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楔子:血色重生冰冷的觸感順著膝蓋蔓延至四肢百骸,林越猛地睜開眼時,
鼻腔里灌滿了鐵銹般的血腥味?!皬U物!連三階妖獸的內(nèi)丹都取不出來,留你何用?
”震耳欲聾的怒吼像重錘砸在耳膜上,他茫然地抬起頭,視線穿過模糊的血色,
看到高踞在紫檀木寶座上的錦衣中年男人。那人錦袍上繡著栩栩如生的墨麒麟,
袖口翻卷處露出半截玄鐵護腕,此刻正指著自己的鼻子,眼底翻騰著毫不掩飾的殺意。
周圍侍立的黑衣衛(wèi)腰間佩刀相撞,發(fā)出“叮叮當當”的脆響,每一聲都像踩在緊繃的弓弦上。
陌生的記憶如決堤洪水般涌入腦?!@里是玄天大陸青陽城,
他是林家旁系最不起眼的子弟林越。三天前家族試煉,他被派去取三階赤焰虎的內(nèi)丹,
卻在巢穴深處被人從背后推下斷崖。原主摔斷了七根肋骨,
被妖獸利爪撕開的胸口傷口深可見骨,掙扎著爬回林家時早已氣絕。而現(xiàn)在,
占據(jù)這具身體的,是來自地球的金牌外科醫(yī)生林越?!凹抑?,再給我一次機會!
”林越猛地叩首,額頭撞在青石板上發(fā)出悶響。余光掠過左側(cè)人群,
那個穿著月白錦袍的少年正用折扇擋著嘴角,
眼底卻藏不住幸災樂禍的冷笑——正是原主記憶里推他墜崖的堂兄,林浩。
林家族主林嘯天不耐煩地揮揮手,鎏金袖擺掃過案幾上的青瓷筆洗,
水漬濺在金磚地面上暈開:“拖下去,扔進萬蛇窟!”兩名黑衣衛(wèi)獰笑著上前,
鐵鉗般的大手剛要扣住他的肩膀,林越卻突然挺直脊背。他猛地扯開染血的粗布衣襟,
露出胸口那道從鎖骨延伸到小腹的猙獰傷口——皮肉外翻,白骨森然,
本該是致命傷的創(chuàng)口邊緣,此刻竟泛著淡淡的瑩白光暈,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愈合。
“你……你的傷?”林嘯天霍然起身,寶座扶手被他捏出五道指痕。滿殿嘩然,
原本準備看好戲的族人紛紛倒抽冷氣。二長老林鶴年拄著龍頭拐杖上前兩步,
渾濁的老眼瞪得滾圓:“這……這是何種療傷術(shù)?竟能瞬息愈合致命傷?
”林越活動著僵硬的脖頸,感受著丹田處那股溫暖的氣流。
前世他在手術(shù)室連續(xù)工作三十六小時后遭遇車禍,瀕死之際覺醒了“生命源力”異能,
能操控細胞活性加速愈合。沒想到穿越到這個世界,這異能竟跟著靈魂一起來了。
“家主剛才說,誰是廢物?”他緩緩轉(zhuǎn)頭看向人群中的林浩,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不如,我們現(xiàn)在就去試煉場,看看誰才取不出內(nèi)丹?”林浩臉色“唰”地變得慘白,
手中折扇“啪嗒”掉在地上。他分明記得把林越推下斷崖時,
親眼看見對方墜入赤焰虎的巢穴,怎么可能活著回來?
2 鋒芒:初試鋒芒萬蛇窟前的青石廣場上,林浩被兩名黑衣衛(wèi)強行按在地上。
他掙扎著抬頭,
見林越正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尖的血痕——那是剛才捏碎三階赤焰虎內(nèi)丹時沾上的灼熱汁液。
“你耍了什么花招?”林浩色厲內(nèi)荏地嘶吼,聲音因恐懼而發(fā)顫,
“你明明該被赤焰虎撕碎了!”林越懶得跟他廢話,身形突然化作一道殘影。
周圍的人只覺得眼前一花,林浩已經(jīng)像條軟泥鰍般癱在地上,右臂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
“煉氣五層的修為,就敢用暗勁震碎我的經(jīng)脈?”林越蹲下身,指尖抵住林浩的膻中穴,
生命源力順著指尖探入,清晰地感知到對方體內(nèi)紊亂的氣流,“可惜啊,你打錯了算盤。
”他攤開手掌,瑩潤的赤色內(nèi)丹在陽光下流轉(zhuǎn)著灼熱的光暈,
丹體內(nèi)部仿佛有團小火苗在跳躍:“三階赤焰虎的內(nèi)丹,我取回來了。倒是你,
趁我重傷偷襲,按林家規(guī)矩該當何罪?”周圍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站在最前排的林家子弟林石頭使勁揉了揉眼睛,扯著身邊同伴的衣袖:“我沒看錯吧?
那真是赤焰虎內(nèi)丹?林越不是才煉氣三層嗎?”“何止啊!你看林浩的胳膊!
”有人指著癱在地上哀嚎的林浩,“剛才那一下快得根本看不清,煉氣三層能有這速度?
”林嘯天盯著那顆內(nèi)丹,又看看林越胸口幾乎消失的傷疤,突然放聲大笑:“好!好!
我林家出了個好小子!從今日起,林越晉升為家族核心子弟,享供奉待遇!”他頓了頓,
目光掃過面如死灰的林浩,聲音陡然轉(zhuǎn)厲:“將林浩拖下去杖責百下,扔進思過崖面壁三年!
”黑衣衛(wèi)拖拽林浩的慘叫聲漸漸遠去,林嘯天走上前拍了拍林越的肩膀:“跟我來書房。
”穿過雕梁畫棟的回廊,林越注意到沿途的假山都布著隱蔽的傳訊陣,
墻角的紫藤花架下藏著至少三名暗衛(wèi)。這位林家族主看似粗獷,實則心思縝密得很。
書房里檀香裊裊,林嘯天從暗格里取出一個紫檀木盒:“這是家族給核心子弟的福利。
”打開盒子的瞬間,柔和的白光傾瀉而出。
里面躺著三瓶丹藥、一本藍色封皮的功法和一柄銀色短匕。“聚氣丹三枚,
助你突破煉氣期;《流云掌》入門篇,適合你當前修為;玄鐵匕‘碎影’,削鐵如泥。
”林嘯天看著他的眼睛,“說說吧,你的傷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越早就想好了說辭:“墜崖時誤入一處山洞,里面有株千年靈草,
我誤食后不僅傷勢痊愈,修為也隱隱有所精進。”這個解釋合情合理,玄天大陸從不缺奇遇。
林嘯天果然不再追問,只是叮囑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你的本事暫且不要外傳。
三日后青陽城宗門選拔,好好表現(xiàn)?!弊叱鰰繒r,夕陽正染紅西廂房的飛檐。
林越剛轉(zhuǎn)過月洞門,就看見一道嬌俏的身影倚在海棠樹下,鵝黃色的羅裙襯得肌膚勝雪。
“林越弟弟,姐姐等你好久了?!绷置亩酥鴤€白玉托盤,上面放著只青瓷藥碗,
裊裊的熱氣里飄出甜香,“聽聞你今日受了傷,姐姐特意熬了凝神湯。
”林越的目光落在她皓腕上那道若隱若現(xiàn)的青色符咒上。原主的記憶里,
這位林家大小姐向來眼高于頂,連正眼都懶得看他,今天怎么突然轉(zhuǎn)性了?“多謝姐姐好意,
只是我傷勢已愈,不敢勞煩。”他側(cè)身想走,林媚卻往前邁了半步,藥碗幾乎要遞到他鼻尖。
就在這時,碗里褐色的藥汁泛起細密的泡沫。林越瞳孔微縮——在前世的急診室,
他見過無數(shù)次化功散遇熱產(chǎn)生的化學反應?!敖憬愕暮靡猓念I了。”他抬手打翻藥碗,
褐色液體濺在青石板上,立刻冒起陣陣白煙,“只是這化功散,姐姐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林媚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手中的托盤“哐當”掉在地上。她轉(zhuǎn)身想逃,
卻被林越一把抓住手腕。生命源力順著指尖涌入,輕易就沖散了那道青色符咒上的靈力。
“噬心咒?”林越冷笑,“大長老讓你來的?”符咒被破的瞬間,
林媚像被抽走了骨頭般癱在地上,淚水混合著恐懼滾落:“是……是大長老!
他說你威脅到林浩的地位,讓我用藥廢了你的修為……”林越松開手,
看著夕陽下瑟瑟發(fā)抖的身影。他終于明白,這看似平靜的林家,實則暗流洶涌。
大長老林蒼是林浩的親爺爺,掌管家族刑堂多年,勢力盤根錯節(jié)。“回去告訴大長老,
我對林家主位沒興趣。”他轉(zhuǎn)身走向自己的小院,“但誰要是再想害我,我不介意讓他嘗嘗,
什么叫生不如死?!? 崛起:青陽城風云三日后的青陽城城主府廣場,
被各大家族的旗幟裝點得熱鬧非凡。猩紅的比武臺上鋪著厚厚的玄鐵網(wǎng),
邊緣插著十二面迎風招展的宗門旗,其中最顯眼的就是繡著“玄天宗”三個金字的紫旗。
“快看!林家隊伍里那個是不是林越?”“就是他?聽說把林浩打斷了胳膊?”“別吹牛了,
他才煉氣三層,林浩可是煉氣五層!”議論聲像潮水般涌來,
林越卻目不斜視地站在隊伍末尾。他今天穿了身玄色勁裝,腰間別著那柄“碎影”短匕,
墨發(fā)用根玄鐵簪束起,倒比往日多了幾分凌厲。主席臺上,青陽城城主趙山河捻著胡須,
看向身旁的玄天宗長老:“玄虛長老,今年的好苗子可不少啊?!毙撻L老瞇著眼睛,
目光在各大家族的隊伍里逡巡:“青陽城藏龍臥虎,但愿能找出個可塑之才。
”比武開始的銅鑼聲剛響,王家隊伍里就沖出個錦衣少年。他提著柄鬼頭刀,
徑直走到擂臺中央:“王家王沖,挑戰(zhàn)林家!”林家族人頓時炸開了鍋。
王沖是青陽城有名的天才,十五歲就已煉氣七層,去年宗門選拔時連敗三位好手。
如今林浩被禁足,林家子弟里竟找不出個能抗衡的?!傲旨覜]人了嗎?”王沖揮舞著鬼頭刀,
刀風卷起地上的塵土,“還是說,都像縮頭烏龜不敢上?”就在這時,
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我來會會你?!绷衷娇v身躍上擂臺,玄色勁裝在風中獵獵作響。
王沖看到他先是一愣,隨即爆發(fā)出刺耳的大笑:“我當是誰,原來是林家的廢物!
煉氣三層也敢上臺?信不信我一刀劈了你?”林越?jīng)]有答話,只是微微側(cè)身,
擺出個防御的架勢。臺下的林石頭急得直跺腳:“完了完了,林越這是瘋了嗎?
”王沖的耐心徹底耗盡,鬼頭刀帶著呼嘯的勁風劈來,刀鋒未至,
凌厲的氣勁已經(jīng)割得人臉頰生疼?!靶⌒模 敝飨_上突然傳來玄虛長老的低喝。
就在刀鋒即將及頸的瞬間,林越突然動了。他不退反進,右手食指中指并攏,
精準地夾在刀鋒最薄弱的位置?!斑青辏 鼻宕嗟臄嗔崖曉趶V場上回蕩。
精鐵打造的鬼頭刀竟從中間斷裂,半截刀身“哐當”掉在地上。王沖瞪大了眼睛,
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怎么也想不通,煉氣三層的修為怎么可能夾住自己的刀?
林越?jīng)]給他思考的時間,左手閃電般探出,食指戳在他的肋下。
王沖只覺得一股溫和卻不容抗拒的力量涌來,體內(nèi)的氣流瞬間紊亂,
整個人像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砰”地撞在擂臺柱子上,噴出一口鮮血。全場死寂。
過了足足三息,林石頭才第一個反應過來,扯著嗓子大喊:“贏了!我們贏了!
”林家子弟瞬間爆發(fā)出震天的歡呼,主席臺上的玄虛長老猛地坐直身體,
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精光:“好快的手法,好精準的力道!”王家族長王驚雷臉色鐵青,
猛地拍了下桌子:“廢物!”接下來的半個時辰,林越如入無人之境。
王家接連派出三名子弟,最高修為已達煉氣八層,卻都被他三兩招擊敗。
最后上場的王家供奉,是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袄戏蛲跣?,領教小友高招?!崩险呋诪槎Y,
袖口卻悄無聲息地滑出柄三寸飛劍。劍身流轉(zhuǎn)著淡淡的銀光,顯然是柄法器。
臺下頓時響起一片驚嘆:“是筑基期修士!王家竟然藏了位筑基供奉!
”林嘯天的臉色凝重起來,低聲對身旁的二長老說:“不對勁,王家這是想下死手。
”林越看著懸浮在老者身前的飛劍,體內(nèi)的生命源力開始運轉(zhuǎn)。他能感覺到,
周圍的草木正在蘇醒,泥土里的蚯蚓在蠕動,
甚至遠處花叢里蝴蝶扇動翅膀的頻率都清晰可辨。“小友若是現(xiàn)在認輸,老夫可以不傷你。
”王玄的聲音里帶著倨傲,筑基期與煉氣期之間,有著難以逾越的鴻溝。林越?jīng)]有答話,
只是緩緩閉上了眼睛。下一秒,令人震驚的一幕發(fā)生了。擂臺周圍的青石板縫隙里,
突然鉆出無數(shù)碧綠色的藤蔓,這些藤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長,轉(zhuǎn)眼間就爬滿了整個擂臺。
更詭異的是,廣場上的飛蟲飛鳥都朝著擂臺聚集,在林越頭頂盤旋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這是……木系神通?”玄虛長老猛地站起身,捋著胡須的手都在顫抖,“天生靈體!
竟是天生靈體!”王玄的臉色變了,他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景象。
但作為筑基修士的驕傲不允許他退縮,低喝一聲:“飛劍,去!
”銀光閃爍的飛劍如流星般射向林越,卻被突然暴漲的藤蔓纏住。那些藤蔓看似柔軟,
卻堅韌無比,任憑飛劍如何掙扎都無法掙脫。林越猛地睜開眼,
指尖的生命源力凝聚成一根碧綠色的長鞭。他輕輕一扯,纏住飛劍的藤蔓突然收緊。
“嗡——”飛劍發(fā)出一聲悲鳴,表面的銀光迅速黯淡下去,竟被生生抽走了靈性。
王玄噴出一口鮮血,臉色慘白如紙。他與飛劍心神相連,飛劍被廢,他也受了重創(chuàng)。
林越?jīng)]有乘勝追擊,只是看著癱坐在地上的王玄:“還要打嗎?”王玄顫抖著搖頭,
連滾帶爬地走下擂臺?!傲旨伊衷剑瑒?!”裁判的聲音都在發(fā)顫。
廣場上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林石頭激動得熱淚盈眶,抱著身邊的人又蹦又跳。
玄虛長老快步走下主席臺,來到林越面前撫須微笑:“少年人,可愿隨我回玄天宗?
”林越抬頭望向遠處的天空,流云舒卷間仿佛藏著無數(shù)可能。他知道,這只是開始。
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擁有生命源力的他,注定要掀起一場風暴。
而那些曾經(jīng)欺辱過他的人,很快就會明白——招惹誰,都別招惹一個能掌控生命的外科醫(yī)生。
因為他既能救人,更能讓人生不如死。4 暗流:宗門風云跟著玄虛長老離開青陽城的那天,
林越只帶了那柄“碎影”短匕。林嘯天塞給他的百兩黃金和十瓶丹藥,他都留在了小院里。
“玄天宗不比林家,萬事小心?!绷謬[天拍著他的肩膀,眼底是難得的溫和,“若遇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