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的世界,只剩一扇窗我的世界,只有十六平方米。一張床,一臺生命體征監(jiān)測儀,
和一扇永遠(yuǎn)只能看到一角天空的窗。我叫沈未晞,沈氏集團(tuán)唯一的千金。從十二歲起,
一種罕見的免疫系統(tǒng)疾病,就將我囚禁在了這間無菌病房里,不見天日。十八歲生日那天,
父親推門進(jìn)來,身后跟著一個女孩??吹剿囊凰查g,我忘了呼吸。她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像是從鏡子里走出來的,另一個我。唯一的不同是,她的眼睛,亮得像星星,
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渾身都散發(fā)著一股,我從未有過的,蓬勃的生命力。“未晞,
”父親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的疲憊,“她叫蕭安。以后,她會代替你,
去過你該過的生活?!蔽业拇竽X一片空白。父親說,他不能讓他唯一的女兒,
人生是一片空白。他找到了這個叫蕭安的孤兒,給了她優(yōu)渥的報酬。從今天起,
蕭安將成為“沈未晞”,替我去上貴族高中,替我去參加名媛舞會,替我去認(rèn)識這個世界。
而我,只需要躺在這里,通過她每天傳回來的視頻,來“體驗”我的人生。我看著蕭安,
她也看著我。她的眼神里,有好奇,有緊張,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
混雜著羨慕和憐憫的東西。她走到我床邊,輕輕地,叫了一聲:“姐姐?!彼穆曇?,清脆,
好聽。我卻覺得,無比的刺耳。姐姐?不,我們不是姐妹。你是我人生的替代品。
是我命運的“替身”。我沒有回應(yīng)她,只是冷冷地,閉上了眼睛。父親以為我累了,
帶著她離開了。房間里恢復(fù)了寂靜。我睜開眼,看著窗外那一角,被切割得四四方方的天空。
我忽然覺得,從今天起,連這一角天空,都不再完全屬于我了。因為,有另一個人,
她將頂著我的名字,我的臉,去擁抱,整個世界。而我,依舊被困在這里。我的世界,
只剩下一扇窗,和即將到來的,無數(shù)個關(guān)于“另一個我”的,現(xiàn)場直播。
第二章:她在陽光下,扮演我的影子蕭安是個天才的“演員”。不過短短一周,
她就學(xué)會了我所有的習(xí)慣。她模仿我的筆跡,了解我的喜好,甚至,連我蹙眉時,
嘴角那微小的弧度,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她開始了她的“表演”。每天晚上,
我都會收到她用微型攝像機拍下的,一整天的視頻。視頻里,她穿著我名貴的校服,
走在陽光普照的校園里。她會和同學(xué)談笑風(fēng)生,會因為答對一道難題而露出驕傲的微笑,
會在籃球場邊,為男生們加油吶喊。她活潑,開朗,像一株向日葵,永遠(yuǎn)向著太陽。
所有人都喜歡她。老師夸她聰慧,同學(xué)愛她熱情。他們都以為,病了六年的沈家大小姐,
終于康復(fù),并且,性情大變。從一個安靜的、有些孤僻的女孩,變成了一個如此耀眼的存在。
我躺在病床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屏幕里那個,頂著我的臉,活得光芒萬丈的女孩。
我的心里,百感交集。有一絲欣慰。我的人生,不再是一片空白。至少,在別人的記憶里,
“沈未晞”是一個鮮活的,美好的存在。但更多的,是像毒藤一樣,瘋狂滋生的,嫉妒。
憑什么?憑什么她可以沐浴在陽光下,而我只能待在這冰冷的房間里?
憑什么她可以擁有朋友,擁有青春,而我只有藥水和儀器?憑什么她可以代替我,
活成我最想成為的樣子?我開始討厭她。我開始在雞蛋里挑骨頭,指出她模仿我的,
每一個微小的瑕疵?!拔也粫诨卮饐栴}的時候,不自覺地玩弄手指。”“我喝水,
只會喝七分滿?!薄拔易呗返臅r候,步伐沒有你那么輕快?!蔽矣米羁量痰难哉Z,去修正她,
打磨她。我試圖讓她明白,她只是一個影子,一個贗品,永遠(yuǎn),都不能取代真實的我。
面對我的挑剔,蕭安從來不反駁。她總是低著頭,安靜地聽著,然后,用小本子,
把我說的每一句話,都認(rèn)認(rèn)真真地記下來。第二天,她就會改掉。她順從得,
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我以為,她會討厭我??晌覜]有想到,她對我,竟產(chǎn)生了一種,
我無法理解的,依賴。第三-章:我的竹馬,愛上了另一個我林子軒,是我生命里,
唯一的光。他是我的竹馬,也是我暗戀了許多年的人。自我生病后,他是唯一一個,
還堅持每周來看我的人。他會給我講學(xué)校里的趣事,會給我?guī)饷孀钚驴畹牡案猓?/p>
會坐在我床邊,安安靜靜地,陪我看一整個下午的書。雖然,我們之間,隔著厚厚的玻璃。
但只要看到他,我就覺得,我的世界,還不算太糟糕。蕭安代替我去上學(xué)后,第一個認(rèn)識的,
就是林子軒。林子軒自然以為,是我病好了。他欣喜若狂。他開始,每天都和“我”,
一起上學(xué),一起放學(xué)。我躺在病床上,看著視頻里,
蕭安和林子軒并肩走在落滿梧桐葉的街道上。郎才女貌,像一幅畫。我的心,
像被針扎一樣疼。我嫉妒得快要發(fā)瘋。我命令蕭安:“離他遠(yuǎn)一點!不許和他走那么近!
”蕭安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好,姐姐?!睆哪翘炱穑_始刻意地,躲著林子軒。
林子軒卻不明白。他以為,“沈未晞”是在跟他鬧別扭。他開始,更加猛烈地,追求她。
他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送她最大束的玫瑰。他會在下雨天,撐著傘,在校門口等她幾個小時。
他會用盡所有浪漫的,偶像劇里的招數(shù),來討她的歡心。而這一切,都被我,清清楚楚地,
看在眼里。我看著視頻里,蕭安一次又一次地,不知所措地,拒絕著林子軒。我看著林子軒,
一次又一次地,因為被拒絕,而露出受傷的表情。我心里,既痛苦,又有一種病態(tài)的快感。
痛苦的是,我愛的人,正在熱烈地,追求著我的替身。快感的是,我的替身,在我的命令下,
正在殘忍地,拒絕著我愛的人。這場荒唐的三角戀,因為我的操控,變得扭曲而詭異。直到,
林子軒的生日那天。他把蕭安,約到了學(xué)校的天臺上。天臺上,布置著氣球和蠟燭,
浪漫得像童話。林子軒抱著吉他,對著蕭安,唱了一首情歌。唱完,他單膝跪地,從口袋里,
拿出一個絲絨盒子?!拔磿劊彼粗挵?,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和深情,
“我喜歡你,很久了。不是兄妹之間的喜歡,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我知道,
你病了很久,性情也變了很多。你變得,比以前更開朗,更愛笑,像個小太陽,
照亮了我的世界?!薄拔野l(fā)現(xiàn),我好像,愛上了這個,全新的你?!薄白鑫遗笥?,好嗎?
”我躺在病床上,看著這段,由蕭安的微型攝像機,實時直播的,告白。我的世界,
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了。愛上了,全新的你。原來,他愛的,不是我。他愛的,
是那個健康的,開朗的,頂著我的臉的,蕭安。視頻里,蕭安沒有回答。她只是看著林子軒,
眼神復(fù)雜。然后,她搖了搖頭,轉(zhuǎn)身,跑了??蛇@,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生命里,
唯一的那束光,親口承認(rèn),他愛上了,我的影子。第四章:她的掌聲,
是我最刺耳的哭聲林子軒的告白,像一根刺,深深地扎進(jìn)了我的心里。我開始變得喜怒無常。
我對蕭安的挑剔,達(dá)到了頂峰。我甚至開始,用絕食,來折磨自己,也折磨她。我日漸消瘦,
而她,因為擔(dān)心我,也跟著吃不下,睡不著??杉幢闳绱耍摹氨硌荨?,卻越來越出色。
她代替我,參加了市里的鋼琴大賽,以一曲《月光》,技驚四座,拿了一等獎。她代替我,
參加了學(xué)校的英文演講比賽,流利的口語和自信的臺風(fēng),贏得了滿堂喝彩。她代替我,
代表我們沈家,出席了一場重要的慈善晚宴。她穿著我最喜歡的星空裙,在觥籌交錯間,
游刃有余,優(yōu)雅得體,讓所有人都對“沈未晞”刮目相看。她把我的人生,
活成了我做夢都想,卻永遠(yuǎn)無法企及的樣子。每一次,她載譽歸來,站在我的病床前,
把獎杯和榮譽證書,放到我手里的時候,我看到的,不是驕傲,而是巨大的,諷刺。
她的每一次成功,都像在提醒我,我有多失敗,多無能。她的掌聲,是我最刺耳的哭聲。
“姐姐,你看,這是你的獎杯?!彼涯亲馉N燦的獎杯遞給我,眼睛亮晶晶的,
像是在等待我的夸獎。我卻一把,將那獎杯,揮到了地上。“拿走!”我歇斯底里地沖她吼,
“這不是我的!這是你的!是你蕭安的!”“我不要!我不要這些不屬于我的東西!
”蕭安被我嚇到了。她愣在原地,看著地上那座摔得變了形的獎杯,眼圈,一點點地紅了。
她沒有哭,只是默默地蹲下身,想把獎杯撿起來。可那獎杯的棱角,劃破了她的手指,鮮血,
瞬間就涌了出來。我看著她指尖那抹刺眼的紅,心里,竟沒有一絲快意,只有一陣莫名的,
煩躁?!皾L出去!”我用被子蒙住頭,“我不想看到你!”她沒有再說什么,
只是撿起那座壞掉的獎杯,安靜地,退了出去。那晚,我做了一個夢。夢里,我病好了。
我穿著漂亮的裙子,站在了舞臺中央。聚光燈打在我身上,所有人都為我鼓掌。
林子軒站在臺下,癡癡地看著我,說他愛我??墒?,當(dāng)我準(zhǔn)備開口唱歌的時候,我卻發(fā)現(xiàn),
我發(fā)不出任何聲音。而蕭安,就站在舞臺的陰影里,冷冷地看著我,笑。我從夢中驚醒,
渾身都是冷汗。我怕了。我怕,有一天,所有人都只認(rèn)她,不認(rèn)我。我怕,有一天,
我會徹底,失去我自己。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要好起來。我一定要好起來。
我要把屬于我的一切,都親手,拿回來。第五-章:每晚的“匯報”,是誰的慰藉?
或許是強烈的求生欲,激發(fā)了我身體的潛能。我的病情,竟然真的,開始奇跡般地好轉(zhuǎn)。
醫(yī)生們都說,這是醫(yī)學(xué)上的奇跡。只有我自己知道,支撐我的,不是求生意志,而是,嫉妒。
是那股,不甘心被取代的,瘋狂的嫉妒。在我努力配合治療,身體日漸康復(fù)的同時,
我和蕭安之間,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平衡。白天,她是光芒萬丈的沈家大小姐。晚上,
她會回到我這間小小的病房,褪去所有的光環(huán),變成那個,只屬于我的,影子。
她會雷打不動地,向我“匯報”她一天的生活。她會把今天發(fā)生的所有事,遇到的所有人,
說的每一句話,都鉅細(xì)靡遺地,講給我聽。甚至,連午餐吃了什么,路上看到一只流浪貓,
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她都會說。有時候,她講著講著,會停下來,問我:“姐姐,
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或者,“姐姐,你覺得,我今天這樣處理,對嗎?
”她不像是在匯報工作,更像是在,尋求我的認(rèn)可。她把我,當(dāng)成了她的主心骨,
她的全世界。起初,我對此,嗤之-以鼻。我覺得,她是在演戲,是在討好我這個,
掌握著她命運的“主人”。可是,漸漸地,我發(fā)現(xiàn),我好像,也開始依賴上這種,
每晚的“匯報”。我期待著她回來,期待著她為我講述那個,我無法觸及的,
精彩紛繁的世界。透過她的眼睛,我仿佛,也親身經(jīng)歷了這一切。
我會在她講到被同學(xué)誤會時,跟著生氣。我會在她講到林子軒又送來一束花時,冷哼一聲。
我會在她講到考試得了第一名時,嘴上說著“那又怎樣”,心里,卻有一絲,與有榮焉的,
異樣感覺。我們就像,連體的嬰-兒,共享著一個身體,兩種人生。白天,我嫉妒她。晚上,
我卻又,離不開她。這種矛盾的情感,像藤蔓一樣,將我們倆,緊緊地,捆綁在一起。這天,
她回來得特別晚。我等了很久,等到心煩意亂。她推門進(jìn)來的時候,身上帶著一股酒氣。
“你去喝酒了?”我皺眉,語氣不善?!班?,”她點了點頭,臉頰微紅,
“今天是同學(xué)的生日派對,喝了一點。”“誰允許你喝酒的?你忘了你的身份嗎?
”我厲聲質(zhì)問。她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對不起,姐姐。我只喝了一點點,
我沒有醉?!薄澳恪蔽铱粗@副樣子,后面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來了。
她走到我床邊,坐下,像往常一樣,開始給我講今天發(fā)生的事。講到一半,她忽然,
趴在了我的床邊,睡著了。她睡得很沉,眉頭,卻微微蹙著,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的夢。
我看著她近在咫尺的,和我一模一樣的臉,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撫平她眉間的褶皺。
可我的指尖,在觸碰到她皮膚的前一刻,又猛地,縮了回來。沈未晞,你在干什么?
她是你的敵人,你的替代品。你怎么可以,對她,產(chǎn)生憐惜?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強迫自己,收回所有不該有的情緒??墒?,那晚的“匯報”,卻像一顆石子,
在我平靜了多年的心湖里,投下了圈圈漣漪。我開始思考一個問題。她每晚的匯報,到底,
是誰的慰藉?是我的?還是……她的?第六章:那句“我愛你”,說給了我的替身我的身體,
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zhuǎn)。我已經(jīng)可以下床,進(jìn)行簡單的活動。醫(yī)生說,如果不出意外,
再過半年,我就可以,徹底康復(fù)。這意味著,蕭安這個“替身”的使命,即將結(jié)束。
這個認(rèn)知,讓我欣喜若狂。我終于,可以走出這個牢籠,去拿回屬于我的一切了。
拿回我的身份,我的生活,我的朋友,還有……林子軒。我以為,
林子軒在被蕭安明確拒絕了那么多次之后,會放棄。可我沒想到,他不僅沒有放棄,反而,
愛得更深了。他似乎,就喜歡上了“沈未晞”這種,對他愛答不理的,高冷的樣子。他依舊,
每天都來找蕭安。而我,依舊,每天都通過視頻,看著他們之間,拉扯。直到,那天。
那天是情人節(jié)。林子軒把蕭安,約到了江邊。他準(zhǔn)備了盛大的煙花,
和鋪滿整個江岸的玫瑰花瓣。他在漫天璀璨的煙花下,再一次,對蕭安,深情告白。“未晞,
”他看著蕭安的眼睛,那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炙熱和堅定,“我知道,你心里有結(jié)。
你生了那么多年的病,讓你不敢輕易相信別人,也不敢接受一份感情?!薄皼]關(guān)系,我等。
無論多久,我都等?!薄拔抑幌胱屇阒溃覑勰?。我愛的,不是沈家大小姐的身份,
也不是你病好后,變得多耀眼。”“我愛的,就是你。是你這個人。是你面對困難時的堅強,
是你面對誘惑時的淡然,是你骨子里那股,誰也模仿不來的,獨特的靈魂。”他說得,
那么深情,那么真摯。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狠狠地,插在我的心上。獨特的靈魂?不,
林子-軒,你錯了。你愛的那個靈魂,根本就不屬于這張臉。你愛的,是蕭安。
是那個來自底層,卻堅韌不拔,聰慧過人,能把所有事情都做到極致的,蕭安的靈魂。而我,
沈未晞,不過是,為她提供了,一個讓她發(fā)光的,舞臺。視頻里,
面對林子軒如此猛烈的攻勢,蕭安,第一次,沒有躲。她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眼神里,
充滿了愧疚和掙扎。良久,她輕聲說了一句:“對不起,林子軒。我們,是不可能的。
”說完,她轉(zhuǎn)身,跑了。跑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倉皇。我關(guān)掉視頻,面無表情。
我的心,已經(jīng)麻木了。我告訴自己,沒關(guān)系。等我好了,等我出去,我會告訴林子"軒真相。
他會知道,他一直以來,都認(rèn)錯了人。他會回到我身邊的。他一定會??墒牵?/p>
連我自己都知道,這不過是,自欺欺人。那句深情的“我愛你”,終究,是說給了,
我的替身。而我,只是一個,躲在暗處,偷窺著自己愛情故事的,可憐的觀眾。
第七章:我在嫉妒中,向死而生林子軒的告白,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成了,
激發(fā)我所有潛能的,催化劑。我開始,瘋狂地,進(jìn)行康復(fù)訓(xùn)練。那種強度,
連醫(yī)生都感到心驚。“沈小姐,您不用這么拼。您的身體,需要循序漸進(jìn)?!薄安?。
”我拒絕了醫(yī)生的建議,聲音嘶啞,眼神卻異常堅定,“我要盡快好起來。”我每天,
都把自己折磨到筋疲力盡。肌肉的酸痛,骨骼的呻磨,對我而言,都算不了什么。因為,
再痛,也比不上,心里的痛。我一想到,蕭安正頂著我的臉,享受著我的一切,
被我愛的人深愛著,我就嫉妒得,想要毀滅一切。這股黑色的,充滿了毀滅性的力量,
竟成了我,向死而生的,全部動力。蕭安看著我這樣,急得不行?!敖憬?,你別這樣,
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她紅著眼圈,想阻止我?!皾L開!”我一把推開她,“我的事,
不用你管!你只要,演好你的戲,就可以了!”她被我推得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
她看著我,眼神里,是深深的,無助和心痛。我沒有理會她。我繼續(xù)著我的,自虐式的訓(xùn)練。
我能感覺到,我的身體,正在一天天地,恢復(fù)力量。而我和蕭安之間的關(guān)系,也降到了冰點。
她不再像以前那樣,對我事無巨細(xì)地匯報。我們之間的交流,變得越來越少。她只是,
每天晚上,依舊會雷打不動地,來到我的房間,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我。她的眼神,
很復(fù)雜。像是在看我,又像是在,透過我,看別的什么東西。我懶得去理會。我所有的心神,
都放在了“康復(fù)”和“復(fù)仇”上。是的,復(fù)仇。我要向蕭安復(fù)仇。我要把她,從我的世界里,
徹底地,趕出去。我要向林子軒復(fù)仇。我要讓他知道,他愛錯了人,是多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