉(zhuǎn)不動，也是愣了兩秒，有些莫名其妙：“當然是女的了?！?/p>
商時序盯著他看了兩秒，見他面色怪異，輕咳一聲轉(zhuǎn)移話題。
“這里有些悶，出去透透氣？”
江牧舟也覺得唱歌沒什么意思，包廂空氣也不好，起身與商時序一同離開。
兩人坐在外面大廳沙發(fā)上玩了會兒手機，又覺得有些無趣。
此刻的江牧舟酒勁兒開始上來，放任自己仰躺在沙發(fā)里閉目養(yǎng)神，瞇了一會兒，又睜開眼將手機屏幕點開，已經(jīng)快凌晨兩點了。
外面大廳的燈光比包廂里亮堂不少，江牧舟此刻眼尾薄紅，因為之前打了哈欠的緣故，整個眼眶泛著水光。
商時序道：“我送你回去?！?/p>
江牧舟整個人已經(jīng)迷糊，抬頭看向他：“嗯？”
商時序拍了拍他的肩起身：“走吧。”
京市的夜生活基本都能折騰到凌晨，江牧舟感慨他之前除了加班還真沒有這么晚還在外面。
蘇市是沒有夜生活的，像這個點，街上連條狗都不可能有，然而京市的街道照樣車來車往。
以前只要九點還沒到家，家里的電話早就轟炸過來了。
離開家這幾年，即使家里不再過問，每次晚回家心里還是有種做了壞事一般的錯覺。
商時序上車時給張寧發(fā)了信息，隨手將手機扔進置物盒，啟動車子出發(fā)。
開了一段，沒聽到身邊人說話，才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靠在椅背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