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煞氣歸來我?guī)е疂G好漢的煞氣回到霍格沃茲。馬爾福嘲笑我的麻瓜衣服時,
我反手把他倒吊在火車行李架上?!澳氵@鳥人,也配在爺爺面前聒噪?
”鄧布利多沉著臉要我向全校道歉。我當眾撕碎校規(guī)通知,一腳踢翻魔法契約書?!袄闲iL,
你們魔法界裝模作樣的和平該到頭了?!薄靶斶@次回來,是替天行道的!
”---2 倒吊馬爾福蒸汽嘶鳴著噴涌而出,
霍格沃茨特快列車吭哧吭哧地停在九又四分之三站臺,像一頭累得直喘粗氣的鐵皮怪獸。
站臺上擠滿了嘰嘰喳喳的學生和忙著搬運行李的家長,
頭鷹的羽毛味、嶄新坩堝的金屬味、比比多味豆那永遠讓人猜不透的甜膩與辛辣混合的氣息。
哈利·波特就站在這片喧囂的中心,卻像個格格不入的異類。
他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灰撲撲的,明顯是粗布縫制,
樣式古舊得仿佛是從幾百年前的箱底翻出來的,袖口和褲腿甚至短了一小截,
露出一截覆蓋著結實肌肉的小臂和腳踝。最扎眼的,
是他背上斜挎著的一個碩大的、土黃色的酒壇子,壇口用粗糙的紅布塞子緊緊堵著,
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他腰間胡亂扎著一根磨損嚴重的牛皮索,皮索上掛著的不是魔杖袋,
而是一柄用舊布纏得嚴嚴實實的、形狀可疑的長條物件,只露出一個粗糙的木柄。
他那頭標志性的黑發(fā)依舊亂糟糟地翹著,只是似乎被粗暴地削短了不少,顯得有些參差不齊。
鏡片后的那雙翠綠眼睛,曾經(jīng)盛滿溫和與困惑,如今卻像淬了火的刀鋒,冰冷、銳利,
帶著一種漫不經(jīng)心卻又隨時能割開一切的戾氣。他隨意地掃視著站臺,
目光掠過那些嶄新的巫師袍、光亮的行李箱和興奮的小臉,嘴角撇了撇,
一絲毫不掩飾的輕蔑溜了出來?!昂?,太平地界?!彼韲道锕緡伭艘痪?,聲音低沉沙啞,
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異域腔調(diào)。他伸手拍了拍身后那個沉甸甸的酒壇子,
發(fā)出沉悶的“咚咚”聲,像是在確認老伙計還在。車廂里塞滿了返校的學生,
熱鬧得像個煮開的坩堝。嬉笑聲、行李碰撞聲、貓頭鷹不滿的咕咕聲混雜在一起。
哈利背著那個格格不入的大酒壇子,硬生生從過道的人群里擠開一條路。他動作談不上粗魯,
但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蠻橫力道,撞得幾個低年級生踉蹌了一下,抱怨聲剛起,
就被他那雙冷刀子似的綠眼睛一掃,立刻偃旗息鼓,噤若寒蟬。他目標明確,
徑直走向列車中段那個熟悉的隔間。隔間的門虛掩著,
里面?zhèn)鞒鲆魂嚳桃獍胃叩?、令人耳熟的譏笑聲?!啊?..我父親說,
魔法部那些蠢貨又在討論什么麻瓜權益保護法了,簡直可笑!泥巴種就該有泥巴種的覺悟,
擠進我們的世界只會拉低一切水準!波特那個蠢貨去年搞出的爛攤子,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指望一個在麻瓜堆里長大的……”聲音尖酸刻薄,帶著純血家族特有的傲慢尾音,
除了德拉科·馬爾福還能有誰?哈利腳步?jīng)]有絲毫停頓,抬腿就是一腳。“砰——哐啷!
”隔間的滑門帶著一股惡風,狠狠撞在車廂壁上,發(fā)出巨大的噪音。
整個隔間里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驚得一哆嗦,瞬間安靜下來。
隔間里坐著三個人:赫敏·格蘭杰眉頭緊鎖,手指煩躁地卷著一縷棕發(fā),
顯然正被馬爾福的言論惡心得不輕;羅恩·韋斯萊的臉漲得通紅,拳頭緊握放在膝蓋上,
一副隨時要跳起來打人的樣子;而正對著門口,
翹著二郎腿、一臉得意洋洋的德拉科·馬爾福,此刻臉上的表情凝固了,只剩下驚愕。
三雙眼睛齊刷刷地聚焦在門口那個背著巨大酒壇、穿著破爛粗布衣服的身影上。
空氣死寂了一瞬。馬爾福那雙灰藍色的眼睛上下掃視著哈利這身堪稱驚世駭俗的行頭,
尤其是那個土氣又礙眼的酒壇子,一絲難以置信的滑稽感迅速沖淡了最初的驚嚇,
隨后便被更濃烈的鄙夷取代。他夸張地吸了口氣,仿佛聞到了什么難以忍受的惡臭。
“梅林的臭襪子!”馬爾福怪叫起來,聲音刺耳得能劃破玻璃,“看看這是誰?
我們‘偉大’的救世主波特?你這是……從哪個麻瓜垃圾堆里爬出來的?還是說,
你終于徹底瘋了,決定扮演一個中世紀要飯的流浪漢?”他刻意拖長了語調(diào),
每一個字都淬著毒汁,“這身‘新潮’打扮,還有你背上那個……呃,腌咸菜的壇子?
簡直是對斯萊特林品味的終極侮辱!我敢打賭,連巨怪看了都會羞愧得撞墻!
”他身后的克拉布和高爾立刻配合地發(fā)出沉悶的、像豬哼一樣的嘲笑聲,笨拙地抖動著肩膀。
羅恩猛地站了起來,椅子腿摩擦地板發(fā)出刺耳的噪音:“馬爾福!閉上你的臭嘴!
”他憤怒地吼道,魔杖尖已經(jīng)指向了對方。赫敏也緊張地握住了自己的魔杖,
急促地對哈利說:“哈利,別理他!快進來坐下!
”哈利卻像沒聽見羅恩的怒吼和赫敏的勸告。他背著那個沉甸甸的酒壇,慢悠悠地踱進隔間,
動作帶著一種與周遭精致格格不入的粗糲感。他走到馬爾福面前,
距離近得幾乎能聞到對方頭發(fā)上那股昂貴的發(fā)蠟味。他微微歪著頭,
那雙翠綠色的眼睛像結了冰的深潭,平靜無波地俯視著坐在座位上的金發(fā)少年。
那眼神里沒有怒火,只有一種看跳梁小丑般的漠然,甚至帶著點無聊的探究。
正是這種徹底的漠視,比任何憤怒的回罵都更讓馬爾福感到一種被踩進泥里的羞辱。
馬爾福臉上的得意瞬間僵硬,被那冰冷的視線刺得渾身不自在。
他色厲內(nèi)荏地提高了音量:“看什么看,波特?你那對招子不想要了?
還不快滾回你的乞丐堆里去!帶著你的垃圾一起滾!”他一邊說,
一邊下意識地想去摸自己別在長袍內(nèi)側的魔杖。
就在他手指剛觸碰到魔杖光滑杖身的瞬間——哈利動了!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灰影!
他根本沒去拔腰間的“魔杖”,甚至連背上的酒壇都沒卸下。
那只骨節(jié)分明、布滿細碎舊傷的手,如同鐵鉗般精準無比地探出,
一把抓住了馬爾福伸向魔杖的手腕!“呃??!”馬爾福只覺得一股根本無法抗拒的巨力傳來,
手腕劇痛,仿佛骨頭都要被捏碎!他整個人被這股蠻力硬生生從座位上提溜了起來!緊接著,
哈利那只穿著破舊布鞋的腳閃電般撩起,自下而上,狠狠踹在馬爾福另一條腿的腿彎處!
“咔嚓!”一聲令人牙酸的脆響(多半是馬爾福昂貴的定制長褲撕裂了)!
馬爾福發(fā)出一聲凄厲得不似人聲的慘叫,身體徹底失去了平衡,像個被強行翻折的提線木偶,
頭下腳上地被倒懸起來!哈利動作行云流水,毫無遲滯。在馬爾福倒懸的瞬間,
他抓住對方腳踝的手猛地向上一甩!馬爾福那穿著锃亮皮鞋的雙腳,不偏不倚,
剛好卡進了頭頂行李架金屬網(wǎng)格的縫隙里!“嘩啦——哐當!
”馬爾福那精心梳理過的淡金色頭發(fā)瞬間倒垂下來,像一蓬亂糟糟的稻草,
糊住了他因驚恐和劇痛而扭曲的臉。他昂貴的斯萊特林綠色絲綢領帶軟塌塌地垂下來,
幾乎要掃到地面。他徒勞地掙扎著,雙手胡亂地在空中揮舞,
試圖抓住什么來穩(wěn)定自己倒懸的身體,昂貴的袍子下擺翻卷上去,
露出了里面同樣價值不菲但此刻顯得無比滑稽的條紋襯褲。整個隔間,
乃至門外探頭探腦的過道,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針落可聞。只有蒸汽火車單調(diào)的哐當聲,
以及馬爾福因為血液倒流和恐懼而發(fā)出的、粗重又斷續(xù)的“嗬…嗬…”聲。
克拉布和高爾那兩個大塊頭徹底傻眼了,像兩尊被石化的雕像,張著嘴巴,
呆滯地看著他們倒吊在半空、狼狽不堪的“領袖”,大腦一片空白。
羅恩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只弗洛伯毛蟲,魔杖還傻乎乎地舉在半空,眼神里充滿了“我是誰?
我在哪?我看到了什么?”的茫然震撼。赫敏則是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
把一聲尖叫硬生生憋了回去,棕色的眼睛瞪得溜圓,
里面寫滿了純粹的、無法理解的驚駭——這不是她認識的哈利!這絕不是!
哈利卻像個沒事人一樣。他甚至抬手,
隨意地拍了拍剛才踹馬爾福腿彎時褲腿上可能沾到的一丁點灰塵。然后,
他慢條斯理地解下背上那個碩大的土黃色酒壇,動作沉穩(wěn),
仿佛剛才只是隨手拍死了一只聒噪的蒼蠅。
他走到隔間靠窗那個空著的座位——羅恩和赫敏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沉重的酒壇被他“咚”的一聲,隨意地放在腳邊,震得地板似乎都顫了顫。那沉悶的響聲,
在寂靜的車廂里顯得格外驚心。他看都沒再看頭頂那個徒勞撲騰的“倒掛金鐘標本”一眼,
仿佛那只是件礙眼但無足輕重的行李。他自顧自從懷里摸出一個用舊皮子縫制的小囊袋,
解開系繩,從里面倒出幾粒黑乎乎、硬邦邦的東西,看起來像某種曬干的豆子或肉干。
他捏起一粒,丟進嘴里,旁若無人地嚼了起來,腮幫子鼓起,發(fā)出“嘎嘣嘎嘣”的脆響。
隔間里只剩下這單調(diào)的咀嚼聲,還有頭頂行李架上,
馬爾福因為血液倒流和羞憤欲絕而發(fā)出的、越來越粗重的喘息和細微的、帶著哭腔的嗚咽。
羅恩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喉結上下滾動,
目光在倒吊的馬爾福和嚼著“石子”的哈利之間來回逡巡,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哈……哈利?
梅林的胡子啊……你……你剛才……”赫敏也終于放下了捂嘴的手,臉色蒼白,
聲音壓得極低,充滿了驚疑和擔憂:“哈利!你怎么能……這……這太危險了!
你會被開除的!快放他下來!”她急切地看向哈利腳邊的酒壇,又看看他纏著布的腰間,
似乎在尋找他能“施法”的工具。哈利嚼著肉干,終于抬眼,
目光掃過兩位昔日摯友震驚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