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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低調千金與戲精室友 笑哲子 94767 字 2025-07-25 08: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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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簸、黑暗、刺鼻的汗臭和廉價煙草味混雜著乙醚殘留的甜腥,構成面包車內令人作嘔的空氣。每一次劇烈的顛簸,都像是要把陸小曼僅存的意識徹底撞碎。后腦勺和臉頰火辣辣地疼,是剛才掙扎時被粗暴壓制留下的印記。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鉛,身體像是被抽空了骨頭,軟綿綿地癱在冰冷、沾滿油污的車廂地板上。藥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沖擊著她的神經(jīng)中樞,試圖將她拖入無邊的黑暗。她死死咬住下唇內側,直至嘗到一絲腥咸的鐵銹味,尖銳的刺痛成了維系清明的唯一錨點。

耳朵里嗡嗡作響,綁匪粗鄙的對話和怒罵,像是隔著一層厚重的毛玻璃傳來,模糊又帶著致命的威脅。

“操!那死丫頭片子,勁兒真他媽大!老子的腰!”一個綁匪揉著被陸小曼踹中的部位,齜牙咧嘴。

“捂嚴實點!別讓她緩過勁來!‘禿鷲’哥說了,這票要干凈利落!”另一個聲音呵斥著,用腳踢了踢陸小曼蜷縮的身體。

陸小曼的指尖在身下粗糙的地板上無意識地劃過,感受著每一次轉彎帶來的離心力方向。車身猛地向左甩,她緊閉的眼皮下,眼球在黑暗中模擬著可能的路線——他們似乎在離開市區(qū)后,又拐上了一條更加崎嶇顛簸的土路?時間感被藥物和恐懼扭曲,但每一次車窗外隱約傳來的、不同于城市喧囂的寂靜,都加深了她的判斷:他們在遠離人煙。

“媽的,電話打了沒?錢呢?”一個焦躁的聲音在前座響起,帶著一種令人心頭發(fā)毛的狠戾。是那個ID叫“禿鷲”的頭目。

“打了!照那婊子給的號碼打了!他媽的,接電話那男的,冷得像塊冰!說‘知道了’,然后…然后就沒聲音了!”負責打電話的綁匪聲音里透著一絲難以置信的恐慌。

“定位!定位信號呢?追蹤到了沒?他媽的,這他媽是超級富豪?一點動靜都沒有?!” “禿鷲”的聲音陡然拔高,像砂紙摩擦著金屬,在逼仄的空間里激起回響。他猛地轉向縮在角落、抖得像秋風里最后一片枯葉的李美麗。

李美麗正沉浸在一種扭曲的、計劃成功的虛妄狂喜和巨大恐懼的交織中,突然被“禿鷲”那淬了毒般的目光攫住,心臟幾乎驟停。

“禿鷲”猛地探身,粗糙如樹皮的大手一把攥住李美麗精心打理的頭發(fā),毫不留情地將她整個人從角落里拖拽出來,像丟棄一袋垃圾般狠狠摜在車廂中央。她的額頭“咚”一聲撞在硬邦邦的車廂壁上,眼前瞬間金星亂冒。

“啊——!”李美麗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眼淚鼻涕瞬間糊了一臉。

“說!賤人!你他媽到底騙了我們什么?!” “禿鷲”的聲音如同刮骨的冰刀,帶著濃烈的血腥氣噴在李美麗臉上。他另一只手“啪”地甩過來一個沉重的耳光,力道之大,讓李美麗的頭猛地偏向一邊,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嘴角破裂,滲出血絲。“陸凱澤?超級富豪?嗯?老子怎么查不到他妹半點值錢的料?!電話打過去,對面連個屁都沒放響!你他媽耍老子?!”

“沒…沒有!我沒有!”李美麗驚恐地尖叫,雙手徒勞地試圖護住頭臉,“是真的!她真的是陸凱澤的妹妹!她家…她家低調!特別低調!她哥肯定有錢!肯定在籌錢!再等等!求求你,再等等!”她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而尖銳變形,語無倫次。

“等?等條子順著信號摸上門來嗎?!”旁邊一個綁匪惡狠狠地啐了一口,“老大,我看這賤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把我們當槍使!搞不好條子已經(jīng)在路上了!”

“禿鷲”的眼神徹底陰沉下去,所有的貪婪被一種被愚弄的暴怒取代。他松開李美麗的頭發(fā),那只沾著李美麗血沫的手,卻如鐵鉗般猛地扼住了她纖細脆弱的脖子!

“呃…嗬…”李美麗的尖叫被瞬間掐斷,只剩下氣管被擠壓發(fā)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嗬嗬聲。她的臉迅速由紅變紫,眼球驚恐地向外凸出,雙手死命地去摳“禿鷲”紋絲不動的手指,雙腿在地上瘋狂地蹬踹。

“沒錢?沒價值?” “禿鷲”的臉湊近李美麗因窒息而扭曲的面孔,獰笑著,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錐,狠狠扎進她瀕臨崩潰的神經(jīng),“那就拿你這身零件‘止損’!心、肝、腎…拆開了賣,總能撈回點本!還有后面那個!”他陰鷙的目光掃過地上無聲無息的陸小曼,“細皮嫩肉的,總有‘特殊’路子能賣個好價錢!你說是不是?!”

器官買賣!

這四個字如同最惡毒的詛咒,瞬間擊穿了李美麗所有的心理防線。極致的冰冷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凍結了血液,抽空了靈魂。她策劃綁架是為了活命,是為了錢!不是為了被當成牲畜一樣分割販賣!巨大的恐懼如同實質的巨錘,將她最后一絲理智和僥幸砸得粉碎。

“唔…不…不要…”被扼住的喉嚨只能發(fā)出破碎的氣音,極致的絕望讓她渾身篩糠般劇烈抖動,一股溫熱的液體不受控制地從褲管里涌出,瞬間浸濕了車底冰冷的金屬板,散發(fā)出刺鼻的臊氣。她徹底失禁了。

就在這時,刺耳的“滴滴滴”警報聲突然在車廂內炸響!

是“禿鷲”放在旁邊座位上的另一部備用手機。一個綁匪手忙腳亂地拿起來,只看了一眼屏幕,臉色瞬間慘白如紙,瞳孔因為極度的驚恐而放大到極致。

“老…老大!是…是那個號碼!陸凱澤!”他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禿鷲”掐著李美麗脖子的手微微一滯,陰狠地示意他接聽。

綁匪顫抖著手指劃開接聽鍵,甚至來不及按下免提,一個冰冷、毫無起伏、卻帶著絕對穿透力的年輕男聲,透過聽筒清晰地傳了出來,每一個字都像是精準的手術刀,切割著車內所有綁匪的神經(jīng):

“禿鷲,張強。你名下所有銀行卡、支付賬戶,包括你情婦王麗名下那套剛按揭的房子,三分鐘前已全部凍結。你母親在老家縣醫(yī)院,床位號307,你弟弟張偉在城西汽修廠打工,身份證號XXXXX…都有人‘照顧’。”聲音頓了頓,如同死神的宣判,“松林路往西十七公里,老鴉嶺盤山道,路況很差,開慢點。你們車里,算上司機,四個。后座兩個女人,一個穿淺色外套昏迷,一個穿紅色毛衣嚇尿了。對吧?”

“轟——!”

這段話如同在狹小的面包車內引爆了一顆精神炸彈!所有綁匪,包括“禿鷲”,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干干凈凈,只剩下死灰般的恐懼!對方不僅精準定位了他們,連車內人數(shù)、穿著狀態(tài)、甚至他們此刻行駛在坑洼的老鴉嶺盤山道上都一清二楚!更可怕的是,對方在短短時間內就凍結了他們所有資產(chǎn),還精準地摸到了他們家人的頭上!這是一種何等恐怖的力量和效率!

“操他媽的!見鬼了!他怎么知道的?!”一個綁匪失控地吼叫起來,聲音里充滿了崩潰的意味。

“禿鷲”掐著李美麗脖子的手終于松開了,不是因為憐憫,而是因為極致的震驚和恐慌。李美麗像一攤爛泥般癱軟在地,貪婪地大口呼吸著污濁的空氣,劇烈的咳嗽撕扯著她的喉嚨,眼淚混合著鼻涕和嘴角的血污糊滿了整張臉。她聽到了那個冰冷的聲音,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砸在她心上。陸凱澤!真的是他!他來了!來得如此之快,手段如此狠絕!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混雜著被“禿鷲”背叛出賣的怨恨和自身難保的恐懼,瞬間淹沒了她。

“禿鷲”猛地奪過手機,對著話筒發(fā)出困獸般的咆哮:“陸凱澤!你他媽想怎么樣?!敢動我家里人一根汗毛,老子現(xiàn)在就撕票!把這兩個女人剁碎了喂狗!”他的聲音嘶啞,帶著色厲內荏的瘋狂。

聽筒里傳來一聲極輕、極冷的嗤笑,仿佛聽到了什么荒謬的笑話。

“你動她們一下試試?!标憚P澤的聲音平靜無波,卻蘊含著凍結骨髓的殺意,“我保證,你和你所有在乎的人,會經(jīng)歷比死亡痛苦一萬倍的過程?,F(xiàn)在,掉頭。往東,開回惠民醫(yī)院后門那條岔路。我只說一次。這是你們唯一能‘完整’進監(jiān)獄的機會?!?/p>

“嘟…嘟…嘟…”

電話被掛斷了。冰冷的忙音在死寂的車廂里回蕩,敲打著每一個人的神經(jīng)。

“老大…怎么辦?回…回惠民醫(yī)院?”司機的聲音抖得幾乎握不住方向盤,面包車在崎嶇的山路上危險地扭了一下。

“回他媽個頭!” “禿鷲”雙眼赤紅,像一頭徹底被逼瘋的野獸,狠狠一拳砸在車壁上,發(fā)出沉悶的巨響,“回去就是自投羅網(wǎng)!那地方肯定被條子圍成鐵桶了!往前開!加速!甩掉他們!往老林子深處開!快!”

絕望像墨汁一樣在車廂里蔓延。綁匪們陷入了一種歇斯底里的恐慌和內訌。

“甩?怎么甩?!人家連我們走哪條破路都知道!”一個綁匪絕望地嘶吼。

“媽的!都是這賤人惹的禍!”另一個綁匪把所有的恐懼和怒火都傾瀉到李美麗身上,狠狠一腳踹在她蜷縮的身體上,“老子先弄死你墊背!”

李美麗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嚎,劇痛讓她蜷縮得更緊,像一只瀕死的蝦米。她看到另一個綁匪,目光陰鷙地在昏迷的陸小曼身上掃過,那眼神里毫不掩飾的獸性和貪婪,讓她瞬間明白了“特殊路子”的含義。極致的屈辱和恐懼如同海嘯般將她淹沒。

“不——!不要碰她!她家有錢!超級有錢!真的!陸凱澤一定會給錢!別動我!別賣我!”李美麗在瀕死的劇痛和目睹陸小曼可能遭遇的刺激下,精神徹底崩潰,發(fā)出撕心裂肺、語無倫次的哭嚎尖叫,反而徹底坐實了陸小曼的價值和她自己信息的虛假。

“閉嘴!賤貨!” “禿鷲”煩躁地又是一腳。

面包車如同驚弓之鳥,在“禿鷲”歇斯底里的咆哮聲中,引擎發(fā)出瀕臨崩潰的嘶吼,更加瘋狂地在顛簸的盤山道上亡命飛馳,車尾甩起渾濁的泥漿,像一條絕望的土龍,一頭扎向地圖上更偏遠、更荒涼的褶皺深處。

海州市中心,一座摩天大樓頂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卻冰冷的城市燈火,窗內則是一個由冷光屏幕和低沉的指令聲構筑的臨時指揮中心。空氣里彌漫著高效運轉的緊張和一種冰冷的金屬質感。

陸凱澤站在巨大的弧形屏幕墻前,身形挺拔如標槍。屏幕上分割顯示著衛(wèi)星地圖、道路實時監(jiān)控畫面、不斷滾動的數(shù)據(jù)流,以及一個被標記為“目標車輛”的紅色光點,正如同垂死掙扎的蠕蟲,在代表盤山公路的曲折線條上瘋狂扭動。他剛剛放下專用的衛(wèi)星電話,那通冰冷到令人窒息的通話似乎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漣漪,只有眼底深處翻涌著足以焚毀一切的暴風雪。

“目標轉向,放棄‘惠民醫(yī)院’誘導路線,正加速沿老鴉嶺盤山道向西,進入黑風峪區(qū)域?!币粋€穿著黑色作戰(zhàn)服、眼神銳利如鷹的技術人員頭也不抬地快速報告,手指在鍵盤上敲出殘影,“車輛特征吻合,移動軌跡分析匹配度99.7%。已同步警方指揮系統(tǒng)。”

“B組無人機已升空,高空紅外追蹤鎖定,畫面接入。”另一個屏幕亮起,呈現(xiàn)出從數(shù)百米高空俯瞰的、帶著熱成像輪廓的畫面:一輛面包車在蜿蜒的山路上狂奔,引擎部位散發(fā)著刺眼的橘紅色高溫信號。

“目標通訊持續(xù)監(jiān)聽,情緒高度不穩(wěn)定,內訌加劇。確認李美麗泄露關鍵身份信息?!必撠熗ㄓ嵄O(jiān)控的技術員補充道。

陸凱澤的目光掃過屏幕,聲音平穩(wěn)卻帶著絕對的權威,每一個字都像淬火的鋼釘被敲進現(xiàn)實:

“一,持續(xù)施壓。他們名下所有關聯(lián)賬戶、親屬名下可查資產(chǎn),全部凍結,不留一分流動資金。二,通知我們在西南邊境的人,留意任何試圖走‘特殊渠道’運送‘貨物’的風聲,懸紅翻倍,我要所有蛇頭的眼睛都盯死這條線。三,預測其最終逃竄方向。黑風峪深處只有兩條廢棄岔路,一條通往斷崖,一條通向七十年代廢棄的‘紅星’第三機械廠。分析地形,后者可能性92%?!?/p>

他微微側頭,看向旁邊一位肩章上綴著銀色橄欖枝的高級警官。警官神情凝重,正對著通訊器快速部署:“…特警一隊、二隊,按預定方案,沿S307、S411省道機動,封鎖黑風峪出口!技術組,給我調取‘紅星三廠’所有歷史建筑圖紙和近期衛(wèi)星圖!突擊組準備!”

“四,”陸凱澤的聲音再次響起,補充了最關鍵的一環(huán),也是對綁匪心理最致命的打擊,“利用劫持的通訊節(jié)點,每隔五分鐘,向目標車輛發(fā)送一次‘問候’?!彼淖旖枪雌鹨唤z毫無溫度的弧度,“內容:報告他們當前精確位置坐標,外加一句——‘你們還有二十三分鐘’?!?時間在精準地倒數(shù),如同懸在頭頂?shù)腻幍毒従徛湎隆?/p>

指令被迅速分解執(zhí)行。巨大的屏幕上,代表著警力和陸家精銳安保力量的藍色光點,正如同精確的棋子在無形的棋盤上快速移動,一張無形而致命的巨網(wǎng),正隨著面包車亡命的軌跡,在黑暗的山區(qū)急速收緊。

劇烈的顛簸和刺耳的剎車聲將陸小曼從藥物導致的深度昏迷邊緣再次強行拽回一絲意識。身體像是散了架,每一個關節(jié)都在呻吟。冰冷、堅硬、帶著濃重鐵銹和潮濕霉變塵土氣息的地面緊貼著她的臉頰和身體。她被粗暴地從面包車里拖了出來,像丟棄一件垃圾,重重摔在地上。

她費力地掀開沉重的眼皮。視線模糊,像蒙著一層血色的水霧。頭頂是殘缺不全、布滿蛛網(wǎng)的巨大混凝土橫梁,幾縷慘淡的月光從破敗屋頂?shù)木薮罂吡锫┫聛恚蠢粘隹諘鐝S房內扭曲猙獰的機器輪廓——那是早已被時光和銹跡吞噬的鋼鐵巨獸,沉默地矗立在濃得化不開的黑暗里??諝馕蹪岵豢埃F銹味、機油腐敗的酸臭味、塵土味和一種若有若無的動物排泄物的騷臭混雜在一起,每一次呼吸都讓人窒息。

“嗚…嗚…”壓抑的、如同受傷小獸般的嗚咽從旁邊傳來。是李美麗。她蜷縮在一堆腐爛的木料旁,頭發(fā)散亂,滿臉血污淚痕,那件曾經(jīng)鮮艷的紅毛衣此刻沾滿了泥土和可疑的深色污漬(失禁的痕跡),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刺目和狼狽。她的身體篩糠般抖動著,眼神渙散,似乎已經(jīng)處于崩潰的邊緣。

“老大!這他媽就是個鬼地方!連個鳥都沒有!那姓陸的肯定知道我們在這兒了!”一個綁匪煩躁地踹了一腳旁邊銹蝕的鐵桶,發(fā)出“哐當”一聲巨響,在空曠的廠房里激起令人心悸的回音。

“禿鷲”背對著她們,站在一個巨大的破窗洞口,警惕地望著外面死寂的、被月光勾勒出模糊輪廓的山林。他手里緊緊攥著手機,屏幕的微光映著他陰沉得滴水的側臉。手機突然震動,屏幕亮起,一條新的加密信息跳了出來,只有冰冷的坐標和一句倒計時:“坐標:XXX.XXX, YYY.YYY。你們還有十二分鐘。”

“操!” “禿鷲”像被燙到一樣,猛地將手機砸在地上,屏幕瞬間碎裂!他猛地轉身,布滿血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如同擇人而噬的野獸,死死盯住地上的陸小曼和李美麗,那眼神里的狂躁和兇戾幾乎要溢出來。

“媽的!沒時間了!老子看走眼了!” “禿鷲”的聲音因為極度的焦躁而嘶啞破裂,“這丫頭片子是值錢貨不假,但她哥是個瘋子!根本不在乎錢,他媽的就想弄死我們!”

他的目光在陸小曼和李美麗之間瘋狂地掃視,最后定格在李美麗身上,那眼神像是在評估一堆待處理的垃圾廢料。

“這姓李的賤貨怎么辦?”一個綁匪喘著粗氣問,眼神同樣不善地打量著李美麗,“帶著她就是個累贅!屁用沒有,還他媽臭烘烘的!”

“哼!” “禿鷲”發(fā)出一聲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累贅?處理掉就是了!正好,省得浪費!聯(lián)系‘老刀’,問問他那邊‘拆零件’的‘冷庫’還缺不缺新鮮‘貨源’!把這賤人‘打包’送過去,多少也能換點跑路費!”他刻意用了道上冰冷血腥的黑話。

“拆零件”!“冷庫”!“貨源”!

這些冰冷的詞匯如同淬毒的冰錐,狠狠扎進李美麗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經(jīng)。她猛地抬起頭,渙散的眼神瞬間被極致的恐懼點燃,爆發(fā)出刺穿耳膜的、非人的尖嚎:

“不——!??!不要!不要賣我!求求你們!放過我!放過我啊?。 彼B滾帶爬地試圖撲向“禿鷲”的腳邊哀求,卻被旁邊一個綁匪不耐煩地一腳踹開。

“媽的,吵死了!再嚎老子現(xiàn)在就給你‘放血’!”綁匪惡狠狠地威脅。

陸小曼趴在地上,冰冷的絕望同樣攫住了她,但“禿鷲”的暴怒和綁匪的內訌也帶來了一絲混亂的縫隙。她艱難地轉動眼珠,透過模糊的視線,借著慘淡的月光,死死盯住破窗外遠處山脊線上一個模糊的、如同巨大蝙蝠展開雙翼的黑色剪影——那是黑風峪的標志性地標“鷹嘴巖”!同時,她屏住呼吸,強忍著嘔吐的欲望,努力分辨空氣中那股除了鐵銹霉味之外,極其微弱卻獨特的味道——像是什么東西高度腐敗后又被濃重的消毒水試圖掩蓋的、令人作嘔的甜腥氣。這味道來自廠房深處某個角落。

她的左腳被粗糙的麻繩捆著,腳腕在掙扎中早已磨破,火辣辣地疼。她忍著劇痛,用盡全身力氣,極其隱蔽地用右腳上那只僅存的運動鞋的鞋跟內側,在身下布滿厚厚鐵銹和灰塵的水泥地上,用力地、一下一下地劃動——不是寫字,而是刻下一個極其簡單的箭頭符號,指向她剛才觀察到的破窗方向(鷹嘴巖的方向)。同時,她手指在身側摸索,悄悄抓住一小塊從自己磨破的牛仔褲上撕下來的、帶著線頭的深色碎布,用指尖將它一點點塞進身下水泥地一道細微的裂縫里。

時間在令人窒息的恐懼中一秒一秒流逝,如同緩慢的凌遲。綁匪們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爭吵聲越來越大。

“還聯(lián)系‘老刀’?老大!條子和那姓陸的瘋狗馬上就到門口了!帶著這兩個拖油瓶,我們誰都跑不了!”一個年輕些的綁匪徹底慌了神,聲音帶著哭腔。

“那你說怎么辦?丟下這到嘴邊的幾百萬?!”另一個綁匪紅著眼反駁,目光掃過陸小曼,依舊帶著不甘的貪婪。

“幾百萬?你他媽有命拿嗎?!‘禿鷲’哥,快做決定吧!再不走真來不及了!”司機看著自己手機上剛剛收到的、來自某個隱秘渠道的警告信息(顯示警方封鎖圈已形成),絕望地喊道。

“禿鷲”臉上的肌肉瘋狂地抽搐著,眼神在陸小曼和李美麗之間,在貪婪與恐懼之間劇烈地搖擺。最終,對即將到來的圍捕的恐懼壓倒了一切。他猛地一揮手,發(fā)出困獸般的嘶吼:

“媽的!帶上那個值錢的!姓陸的丫頭!把這姓李的賤貨扔這兒!動作快!上車!從后山那條野路沖出去!”

命令如同赦令,也如同對李美麗最終的死刑宣判。兩個綁匪立刻撲向剛剛掙扎著試圖坐起來的陸小曼,粗暴地架起她。而李美麗,則被徹底遺棄在那堆散發(fā)著腐臭的木料旁。

“不——!不要丟下我!帶我走!求求你們!別把我丟在這里!他們會找到我的!我會死的?。 崩蠲利惐l(fā)出比之前更加凄厲絕望的哭嚎,掙扎著想要爬過去抓住綁匪的褲腳,卻再次被無情地踹開。

她被拋棄了。像一件徹底無用的垃圾,被丟在這座散發(fā)著死亡氣息的廢棄工廠里??謶帧⒃购?、被徹底背叛和拋棄的絕望如同滔天巨浪,瞬間將她殘存的所有意識徹底吞沒。她的哭嚎聲戛然而止,身體劇烈地抽搐了幾下,眼神徹底失去了焦距,變得一片空洞和麻木,嘴角甚至咧開一個怪異扭曲、無聲的弧度。她完了。一切都完了。她引來的惡魔,最終將她自己推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陸小曼被粗暴地拖拽著,踉蹌地走向門口的面包車。在經(jīng)過李美麗身邊時,她模糊的視線掃過那張徹底崩潰、如同破碎玩偶般的臉。沒有同情,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

就在陸小曼被再次塞進那輛如同移動囚籠的面包車后座時——

“嗚哇——嗚哇——嗚哇——!”

尖銳、凄厲、劃破寂靜夜空的警笛聲,毫無征兆地從廢棄工廠四面八方、由遠及近地猛然炸響!如同死神的催命符,瞬間撕裂了綁匪們最后一絲僥幸!

“條子!被包圍了!快跑!”司機發(fā)出驚恐到變調的嘶吼,猛地發(fā)動了引擎!

面包車如同垂死的野獸,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咆哮,輪胎瘋狂地摩擦著地面,卷起漫天塵土和碎石,猛地撞開銹跡斑斑的半扇鐵門,像一顆出膛的炮彈,朝著工廠后山那條幾乎被野草淹沒的、通往更深黑暗的野路亡命沖去!

亡命飛車!破舊的面包車像一頭發(fā)狂的鋼鐵公牛,在狹窄崎嶇、一側是陡峭山壁、另一側是深不見底懸崖的盤山野路上瘋狂顛簸、跳躍、甩尾!每一次劇烈的轉向,車身都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解體。車燈如同垂死野獸昏黃的眼睛,在濃墨般的黑暗和彌漫的塵土中瘋狂亂晃,勉強切割著前方未知的險途。

車后,刺目的紅藍警燈如同跗骨之蛆,穿透翻滾的煙塵,死死咬住。警笛凄厲的嘶鳴在山谷間反復撞擊、回蕩,形成一張巨大的聲波之網(wǎng)。不止一輛警車!引擎的咆哮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迫近!

“禿鷲”半個身子探出副駕駛車窗,手里赫然握著一把鋸短了槍管的獵槍,對著后方緊追不舍的警車車燈方向,瘋狂地扣動扳機!

“砰!砰!”

巨大的槍聲在狹窄的山谷間炸開,震耳欲聾!子彈打在警車前方的山壁上,濺起一溜刺眼的火星和碎石!

“壓制射擊!注意安全!”警用通訊頻道里傳來指揮官冷靜到極點的指令。

警車的追擊速度略緩,但包抄的態(tài)勢絲毫未變。更有一輛經(jīng)過改裝的黑色越野車,如同沉默的獵豹,以更靈活的姿態(tài),從側翼的岔路猛地切入,緊緊貼了上來,試圖超越逼停面包車!那是陸凱澤的人!

面包車內如同地獄。陸小曼被反綁雙手,塞在后座角落,每一次劇烈的顛簸都讓她狠狠撞在堅硬的車壁上,五臟六腑仿佛都要移位。刺鼻的硝煙味和輪胎摩擦的焦糊味充斥鼻腔。她用盡全身力氣,用肩膀和身體在每一次急轉彎帶來的巨大離心力中,狠狠地撞擊身邊那個負責看守她的綁匪。

“操!老實點!”綁匪被撞得七葷八素,怒罵著一巴掌扇過來。

陸小曼偏頭躲過大部分力道,臉頰依舊火辣辣的疼。她眼神冰冷,不為所動,尋找著下一個制造混亂的機會。她的目光掃過癱坐在前座、如同失了魂的李美麗。

李美麗蜷縮在副駕駛座上,身體隨著車輛的瘋狂擺動而無力地搖晃。槍聲、警笛聲、綁匪的咆哮、車輛的嘶鳴…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隔著一層厚厚的毛玻璃。極致的恐懼早已超出了她神經(jīng)承受的極限,大腦陷入了一種詭異的麻木和遲鈍。她空洞的眼神茫然地看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模糊扭曲的黑暗山林,看著那深不見底的懸崖邊緣在瘋狂晃動的車燈下一閃而過。

完了…一切都完了…沒人會救她…陸凱澤只想弄死他們…警察抓住她也是死路一條…或者像“禿鷲”說的,被拆成零件賣掉…

一個念頭,如同黑暗中滋生的最惡毒藤蔓,纏繞了她徹底崩壞的意識:與其被抓住審判,被賣掉分解,不如…一起死!都死了干凈!是陸小曼!是陸凱澤!是這些綁匪!是所有人把她逼到這個地步的!

憑什么他們還能掙扎?憑什么陸小曼還能被救走?

“都…去死…”一個破碎的、如同夢囈般的聲音,從李美麗慘白干裂的嘴唇里逸出。麻木空洞的眼底,驟然燃起一種癲狂的、毀滅一切的火焰!

就在面包車高速沖向一個近乎九十度的急彎,司機猛打方向盤、車身在刺耳的輪胎摩擦聲中劇烈側滑、瀕臨失控邊緣的剎那——

李美麗喉嚨里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野獸般的嘶嚎!她不知從哪里爆發(fā)出最后一股瘋狂的力量,整個人如同炮彈般從副駕駛座上彈起,完全無視了車輛失控的巨大危險,雙目赤紅地撲向方向盤!她的目標不是司機,而是那瘋狂轉動的方向盤本身!她要讓所有人都沖下懸崖!同歸于盡!

“你他媽瘋啦——!”司機魂飛魄散,發(fā)出絕望的咆哮,死命地想要護住方向盤。

“操!”后座的綁匪驚駭欲絕。

整個車廂瞬間被極致的混亂和死亡的陰影籠罩!李美麗枯瘦的手指死死扒住了方向盤邊緣,用盡全身的力氣,帶著同歸于盡的癲狂,狠狠地往懸崖的方向扳去!

“吱嘎——?。?!”

輪胎與地面發(fā)出令人牙酸的、瀕臨極限的摩擦銳響!面包車如同被無形巨手狠狠抽了一鞭的陀螺,在巨大的離心力作用下,徹底失去了控制!車頭猛地一偏,不再是沿著彎道行駛,而是直直地朝著懸崖外側、那令人眩暈的黑暗虛空,義無反顧地沖了過去!

車內的所有聲音——綁匪的怒罵、陸小曼的悶哼、李美麗癲狂的嘶吼——在那一刻,仿佛都被按下了靜音鍵。只剩下引擎絕望的轟鳴、輪胎徒勞的空轉,和車身金屬結構發(fā)出的、不堪重負的、令人心膽俱裂的呻吟!

車頭,已然沖出路面!懸空!


更新時間:2025-07-25 08:12: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