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凜小隊根據(jù)約翰提供的情報，小心翼翼地穿行在廢棄的街道和建筑群中。永生教團的統(tǒng)治比想象中更加嚴密，到處可見佩戴著黑色玫瑰徽章的巡邏隊，以及被改造成半人半尸的「活死人」守衛(wèi)?？諝庵袨吢舅脱然旌系墓之悮馕丁?/p>
「根據(jù)地圖，前面那個廢棄的地鐵站入口，應該就是通往城南安全區(qū)的秘密通道?！公C鷹壓低聲音說道，他正在用望遠鏡觀察前方。
「小心，入口附近很可能有埋伏。」蕭凜提醒道，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四周。
他們選擇在一個暴雨傾盆的夜晚行動，雨水可以掩蓋他們的行蹤，也能讓活死人的嗅覺變得遲鈍。當他們接近地鐵站入口時，果然發(fā)現(xiàn)了兩個穿著黑色制服的「白鴿」情報人員正在巡邏。
「我去解決他們?！国椦圩愿鎶^勇，他是隊伍里最好的狙擊手，即使在雨夜也能精準射擊。
「等等。」蕭凜攔住了他，「槍聲可能會引來更多人。我們從后面繞過去，悄無聲息地解決?！?/p>
蕭凜、老黃和獵鷹利用廢墟和雨幕的掩護，悄無聲息地接近了那兩名巡邏者。在對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蕭凜和獵鷹一人一個，用匕首精準地割斷了他們的喉嚨。老黃則迅速上前，搜走了他們的通訊器和鑰匙卡。
「搞定。鑰匙卡應該能打開通往安全區(qū)的大門?！估宵S檢查了一下，「不過里面情況不明，要小心?！?/p>
他們順著濕滑的樓梯進入地鐵站，里面一片漆黑，只有應急指示燈發(fā)出微弱的光芒?？諝庵袨吢鴿庵氐拿刮逗透粑?。他們打開手電筒，小心翼翼地前進。
地鐵站內(nèi)部已經(jīng)被改造成了永生教團的一個小型據(jù)點。墻壁上貼滿了王夢的宣傳海報，一些被改造過的「活死人」被鐵鏈鎖在墻上，作為廉價勞動力在清理碎石。他們盡量避開巡邏的守衛(wèi)，沿著約翰提供的路線圖，向著深處走去。
「這里……好像不對勁?！估宵S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前面一個被鐵柵欄擋住的通道，「按照地圖，安全區(qū)的入口應該在前面，但這里守衛(wèi)太多了，而且……感覺氣氛很壓抑?！?/p>
蕭凜也感覺到了不對。通道深處，隱隱傳來一種奇怪的低吟聲，不像是活死人，更像是某種被囚禁的生物發(fā)出的痛苦哀嚎。
「約翰是不是搞錯了？」獵鷹皺著眉頭。
「不，等等……」約翰的聲音在通訊器里響起，帶著一絲緊張，「我想起來了！王夢在這里建立了一個秘密實驗室！專門用來進行高風險的活體實驗！你們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可能就是實驗室的外圍！」
「該死！」蕭凜暗罵一聲，「那安全區(qū)呢？」
「安全區(qū)……可能只是一個誘餌，或者……是一個陷阱?！辜s翰的聲音有些猶豫，「王夢很擅長利用『希望』來引誘和控制幸存者。你們……」
他的話還沒說完，通訊器里就傳來了刺耳的雜音，然后中斷了。
「不好！信號被屏蔽了！」老黃喊道。
就在這時，通道兩旁的陰影里，突然竄出十幾只外形怪異的生物。它們體型像狗，但四肢著地，渾身覆蓋著粘稠的粘液，皮膚呈現(xiàn)出一種不健康的青灰色，眼睛閃爍著猩紅的光芒，嘴里不斷發(fā)出低沉的咆哮。它們似乎是被實驗改造過的生物，攻擊性極強。
「是『地獄犬』！實驗失敗的產(chǎn)物！快撤！」蕭凜大喊一聲，端起槍就開始射擊。
激烈的槍聲在狹窄的通道里回盪。這些「地獄犬」速度極快，悍不畏死，不斷撲上來。蕭凜小隊雖然訓練有素，但也險象環(huán)生。老黃的弩箭雖然精準，但對付這種快速移動的目標效果不佳。獵鷹的霰彈槍威力大，但裝填速度慢。
「這邊！」蕭凜發(fā)現(xiàn)側(cè)翼有一個通往更深處的維修通道，似乎守衛(wèi)較少。
他們邊打邊撤，沖進了維修通道。通道里布滿了管道和雜物，更加狹窄難行。他們且戰(zhàn)且退，利用地形與「地獄犬」周旋。
突然，前方傳來一聲慘叫，是走在最前面的獵鷹！一只「地獄犬」撲倒了他，鋒利的爪子撕開了他的喉嚨。
「獵鷹！」蕭凜睚眥欲裂，調(diào)轉(zhuǎn)槍口，連續(xù)點射，將那只「地獄犬」打成了篩子，但獵鷹也已經(jīng)沒了氣息。
「撤！快撤！」蕭凜目眥欲裂，拉著受傷的老黃，和僅存的鷹眼一起，繼續(xù)往通道深處撤退。
他們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身后的追擊聲和咆哮聲漸漸遠去，才敢停下來喘口氣。維修通道的盡頭，竟然是一扇厚重的金屬門，門上有一個密碼鎖和虹膜識別器。
「看來，這里才是真正的……」蕭凜話音未落，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在通道里回盪：
「歡迎來到我的實驗室，蕭凜先生?！?/p>
他們猛地回頭，只見通道入口處，羅剎正緩步走來。他依舊是一身優(yōu)雅的西裝，臉上帶著迷人的微笑，手中把玩著一把沾血的手術(shù)刀。在他身后，跟著幾個穿著白色研究服、戴著口罩的研究員，以及幾個手持麻醉槍的「白鴿」。
「是你？！」蕭凜又驚又怒，「是你把我們引到這里來的？」
「引？談不上?！沽_剎輕笑一聲，「我只是在我的『花園』里，發(fā)現(xiàn)了幾只迷路的『小兔子』而已。畢竟，我對蕭教官你的……『能力』，也很感興趣?！?/p>
「放我們走！」蕭凜握緊槍，「不然我和你拼了！」
「拼？」羅剎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就憑你們幾個殘兵敗將？還有，別忘了，你們現(xiàn)在身處我的地盤。這扇門后面，是王夢大人最核心的實驗室之一。沒有我的允許，你們連這扇門都靠近不了，更別說出去了。」
他走上前，仔細打量著蕭凜：「嘖嘖，真沒想到，夏晚晴小姐的意中人，竟然是個這么有骨氣的男人。為了她，連命都可以不要。這種眼神……真是讓人懷念啊?！?/p>
「你什么意思？」蕭凜警惕地看著他。
「沒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沽_剎的笑容變得有些迷離，隨即又恢復了正常，「好了，蕭教官，游戲時間到了。乖乖跟我的人走吧，王夢大人，可是很期待見到你的。尤其是……你身上那種頑強的、不肯屈服的意志力，或許……能成為很好的實驗素材呢。」
「休想！」蕭凜舉槍瞄準羅剎。
「放肆！」羅剎身后的一個「白鴿」立刻舉起槍。
「等等?！沽_剎抬手制止了他，「不要傷害他，他可是……珍貴的『客人』。把他帶回去，交給『那位大人』好好『招待』。至于你們……」他看了一眼老黃和鷹眼，眼中閃過一絲殘忍的笑意，「就去地下實驗室，給『進化者』們加餐吧?！?/p>
「是！」幾個「白鴿」立刻上前，拿出針管，里面裝著不知名的綠色液體。
「蕭凜！小心！」老黃和鷹眼想要反抗，但被「白鴿」迅速制服，按倒在地，針管扎入了他們的脖頸。
蕭凜目眥欲裂，想要沖過去，但被兩個反應更快的「白鴿」死死按住。他感覺一股冰涼的液體流入體內(nèi)，四肢漸漸變得無力，意識也開始模糊。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他看到羅剎走到他面前，用手術(shù)刀挑起他的下巴，用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溫柔語氣說道：
「別擔心，蕭教官。很快，你就會見到你想見的人了。只不過，那時候的你……會是什么樣子呢？嘻嘻……」
黑暗，吞噬了一切。
……
當蕭凜再次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個冰冷、充滿消毒水味的環(huán)境中。他躺在一張金屬床上，手腳都被束縛帶固定住。他掙扎了一下，發(fā)現(xiàn)全身無力，像是被抽乾了精力。
他環(huán)顧四周，這是一個類似手術(shù)室的地方，墻壁是淡綠色的，各種醫(yī)療儀器發(fā)出滴滴答答的聲音。房間沒有窗戶，只有一盞慘白的無影燈照在他的身上。
「你醒了？」
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蕭凜猛地轉(zhuǎn)頭，看到王夢正站在不遠處，依舊是一身黑色長裙，蒙著黑紗，手中端著那杯猩紅色的液體。江寒站在她身邊，表情平靜，手中拿著一個平板電腦，似乎在記錄著什么。
「王夢……」蕭凜咬牙切齒，「你到底想干什么？」
「做什么？」王夢輕輕晃動著手中的酒杯，「當然是……歡迎你的到來。蕭凜先生，你是個很有趣的獵物。你的血液樣本，我很感興趣?！?/p>
「放開我！放了晚晴！」蕭凜怒吼道。
「放？呵呵……」王夢笑了起來，黑紗下的紅光似乎更盛了，「晚晴是我的寶貝，怎么能放呢？至于你……」她走近幾步，俯視著蕭凜，「你很有價值。江寒說，你的身體素質(zhì)和意志力都非常罕見，如果用我的『精華液』進行改造，或許能成為一個完美的『戰(zhàn)士』，甚至……超越『凈化者』的存在?！?/p>
「休想！」蕭凜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
「敬酒不吃吃罰酒?！雇鯄裟樕系男θ菹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看來需要給你一點教訓，讓你知道，違抗我的后果?！?/p>
她對旁邊的江寒使了個眼色。江寒點點頭，走到蕭凜身邊，拿起一個連接著導管的注射器，里面裝著一種淡金色的粘稠液體。
「這是……」蕭凜感到了強烈的不安。
「一種能讓你『開口』的東西?！菇穆曇魶]有任何感情，「放心，不會立刻殺死你，但過程……可能會很痛苦。」
冰冷的針頭刺入了蕭凜的靜脈。一股灼熱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隨之而來的是難以形容的劇痛，仿佛全身的骨頭都被碾碎重組一般。蕭凜忍不住發(fā)出痛苦的嘶吼，冷汗瞬間濕透了衣服。
「說，夏晚晴被關(guān)在哪里？她的情況怎么樣？」王夢冷冷地問道。
蕭凜緊咬牙關(guān)，死死守住最后的意識，不肯發(fā)出任何聲音。
「看來劑量還不夠。」王夢皺了皺眉，對江寒示意。
江寒再次舉起注射器，又注入了一部分。
劇痛如同潮水般再次襲來，蕭凜感覺自己的意識在崩潰的邊緣。他看到王夢那張蒙著黑紗的臉在眼前晃動，看到江寒那雙沒有感情的眼睛，看到羅剎那惡魔般的微笑……
「我說……我說……」在極致的痛苦下，蕭凜終于崩潰了，聲音嘶啞地喊道，「晚晴……晚晴她被關(guān)在……紅月大廈……頂層的……密室里……」
「很好?！雇鯄魸M意地點點頭，「把她單獨關(guān)起來，好生『照料』。記住，不許任何人碰她，她是我的?！?/p>
她轉(zhuǎn)向江寒：「把他帶下去，繼續(xù)『治療』。我要讓他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p>
江寒再次點頭，示意手下上前。
就在蕭凜被拖走的時候，他似乎聽到王夢對江寒低聲說了句什么：「……加快『白月光』計劃的進度，尤其是關(guān)于『靈魂共鳴』的部分……還有，注意羅剎那邊的動靜，別讓他玩過火了……」
這些話像針一樣刺入蕭凜的腦海。靈魂共鳴？羅剎？難道他們之間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被拖出了手術(shù)室，押往一個未知的方向。在意識徹底陷入黑暗之前，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晚晴……一定要撐住……我一定會回來救你……
而此時，在紅月大廈頂層，那間被重重守衛(wèi)的密室里。
夏晚晴蜷縮在角落里，眼神空洞，渾身顫抖。她已經(jīng)在這里待了不知道多少天了。每天都會有人送來食物和水，但那些食物里似乎被下了某種藥物，讓她總是昏昏沉沉，無法集中精神。她也嘗試過反抗，但每次都會被守衛(wèi)粗暴地打暈。
她能聽到隔壁房間傳來奇怪的聲音，有時是凄厲的慘叫，有時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還有時……是男女交媾的淫靡之聲。她知道，那可能是王夢在進行某種可怕的實驗，或者……是羅剎在那里發(fā)洩慾望。
恐懼和絕望像毒蛇一樣啃噬著她的內(nèi)心。她想念蕭凜，想念他的溫暖和懷抱。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也不知道等待她的將是什么樣的命運。
突然，密室的門被打了開來。走進來兩個人，正是羅剎和……江寒。
羅剎依舊是一身優(yōu)雅的西裝，臉上帶著迷人的笑容。而江寒，則面色陰沉，眼神冰冷地看著她。
「晚晴小姐，我們來看你了。」羅剎笑嘻嘻地說道，隨手摘下手套，走到夏晚晴面前，蹲下身子，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幾天不見，是不是更漂亮了？」
夏晚晴驚恐地后退，躲到墻角。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沽_剎柔聲說道，「你這么美好，應該被好好珍惜才對?！?/p>
「你們……到底想干什么？」夏晚晴顫抖著問道。
「我們？」羅剎站起身，看向旁邊的江寒，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我們在幫你『進化』啊。你看，江寒醫(yī)生可是這方面的專家。他會幫你擺脫那些『不乾凈』的東西，讓你變得更完美，更適合……侍奉我們的女王?！?/p>
江寒面無表情地走上前，手中拿著一個注射器，里面裝著和蕭凜之前見過的類似的淡金色液體。
「不……不要過來……」夏晚晴發(fā)出絕望的尖叫。
「噓……」羅剎用手指抵在她的唇上，「放松點，很快就好了。你會發(fā)現(xiàn)，這感覺……很美妙。」
江寒沒有說話，直接將注射器扎入了夏晚晴的脖頸。
冰涼的液體流入體內(nèi)，夏晚晴感覺一陣眩暈，隨后是劇烈的疼痛，比蕭凜經(jīng)歷的似乎更加深入骨髓。她的意識開始模糊，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扭曲。她隱約聽到羅剎在她耳邊低語：
「睡吧，我的小夜鶯……等你醒來，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你會成為……最耀眼的明星……屬于我們大家的……明星……」
黑暗，再次降臨。
這一次，無論是蕭凜還是夏晚晴，都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是怎樣恐怖的命運。而永生教團的秘密，以及江寒、羅剎、王夢這三個人之間盤根錯節(jié)、充滿扭曲慾望的關(guān)系，也將在紅月大廈的深處，逐漸揭開那最黑暗、最血腥的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