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推開那扇沉重的病房門，消毒水的刺鼻氣味混合著一種生命流逝的氣息撲面而來。
病床上的人幾乎被白色的被子淹沒，瘦得脫了相。
曾經(jīng)精心打理的長發(fā)如今干枯稀疏地貼在頭皮上，露出大片青白的頭皮。
李書瑜的臉頰深深凹陷下去，顴骨高高突起，皮膚是一種毫無生氣的蠟黃，
布滿了褐色的斑點(diǎn)。我走到床邊，腳步很輕。李書瑜似乎有所感應(yīng)，眼皮艱難地顫動(dòng)了幾下，
終于緩緩睜開一條縫隙。她的聲音破碎不堪，從氧氣面罩下艱難地?cái)D出來?！感且?，你來了。
」我拉過床邊的椅子坐下，沒有觸碰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看著生命在她體內(nèi)迅速枯萎凋零。
她的眼神里翻涌著極其復(fù)雜的情緒：恐懼、絕望、被病魔啃噬的不甘，
以及濃得化不開的遲來的悔恨。淚水順著她蠟黃凹陷的臉頰滑落，
浸濕了鬢角稀疏的頭發(fā)和枕套?！感且荩瑢?duì)不起，我真的錯(cuò)了，錯(cuò)得太離譜了?！?/p>
「我最近老是夢見以前你晚上跑完滴滴給我?guī)窍履羌覠岷鹾醯酿Q飩，我嫌油大不肯吃，
你就蹲在床邊哄我，說就吃兩口暖暖胃?！埂高€有，那年冬天，我非要買那件死貴的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