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榆安茶樓?!鞍?!聽說了嗎,葉大人和葉夫人和離了?”“聽說了,聽說了,
整個長安城可是鬧得沸沸揚揚呢?!薄拔揖驼f葉大人夫妻兩成親六年,府中一個子嗣也無,
其中定有隱情?!薄澳闶钦f是因為他們夫妻二人有隙才無個一兒半女的?
我怕是他們其中有人生不出來,才和離的吧?!薄熬褪蔷褪?,我上次就說了,
說不定真是這葉大人有什么隱疾呢。
臺最近是一桌客人七嘴八舌、繪聲繪色地討論著昨日長安城瘋傳的葉白榆和宋妍芝和離一事,
越說越激動連臺上咿咿呀呀的歌聲都遮蓋不住,
全都仔仔細細、一五一十地傳進了余歲安耳朵里。一聽到“和離”二字,他心尖不覺一顫。
這好端端地怎么就和離了呢?他撓撓頭,思來想去不得其解,只能低頭又繼續(xù)算他的賬去了。
“我呸!這幫鄉(xiāng)野村夫又在胡說八道什么呢!”烏爾蘭剛進茶樓,
就聽見這些人在造葉白榆的謠,氣得拳頭猛地往柜臺上一砸,
直接把余歲安和那桌客人嚇了一跳?!澳?、你輕點砸,砸壞了要按二倍價賠的啊。
”余歲安看著陪伴了自己多年的柜臺被烏爾蘭著一拳砸得顫抖了兩下,滿眼的心疼,
忍不住在被砸的地方輕柔地摸了兩把?!笆裁雌谱雷佣加昧诉@么多年了還要我賠二倍價,
你個奸商!”烏爾蘭打又不敢打,罵也罵不過,只能無能狂怒?!凹樯??我覺著挺老實的呀,
烏爾蘭?!比~白榆不知什么時候從烏爾蘭背后出現(xiàn),微笑著抬手拍了拍烏爾蘭的肩。
他今天穿得和平常不大一樣,長發(fā)一齊高束于頭頂戴著個白玉束髻冠,橙黃的圓領(lǐng)袍子,
腰上系著黑色皮革腰帶,手上同戴著黑色皮革護腕,黑色步靴半高沒入衣擺里,
整體顯得清爽干練,頗有意氣風(fēng)發(fā)之感。“葉……葉大人您今兒怎么大駕光臨了?
”烏爾蘭側(cè)過身,對葉白榆一拱手,一副十分恭敬的模樣。余歲安看到這幅畫面,又是一驚,
心中回想起無數(shù)個烏爾蘭幫葉白榆正名的片段,當(dāng)時他還覺著頗為不對勁,
只想著許是烏爾蘭崇拜葉白榆,但如今他總算瞬間察覺到了不對勁之處。他指著烏爾蘭,
聲音有些發(fā)顫,“你……?”眼睛又瞟向葉白榆,“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烏爾蘭直起身,
笑盈盈地看著他,一臉戲謔,“什么什么關(guān)系,葉大人是我的主子?!庇鄽q安聞言如遭雷擊,
腦子轟隆一聲瞬間只覺一片空白,心臟狂跳,血壓直接飆升。烏爾蘭也不管他接不接受得了,
徑直湊到他耳邊,低聲說:“就不瞞著你了,其實我是葉大人的手下,
專門負責(zé)探查你的動向和暗中保護你,但是你放心我對你的兄弟情義是真的。
”余歲安只覺自己有一種真心錯付的感覺?!澳悄阒斑€說你不知道我在侍御史府干過?
”“我確實不知道啊,做我們這行的對主子的話自然是說一不二。
”余歲安無語……“那上次在衙門,真是葉白榆救的我?”“那不然呢,要不是葉大人出手,
你免不了受些皮肉之苦呢。
”他當(dāng)初以為葉白榆這些年一直對他是不聞不問、不管不顧的態(tài)度,沒想到這么多年,
葉白榆他、他一直在暗中探查自己。葉白榆這是什么意思?他為什么要一直暗中探查我?
他怔愣在原地,臉色由白變紅,方才還未平靜下來的心臟眼看著就要跳出體外了。
他不敢不多想,他害怕自己想到那個從此就無法正視葉白榆了。
葉白榆則是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一把將人拉出了茶樓,在一匹紅棗馬前停下?!岸桑?/p>
你這是……這是怎么了?!”他竭力想掙開葉白榆的手,卻沒掙脫?!芭阄乙煌ニ退涂?。
”“誰?!”“妍芝和書理?!薄埃?!”葉白榆翻身上馬,衣擺在空中揚起一個優(yōu)美的弧度,
坐在馬上淡然地俯視著他。他仰著頭呆呆地欣賞葉白榆的俊顏,又不免在心中感嘆一番。
“怎么愣著,你的馬呢?”“我沒學(xué)過御馬之術(shù)?!庇鄽q安羞愧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