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詢問室內燈光慘白,照得桌面泛著冰冷的光澤。
“你確定沒有精神病史嗎,凌霜女士?”頭發(fā)花白的老警官合上詢問筆錄,抬起眼,銳利的目光透過老花鏡片審視著我。旁邊年輕記錄員敲擊鍵盤的手指停了下來。
幾個小時的高強度詢問結束了。我坐在冰冷的塑料椅上,手腳依然在微微顫抖。
“……沒有。”聲音沙啞不堪,每一個字都帶著灼痛。
手腕上,清晰烏黑的指印在慘白燈光下如同刺青。醫(yī)生拍照取證時的閃光燈似乎還殘留在視網(wǎng)膜上。冰冷消毒水擦拭過皮膚時的顫抖記憶猶新。
老警官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片刻?!昂玫摹!彼c點頭,語氣似乎緩和了一絲,“根據(jù)酒店監(jiān)控和今晚情況,初步考慮……你可能是被脅迫甚至意圖侵害的目標?!彼D了頓,斟酌著詞句,“你的銀行擔保問題,我們也收到了一些……匿名舉報材料?!?/p>
匿名舉報?我的心猛地一跳。是他?那個維修工?
我猛地抬眼,撞上老警官洞察一切的目光。他似乎不經(jīng)意地朝桌子下方投去一瞥。那目光的落點……好像是他腳邊地上放著的一個黑色工具包?款式那樣眼熟!巨大、粗獷,沾著些灰土。那不是……?
心臟驟然被攥緊!
他朝我微不可察地、幅度極小地點了一下頭。動作快到幾乎無法捕捉。
一個冰冷的信號!
那個高大到令人窒息的身影,那只能輕松扼住我死生的大手……在廢棄車庫的黑暗中短暫顯現(xiàn)后,又無聲無息地蟄伏回暗流洶涌的陰影里。
他傳遞了舉報材料。他把我推離了沈煜銘的魔爪。
他是誰?為什么?
沈煜銘那張在警燈下扭曲的臉再次清晰起來。這一次,輪盤開始反向轉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