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顧青也很快套好了被套。
單調(diào)冷感的被子整整齊齊鋪在床上,顧青也一直覺得這顏色沒什么問題,可想到如果是黎頌安躺上去,似乎太過于單調(diào)。
女孩子都喜歡好看的東西,黎頌安更不例外。
顧青也之前見她次數(shù)不多,但每次都是穿著好看的裙子,裙擺像是花蝴蝶一樣飛揚,記得最后一次見她是冬天,她穿著白色的羽絨服系著紅色圍巾,白嫩的肌膚襯得跟瓷娃娃一樣。
而且妹控沈斯陽也會經(jīng)常在他面前提起這個妹妹。
印象中的她是活潑陽光,這暗沉沉的顏色并不適合她。
想了想,顧青也打開購物軟件簡單地看了兩眼。
這時手機不停震動,看到來電顯示顧青也眼睛瞇了瞇,拿著手機走到了陽臺。
“也哥,”手機里傳來程順的聲音:“查到了,果然是姓孫的搞的鬼?!?/p>
顧青也抽出一根煙點著,煙霧模糊了他銳利的雙眼。
對于程順說的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孫磊是隔壁街酒吧的老板,“夜貓子”辦得好對他們的生意當然有影響,他們明面上斗不過只能背地里使絆子,今晚說有情.色交易就是他們舉報的。
耳邊繼續(xù)傳來程順咬牙切齒的聲音:“因為他今晚我們損失了多少,我們得好好教訓教訓他。”
顧青也輕嗤,輕吐一層薄霧,語氣散漫:“教訓肯定要教訓,不然他不知道這里是誰的地盤?!?/p>
“行,也哥,我明天就帶兄弟們上?!?/p>
“明天晚上把他帶過來,我親自解決?!?/p>
“哐當。”
一聲響從身后傳來。
顧青也扭頭,看到黎頌安唰白著臉看著他,地上掉了一個水杯在那。
“也哥,什么聲音?”程順似乎也聽到了動靜。
“先這樣?!鳖櫱嘁财藷熀笾苯訏炝穗娫挘桧灠沧呷?。
黎頌安表情驚疑不定,在看到他朝她過來時,她整個人好像見到洪水猛獸一般,連杯子都不要轉(zhuǎn)身就跑。
“砰?!?/p>
關門聲傳來,還清晰的聽到了落鎖的聲音。
“……”
顧青也這次真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他看起來有這么可怕嗎?
門后的黎頌安抵在門上好像生怕顧青也會破門而入一樣。
顧青也剛剛的話一直回蕩在腦海中。
“教訓肯定要教訓?!?/p>
“把他帶過來,我親自解決?!?/p>
解決?
怎么解決?
她腦海中都已經(jīng)想象到了血腥的畫面,甚至顧青也說不定真的會拉著行李箱拋尸。
她要不要報警?警察會受理嗎?
黎頌安心亂如麻,同時又想哭。
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沒想到他是混黑社會的。
哥哥,你真的要把妹妹丟給他嗎?
黎頌安在門邊糾結了好一會,累了又慢吞吞挪到床上坐著。
床單顏色雖然不是她喜歡的,但是床墊很軟,今晚發(fā)生了一系列事情,在她坐上床的時候緊繃的神經(jīng)好像松懈了一些,慢慢的她眼皮打架熬不住軟趴趴地倒在了床上,過了一會有點冷的她又鉆進了被子里。
黎頌安睡得并不安穩(wěn),一晚上都是顧青也的那句話。
“我親自解決。”
“我親自解決?!?/p>
“我親自解決?!?/p>
這句話如同噩夢一樣在她耳邊回蕩,緊接著聽到了磨刀的聲音。
那聲音越來越近,也越來越真實。
黎頌安迷迷糊糊睜開眼,磨刀聲也變得清晰起來。
唰唰唰、唰唰唰。
?。。?!
黎頌安睡意全無,一個激靈從床上跳了起來。
不是做夢,真的有磨刀聲。
她耳朵緊貼著門,聽到聲音是從外面?zhèn)鱽淼摹?/p>
有點腿軟。
她顫抖著手擰動著門把,視野逐漸開闊,她踮著腳尖走出房門。
聲音是從廚房傳來的,黎頌安盯準玄關的門,找準機會打算沖出去。
經(jīng)過廚房的時候她實在忍不住往里看了一眼。
顧青也的背影映入眼簾,他依舊穿著一身黑色,跟昨天不一樣的是他系著一條圍裙,袖子微微挽起,露出精致的手腕,因為磨刀的動作,他手背青筋凸起,看起來多了一些野性。
要是換作平時,這畫面頗為賞心悅目,可現(xiàn)在黎頌安哪有時間欣賞。
她連呼吸都不敢用力,小心翼翼朝門口走去。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一道讓她晴天霹靂的聲音。
“你醒了。”
黎頌安的腳步一下頓住,一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過了一會,她還是硬著頭皮回頭,朝他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呵呵,青也哥,早。”
她看著顧青也手里明晃晃的刀,結巴開口:“你、你在干嘛?”
顧青也瞥了一眼手里的刀:“你看不出來嗎?磨刀啊。”
說著還晃了兩下。
黎頌安吞了吞口水:“你磨刀干什么?”
顧青也看著她緊張的模樣,勾了勾唇:“當然是為了你?!?/p>
嗯???
為了她?
黎頌安已經(jīng)想象到自己被剁成東一塊西一塊的畫面。
他人怪好的,還知道把刀磨鋒利一點減少她的疼痛。
“青也哥,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她小心翼翼開口。
“嗯?”顧青也漫不經(jīng)心地繼續(xù)磨著刀,那唰唰唰的聲音怪滲人的。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