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葬禮重逢我踩著十厘米的Jimmy Choo走進靈堂,
鞋跟敲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聲音格外刺耳。操,這雙鞋還是顧承澤去年送我的生日禮物。
現(xiàn)在穿著它來參加他的葬禮,真他媽應景。靈堂里烏泱泱擠滿了人,
個個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我掃了一眼,至少看見三個曾經(jīng)在董事會上公開反對他的老東西,
這會兒倒是哭得最起勁。虛偽。我徑直走到最前排,把手里那支黑玫瑰扔在棺材上。
花刺扎破了手指,血珠滲出來,我舔了舔。咸的。"顧太太..."管家老陳欲言又止。
"早不是了。"我打斷他,掏出離婚證拍在供桌上,"看清楚,喪偶的是你們,
我頂多算個前妻。"老陳嘆了口氣,遞給我一個牛皮紙袋:"先生囑咐,要親手交給您。
"我拆開一看,是張孕檢單。日期顯示是我們離婚前兩周。手指突然抖得厲害。 "夫人,
先生他...""閉嘴。"我把單子揉成一團塞進包里,"死都死了,演什么深情。
"司儀開始念悼詞,我盯著棺材上自己的倒影。妝化得真精致,
口紅是顧承澤最討厭的姨媽色?;钤撍懒硕疾坏冒采?。突然一聲巨響。棺材板在震動。
全場瞬間安靜。我眼睜睜看著那只修長的手推開棺蓋,顧承澤就這么坐了起來。他臉色慘白,
領帶歪在一邊,可那雙眼睛亮得嚇人。我的包掉在地上,口紅滾出去老遠。"驚喜嗎?
"他聲音啞得不像話,"我的...前妻。"大屏幕突然亮起來。是行車記錄儀畫面。
暴雨夜,我坐在駕駛座尖叫:"那個孩子對你來說就一文不值?!"緊接著是刺耳的剎車聲,
玻璃碎裂聲。最后定格在我滿臉是血的樣子。賓客們炸開了鍋。顧承澤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
露出那道疤——去年替我擋酒瓶留下的。"三年了,"他一步步走向我,"該算賬了。
"我揚手就要扇他耳光,卻被他攥住手腕。熟悉的古龍水味撲面而來。"放開!
"他眼神突然變了:"誰發(fā)給你的?""現(xiàn)在是我在問你!"我聲音抖得自己都嫌丟人,
"這孩子是不是...""我們的孩子。"他打斷我,從床頭柜抽出張紙懟到鏡頭前,
"這才是原件。"孕檢單上明晃晃寫著他的緊急聯(lián)系人信息。我耳鳴得厲害。
那天我在私人醫(yī)院醒來,醫(yī)生明明說... "他們說孩子沒保住。"顧承澤突然湊近屏幕,
"但他們沒說,是有人給你注射了米索前列醇。"我膝蓋一軟,差點跪在雨里。手機又震。
新消息:【想知道真相,來你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顧承澤顯然也收到了。
他臉色瞬間陰沉:"待在原地,我馬上..."我直接關機。去他媽的。老娘自己查。
出租車停在老圖書館門口時,我差點吐出來。孕吐反應突然排山倒海。真諷刺,
身體比記憶更誠實。推開吱呀作響的鐵門,灰塵嗆得我咳嗽。
2015年的借閱卡還插在登記臺上,
顧承澤的筆跡龍飛鳳舞:【沈念 《霍亂時期的愛情》】 書架間突然傳來響動。"出來!
"我抄起滅火器。陰影里走出個戴口罩的女人。我呼吸一滯。
這雙眼睛...太熟悉了..."孩子是他的。"女人摘下口罩,"但病歷是假的。
"我手里的滅火器哐當砸到腳上。不疼。比起她這張跟我一模一樣的臉,這點疼算個屁。
"自我介紹一下。"她歪頭笑了笑,"我是沈悅,你雙胞胎妹妹。"我后腿撞到書架,
一本相冊掉下來砸在我頭上。泛黃的照片飄出來—— 兩個穿校服的女孩站在櫻花樹下。
左邊那個酒窩在右,我的在左。"想起來了嗎?"沈悅用鞋尖碾著照片,"初三那年,
你把我推下樓梯..."我太陽穴突突直跳。
記憶碎片突然扎進腦子:醫(yī)院走廊...尖叫...滿臉是血的少女..."你他媽放屁!
"我抓起相冊砸過去,"明明是你要搶我保送名額..."相冊在空中被她接住。
"重點不是這個。"她從內(nèi)頁抽出一張報告單,
"重點是...顧承澤當年去醫(yī)院看的根本不是白月光。"我低頭看診斷報告。
患者姓名:沈悅診斷結果:妊娠6周接診醫(yī)生簽名龍飛鳳舞—— 林思航。我前男友。
世界突然天旋地轉。沈悅的聲音忽遠忽近:"好玩嗎?
你老公和我男朋友聯(lián)手騙你..."我彎腰干嘔,冷汗把襯衫全浸透了。原來這就是真相?
澤背著我照顧懷孕的沈悅...林思航偷偷給我打墮胎藥..."不對..."我猛地抬頭,
"行車記錄儀里明明...""那個啊。"沈悅突然大笑,"副駕駛坐的是我哦。
"她掏出手機播放另一段視頻: 同樣的暴雨夜,同樣的急剎車。
只不過這次鏡頭拍到——副駕駛的"我"正在解顧承澤的皮帶。圖書館大門突然被撞開。
顧承澤渾身是血沖進來時,我正掐著沈悅的脖子往書架上撞。"沈念!松手!
"我回頭沖他笑:"來得正好,輪到你了。"沈悅趁機把鋼筆扎進我胳膊。疼得真他媽痛快。
顧承澤一把扯開她,我抄起字典就往他頭上砸。血立刻從他額角流下來。"解皮帶?嗯?
"我揪著他領帶往地上摜,"玩姐妹花很刺激是吧?"他根本不反抗,
直到我摸到他后腰別的槍。冰涼。上膛的。"現(xiàn)在能聽我說話了嗎?
"顧承澤抹了把臉上的血,"那晚我接到電話說你在醫(yī)院..."沈悅突然尖叫著撲過來。
槍響了。我眼前一黑。倒下去之前,我看見顧承澤的槍口在冒煙。
而沈悅胸口...綻開一朵血色的花。我攥著那張孕檢單沖出墓園,
高跟鞋陷進泥里差點崴斷腳踝。操他媽的顧承澤!死了都不讓我安生!手機還在震,
那個陌生號碼又發(fā)來消息:【孩子不是他的,來老地方見真相】我直接撥回去,
接電話的居然是個女人。"沈念姐,"聲音甜得發(fā)膩,"還記得我嗎?
林醫(yī)生的助手小周..."我渾身血液瞬間凍結。林思航。我前男友。
流產(chǎn)手術的主刀醫(yī)生電話那頭突然變成男聲:"念念,三年不見。"我差點把手機捏碎。
"你對我做了什么?"我聲音抖得不像話,"那針墮胎藥...""來醫(yī)院,"他輕笑,
"給你看個好東西。"私立醫(yī)院走廊長得像噩夢。三年前我就是在這里,失去了那個孩子。
小周護士等在門口,眼神躲閃:"林醫(yī)生在檔案室等您..."我推開門的瞬間就后悔了。
林思航白大褂底下,穿著顧承澤的襯衫!"驚喜嗎?"他轉著手術刀,"你老公的品味不錯。
"我抄起標本瓶就往他頭上砸。他輕松躲開,甩過來一份檔案。胎兒DNA檢測報告。
99.99%匹配度:顧承澤。"騙你的啦,"他咧嘴笑,"孩子確實是他的。
"我抬腳就踹他褲襠。他疼得跪地,
卻還在笑:"但流產(chǎn)不是意外..."突然亮起的投影儀上,播放著手術室監(jiān)控。
我看見自己昏迷在手術臺上??匆娏炙己侥弥樄茏呓?。
還看見... 手術室門被猛地推開,顧承澤渾身是血沖進來。"精彩的部分來了。
"林思航喘著氣按下暫停鍵,"猜猜你老公為什么來晚?"畫面切換到醫(yī)院停車場監(jiān)控。
顧承澤的車被撞得變形。車門打開,
他拖著一路血痕往外爬...而肇事車里坐著的—— 是我?!"這不可能!"我撲向屏幕。
那個"我"正在補口紅,還對著后視鏡笑了笑。酒窩在右邊。我的在左邊。
檔案室大門突然被撞開。顧承澤帶著保鏢沖進來時,我正騎在林思航身上掐他脖子。"沈念!
" 他一把拽起我,力道大得能捏碎骨頭。"你他媽還有臉來?"我反手就是一耳光。
他沒躲。血從他嘴角溢出來,眼神卻死死盯著林思航:"東西呢?
"林思航怪笑著掏出個U盤:"你老婆的催眠錄像,要當眾播放嗎?"我僵住了。什么催眠?
顧承澤突然搶過U盤掰成兩半。"晚了,"林思航抹了把臉上的血,
"我早就..."槍聲響起。林思航胸口炸開血花。我轉頭看見小周護士舉著槍,
手抖得像篩糠。"對不起..."她哭得妝都花了,
"他逼我打掉你的孩子..."顧承澤一腳踢開林思航,從尸體口袋里摸出手機。
屏幕亮著: 【計劃變更,執(zhí)行B方案】發(fā)件人:沈悅醫(yī)院走廊警報聲響徹云霄。
顧承澤拽著我往安全通道跑,我死命掙扎:"放開!那監(jiān)控怎么回事!
"他突然把我按在墻上。"那不是你,"呼吸噴在我耳畔,"是你妹妹沈悅。"我如遭雷擊。
什么...妹妹?
中畢業(yè)照... 總被裁掉的半邊...媽媽哭著說"就當沒生過她"... "想起來了?
"顧承澤擦掉我臉上的血,"她整容成你的樣子..." 又一聲槍響。
子彈擦著我耳朵過去,打碎消防玻璃。
小周護士舉著槍逼近:"對不起...他們說會放過我女兒..."顧承澤擋在我前面,
突然悶哼一聲。血從他后背漫出來。"跑!"他把我推進樓梯間,"去車庫!
"我跌跌撞撞往下沖,突然聽見頭頂一聲爆炸。熱浪把我掀飛出去。最后一刻,
我看見顧承澤從火海里撲出來...再次醒來是在奔馳的后座。顧承澤正在給自己縫合傷口,
針線穿過皮肉的聲音令人牙酸。"醒了?"他頭也不抬,"記憶恢復多少?
"我盯著他鎖骨上的咬痕。那是我去年發(fā)酒瘋時留下的。"沈悅..."我嗓子啞得嚇人,
"為什么恨我?"顧承澤手一頓:"因為你有的,她都想要。包括你。這句話他沒說出口。
但我知道。就像知道那晚車禍時,他撲過來護住的... 是我的肚子。
機突然震動陌生號碼發(fā)來視頻: 病床上躺著個和我一模一樣的女人。
沈悅對著鏡頭笑:"姐,猜猜我現(xiàn)在是誰?
床頭病歷卡—— 患者姓名:沈念 診斷結果:精神分裂癥 顧承澤一把搶過手機砸出窗外。
太遲了。 我已經(jīng)看見視頻日期是今天。而此刻后視鏡里... 我的酒窩在右邊。
2 心牢對峙我死死盯著后視鏡。鏡子里那個女人在對我笑。酒窩在右邊。我的在左邊。操。
我抬手就給了自己一耳光。疼。不是夢。顧承澤猛地踩下剎車,
一把攥住我手腕:"你干什么?""松手!"我拼命掙扎,"你他媽早就知道是不是?
"他的沉默比耳光還疼。我摸到車門開關就想跳車,卻被他一個反手按在座椅上。"聽著,
"他呼吸粗重,"后視鏡是凸面鏡,成像本來就是反的。"我僵住了。
是啊...初中物理就學過..."你騙我..."我聲音發(fā)抖,
"你明明說過我酒窩在左邊..."顧承澤突然松開我,扯開襯衫領口。鎖骨下方,
那個月牙形的疤赫然在目。"去年你發(fā)酒瘋咬的,"他冷笑,"要再咬一次確認嗎?
"我張嘴就咬了下去。血腥味在口腔里漫開。他疼得肌肉繃緊,卻一動不動。是真的。
這個顧承澤是真的。我松開嘴,看見血順著他的胸膛往下流,混著還沒干透的槍傷,
猙獰得像幅抽象畫。"滿意了?"他扯回衣領,"現(xiàn)在能聽我說話了嗎?"我抬手擦嘴,
摸到滿臉的眼淚。真他媽丟人。奔馳停在郊外廢棄療養(yǎng)院前時,天已經(jīng)全黑了。
三層小樓像個張著嘴的怪物,所有窗戶都被木板釘死,只有頂樓一間亮著詭異的紅光。
"這是哪?"我攥緊安全帶。顧承澤從手套箱摸出把槍上膛:"林思航的老巢。
"我心臟驟停。那個視頻...病床上的"沈念"..."你妹妹三年前就住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