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淼生日快樂。”
“燃哥，我的生日禮物呢！”
趙淼打扮得像個小公主，熱切地拉著謝燃的手。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p>
“這還差不多?！壁w淼看向姜雪蘅，小聲問謝燃：“是女朋友還是？”
“女朋友?！?/p>
確認身份后，趙淼才熱切地向姜雪蘅打起招呼，把她夸得像個仙女似的。
姜雪蘅禮貌回應，她知道如果自己不是謝燃的女朋友只是個女伴，趙淼最多向她問個好就完了。
小孩耳濡目染，知道自己的時間寶貴，只耗費在有價值的人身上。
忽然，全場燈光暗下，幾道彩燈射向宴會廳中央，熟悉的電音前奏炸開的瞬間，趙淼激動地跳起來——這音樂她再熟悉不過了，是她追了三年的「極光少年」的最新單曲！
五名戴著面具的舞者踏著節(jié)奏登場，最前方的領舞摘下半邊面具，露出標志性的虎牙笑容。
“啊啊啊啊啊?。?！真的是他們！！”
“喜歡這個禮物嗎？”
“喜歡??！燃哥我愛死你了！我要做你一輩子的妹妹?。?！”
趙淮正巧招呼完客人走過來，聽到這話無奈說：“小沒良心的，也不看看是誰為了她忙前忙后。”
“盡忙活些沒用的，你得投其所好?！敝x燃摟住姜雪蘅的腰，低頭問：“是吧，寶貝？”
她展顏一笑，難得化了妝的面容更顯嬌艷。
趙淮在她臉上停留兩秒，附和道：“還得是你。”
“走吧，我和叔叔阿姨打聲招呼?！?/p>
謝燃看了眼姜雪蘅。
姜雪蘅：“我去那邊等你?！?/p>
“嗯。”
姜雪蘅找了個人少的角落安靜待著，即使這樣也依舊有不少好奇的人來搭話。
她沒說是謝燃的女朋友，不然對方怕是更熱情。
只說是趙淮的同學。
趙淮也在A大，這算不得假話。
沒多久，姜雪蘅在人群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女人穿著藏青色西裝裙，墊肩設計將氣場撐得十足，腰間一條鱷魚皮窄腰帶勾勒出凌厲線條。她舉著香檳杯，嘴角掛著標準的社交微笑。
孫舒娣，她也在。
姜雪蘅轉身出了宴會廳。
夜露沾濕的白色薔薇在月光下泛著冷光，身后響起的高跟鞋聲碾碎了滿地花影。
“姜小姐?！?/p>
孫舒娣繞到姜雪蘅面前，眼帶欣賞：“我果然沒有認錯，這身段除你之外我還沒見過第二個人?！?/p>
姜雪蘅淡淡地回應：“孫小姐。”
“好冷淡，我還以為我們算朋友了?！?/p>
“我和孫小姐并不相熟，做朋友高攀了?！?/p>
“這話說的也不假，姜雪蘅現(xiàn)在是謝大少爺?shù)呐笥?，的確是我高攀了?！?/p>
姜雪蘅警惕：“你想做什么?！?/p>
“別緊張，只是想和你親近親近?！睂O舒娣湊近她耳畔：“我們上一次合作的不是挺愉快的嗎，你讓我搭上謝家這艘大船，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
孫舒娣的眼彎成溫柔的弧度，可姜雪蘅知道這笑意背后暗藏的貪婪——就像盤旋在上空的禿鷲，正精準測算著撕開獵物喉嚨的最佳角度。
姜雪蘅低聲說：“我說過，只有那一次?！?/p>
“姜小姐放心，我是生意人最講誠信了。”
“那就好?！?/p>
姜雪蘅剛往前走了兩步，孫舒娣接著說：“所以我特意來好心提醒你，別忘了明年的3月12號是什么日子。”
孫舒娣滿意地看見姜雪蘅的脖頸因僵硬而輕輕顫抖。
姜雪蘅沒有回頭，徑直往前走去，拐過角落，她才卸力一般扶著墻小口小口地喘氣。
腦子里混沌的碎片又一次襲來，呼喊聲、求救聲交織在一起。
她的拳頭越捏越緊。
“怎么了?！?/p>
突如其來發(fā)男聲令姜雪蘅慌忙后退，高跟鞋在鵝卵石上打滑的瞬間，后腰已經貼上溫熱的胸膛。
趙淮骨節(jié)分明的手穩(wěn)穩(wěn)扣住她的腰肢，檀木混著雪松的氣息撲面而來。她仰起頭，撞進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
而他的目光卻凝在她右眼，看著那粒藏在雙眼皮褶皺里的小痣，隨著她急促的眨眼若隱若現(xiàn)。
她這里居然還藏了顆痣。
“不好意思，突然開口嚇到你了?！?/p>
“沒事……謝謝?！苯┺客崎_他，后背撞上鐵藝花架，震落的薔薇花瓣撲簌簌落在兩人之間。
趙淮垂在身側的手指無意識蜷起。
“沒事。你熟人？”
“不熟?！?/p>
“噢?！壁w淮盯著她的臉：“需要幫助嗎？”
姜雪蘅的心倏地一噔，她第一反應是趙淮聽到什么了。
在她略微慌亂的眼神中，趙淮伸出手摘掉她頭頂?shù)陌咨N薇花瓣。
“頭上還有?！?/p>
原來他說的是這個。
姜雪蘅松了口氣，隨手拍了拍頭發(fā)：“沒關系。”
手機鈴響，應該是謝燃在找她。姜雪蘅道謝后匆匆趕回去。
晚上，謝燃在浴室洗澡，姜雪蘅撥通一個電話。
“小橙子，還沒睡覺嗎？”
小女孩清脆的聲音從那頭傳來：“姐姐！我在看電視，明天周六，爸爸允許我多看一會兒?！?/p>
“那也不能看太久，你不是已經開始近視了嗎。”
“嘿嘿，知道啦。你才下課嗎？”
“今天姐姐沒課，爸爸媽媽最近身體還好嗎？”
“挺好的，就是爸爸要早起做包子，睡眠不是很好。媽媽這個月胃口不錯，走動得也多了?！?/p>
姜雪蘅記下了，柳叔叔睡眠不好，回頭給他寄點助眠的藥回去。還有梅姨，她也得打電話問下縣醫(yī)院預交的復健費用用完沒有，再充一些。
“姐姐想問你，國慶有沒有安排，要不要來A市玩？”
“可以嗎！”柳橙很高興：“你國慶不打工了嗎？”
“姐姐現(xiàn)在找到更賺錢的事了，國慶可以休息下。”
姜雪蘅剛開始上大學時，還做點兼職，后來發(fā)現(xiàn)不夠，于是主動找上一個資源好的教授進項目組，靠平時做實驗和假期出外業(yè)賺點勞務費，老師很大方，她不但能掙錢還能學東西。
等這學期結束，姜雪蘅還打算請教授介紹她到外業(yè)公司接點內業(yè)的活，她有CAD和GIS的證書，有經驗，又是比較便宜的大學生，對方不會拒絕。
柳橙：“那我和爸爸商量下！”
“好，到時候我來接你。”
“不用！爸爸送我到市里的高鐵，我自己就可以找到路了，你不是給我買了小天使電話手表嗎，我不會迷路的?！?/p>
“好，那姐姐做好旅游攻略，等著你?！?/p>
姜雪蘅掛掉電話，嘴角還帶著沒消失的笑意。
謝燃圍著浴巾走下樓，看見她如此溫柔的神情，不由得皺起眉：“你和誰打電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