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發(fā)電機(jī)換了新濾芯,運(yùn)轉(zhuǎn)的聲音比之前更平順。林野把最后一顆子彈壓進(jìn)彈匣,
推上膛的瞬間,金屬碰撞聲在狹小的空間里格外清晰?!拔諛屢€(wěn),手臂別繃太直,
”他站在顧語涵身后,握住她的手腕調(diào)整姿勢,“瞄準(zhǔn)的時候看三點一線,扣扳機(jī)要輕,
像撫摸貓爪那樣?!鳖櫿Z涵的手指在扳機(jī)上抖了抖,槍口晃得厲害。趙磊在旁邊看得著急,
剛想開口,就被林野瞪了回去?!靶率侄歼@樣,”林野的聲音貼著她的耳廓,
帶著溫?zé)岬臍庀ⅲ皠e怕,打空了我再給你裝?!彼钗豢跉?,閉了閉眼,再睜開時,
眼神里的猶豫少了些。手指輕輕一扣,“砰”的一聲,子彈打在對面的靶子上,雖然偏了些,
卻沒脫靶?!爸辛?!”顧語涵驚喜地回頭,眼底的光比應(yīng)急燈還亮。林野松開手,
嘴角彎了彎:“再來?!壁w磊在旁邊看得手癢,搓著凍裂的手掌:“野哥,輪到我了吧?
”他昨天剛學(xué)會拆槍,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打靶的滋味?!凹笔裁础!绷忠鞍蚜硪话褬屓咏o他,
“先把分解結(jié)合練二十遍,什么時候閉著眼能裝好,什么時候再碰子彈。
”趙磊悻悻地?fù)炱饦?,蹲在角落埋頭練習(xí)。顧語涵看著他的樣子笑了,
練槍的緊張感消了大半。中午煮了鍋大亂燉,空間里剛收的土豆、胡蘿卜切了塊,
加上罐頭里的紅燒肉,咕嘟咕嘟燉在鍋里,香氣把整個地下室都填滿了。
林野還從空間里翻出瓶紅酒,給顧語涵倒了小半杯?!皯c祝你第一次打靶沒脫靶。
”他舉著杯子,自己灌了口白酒,辣勁從喉嚨燒到胃里,暖烘烘的。顧語涵抿了口紅酒,
臉頰泛起淡淡的紅:“其實我還是怕?!薄芭戮蛯α??!绷忠皧A了塊土豆給她,
“不怕死的人,死得都快?!彼肫鹕弦皇滥切_在最前面搶物資的人,沒一個活過三個月。
正吃著,趙磊突然豎起耳朵:“外面有動靜。”三人瞬間安靜下來。
地下室的門是厚重的鐵門,隔音很好,能傳到里面的動靜,說明來人不少。
林野示意他們別動,自己抓起槍,貓著腰走到門邊,透過觀察孔往外看。
外面的雪地里站著七八個身影,都裹著厚厚的棉襖,手里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有鋼管,
有砍刀,還有人舉著把銹跡斑斑的獵槍。為首的是個瘸腿的老頭,正拄著拐杖,
對著地下室的門指指點點?!笆抢现芗业娜恕!壁w磊湊過來說,聲音壓得很低,
“以前開小賣部的,他兒子跟黑刀隊混過,后來被黑刀自己人打死了?!绷忠皼]說話,
看著觀察孔里的動靜。那瘸腿老頭不知道在說什么,旁邊的人突然舉起獵槍,
對著門鎖“砰”地開了一槍。鐵門上的鎖芯被打爛,鎖舌“咔噠”一聲彈了出來。
“他們想硬闖!”顧語涵的聲音發(fā)緊,握緊了手里的槍。林野卻按住她的手,示意別出聲。
他看著那些人推開門,小心翼翼地往里走,走到離隔間還有三米遠(yuǎn)時,突然笑了?!摆w磊,
按開關(guān)?!壁w磊立刻撲到墻角,按下一個不起眼的按鈕。隔間門口突然落下道鐵柵欄,
“哐當(dāng)”一聲把那些人關(guān)在了外面。緊接著,頭頂?shù)乃鼙淮蜷_,
零下幾十度的冰水“嘩”地澆了下去,那些人瞬間被凍成了冰坨,慘叫聲都被凍在了喉嚨里。
“這招絕了!”趙磊拍著大腿笑,“野哥,你啥時候弄的這機(jī)關(guān)?
”“昨天讓你加固門的時候,順便改的。”林野收起槍,走到柵欄邊,
看著外面凍得直哆嗦的瘸腿老頭,“說吧,闖進(jìn)來想搶什么?”老頭的胡子上掛著冰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