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零七分,知夏的指尖在鋼琴鍵上懸停。A班作曲室的隔音玻璃外,整棟大樓只剩下零星幾盞燈。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下周NOVA回歸舞臺,"姜制作人站在門口,手里拿著平板,"需要兩個女練習生伴舞。"他上下打量知夏,"權載沅推薦了你。"
知夏的手指僵在琴鍵上。伴舞?和NOVA?
"明天下午三點,二號排練廳。"姜制作人轉身時又補充,"別遲到,他最討厭不守時的人。"
知夏提前半小時就到了排練廳,卻發(fā)現權載沅已經在里面熱身。他穿著黑色無袖訓練服,薄荷綠的發(fā)梢被汗水浸濕,隨著wave動作輕輕晃動。
"前、前輩好。"知夏的聲音卡在喉嚨里。
權載沅頭也不回:"把外套脫了。"見她沒反應,他轉身皺眉,"這么厚的衣服,怎么看清動作線條?"
知夏慌忙脫下外套,露出里面的緊身訓練服。音樂響起時,權載沅突然站到她身后,雙手虛扶在她腰側:"這個動作要這樣發(fā)力。"他的呼吸掃過她耳尖,"看鏡子,不是看我。"
三小時的排練結束后,知夏的腿抖得幾乎站不住。權載沅扔給她一瓶電解質水:"明天同一時間。"
后臺走廊,知夏反復檢查耳返。權載沅突然出現,伸手調整她歪掉的手鏈:"緊張?"
"有點..."
"把它當成普通練習。"他輕輕按了按她的肩膀,"我在你右邊第三個點位。"
舞臺上,刺眼的燈光讓知夏幾乎看不清臺下。但每當她轉向右側,總能看見權載沅穩(wěn)定的身影。最后一個定點動作,他們同時轉身,指尖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線。
凌晨三點零七分,知夏的指尖在鋼琴鍵上懸停。A班作曲室的隔音玻璃外,整棟大樓只剩下零星幾盞燈。她低頭看著自己寫了一半的樂譜,鋼筆在"副歌過渡"處畫了十幾個問號。
"太匠氣了。"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知夏猛地回頭。權載沅倚在門框上,訓練服外套松松垮垮地搭在肩頭,露出的鎖骨處還貼著鎮(zhèn)痛貼。
"前、前輩?"知夏下意識合上筆記本,"您怎么..."
"路過。"他走進來,隨手把一罐熱可可放在鋼琴上,"姜制作人說你在準備月末考核的原創(chuàng)曲。"
鋁罐上的水珠滾落到琴鍵縫隙里。知夏盯著那滴漸漸暈開的水漬,突然發(fā)現罐身上用馬克筆寫著"NOVA-04"—顯然是打歌節(jié)目的后臺飲料。
權載沅的手指在琴鍵上按下一組和弦:"你的轉調太規(guī)整了。"他左手突然彈出一段變奏,"試試把大三度換成減五度。"
琴聲在密閉空間里產生奇妙的共振。知夏眼睛一亮,立刻在筆記本上修改起來。等她抬頭時,權載沅已經走到門口。
"前輩!"知夏攥緊鋼筆,"伴舞的事...謝謝您。"
權載沅回頭,薄荷綠發(fā)梢在頂燈下泛著冷光:"是你自己跳得好。"他頓了頓,"明天下午三點,一號排練廳。"
門關上后,知夏才發(fā)現熱可可下面壓著一張紙條:【別熬到日出 載沅】字跡潦草得像醫(yī)療處方。
月末考核前七天,凌晨練習室。
"再來!五、六、七、八——"
知夏的右腳踝已經腫得像饅頭。她咬著牙完成最后一個wave動作,汗水把木地板洇出深色痕跡。
"夠了。"早川綾關掉音樂,"你再練下去會廢掉的。"
Sarah跪在地上幫她冰敷,生硬的韓語里混著英語:"You...crazy! 醫(yī)生說了...rest!"
知夏盯著鏡子里狼狽的自己??己饲康母咭舨糠诌€是不穩(wěn),舞蹈動線也頻頻出錯。更糟的是,金藝智今天在食堂"不小心"潑到她筆記本上的那杯冰美式,毀了她整整三頁原創(chuàng)曲譜。
"我沒事。"她推開冰袋站起來,"再練最后..."
話音未落,練習室的門被猛地推開。樸恩英氣喘吁吁地舉著手機:"快看群消息!考核曲目換了!"
屏幕上,崔經紀人剛發(fā)布的公告赫然寫著:【月末考核新增合作舞臺環(huán)節(jié),A班練習生將與NOVA成員隨機組隊】
"隨機?!"綾的日語破音而出,"那萬一抽到完全不會的風格..."
知夏的視線黏在最后一行字上:【編舞:權載沅】
考核前三天,抽簽現場。
知夏展開皺巴巴的紙條時,整個會議室瞬間安靜。
【合作舞臺搭檔:權載沅】
金藝智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肯定是暗箱操作。"她故意用能讓所有人聽見的音量說,"中國人最會..."
"金藝智。"姜制作人突然出現在門口,"跟我來一下。"
知夏低頭折好紙條,發(fā)現自己的手指在微微發(fā)抖。不是害怕,而是某種難以名狀的期待。
"不對。"權載沅第十三次叫停,"這個同步轉身動作,你的角度要再精確15度。"
知夏喘著粗氣抹了把臉。他們已經練習了六個小時,但雙人舞部分的同步率始終達不到權載沅的標準。
"對不起,我再試..."
"不是技術問題。"權載沅突然站到她身后,雙手虛扶在她腰側半寸,"你在數拍子。"他的呼吸掃過她的耳尖,"Kpop舞蹈不是數學題。"
知夏僵住了。鏡子里,她看到權載沅專注的眼神和自己泛紅的耳尖。
"感受音樂。"他的聲音很低,"就像你彈鋼琴時那樣。"
知夏對著化妝鏡反復檢查打歌服。這套黑色皮質上衣和工裝褲的組合讓她行動自如,手腕上纏著的繃帶若隱若現。
"別緊張。"化妝師給她補眼妝,"權載沅從沒讓合作舞臺的搭檔失誤過。"
知夏剛要道謝,待機室的門突然被推開。權載沅走進來,舞臺妝讓他本就凌厲的眉眼更加突出。他遞給知夏一個無線耳返:"頻率調好了,能聽見我的呼吸節(jié)奏。"
戴上耳返的瞬間,知夏清晰地聽見他平穩(wěn)的呼吸聲。某種奇異的安心感漫過全身。
"前輩..."
"噓。"權載沅輕輕按住她的肩膀,"記住,讓音樂帶著你走。"
聚光燈亮起的剎那,知夏聽見耳返里權載沅的呼吸節(jié)奏變了。
前奏響起時,她完美卡點切入。同步轉身、鏡像wave、雙人齊舞,每個動作都流暢得像練習過千百遍。當音樂來到高潮部分時,權載沅突然改了編排——本該是標準ending的地方,他帶著她完成了一個即興的同步后滑步。
耳返里傳來他壓低的聲音:"看,我們是一體的。"
知夏的視野里只剩下舞臺燈光和權載沅堅定的眼神。
知夏靠著墻壁慢慢滑坐在地上。她的腿軟得像棉花,但心臟跳得快要沖出胸腔。
腳步聲由遠及近。權載沅蹲下來,遞給她一瓶運動飲料:"姜制作人很滿意。"
知夏接過瓶子,發(fā)現瓶蓋已經擰松了:"是前輩教得好。"
"不。"權載沅直視她的眼睛,"是你終于學會用身體唱歌了。"
走廊頂燈在他睫毛下投出細碎的陰影。知夏突然發(fā)現,他右眼下方那顆淚痣,其實很像樂譜上的附點音符。
"下次..."權載沅站起身,"記得換雙軟底的舞鞋,你腳踝都磨破了。"
知夏瞪大眼睛:"您怎么..."
"路過醫(yī)務室。"他擺擺手轉身離開,薄荷綠發(fā)梢在走廊盡頭一閃而逝。
知夏輕手輕腳推開門時,八張床上同時亮起手機光。
"我們看了直播!"綾撲上來熊抱她,"那個同步轉身絕了!"
敏珠晃著手機:"公司群都炸了,說你和權載沅的配合..."
"等等!"秀妍突然壓低聲音,"你們聽說了嗎?下周開始..."
Sarah用枕頭捂住她的嘴:"噓——明天再說!"
知夏笑著鉆進被窩,摸出手機。屏幕上是考核時粉絲拍的照片——她和權載沅完成ending pose的瞬間,兩人的身影在舞臺燈光下構成完美對稱。
她輕輕保存圖片,設置成鎖屏。窗外,首爾的夜空開始飄雪,細碎的雪花粘在玻璃上,像散落的星屑。
凌晨四點十七分,知夏的指尖懸在鋼琴鍵上方微微顫抖。她盯著樂譜上被反復修改的第三小節(jié),那里用紅筆畫了十幾個問號。窗外首爾的天空還浸在濃稠的靛藍色里,只有東邊天際線泛起一絲魚肚白。
"又不對..."她小聲嘀咕,左手在琴鍵上試探性地按下一組和弦。音響里立刻傳來刺耳的不和諧音,在空蕩的作曲室里格外突兀。知夏煩躁地把鉛筆扔在譜架上,鉛筆彈起來又滾落到地板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她彎腰去撿時,透過鋼琴下方的空隙看到一雙熟悉的運動鞋站在門口。
"早川?"
"猜對啦~"綾推開門,手里拎著兩個冒著熱氣的便利店袋子,"我就知道你又通宵。"她把袋子放在鋼琴上,塑料包裝發(fā)出窸窣的聲響,"牛肉餡包子,趁熱吃。"
知夏這才發(fā)現自己的訓練服后背已經濕透又干涸,結了一層薄薄的鹽霜。她活動了下僵硬的脖頸,頸椎發(fā)出"咔噠"的響聲。
"新寫的曲子?"綾湊過來看樂譜,發(fā)梢掃過知夏的臉頰,帶著洗發(fā)水的茉莉花香。她指著副歌部分,"這個調式很特別啊。"
"嗯,融了些中國五聲音階。"知夏咬了口包子,滾燙的肉汁立刻溢出來燙到舌尖。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快二十個小時沒吃東西了。右手在琴鍵上彈了個簡單的旋律,"但副歌轉調總覺得..."
"太規(guī)整了。"綾突然切換成日語,手指在琴鍵上敲出一段即興變奏。她加了幾個半音階,旋律頓時鮮活起來,"就像做料理,不能光按食譜來。"
兩個女孩在鋼琴前你一段我一段地即興創(chuàng)作起來。綾突然停下,指著知夏的右手:"這里,試試把三連音改成切分音。"
知夏試著調整節(jié)奏,音樂頓時有了不一樣的流動感。晨光漸漸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在黑白琴鍵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六點二十了!"綾突然跳起來,"要遲到了!"
語學堂的晨課總是從最枯燥的語法開始。知夏強撐著打架的眼皮,在筆記本上寫下"雖然...但是..."的句型范例。她的筆跡因為疲憊而歪歪扭扭,像爬行的螞蟻。
"黃同學。"卷發(fā)老師敲了敲她的課桌,"請用這個句型造三個句子。"
知夏的嗓子還有些啞,清了清才開口:"雖然練習到很晚..."她停頓了下,看到前排樸恩英悄悄豎起的三根手指,"但是作業(yè)還是完成了。"
"不錯,第二個。"
"雖然韓語很難..."知夏的目光掃過窗外飄落的櫻花,一片花瓣正巧粘在玻璃上,"但是我會繼續(xù)努力。"
教室里響起幾聲善意的輕笑。老師推了推眼鏡:"第三個呢?"
知夏望著那片櫻花,突然想起離家前母親在車站說的話。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鉛筆上的牙印:"雖然...雖然很想家,但是這里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教室里突然安靜了一瞬。卷發(fā)老師鏡片后的眼睛微微彎起:"很好的造句。"
下課鈴響起時,樸恩英轉過身來:"喂,中午去老地方?"
公司天臺的鐵門發(fā)出刺耳的"吱呀"聲。知夏和樸恩英貓著腰鉆進水箱后面的隱蔽角落,這里被她們戲稱為"秘密基地"。地上鋪著幾塊從練習室順來的軟墊,墻角堆著幾個皺巴巴的飲料罐。
"她們來了!"樸恩英突然壓低聲音。天臺的鐵門再次被推開,Sarah的金色卷發(fā)首先探了出來,后面跟著抱著便當盒的美由紀。
"Safe!"美由紀做了個安全的手勢,"巡查老師去吃飯了。"
六個女孩圍成一圈坐下。美由紀打開便當盒,里面整齊地碼著九塊玉子燒:"我偷偷多做了兩份。"
Sarah用蹩腳的韓語夾雜著英語開始講述美國高中的趣事:"我們...呃...prom的時候,男生要...flower..."她比劃著戴花的動作,"給女生。"
"真的?"秀妍眼睛發(fā)亮,"那要是喜歡的男生不給呢?"
"那就...呃...搶別人的!"Sarah做了個夸張的搶奪動作,逗得大家笑成一團。
敏珠突然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聽說了嗎?下個月要拍練習生紀錄片。"
"什么?"綾的日語脫口而出,"真的假的?"
"千真萬確。"敏珠點點頭,"我親耳聽到崔室長和制作組開會。說是要24小時跟拍,包括宿舍生活。"
樸恩英的筷子停在半空:"那豈不是連我們偷吃零食都要被拍到?"
"重點是這個嗎?"秀妍翻了個白眼,"是機會啊!能在放送里露臉!"
綾突然撲向知夏:"快!教我?guī)拙淦恋闹形?!我要在鏡頭前說!"
知夏笑著在筆記本上寫下"友誼"和"夢想"的漢字。八個女孩湊在一起臨摹,笨拙的筆劃在紙上歪歪扭扭。美由紀寫的最認真,一筆一劃像在雕刻。
"這個字念'mèng',"知夏指著"夢"字,"意思是夢想。"
"萌~"Sarah試著模仿,惹得大家又笑起來。
深夜十一點四十三分,作曲室的燈還亮著。知夏戴著耳機,對著錄音設備調整麥克風角度。這是公司新配的專業(yè)設備,只有A班練習生有使用權。
"測試,一、二、三..."她對著麥克風輕聲說,監(jiān)聽耳機里傳來清晰的回放。按下錄音鍵,她先彈了一段鋼琴前奏,然后輕輕哼唱起來。
錄到第三遍副歌時,門被悄悄推開。金敏智探頭進來:"哇,真的是你。"她晃了晃手里的U盤,"能借我用十分鐘設備嗎?我錄個demo。"
知夏讓出位置,好奇地看著敏智調試設備。讓她驚訝的是,敏智的demo居然是一首傳統(tǒng)trot風格的曲子。
"給我奶奶寫的。"敏智不好意思地笑笑,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她最喜歡這種老歌。"她調了調麥克風,"她總說現在的Kpop太吵了。"
知夏聽著敏智錄制demo,那與她平時酷girl形象截然不同的傳統(tǒng)唱腔令人驚艷。錄制間隙,敏智突然問:"你剛才錄的是什么?風格好特別。"
"融合了一些中國民樂元素。"知夏調出剛才的錄音,"但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敏智認真聽完,突然指著屏幕:"這里,如果加入些傳統(tǒng)鼓點會不會更好?"
兩人并肩坐在設備前,一個調試爵士和弦,一個調整傳統(tǒng)唱腔。知夏發(fā)現敏智對傳統(tǒng)音樂的了解遠超想象,而敏智則對知夏的編曲軟件操作贊嘆不已。
"呀!"敏智突然看了眼手機,"都一點多了!"她匆忙保存文件,"明天還有舞蹈課..."
收拾設備時,知夏不小心碰掉了敏智的筆記本。里面掉出一張老照片——穿著韓服的老人抱著年幼的敏智,背景是傳統(tǒng)瓦房。
"我奶奶。"敏智輕聲說,小心地把照片夾回去,"在全州老家。"
保安巡查的手電光從走廊掃過,打斷了她們的談話。兩人默契地關燈屏息,直到腳步聲遠去。
凌晨三點零八分,舞蹈室的鏡子前只有知夏一個人的身影。她已經連續(xù)跳了七個小時,右膝的舊傷開始隱隱作痛。音樂放到第十七遍時,她還是卡不準那個轉身接wave的動作。
"呼吸錯了。"
知夏猛地回頭,鏡子里多了一個高挑的身影。權載沅不知何時站在門口,手里拿著瓶運動飲料。他走近鏡子,示范了一個看似相同但細節(jié)迥異的動作。
"看這里。"他指著自己的腰部,"你太注重形了。"他的動作行云流水,像風吹過麥田的波浪,"要像打哈欠一樣自然。"
知夏試著模仿,果然流暢了許多。
"謝謝前..."
"早點休息。"權載沅已經轉身走向門口,"明天還有團體練習。"
門關上后,知夏發(fā)現地上多了瓶沒開封的鎮(zhèn)痛噴霧。她撿起來,瓶身上貼著的便利貼寫著:【噴在肌肉上,別直接涂傷口】字跡工整得近乎刻板。
第二天的語言課上,老師宣布了分組情景練習。
"今天練習'去醫(yī)院'的對話。"卷發(fā)老師推了推眼鏡,"兩人一組,一個演醫(yī)生,一個演病人。"
知夏和樸恩英分到一組。準備時間時,恩英突然用中文說:"我演醫(yī)生,你說癥狀。"
知夏瞪大眼睛:"你會中文?"
"自學了三個月。"恩英得意地眨眨眼,切換回韓語,"為了聽懂中國粉絲的留言。"她又用中文補充,"但說得不好。"
她們的表演贏得滿堂彩。恩英戴著不知從哪弄來的玩具聽診器,用夸張的演技說:"這個病很嚴重啊!必須每天吃冰淇淋才能好!"
下課后,恩英拉著知夏去便利店:"其實..."她猶豫了下,聲音低了下來,"我奶奶是華僑。但我韓語口音太重,一直不敢說。"
知夏突然明白為什么恩英總是不厭其煩地幫她糾正發(fā)音。兩人坐在便利店窗前,一個教對方卷舌音技巧,一個分享方言笑話。恩英學著她的口音說"酸菜魚",笑得差點把關東煮噴出來。
暮色漸漸籠罩街道,便利店的燈光在玻璃上投下兩人的倒影。知夏望著窗外匆匆走過的行人,突然覺得首爾的冬天沒那么冷了。
月末考核前夜,九人宿舍出奇地安靜。知夏趴在床上修改樂譜,敏珠在熨燙明天的演出服,Sarah對著墻壁反復練習rap。
突然,綾掀開知夏的被子:"快看窗外!"
知夏抬頭,透過結霜的玻璃看到細碎的雪花在路燈下飛舞。首爾的初雪就這樣悄然而至。
"許愿時間!"秀妍壓低聲音,像在說什么重大秘密,"初雪的愿望最容易實現。"
八個女孩擠在狹小的窗前,呵出的白霧在玻璃上凝結成霜。知夏閉上眼睛,耳邊是姐妹們輕柔的呼吸聲,遠處傳來隱約的鋼琴旋律。
這一刻,她突然很想知道,在遙遠的家鄉(xiāng),是否也下著這樣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