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還債我接了耽美劇《暗涌》。搭檔陸昭開拍前信誓旦旦：“你放心，我鋼鐵直男。
”可拍完親密戲后，他敲開我的房門：“你得對我負責(zé)，我好像彎了。
”我拍完戲后嚇得斷了和他所有的聯(lián)系。可找前女友復(fù)合那晚，
卻在她碰到我時脫口喊出陸昭的名字。劇播出爆紅，
粉絲扒出我拍戲時的網(wǎng)絡(luò)痕跡：“他當(dāng)時絕對動心了！”我慌亂刪除了當(dāng)時所有的動態(tài)。
陸昭的短信隨即彈出：“不是嘴硬說不愛我嗎？”01殺青那天晚上，
陸昭在我房門口堵了三個小時?！俺逃?，”他聲音啞得厲害，手指死死摳著門框，
“昨晚之后，我腦子里全是你，我完了?！彼砩线€帶著戲里周銳的偏執(zhí)勁兒，
又混著陸昭自己那種不管不顧的生猛。我還聞到了淡淡的酒氣。我攥緊了門把手，
后背抵著門板，才勉強撐住沒順著滑下去。陸昭嘴里那個“昨晚”，
是《暗涌》最后一場重頭戲。黑暗逼仄的器材室里，周銳把陳嶼按在滿是灰塵的舊墊子上親。
劇本要求是撕咬般的絕望，陸昭的膝蓋頂進我腿間，汗珠砸在我眼皮上，燙得驚人。
導(dǎo)演喊“卡”過了足足半分鐘，他才像突然驚醒般猛地松開我，踉蹌著后退，
撞倒了一架反光板，嘩啦一聲巨響?！澳愫榷嗔?，陸昭。”我的心有些慌，
但還是強忍著冷靜道，“那是周銳對陳嶼的感情，不是你對我，早點出戲吧。
”我不敢看他驟然灰敗下去的眼睛，用力甩上門。
門外傳來壓抑的、拳頭狠狠砸在墻壁上的悶響?！栋涤俊穳毫藢⒔荒瓴挪ァ?/p>
誰也沒料到這部小成本耽美劇能爆成這樣。一夜之間，我和陸昭的名字捆綁著沖上熱搜前排。
“昭喻”CP超話直接空降榜首，后面跟著個刺眼的“爆”字。
經(jīng)紀(jì)人蘭姐的電話幾乎被打爆，她聲音亢奮得劈叉：“程喻！翻身的時候到了！看見沒？
全是找你和陸昭的！雙人代言、綜藝、雜志……趕緊給我支棱起來！”我癱在公寓沙發(fā)上，
手機不斷震動，屏幕上是推送的《暗涌》高光片段混剪。彈幕厚得蓋住了畫面，全是尖叫。
【陸昭看程喻的眼神拉絲了！這能是演的？！】【kswl！
周銳把陳嶼按墻上親的時候我雞叫到鄰居報警！】【求求了，讓他倆結(jié)婚吧！
】我的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悶得喘不過氣。但手指卻像有自己的意志，
點開了那個混剪。正好播到器材室那場戲。鏡頭懟得很近，陸昭額角的汗，滾動的喉結(jié)，
眼底燒得駭人的占有欲……還有我被他扣住手腕壓在地上時，眼中無法掩飾的慌亂和沉溺。
彈幕瘋了似地刷過：【程喻耳朵紅透了！他絕對有感覺！】【這性張力！說沒動心誰信啊！
】我猛地關(guān)掉視頻，像被燙到一樣把手機扔開。一種不祥的預(yù)感襲來。幾乎是同時，
蘭姐的微信語音又打了過來，“程喻！你以前發(fā)過什么亂七八糟的？
粉絲把你拍戲期間微博翻了個底朝天！那些‘他好可愛’、‘收工了，
星星很亮’的酸話怎么回事？還配著陸昭的圖！現(xiàn)在全在扒你是不是因戲生情！
”02接著蘭姐有些狐疑道，“你當(dāng)初是不是在埋線？還挺聰明的！
”我的血液瞬間沖上頭頂，又“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凈凈。我手忙腳亂地抓過平板，
登錄久未打理的微博賬號。私信爆炸，評論和@數(shù)量顯示著駭人的紅點。
我點開自己曾經(jīng)發(fā)的微博：燒烤攤的碰杯，他睡在我腿上的偷拍，
生日包廂里他靠得極近的側(cè)臉……甚至還有一張，是某個深夜收工后，
我拍下酒店窗外格外亮的幾顆星，配文：“收工。累。但有人眼睛比星星亮。
” ......我曾經(jīng)就是個小透明，沒有粉絲，微博都當(dāng)成自己的朋友圈一樣發(fā)。
現(xiàn)在再看到自己曾經(jīng)發(fā)的這些只覺得有些羞恥。這幾條微博的下面已經(jīng)有了十幾萬條回復(fù)，
并且還在快速增長中，我趕緊將這些內(nèi)容全都刪除?！酒瓢噶?！
程喻你墜入愛河的樣子好狼狽！】【他超愛！刪了就是心虛！】【正主親自發(fā)糖！
昭喻就是真的！】【這么愛嗎？】【真主帶頭磕，這我不得不磕了！
】就在我精疲力竭地癱在沙發(fā)上，心臟在狂跳不止時，手機屏幕突兀地亮了。一條新短信，
沒有署名，但那串號碼我爛熟于心。“不是嘴硬說不愛我嗎？刪得這么干凈，怕了？
”我直接刪除，當(dāng)作沒有看到這條信息。會議室冷氣開得很足。制片人老張堆著笑，
眼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目光在我和陸昭之間逡巡。“《暗涌》這熱度，千載難逢！
平臺方要求，雙人宣傳必須跟上，下周六的直播綜藝《王牌挑戰(zhàn)》，昭喻CP合體首秀，
是重中之重！”他把兩份裝訂精美的流程表推過來，“流程你們看看，主要是互動游戲，
怎么甜怎么來，觀眾愛看這個。”我捏著流程表上，
、“心跳對視挑戰(zhàn)”、“愛的抱抱傳遞面粉”……這些環(huán)節(jié)名一看就知道是給CP粉發(fā)糖的。
“張總，”我喉嚨發(fā)干，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單人訪談或者分開上其他節(jié)目，
效果可能……”“程喻，”老張臉上的笑容淡了些，手指敲了敲桌面，“劇剛爆，
多少雙眼睛盯著？這時候拆CP，粉絲的唾沫星子就能把咱們淹死，平臺投了錢，
要看到回報?！彼哪抗廪D(zhuǎn)向一直沉默的陸昭，語氣緩和了些，“陸昭，你說呢？
你們搭檔一場，默契肯定沒話說?！标懻芽吭谝伪成希藨B(tài)放松，甚至帶著點懶洋洋的意味。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襯衫，領(lǐng)口隨意解開兩顆扣子，露出清晰的鎖骨線條。一年不見，
他身上的氣場更加銳利、更具侵略性了。他聞言掀起眼皮，目光像帶著實質(zhì)的溫度，
慢悠悠地落在我臉上，嘴角勾起一個沒什么溫度的弧度?！拔衣牴镜陌才拧！彼曇舨桓撸?/p>
卻清晰地砸在安靜的會議室里，“配合宣傳，演員的本分，對吧，程喻？”最后那個稱呼，
被他刻意拖長了調(diào)子，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狎昵。我下頜線繃緊，一股郁氣堵在胸口。
他分明是在用我的話堵我?！把輪T的本分”是殺青那晚我甩給他的最后一句。
蘭姐在桌下用力掐了一下我的胳膊，眼神警告意味十足。我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情緒，
避開陸昭那令人無所遁形的視線，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明白。
”03《王牌挑戰(zhàn)》錄制現(xiàn)場，震耳欲聾的粉絲尖叫幾乎要掀翻錄影棚頂。
巨大的“昭喻”燈牌匯成一片晃眼的光海。我和陸昭并排坐在舞臺中央的高腳凳上，
中間只隔著一個拳頭的距離。他身上的木質(zhì)香水味絲絲縷縷地飄過來，
霸道地侵占著我的嗅覺。主持人顯然深諳炒CP之道，問題一個比一個刁鉆?！皝恚?/p>
第一個問題給程喻！拍《暗涌》時，最難忘的一場戲是哪場？為什么？
”主持人把話筒遞過來，笑容滿面，眼里閃著八卦的光。臺下瞬間安靜，
無數(shù)道目光聚焦過來。我握著話筒的手心滲出薄汗。
器材室那晚混亂滾燙的記憶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上來。陸昭沉沉的喘息，汗?jié)竦聂W角，
箍在我腰上鐵鉗般的手……“都、挺難忘的。”我勉強扯出一個笑，試圖含糊過去，
“每一場戲大家都付出了很多努力?！薄芭?？”主持人顯然不滿意，立刻轉(zhuǎn)向陸昭，
語速飛快，“那陸老師呢？你印象最深的是哪場？聽說有場戲特別激烈，
程喻老師還磕到了后腰？”陸昭從容地接過話筒，身體微微朝我這邊傾斜。
他側(cè)臉的輪廓在強光下顯得格外清晰，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臺下粉絲的尖叫分貝陡然拔高?！按_實有場戲，”他開口，聲音透過麥克風(fēng)傳遍全場，
低沉悅耳，帶著點回憶的意味，“在器材室，陳嶼想逃，周銳不讓他走。”他的目光轉(zhuǎn)向我，
深邃專注，仿佛這喧囂的錄影棚里只剩下我們兩人，“當(dāng)時情緒很頂，動作可能沒收住力，
”他頓了頓，語氣帶上一點恰到好處的歉意和親昵，“程喻的后腰，在墊子上硌青了一大塊。
第二天上妝，我還看到他偷偷揉來著?！薄景“““。∷匆娏耍∷B他揉腰都記得！
】【細節(jié)糖！殺我別用回憶刀！】【陸昭你眼睛長在程喻身上了嗎？！
】臺下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尖叫和起哄。我的臉頰瞬間燒了起來，不僅僅是羞窘，
更因為那段刻意被我塵封的記憶被他如此輕描淡寫又細節(jié)清晰地當(dāng)眾掀開！
腰后那塊早已消失的淤青位置，仿佛又隱隱發(fā)燙。我攥緊了話筒，
幾乎不敢看臺下那些狂熱的眼睛?！巴叟?！看來兩位老師對彼此都很‘關(guān)心’嘛！
”主持人火上澆油，興奮地搓手，“那接下來，就進入我們最刺激的環(huán)節(jié)‘心跳零距離’！
”工作人員迅速推上來一個連著心率監(jiān)測儀的顯示屏。
游戲規(guī)則簡單粗暴：我和陸昭面對面站著，距離極近。主持人會問出一些刺激性問題，
同時監(jiān)測實時心率。誰的心率先飆升超過警戒線，或者誰先忍不住移開視線、后退，就算輸。
“請兩位老師靠近一點！對，再近一點！咱這是節(jié)目效果需要，別害羞！”主持人指揮著。
這句話一出，臺下又是一陣起哄的尖叫聲。陸昭向前一步，
我們之間的距離瞬間縮短到不足二十公分。他比我高十厘米，垂著眼看我，
呼吸幾乎拂過我的額發(fā)。他身上的熱意和強烈的存在感像一張無形的網(wǎng)，將我牢牢罩住。
背后是大屏幕，清晰地投射出我們倆放大的臉和中間那個代表心跳數(shù)值的、不斷起伏的曲線。
“第一個問題，”主持人聲音帶著煽動性，“兩位老師，私下會經(jīng)常聯(lián)系嗎？
”04我屏住呼吸，低垂眼眸，強迫自己盯著陸昭襯衫的第二顆紐扣，不能看他的眼睛。
屏幕上的數(shù)值，代表我的那條綠色的線，微微跳動了一下，從75升到了82。
陸昭的藍色心跳線卻異常平穩(wěn)，甚至從80緩緩降到了78。他輕輕笑了一聲，
語氣自然得像在聊天氣：“最近宣傳期，聯(lián)系當(dāng)然多了，程喻比較忙，經(jīng)常是我找他。
”【主動！他主動！陸昭你好愛他！】【程喻心跳上去了！他慌了！】我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
努力穩(wěn)住聲音：“嗯，主要是陸昭……比較積極?！痹撍?，心跳線又往上躥了5點，
跳到87。主持人顯然捕捉到了我的波動，立刻拋出更尖銳的問題：“拍吻戲的時候，
會覺得尷尬嗎？尤其是那種……比較激烈的？”器材室混亂的畫面再次沖擊腦海。
陸昭的心跳線依舊穩(wěn)如泰山，甚至又降了一點，77。他看著我，眼神坦蕩得近乎無辜，
嘴角卻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像是在回憶什么美好的事情?！耙婚_始肯定會有點，
”他聲音放輕了些，帶著點磁性，只有我們倆和麥克風(fēng)能聽清的程度，“但程喻很專業(yè)，
很會引導(dǎo)，后來就很自然了。”他刻意停頓了一下，補充道，“習(xí)慣成自然吧。”【引導(dǎo)？！
他引導(dǎo)？！信息量爆炸！】【習(xí)慣？！你們親了多少次才習(xí)慣？！】【程喻心跳爆表了?。?！
】臺下的尖叫聲幾乎要刺破耳膜。我猛地看向屏幕——代表我的那條綠線像一匹脫韁的野馬，
瘋狂飆升至110！刺耳的警報聲“嘀嘀嘀”響徹全場！我臉上火辣辣的，
狼狽地想后退一步拉開距離。就在我腳步微動的剎那，陸昭動了。他像是早有預(yù)料，
又像是單純被我的反應(yīng)取悅。他忽然抬起手，沒有半分猶豫，
帶著薄繭的溫?zé)嶂父咕珳?zhǔn)地按在了我劇烈起伏的胸口，襯衫下的心臟正狂跳得如同擂鼓。
“程喻，”他微微俯身，溫?zé)岬拇綆缀踬N上了我的耳廓，壓低的嗓音帶著電流般的磁性震顫，
透過我領(lǐng)口夾著的微型麥克風(fēng)，清晰地傳遍了整個錄影棚，“心跳這么快……在想什么？
”我的世界瞬間安靜得可怕，只剩下我胸腔里那顆心臟瘋狂擂動的聲音，一下，又一下，
沉重地撞擊著肋骨，幾乎要掙脫束縛跳出來。陸昭的指尖隔著薄薄的襯衫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