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綰卿忽地捂住肚子,往地上倒去。有血從裙角滲出來,紅的扎眼?!鞍?zhí),是我們的孩子!
救救他!”“沈晚棠,若她有事,你拿命賠!”蕭執(zhí)的聲音急劈了叉,護(hù)在竇綰卿身前。
“拿命陪?”心里無比凄涼。“蕭執(zhí),你這句我們的孩子,說的真順口啊。你有沒有想過?
”我指向祠堂的方向,“大哥若泉下有知,聽到你這般喚作我們的孩子,他心里是什么滋味?
”“你想過這三十多年,你頂著照顧寡嫂的名頭,干著讓她懷孕的勾當(dāng)?shù)臅r候,
你還記著他嗎?”竇綰卿臉上沒了血色,一臉的尷尬。蕭執(zhí)剛才囂張的臉也變的又紅又白。
“我那是,我那是讓我哥后繼有人,不至于絕后?!蔽叶⒅拡?zhí),
手指在袖子里緊緊的掐著手心。中衣袖口上一片紅色?!澳闩c她日日在我眼前描眉煮茶,
全府上下把她捧成鳳凰,我倒像供桌上的牌位 ,沒我正好!”“我九死一生生下的兒,
如今指著我的鼻子,替別人來教訓(xùn)我這個親娘!”“蕭執(zhí),你摸著良心說,我這顆心,
被你們磋磨了三十年,早就死透了!”我俯下身子,“三年前,你替她擋雨,
我替你擋刀;今日,你替她嘗蜜,我拿她舊賬。很公平?!彼麖埩藦堊欤粋€字吐不出來。
心里頭頭一回松快,三十年的悶氣,總算吐出半口。我抱緊那只空蜜罐,踏過侯府門檻。
身后,竇綰卿的哭聲、蕭執(zhí)的怒吼、小廝們慌亂的腳步,混成一片。我忽然想起十六歲那日,
我頂著紅蓋頭,手里攥著母親塞的桂花糖,蕭執(zhí)抱我跨火盆,笑著說,“以后這里就是你家。
”二十五歲,我抱著染血的裙子回來,他扶著咳嗽的竇綰卿,我有幾分酸澀的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