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陽陽整頓好心情和心怡一同返回座位,故作自然地找紙巾擦手。這時,眼尖的蔣靈兒注意到樂陽陽的無名指上赫然戴著一枚“閃耀”的大鉆戒。
“媽呀?陽陽,你這……”蔣靈兒驚聲尖叫。
這時大家剛剛松懈的視線又都被吸引過來。
“你結(jié)婚了?”靈兒張著嘴巴,睜大雙眼。
趙秋瞳孔震顫,本能地握緊拳頭,內(nèi)心忐忑。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陽陽,焦灼又不安地期待一個否定的答案。
陽陽抬抬手,晃了晃手上的鉆戒。“這個啊,不是的?!?/p>
趙秋剛松口氣。
“這個是訂婚戒指,我們還沒辦婚禮。放心啦,結(jié)婚這種大事我能不告訴我們的蔣大小姐嘛!”
“訂婚,誰?。俊膘`兒收了收嘴巴,忽閃著大眼睛。
趙秋早已面如死灰。
“還能是誰?”心怡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樣。
“誰啊誰啊?難不成我認識?”靈兒追問。
心怡拿腔作調(diào):“左戰(zhàn)唄!人家啊,可不像某人,可癡情著呢!大學沒上完就申請去洛杉磯留學,這些年一直在陽陽身邊,那可是噓寒問暖,無微不至啊。這不,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了唄!本身,人家左戰(zhàn)個子不比某人矮,長得不比某人差,也是個貨真價實的富二代,現(xiàn)在在美國打職業(yè)籃球!”
“那小子?。 膘`兒高興得好像自己要嫁給左戰(zhàn)似的:“可以可以,我一直看好他,又帥又暖,可以可以!”
見靈兒一臉花癡的模樣,孟江忙用手肘輕輕碰醒她。眼神示意靈兒,此時趙秋臉色非常難看,叫靈兒適可而止。靈兒心有畏懼卻內(nèi)心不服,只能暗暗狠狠給了孟江一腳。
這時靈兒才反應過來:“不對啊,孔心怡,陽陽和左戰(zhàn)的事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說你也聯(lián)系不到陽陽嗎?難不成,你倆背著我偷偷聯(lián)系,你還幫著她瞞著我們所有人?”
“呃,這個多少有些尷尬了!”心怡吐了吐舌頭。
陽陽也不知道怎么解釋。陽陽離開時萬念俱灰,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如果和大家繼續(xù)保持聯(lián)系,她如何躲。但是她還是關(guān)心大家的近況的,心怡是她最信任的朋友,且口風緊。如果讓蔣靈兒知道,孟江一定知道,孟江知道,他同寢室的宏遠、嚴宇,特別是趙秋,也一定知道。她不敢聯(lián)系,也不能聯(lián)系。
孟江忙小聲解釋:“陽陽不是怕你過不了我這關(guān),回頭就把聯(lián)系方式招了。然后我寢室這幾個,特別是,不就……”
靈兒明白了,不再糾結(jié)于此,但是心里還是有點難過。
趙秋心剜著疼,說到底眼前的局面都是自己造成的,是自己把陽陽推開,甚至推到了另一個男人的身邊。
大家還是不肯放過樂陽陽,繼續(xù)追問陽陽和左戰(zhàn)的事,陽陽不勝其擾,忙端起酒杯。
“抱歉啊各位!首先,我來晚了,我自罰一杯。再有,很多事,我都挺對不住大家伙的,特別是失聯(lián)這件事,挺混蛋的,這樣,我自罰三杯,求放過哈!”
樂陽陽倒?jié)M酒杯,還沒等她舉起,趙秋一把奪下,連著將三杯一飲而盡。
樂陽陽眼圈紅了,如此熟悉的場景,卻一切恍如隔世,她咬了咬嘴唇站在那里內(nèi)心翻涌。
“早干嘛去了,現(xiàn)在人家訂婚了你才想起來英雄救美?。 毙拟爸S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
話音剛落,“啪”的一聲,趙秋猛地捏碎了手里的酒杯,碎片刺破了他的手心,鮮血順著手心流淌下來,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了一朵朵觸目驚心的血花。
鮮紅的血液狠狠刺痛了樂陽陽的心,她情不自禁地緊張起來,失聲喊道:“趙秋!”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擔憂和焦慮。
旁觀多時的宏遠見狀,急忙走了過來,輕聲呼喚:“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關(guān)切和理解。這些年,宏遠一直在趙秋身邊,他能真切地感受到趙秋心里的痛。他雖不清楚事情的全部緣由,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趙秋對樂陽陽一直隱藏著深沉且濃烈的愛。
心怡看到這一幕,內(nèi)心也一顫,但嘴上仍不依不饒:“戳心窩子了?玩什么自殘?。 彼恼Z氣雖然強硬,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了一絲不忍。
宏遠厲聲打斷心怡:“別說了!”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讓心怡不得不閉上了嘴巴。
心怡雖然仍不服氣,但看到此時陽陽的眼神,也只好作罷。她瞪了陽陽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仿佛是在責怪陽陽見到趙秋還是會心軟。而陽陽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眼神復雜地看著趙秋,心中充滿了難以言說的情感。
這頓飯至此,場面幾近不可收拾。原本溫馨的氛圍被突如其來的沖突打破,空氣中彌漫著尷尬和不安。
趙秋顫巍巍地站起來,他的臉色蒼白,顯然剛剛得知陽陽已經(jīng)與左戰(zhàn)訂婚的消息對他的打擊不小。他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然后輕聲說道:“對不起,我先走了?!甭曇糁袔е唤z顫抖和無奈。
說罷,他轉(zhuǎn)身離開,步伐雖然有些踉蹌,但依舊堅定。陽陽望著趙秋遠去的背影,那個她熟悉的高大背影,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孤獨和落寞。
她的心如刀絞,仿佛被什么東西緊緊揪住,無法呼吸。她的眼圈濕潤了,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但她強忍著沒有讓淚水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