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蟬鳴在窗外撕心裂肺地叫著,劉之星蜷縮在空調房的角落,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盯著窗簾縫隙里漏進來的一縷陽光,像盯著一條隨時會將她吞噬的毒蛇。
她開始頻繁做噩夢的第七天。床頭柜上的藥瓶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醫(yī)生說換藥后癥狀會緩解,
可昨夜那個夢,卻像一把生銹的刀,在她的大腦里反復攪動。此刻她渾身發(fā)冷,
即使裹著厚厚的毛毯,依然止不住地顫抖。那天的夢,是從一片猩紅開始的。
劉之星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個昏暗的實驗室,頭頂?shù)陌谉霟糇套套黜?,不時閃爍幾下。
消毒水的氣味濃烈得讓她窒息,混著一股鐵銹味,那是血的味道。她想尖叫,
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低頭一看,才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四肢被冰冷的金屬支架固定住,
動彈不得?!伴_始吧?!币粋€熟悉的聲音響起,劉之星的瞳孔猛地收縮。
她看著戴著白色口罩的研究人員轉過身,露出的眼睛,是林小悠。小學時,
林小悠總愛帶著一群女生把她排擠她,還把她的課本丟進垃圾桶。
此刻林小悠嘴角勾起一抹獰笑,手中的手術刀泛著寒光,“你不是總愛躲嗎?現(xiàn)在,
看你還能躲到哪里去。”刀刃落下的瞬間,劉之星感覺自己的手臂傳來一陣鉆心的劇痛。
不是那種瞬間的刺痛,而是像有人拿著鈍刀,一下又一下地鋸著她的骨頭。她想掙扎,
可身體卻像被施了定身咒,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林小悠將她的手臂砍斷。鮮血噴涌而出,
濺在林小悠的白大褂上,開出一朵朵妖異的花。還沒等她緩過神來,
另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她的視野里。那是她小學六年級的班主任王老師,此刻的他,
眼神里沒有了往日的偽善,取而代之的是冷漠與瘋狂。王老師舉起斧頭,
毫不猶豫地朝著她的腳砍去。骨頭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實驗室格外清晰,
劉之星感覺自己的意識都要被這劇痛撕裂。接著,
林小悠和幾個戴著口罩和護目鏡的人開始在她殘缺的肢體上繪制奇怪的圖案。
那些顏料冰涼刺骨,每一筆都像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畫完后,他們又拿出針線,
將她的斷肢重新縫回身體。針線穿過皮肉的感覺,讓劉之星幾乎要昏死過去。
更可怕的還在后面。林小悠拿著推子,獰笑著走向她,“這么長的頭發(fā),太礙事了。
”推子貼著她的頭皮劃過,劉之星能感覺到自己的頭發(fā)一縷縷地掉落。
當最后一根頭發(fā)被剃光時,她感覺自己的尊嚴也被徹底剝奪。隨后,
一頂精心布置的假發(fā)被戴在她頭上,她被搬到一個裝飾臺里,像一件商品般被擺弄著。
“完美的標本?!蓖趵蠋煗M意地看著她,眾人爆發(fā)出一陣刺耳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