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大家就逛老街,感受煙火氣。所有人一致決定不吃中午飯,留著肚子打卡古鎮(zhèn)的美食。感受著一磚一瓦,品味各菜各湯。一開始大家都各買各的,最后演變?yōu)椋阂缓邪鼭{豆腐,拍完照,每個人拿著一根簽子,一人一塊就吃完了。一群人就這樣,吃遍了古鎮(zhèn)。
不過也有大家都不愛吃的,比如說折耳根,這是何峰柏推薦的,唯一一個踩雷了的。但是言曜懷疑這和豆汁一個道理,是何峰柏故意捉弄他們的,現(xiàn)在那人估計還在遺憾沒有親眼看到他們這副窘迫的表情呢。
吃到差不多七點,大家就在一家提供清吧里坐下。喝完了第一輪酒,就又開始UNO,不過可能大家喝多了,有一個沖動的人提出了“懲罰”機制,就有人湊熱鬧的開始起哄。
云城晚上還是有點涼的,感受著野性與民族風的氛圍,大家坐在清吧里升起的篝火堆旁邊,聽著民謠玩牌。
白天邊玩邊做攻略,腦子有點轉(zhuǎn)不過來了,帶著楊檸算著牌打,成功把她送下場之后,直接開擺輸?shù)袅恕?/p>
“選吧,真心話還是大冒險?!狈辶匕褐^,對言曜說。帆清霖是學生會分管綜合事務(wù)部的主席,也管著學生會的財務(wù),熱衷于和言曜PK算牌技巧,但是幾乎沒贏過。
顧時歸補充道“學長,真心話已經(jīng)取消了?!?/p>
“噢噢,那就直接大冒險。”帆清霖壞笑“讓我想想……哈哈哈哈哈,你完了……”
言曜淡定地抬起桌前的酒喝了一口,背緩緩靠在椅背上,坦然等待“宣判”,“你說吧?!?/p>
“有了!”帆清霖眼睛掃視了一圈在座的人,最后停留在言曜臉上,“你覺得在這的,只能說在這兒的??!最有潛力的人是誰?!?/p>
石凡把杯子放在桌上,“哎呦!出來玩能不能不聊工作啊。”
“顧時歸吧?!毖躁组_口了,現(xiàn)場瞬間安靜了,只有火星在木塊里爆裂的聲音。
他補充道:“拋開別的不談,他心理承受能力比較好。”
“我的媽呀!我真的服了。”顧時歸把頭埋進臂彎里,他聽出言曜挖苦他的意思了。
氛圍又熱起來了,“都說了別談工作了。你看看你看看。”石凡附身抱住顧時歸,“你看看給人孩子鬧得?!?/p>
楊玫婧苦笑“學生會還有正常人嗎?”
“心疼小顧部長?!?/p>
“心疼小顧部長一秒鐘哈哈哈哈?!?/p>
楊檸默默端起酒喝了一口,她之前都是只用嘴唇碰一下的。
主席團里一個比較八卦的主席問“我以為你會說學妹呢?你不是老帶著她嗎?去哪兒都帶著?!卑孢呎f邊用端著酒杯的手示意楊檸的位置。
角落里發(fā)出一些驚呼的聲音。
言曜笑著看著艾珂說“那還不是小顧部長要培養(yǎng)人家。成人之美嘛。顧部長都那么辛苦了,是不是?”
艾珂是楊玫婧的分管主席,楊玫婧抬著酒杯輕輕碰了一下她的杯子“學姐。不愧是你?!?/p>
艾珂摟著楊玫婧的肩后仰著腦袋大笑。
下一輪UNO開始了。
楊檸還在牌桌上,言曜過去問“接著算?”
楊檸搖搖頭說“不用了。學長,我自己試試吧?!?/p>
這一局楊檸算得還好,雖然沒有言曜在的時候打得那么精彩,但是還是成功地把自己放下來了。
她端著杯子下來,坐到吧臺邊和楊玫婧聊天。過了一會兒,楊玫婧被艾珂叫過去幫忙了。她又一個人了,一個人看著臺上的民謠表演。
言曜挪著椅子過來,“我很看好你的。但是剛剛不太好說你的名字。你剛進來,怕有人針對你?!?/p>
楊檸歪過頭“哎呀,學長,我知道的。謝謝你看好我。我會加油的!”說完她又把頭轉(zhuǎn)過去,搭在交疊的手上,靜靜看表演。
言曜的眼睛卻還停留在她身上。
言曜昨天晚上根本睡不著,他把比賽的培訓視頻翻出來“催眠”都沒睡著。天蒙蒙亮,陽光還沒有出來,言曜決定上大壩上走走。開了門走到院子里,他碰上了男主人,他正在院子里抽煙。打量著這個年輕的房客,何峰柏沒由來生出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他抬了抬手沖言曜笑笑,算是打了個招呼。言曜沖他點點頭,開門出去了。
云城的氣候很好,這種溫度和濕度言曜在南江從來沒有體驗過。草葉上還掛著露珠,微風吹拂,天邊是薰衣草色般的霞光,他循著波濤拍打湖岸的聲音找去,找一個沒有問題的答案。
呼吸著湖邊潮濕的,帶著點若有若無的腥味的空氣,言曜吹著風走在看不到終點的大壩上。有幾只老海鷗在湖水中閉著眼睛漂著,湖對岸的燈已經(jīng)熄滅,第一班快艇已經(jīng)起航。
走到陽光喚醒了湖,走到言曜生出幾分困意,他踏上了返程。
回小區(qū)的時候正好遇到買早點回來的女主人,言曜幫她提了兩大袋早點。到女生那棟別墅的門口時,女主人在前面剛把門扭開,就看到楊檸站在門口。她其實已經(jīng)偷偷記住了女主人送早點過來的時間,不好意思過多地麻煩她,楊檸就上好了鬧鐘起來迎接女主人。她看到了女主人身后的言曜,揉眼睛的手懸在半空中。
言曜率先打破安靜,“早啊?!?/p>
“早……早啊?!睏顧巹悠饋砹?,她接過女主人手里的早點,“謝謝你們!”
女主人退了出來,和楊檸拜拜之后把門關(guān)上,沖言曜招招手“走吧。餓了嗎?還愣著,來來來,咱趕緊提進去打開吃吧。今天早上實在是麻煩你啦!”
言曜點點頭,他的身體似乎已經(jīng)變成了一具軀殼,里面裝著混沌,腦海里還是剛剛楊檸紅撲撲的臉龐。
在云城的最后一天,男生女生都到花市打包了很多鮮花,男生大多是家里人讓帶回去的,女生很熱心地在幫他們挑選。
陸文李看到言曜也拿了一捧花,上前詢問“家里有讓采購嗎?我記得沒有安排過?!?/p>
言曜拿著花湊到鼻子前聞了聞“沒有。是我自己買的?!?/p>
下飛機之后,陸文李安排的言家的司機都已經(jīng)到了,言曜問了楊檸的車子的車牌號。
有人敲了敲窗子,楊檸系好了安全帶把窗子降下來,窗口是一捧黃月季。言曜的頭從花后面探出來,“送給你的?!闭f完他就把花從窗口塞了進去,遞在楊檸手里之后,又對司機說“師傅,麻煩下車的時候幫她搬一下行李,不然花要被壓壞了?!?/p>
“好的少爺!”司機笑著沖言曜打招呼。
言曜退到路邊,目送楊檸的車離開。
楊檸目光久久停留在他身上,直到他消失,她靠在椅背上,握著花束的手緊了緊,把頭埋進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