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初現(xiàn),沒有系統(tǒng),沒有穿越,只有李雷和韓梅梅。How are you?
Fine thank you, and you?]“嘔……韓梅梅!你快過來!
咱家馬桶是不是下水懟進自來水管了???”周六清晨,李雷穿著一條洗得發(fā)白的大褲衩,
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雞窩頭,從廁所里猛地探出半個身子,臉上是吃了翔一樣的表情??蛷d里,
戴著眼鏡的韓梅梅正窩在懶人沙發(fā)里玩著平板,寬松的白色長T恤搭配粉色短運動褲,
白皙的雙腿宛如兩道白光,慵懶又透露著一絲純欲,聞言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手指在屏幕上靈活地滑動著?!袄罾淄瑢W,請尊重一下現(xiàn)代建筑的管道分離技術(shù)。還有,
從我記事起,咱倆的名字湊一塊兒整整二十年了,這堪稱‘神跡’的緣分,
能不能讓你在稱呼我的時候稍微帶點愛?”“愛個毛線啊老夫老妻的!
水龍頭里流出來的水是海鮮味的!死的!臭的!昨晚吃剩的小龍蝦都沒這么沖!
”李雷夸張地捏著鼻子,一臉嫌棄,“這日子沒法過了,我快渴死了,咱們這可是江城,
又不是隔壁海城,哪來的海鮮味?”韓梅梅終于舍得將目光從屏幕上移開,推了推眼鏡,
用一種關(guān)愛弱智兒童的眼神看著他:“讓你少刷美女視頻多關(guān)注本地新聞,官方說明了,喏。
”她把手機屏幕轉(zhuǎn)向李雷,
面是一條本地新聞推送的加紅標題:《關(guān)于市民反映部分城區(qū)自來水出現(xiàn)異味的情況說明》。
“……經(jīng)檢測,水質(zhì)符合國家飲用水標準,異味系源頭水域藻類瞬時增殖導致,無毒無害,
請市民無須恐慌。”韓梅梅一字一句地念著,然后總結(jié)道,“看見沒?藻類,
不是你家親戚小龍蝦。無毒無害,喝不死你?!薄拔倚潘麄€鬼哦?!崩罾装c倒在沙發(fā)上,
“我不管,反正這水我漱口都忍不了。梅梅,你男朋友快脫水而亡了,趕緊想想辦法嘛。
”韓梅梅輕嘆一聲,繼續(xù)刷著手機,有一搭沒一搭地念著:“辦法有啊,
讓餓了喵送點泡面飲料來。誒你看這條新聞,‘瓊海全島將于明日起,
進行為期一周的全域壓力測試,期間暫停對外客運’,你說這壓力測試是啥意思啊,
感覺有點像說服務器通過模擬超過正常工作負載的極端場景,
檢測系統(tǒng)在臨界狀態(tài)下的性能表現(xiàn)和失效閾值的測試方法。。”“說人話?!薄熬褪鞘箘旁?,
”韓梅梅咬了下指甲,又劃到一條本地資訊,“喲,還有個‘專家提醒’,
說最近有種‘攻擊性流感’,讓市民注意衛(wèi)生,
建議采用熏艾等方式進行家庭消殺……這都什么年代了,還熏艾,笑死。
”李雷沒理會她的吐槽,他正有氣無力地劃拉著手機,準備叫個外賣買幾瓶水。突然,
一個金光閃閃的彈窗在他手機屏幕上炸開?!芭P槽!”李雷垂死病中驚坐起。“又怎么了?
”韓梅梅習以為常地問?!吧袢○I了喵給我發(fā)了一張神券!
”李雷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生命之光,他把手機舉到韓梅梅面前,像是在展示一件稀世珍寶,
“蜜血冰城,滿31減30!自提專用!還有兩小時就過期!
”韓梅梅湊過去看了一眼:“臥槽?你最近積德了?不過哪兒湊31啊,
最后肯定會買到什么38、39之類的”“不!”李雷義正辭嚴地糾正道,“你看這,
他們家甜筒冰淇淋一塊錢一個,買30個,再加一塊錢的包裝費,正好31!用完券,
等于我花1塊錢,就能買回來30個甜筒!”看著李雷那副“不薅就是犯罪”的亢奮表情,
韓梅梅無奈地搖了搖頭:“你買那么多吃得完嗎?”“存冰箱里?。?/p>
咱家冷藏室零度保鮮妥妥的,這幾天還挺熱的,沒事就能掏出一根來嘬一口?!崩罾渍f著,
已經(jīng)從儲物間翻出了一個巨大無比、能裝下半扇豬的圓柱形不銹鋼保溫桶,
這還是他媽寄臘肉過來時用的。“我去了!”他拎著空桶,左手伸進褲衩里撓了撓屁股,
“為了不讓資本家的羊毛爛在地里,go go go!”“砰”的一聲,門被帶上。
韓梅梅望著緊閉的房門,喊道:“不是,你真要30根甜筒???你倒是先買水?。??
”重新將注意力放回電腦。她總覺得今天的新聞有些奇奇怪怪的,但具體是哪里,
又說不上來。也許,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周六吧。
李雷從家里出來和一個正在等電梯的男人撞了個對臉。男人很高,身形挺拔,
寬闊的肩膀把一身簡單的藍色工裝撐得很有型。雖然衣服看起來廉價,
但掩蓋不住底下經(jīng)常鍛煉才能擁有的好體格。
最奇特的是他身上的味道——一種極不協(xié)調(diào)的、昂貴的木質(zhì)香水味,
混合著一股怎么也蓋不住的、若有若無的污穢臭氣,
仿佛他剛從一個五星級酒店剛剛疏通完畢的洗手間里走出來。是住在他們對門,
頂樓加蓋房里的陶一豪。李雷對他有印象,這哥們兒算是這棟廉價出租樓里的一個傳說。
有人說他白天在環(huán)衛(wèi)集團開吸糞車,也有人說晚上見過他開著咆哮的豪車去酒吧左擁右抱。
一個活生生的“掏糞二代”謎團?!安缓靡馑及「鐐儭!崩罾卓蜌獾刈屃俗?。陶一豪沒說話,
只是笑了笑,然后徑直走進了電梯,站得筆直。李雷沒多想,哼著小曲兒下樓了。
李雷提著他那沉甸甸的“戰(zhàn)利品”,哼著小曲兒,顛兒顛兒地往回走,
儼然沒注意到背后心有不滿的店員正對著他豎中指。一塊錢,三十根甜筒,這波羊毛薅得,
簡直能載入史冊。他感覺自己今天就是羊毛之神在江城的代言人。拐進小區(qū)前那片公園,
李雷看到前面有個步履蹣跚的人影,正背對著他,一晃一晃地往前挪。那人穿著破爛,
身形佝僂,看起來像個拾荒的。正是心情大好的時候,李雷動了惻隱之心,快走幾步趕上去,
從保溫桶里拿出一根甜筒遞過去?!肮诺仑垖幐鐐儍?,來一根?”那人影緩緩轉(zhuǎn)過身。
李雷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那是一張缺少血色的臉,皮膚呈現(xiàn)出一種不正常的慘白,
眼球渾濁發(fā)灰,嘴角還掛著一絲可疑的暗紅色涎水。他沒有接冰淇淋,
喉嚨里發(fā)出一種像是破風箱般的“嗬嗬”聲,然后毫無征兆地,猛地朝李雷撲了過來。
“我靠???”李雷嚇得一蹦三尺高,第一反應是這人喝多了耍酒瘋,
第二反應是他吃啥違禁品產(chǎn)生了幻覺。他連連后退,把甜筒橫在胸前:“大、大哥,
有話好說,都是男人,你別看著我流口水?!钡珜Ψ礁静焕頃?,依舊張牙舞爪地撲來,
身上散發(fā)出的淡淡腐敗氣味,讓李雷本能地放棄了講道理這個環(huán)節(jié)?!坝胁“赡?!
”情急之下李雷極速后退,掏出來幾根甜筒,掄圓了胳膊劈頭蓋臉地砸了過去?!芭荆∨?!
啪!啪!啪!”五聲脆響,五根甜筒精準地在那張慘白的臉上炸開。
冰冷的奶油混合著蛋卷碎屑,瞬間糊住了對方的眼睛和整張臉。那“瘋子”的攻勢猛地一滯,
雙手下意識地去抹臉上的黏膩物,嘴里發(fā)出憤怒而模糊的嘶吼。就是現(xiàn)在!李雷轉(zhuǎn)身就跑,
抱著他的保溫桶,發(fā)揮出了百米沖刺的潛力,
一口氣穿過公園沖進小區(qū)三步并作兩步蹦上五樓,哆哆嗦嗦地用鑰匙擰開門,
然后“砰”地一聲把門死死關(guān)上,背靠著門板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霸趺戳四??被狗追了?
”韓梅梅從懶人沙發(fā)上坐直了身子,顯然被嚇了一跳?!安弧皇枪贰崩罾酌嫔l(fā)白,
驚魂未定,“是……是瘋狗!一個瘋子在公園里攻擊我,我懷疑他……他饞我身子。
”他把剛才的經(jīng)歷添油加醋,不,是原原本本地描述了一遍。
韓梅梅一開始還帶著點看熱鬧的表情,但聽著聽著,她的臉色慢慢變了。等到李雷說完,
她已經(jīng)站了起來,走到窗邊,小心翼翼地掀開窗簾一角朝遠處看去。
公園里綠植太多擋著視線,那個“瘋子”已經(jīng)不見了。
“白皮膚、沒理智、攻擊人、有嘶吼聲……”韓梅梅放下窗簾,嘴里喃喃自語,
臉色變得凝重。她走回李雷身邊,緊緊地盯著他?!袄鬃樱愦_定沒騙我哈。
”她的聲音有些干澀,“你再仔細想想,
那個人……像不像我們看過的那些片子里的……”“片子?”李雷還沒從驚嚇中完全緩過來,
“什么片子?《小丑》?那家伙笑得可沒希斯·萊杰好看。
”“是《生化危機》、《行尸走肉》、《釜山行》!”韓梅梅的聲音陡然提高,
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顫抖,“你想想!我們早上看到的所有新聞!
自來水污染、攻擊性流感……這不就是所有喪尸片爆發(fā)前的標準套路嗎!
”李雷看著韓梅梅嚴肅的臉,腦子里像是有個開關(guān)被“啪”地一聲打開。
他回想起那張慘白的臉,那渾濁的眼球,那非人的嘶吼,
還有那股子腐敗的氣味……一種冰冷的寒意,比三十根,啊不,
二十五根冰淇淋加在一起還要刺骨,猛地從他的尾椎骨竄上了天靈蓋。他張了張嘴,
好一會兒才擠出幾個字:“不……不會吧?”韓梅梅沒有回答,只是拉著李雷的右手,
用一種擔憂的眼神看著他,輕聲但清晰地反問:“萬一呢?”“萬一呢?
”這三個字像一把鑰匙,咔噠一聲打開了李雷和韓梅梅腦內(nèi)那個名為“末世”的片單。
空氣仿佛凝固了。李雷看著韓梅梅擔憂又認真的眼神,捏緊了她的手。他咽了口唾沫,
之前有點軟的腿肚子似乎有點輕微打顫。
“你的意思是……我們得……像電影一樣抄家伙跑路?”“不是跑路,是戰(zhàn)略性轉(zhuǎn)移!
”韓梅梅松開他的手,表情已經(jīng)轉(zhuǎn)為專注。她抄起沙發(fā)上的平板,手指在上面飛速滑動,
調(diào)出一張江城市的衛(wèi)星地圖。“你看,所有電影里,人口密度越大的地方死得越快。
我們這一個單元五十四戶,整個小區(qū)三十個單元……這要是爆了,就是個巨型自助餐盒,
誰囤家里誰死?!彼恼Z速變快,“我們必須在一切失控前,
去一個易守難攻、有自然資源、人煙稀少的地方。”她的手指最終在地圖的邊緣,
一個巨大的綠色區(qū)域上重重一點?!扒u山!”李雷湊過去看,
那是一個巨大的環(huán)形火山口形成的湖泊,湖中島嶼星羅棋布?!斑@不要啥沒啥的地方嗎?
”“所以才安全?!表n梅梅眼神發(fā)亮,“有山林做屏障,有淡水,
有島嶼可以做天然的隔離帶。趁現(xiàn)在秩序還在,我們必須立刻出發(fā)?!薄昂?!
”李雷被她這股勁頭感染,一咬牙,恐懼似乎也變成了某種亢奮的腎上腺素,“走起!說吧,
怎么準備?”“按電影里的智障環(huán)節(jié)反著來?!眱扇肆⒖绦袆悠饋?。
這事兒后來被李雷以“末世生存理論聯(lián)系實際實踐活動”寫進日記里。“罐頭,得帶罐頭。
”李雷從柜子里翻出幾罐豆豉鯪魚?!皫€屁!”韓梅梅一巴掌拍掉,“又重又占地方,
吃完了罐子還不好處理,聲音還大,你生怕喪尸聽不見開飯是吧?帶餅干和能量棒,
輕便……放開那包薯片。”“那……我的東西……”李雷戀戀不舍看了一眼自己房間。
“那幾根破鼓棒帶上就行”韓梅梅毫不留情?!靶邪桑捳f電影里主角總愛去超市搜刮,
咱們在樓下買幾瓶水,后面就不要再進超市了。末世中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人多的地方。
”李雷一邊抄起鼓棒塞在登山包側(cè)兜,一邊說道?!斑€有武器拿消防斧的,帥是挺帥,
就是太重,砍一個就得喘半天,”他走進廚房,拿起一把中式菜刀,在手里掂了掂,
“關(guān)鍵時刻還得是它,能切能砍能拍,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必要時候還能做飯,
當之無愧的民間兵器榜第一!”“這個可以有?!表n梅梅贊同地點點頭,
她正在翻找家用急救包里的東西。這時候韓梅梅不經(jīng)意地從窗戶往樓下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一臺眼熟的綠色掏糞車停在樓下。那個孤僻的鄰居——陶一豪,
正一趟一趟地往車上搬東西,有成箱的礦泉水,有看起來就很沉的帆布袋子?!袄鬃?,你看,
”韓梅梅指了指樓下,“我們那個掏糞鄰居,好像也發(fā)現(xiàn)了點什么,他也在準備跑路。
”李雷湊過去一看,咂了咂嘴:“嚯,開掏糞車跑路?這是什么流派?生化流嗎?
”在收拾一個裝老物件的箱子時,一件硬邦邦的東西掉了出來,發(fā)出“當啷”一聲。
是韓梅梅當年考上江城化工大學收到的硬核金屬錄取通知書。她撿起來,
下意識地想用它劃開一個紙箱。“嗤啦——”一聲輕響,堅硬的紙箱側(cè)面,
如同被手術(shù)刀劃開的皮膚,出現(xiàn)了一道平滑無比的切口。一旁的李雷愣住,
視線聚焦在那把閃著金屬冷光的通知書上。韓梅梅拿起它,
又對著桌角一個廢棄的易拉罐輕輕一劃。沒有絲毫阻礙,易拉罐被一分為二,切口光滑如鏡。
李雷目瞪口呆,手里的“民間兵器榜第一”瞬間就不香了。
他湊過來:“梅梅……你這玩意兒是拿振金做的嗎?怎么以前沒見過。
”“當年報到用手機就行,我就把它忘了,”韓梅梅握住這件意料之外的神器,
它比菜刀更輕便、也更鋒利,還能展開成A3大小作為小型盾牌,“感謝母校。”十分鐘后,
兩人全副武裝地站在門口。一人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登山包,李雷把菜刀墊在屁股上,
韓梅梅則把通知書墊在胸前。當然,那個裝著25根冰淇淋的巨大保溫桶,
也被李雷用一根繩子斜挎在了身上?!澳┦离娪安蛔魉婪▌t第一條,
意志堅定不要磨嘰”韓梅梅輕聲念叨。他們對視一眼,
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興奮感。“哦我的老伙計,
準備好開始我們的末世電影了嗎?”李雷壓低聲音,模仿著電影的腔調(diào)。韓梅梅深吸一口氣,
沒有回答,只是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后伸手,擰開了通往末世的大門。
“吱呀——”門被擰開,一條縫隙露出了外面安靜的樓道。
預想中嘶吼的怪物和飛濺的血漿都沒有出現(xiàn)。樓道里空空如也,聲控燈都沒有亮,
只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想來是保潔阿姨剛拖過地?!熬瓦@?
”李雷壓低的聲音里透著一絲失望,“我還以為開門殺呢,大腚都夾緊了?!薄伴]嘴,
”韓梅梅從他身后探出頭,警惕地掃視了一圈,“安靜才不正常,快走。
末世電影不作死法則第二條,安靜之后喪尸就會突然蹦出來咬脖子。”兩人快步走向樓梯間,
背包時不時與墻壁摩擦著發(fā)出聲響,像兩個技術(shù)拙劣的小偷,悄無聲息地溜下了樓。
整個小區(qū)都籠罩在一種詭異的寧靜之下,明明是中午,平時最是喧鬧的時候,
此刻卻人影稀疏。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和遠處主干道傳來的、隱約的鳴笛聲。
不過也是,誰大周六的起那么早,有病。他們沒有走正門,
而是從小區(qū)側(cè)面一個平時用來遛狗的柵欄破口鉆了出去。流程過于順利,
讓李雷覺得自己像弱智。“梅梅,你是不是反應過度了?”他忍不住小聲嘀咕,
“除了早上那個瘋子,好像也沒什么事嘛?!薄八袨碾y片里,
死得最快的就是你這種覺得‘沒什么事’的龍?zhí)?,”韓梅梅頭也不回,
嚴格按照她規(guī)劃的路線,專挑小路和巷子走,“我們的目標是出城,不是打怪。記住,
我們是求生,不升級?!崩罾灼擦似沧?,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跟上了。
他們就這么在公園和小巷間穿行了十幾分鐘,直到在一個十字路口,韓梅梅猛地拉住了李雷,
兩人“唰”地一下縮到了一面廣告牌后面?!翱茨沁??!表n梅梅的聲音有些發(fā)緊。
李雷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在一個老舊的公交站臺旁,他們還真看到了第二波“病人”。不多,
就三四個,正圍著一個翻倒的垃圾桶,用一種極其怪異的姿勢,撕扯著里面的東西。
他們的動作僵硬而扭曲,像是提線木偶,喉嚨里發(fā)出意義不明的低吼。就在這時,
一個騎著共享單車的小伙兒哼著歌路過,大概是覺得那幾個人行為奇特,
還好奇地多看了兩眼。其中一個“病人”猛地抬起頭,那雙灰白色的眼睛瞬間鎖定了小伙兒。
下一秒,另外三個“病人”同時轉(zhuǎn)身,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
嘶吼著朝著那個小伙子沖了過去!“快跑!是喪尸!”韓梅梅蹲在廣告牌后大喊一聲。
“我豆!現(xiàn)在cos的水平都這么高嘛”小伙兒并沒有理會,
而是不緊不慢的踩著單車繼續(xù)前進。下一秒喪尸將他撲倒,
為首的是一個看上去二十出頭的“姑娘”,畫著淡妝,其實拋開喪尸的身份還挺漂亮的。
由于動作跨度大,此時白凈的山峰竟然已經(jīng)甩出來了大半,
小伙兒臉上霎時浮現(xiàn)出來一絲紅暈。再然后他的臉就真的紅了,
只不過是被自己動脈的鮮血染紅的?!鞍““?!殺人啦!
”街對面一個剛從小店門口走出的阿姨目睹了這殘忍的一幕,隨即尖叫起來。街面上,
短暫的寧靜被徹底撕碎了。店鋪里,老板眼疾手快地“嘩啦”一聲拉下了卷簾門,
阿姨明顯愣了一下,砸起了門:“王德發(fā)!你個王八禿子,快放老娘進去!”。
原來是老板娘?!拔?!妖妖靈嗎!這里有人打架!不對!是瘋子咬死人啊!
”一個原本躺在車里休息的出租車司機哆哆嗦嗦地打著電話,但因為緊張,話都說不清楚。
正巧兩個正在執(zhí)勤的治安員聞聲趕來?!爸伟矄T大叔!快跑是喪尸!
”李雷和韓梅梅伸長脖子一齊喊道??上Р]有得到理會,也是,這事兒確實有點魔幻了,
喪尸,哈哈,誰信啊。治安員們試圖用警棍制服那幾個“瘋子”,但喪尸對疼痛的無感,
遠超常人的想象。一個治安員很快就被撲倒在地,另一個見狀不妙,
一邊后退一邊驚恐地對著對講機匯報著什么。整個場面混亂而血腥,還有一絲絲香艷。
李雷握緊了手里的菜刀。“梅梅……我們……”“我們走!”韓梅梅沒有絲毫猶豫,
拉著他就往反方向的巷子里鉆,“看見沒?別說你的鼓棒了,警棍都沒用,我們更不能上。
末世電影不作死法則第三條:能跑就跑,誰上誰是傻皮”兩人在小巷里一陣狂奔,
直到再也聽不見后面的嘶吼和尖叫聲才停下。李雷扶著墻,喘著氣,
臉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輕松和懷疑。他扭頭看著扶著自己大口喘氣的韓梅梅,
眼神里透露著擔憂?!昂冒?,呼,哈……梅梅……哈,呼,這下,呼呼,是真的了。
”韓梅梅臉色蒼白,但眼神卻堅定:“我……呼,哈,知道。所以,哈,呼,哈,我們更要,
呼,呼,哈,抓緊時間了?!倍虝旱男菹⒑?,體力稍微恢復。
韓梅梅指著遠處一條主干道:“不行,光靠兩條腿,天黑前我們絕對出不了城。必須得有車。
”兩人一前一后,更加警惕地挪向主干道。街上的景象已經(jīng)比剛才混亂了數(shù)倍,
到處都是驚慌失措的行人和沒頭蒼蠅一樣亂竄的車輛。
刺耳的警笛聲、汽車的鳴笛聲、人們的尖叫聲混合在一起,
譜成了一曲末日來臨前最后的嘈雜序曲。李雷二人也沒有想到事情發(fā)展如此之快。很顯然,
想在這種情況下打到一輛正規(guī)的出租車,不太容易。就在這時,
一輛看起來半舊不新的私家車在他們身邊緩緩停下,司機探出頭,
是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中年男人:“帥哥美女背著包去哪兒?。恳C場么,帶你們一程?
”是黑車。李雷和韓梅梅對視一眼,沒得選了?!叭デu山方向,越遠越好!
”李雷拉開車門,和韓梅梅迅速鉆了進去。“好嘞!”司機一腳油門,
車子匯入了混亂的車流。他似乎完全沒把外面的混亂當回事,
反而像個話癆一樣抱怨起來:“唉,現(xiàn)在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