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后腦勺隱隱作痛,嘴里還有股鐵銹味。
"什么情況?我昨晚不是在酒吧撩妹嗎?"
抬手想揉眼睛,卻發(fā)現(xiàn)袖口寬大得能裝下一只貓。
淡青色的布料,袖口還繡著云紋。
我猛地坐起來,腰間一塊玉佩叮當(dāng)作響。
"穿越了?"
"師兄醒了?"一個清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我抬頭,看見一個白衣少女坐在竹枝上晃著腿。
陽光透過竹葉在她臉上投下細碎的光斑,襯得她肌膚如雪。
她歪著頭看我,黑發(fā)間插著一支梅花簪。
"這位美女,我們認識?"我拍拍屁股站起來,習(xí)慣性露出招牌笑容。
少女輕盈地跳下來,落地時連塵土都沒驚起。"青云門第七代弟子初雪,見過君臨師兄。"她行了個禮,嘴角卻掛著古怪的笑。
我正想再問,突然一陣刺痛。無
數(shù)記憶碎片涌入腦海:青云門、修真界、魔教入侵...還有這個身體原主人從懸崖墜落的畫面。
"看來師兄想起來了。"初雪湊近我,身上有股冷梅香。"師尊說你去后山采藥,結(jié)果失足墜崖。"她冰涼的手指突然撫上我的脖子,"可我知道,你是被人推下去的。"
我后背一涼。這姑娘漂亮是漂亮,可眼神怎么跟看獵物似的?
"誰這么缺德?"我干笑著后退半步,"我這么帥的臉?biāo)牧硕嗫上А?
初雪突然笑了。這一笑宛如冰雪消融,卻讓我更毛骨悚然。"師兄還是這么有趣。"她伸手替我拂去肩頭竹葉,"不過以后要小心呢,青云門里...想殺你的人可不少。"
我正想追問,她突然轉(zhuǎn)身:"師尊要見你,跟我來。"
走在山路上,我偷偷打量初雪。她背影纖瘦,走路時裙擺紋絲不動,像在飄。忽然她回頭:"師兄總看我做什么?"
"你好看啊。"我隨口道,"這么漂亮的師妹不多看幾眼,豈不是暴殄天物?"
初雪腳步一頓。下一秒我眼前一花,被她按在路邊山石上。她力氣大得驚人,手指掐著我下巴:"師兄以前從不說這種輕浮話。"
我心跳加速,卻咧嘴笑了:"那是因為以前沒發(fā)現(xiàn)師妹這么迷人。"
她瞳孔微縮,突然湊近我耳邊:"你不是君臨。"溫?zé)岬臍庀娫谖叶?你是誰?"
糟糕,露餡了。
我急中生智:"墜崖時撞到頭,很多事記不清了。"我故作深情地握住她的手,"但看到師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必須認識你。"
初雪盯著我看了許久,突然松開手:"有趣。"她轉(zhuǎn)身繼續(xù)走,"比原來那個木頭有趣多了。"
青云門比想象中破敗。大殿前的銅鼎缺了個角,臺階縫里長滿野草。十幾個女弟子在練劍,看到我們紛紛行禮。
"怎么全是女的?"我小聲問。
初雪淡淡道:"五年前魔教來襲,男弟子都戰(zhàn)死了。"她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除了你。"
我心頭一緊。這設(shè)定怎么像恐怖片開場?
大殿里坐著個白發(fā)老道,應(yīng)該就是師尊。他看我活著回來,激動得胡子直顫:"回來就好!三日后就是門派大比,你..."
"師尊,"初雪突然打斷,"師兄受傷失憶,需要靜養(yǎng)。"
老道愣了愣:"那大比..."
"我去。"初雪聲音輕柔卻不容置疑,"我會替青云門爭光。"
離開大殿,我長舒一口氣:"多謝師妹解圍。"
初雪沒答話,帶我來到一處僻靜小院:"以后你住這里。"她推開門,屋內(nèi)整潔干凈,桌上還擺著熱茶。
"這么貼心?"我笑道,"莫非師妹對我..."
"砰!"門突然關(guān)上。初雪手中多了一把匕首,抵在我腰間:"別裝了。你到底是誰?"
我額頭冒汗,臉上還保持著笑容:"師妹這是做什么?刀劍無眼,傷著我沒事,要是累你心疼就不好了。"
匕首往前送了送:"再油嘴滑舌我就捅進去。"
"好好好。"我舉起手,"我確實不是原來的君臨。醒來就在這身體里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初雪盯著我看了半晌,突然收起匕首:"有意思。"她倒了杯茶遞給我,"那你原來叫什么?"
"君臨。"我接過茶,"巧吧?"
她輕笑:"倒是有緣。"忽然伸手摸我胸口,"修為全無,經(jīng)脈堵塞...你現(xiàn)在就是個凡人。"
我抓住她手腕:"師妹這么主動,師兄有點把持不住啊。"
初雪任我握著,另一只手卻掐訣。我頓時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這叫定身咒。"她湊近我,鼻尖幾乎相觸,"師兄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乖乖聽我說話。"
我眨眨眼表示同意。
"第一,你不是君臨的事我會保密。"她解開咒術(shù),"第二,從今天起你歸我管。第三..."她突然在我唇上輕啄一下,"我喜歡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我愣在原地。這發(fā)展也太刺激了?
初雪走向門口:"晚上我來教你修煉。別想跑..."她回頭嫣然一笑,"你逃不掉的。"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摸了摸嘴唇。這病嬌師妹...好像還挺帶感?
傍晚時分,初雪果然來了。還帶了食盒,里面是幾樣精致小菜。
"師妹手藝不錯啊。"我夾了塊魚肉,"以后誰娶了你真是..."
"哐!"筷子突然插進桌面,離我手指不到一寸。
"師兄話太多了。"初雪托著腮,"吃飯時安靜點。"
我識相地閉嘴。這姑娘美則美矣,太危險。
飯后她帶我來到后院,指著塊大石頭:"打一拳。"
"???"
"打。"
我只好對著石頭揮拳。"嗷!"疼得直甩手,"師妹你這是虐待傷員!"
初雪皺眉:"果然毫無根基。"她站到我身后,突然環(huán)抱住我,雙手覆在我手背上,"感受我的靈力流動。"
她身上冷梅香縈繞,發(fā)絲蹭得我脖子發(fā)癢。我心跳加速:"師妹,這姿勢是不是太..."
"閉嘴。"她呵斥道,卻貼得更緊,"專心感受。"
一股暖流從她掌心傳來,順著我的手臂流轉(zhuǎn)全身。奇妙的是,我竟能清晰感知到這股能量的軌跡。
"再來。"她松開手。
我對著石頭又是一拳。這次石頭表面出現(xiàn)了細微裂痕。
"我成功了?"我驚喜道。
初雪卻神色復(fù)雜:"第一次引導(dǎo)就能吸收靈力...你果然不簡單。"她突然抓住我衣領(lǐng),"說,你到底是誰?"
我無辜地攤手:"真是穿越來的。我們那個世界管這叫'魂穿'。"
她瞇起眼睛:"那你原來的世界什么樣?"
我來了精神:"可有意思了!有手機,有電腦,還有..."我突然住口,"等等,我憑什么告訴你?"
初雪冷笑:"就憑我能讓你生不如死。"她指尖冒出一縷藍色火焰,"這是噬心火,要試試嗎?"
"別別別!"我趕緊投降,"我們那沒有修仙,但有很多好玩的東西。比如汽車,比飛劍還快的鐵盒子;還有電影,就是會動的畫..."
初雪聽得入神,火焰漸漸熄滅。"聽起來像南疆幻術(shù)。"她若有所思,"難怪你言行古怪。"
我趁機道:"所以師妹能不能..."
"不能。"她打斷我,"從明天起,我會親自訓(xùn)練你。"她轉(zhuǎn)身走向院門,"子時我來找你。"
"這么晚?"我壞笑,"師妹莫非對我..."
一塊石頭精準(zhǔn)地砸中我額頭。
"再胡說八道,下次就是飛劍。"她的聲音從遠處飄來。
我揉著額頭苦笑。這病嬌師妹,調(diào)戲起來真帶勁。
夜深人靜時,我躺在床上復(fù)盤今天的事。穿越、失憶、病嬌師妹...要素過多。最奇怪的是初雪的態(tài)度,明明懷疑我,卻又幫我隱瞞,還要親自訓(xùn)練我。
正想著,窗戶無聲打開。初雪飄然而入,月光下像個幽靈。
"師妹夜闖香閨,不太合適吧?"我坐起身。
她沒理會我的調(diào)侃,徑直走到床邊坐下:"把手給我。"
我伸出手,她將兩指搭在我腕上。微涼的觸感讓我心頭一顫。
"經(jīng)脈比想象中通暢。"她輕聲道,"看來你確實有修煉天賦。"
我趁機握住她的手:"那師妹要不要考慮雙修?據(jù)說事半功倍..."
初雪猛地掐住我脖子,力道大得我喘不過氣:"再輕浮,我就殺了你。"她湊近我,眼中閃著危險的光,"記住,你是我的東西。只有我能碰,也只有我能殺。"
我艱難地點頭。她這才松手,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小瓶:"喝了。"
"這什么?"
"毒藥。"她面無表情,"每月需服解藥,否則腸穿肚爛。"
我苦笑:"師妹,咱們能不能換個定情信物?"
"喝?;蛘呶椰F(xiàn)在就殺了你。"
看她不像開玩笑,我只好仰頭喝下。液體入喉,竟有股甜味。
"味道不錯。"我咂咂嘴,"下次加點冰更好。"
初雪突然笑了:"騙你的,只是安神湯。"她起身走向窗口,"睡吧,明天開始會很辛苦。"
我愣?。?為什么幫我?"
她停在窗邊,月光勾勒出她纖細的輪廓:"因為..."她回頭看我,眼中情緒復(fù)雜,"你比原來的君臨有趣多了。"
說完便消失在夜色中。
我望著空蕩蕩的窗口,摸了摸脖子。這病嬌師妹...好像也沒那么可怕?
次日天沒亮,我就被一盆冷水潑醒。
"起床。"初雪站在床邊,一身勁裝,"晨練。"
我抹了把臉:"師妹,在我們那,這叫性騷擾。"
她拎起我衣領(lǐng):"再啰嗦就讓你裸奔去晨練。"
被拖到練武場時,我還在打哈欠。初雪卻精神抖擻,開始演示基礎(chǔ)劍法。
"看好了。"她手腕一抖,長劍如銀蛇出洞,在空中劃出優(yōu)美弧線。
我鼓掌:"好看!師妹舞劍比跳舞還美。"
她收劍瞪我:"你來。"
我接過劍,依樣畫葫蘆地揮了幾下。劍卻突然脫手,差點砍到自己腳。
初雪扶額:"廢物。"卻還是耐心地手把手教我,"手腕要這樣...腰挺直..."
練了一上午,我渾身酸痛。初雪卻像沒事人,還給我端來午飯。
"吃。"她命令道,"下午練心法。"
我狼吞虎咽:"師妹對我這么好,是不是喜歡我?"
她放下筷子:"我只是需要一個活靶子。"眼中寒光一閃,"再廢話就真給你下毒。"
下午的修煉更折磨。初雪教我打坐調(diào)息,我卻總?cè)滩蛔⊥悼此?/p>
"閉眼。"她冷聲道。
"閉著眼怎么看師妹?"
她直接一指點在我眉心。頓時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見了。
"現(xiàn)在能專心了?"她聲音里帶著得意。
我慌了:"師妹我錯了!快解開!"
"一個時辰后自解。"腳步聲漸漸遠去,"好好修煉。"
我欲哭無淚。這病嬌控制欲也太強了!
黑暗中心神反而沉靜下來。我按照初雪教的方法呼吸,漸漸感受到體內(nèi)有股微弱的暖流。試著引導(dǎo)它運轉(zhuǎn),竟真的成功了。
不知過了多久,視覺突然恢復(fù)。初雪坐在我對面,正盯著我看。
"不錯。"她難得夸我,"已經(jīng)能自行運轉(zhuǎn)小周天了。"
我得意道:"那有沒有獎勵?比如..."
她突然湊近,在我唇上輕吻一下:"獎勵。"
我呆住了。這病嬌師妹怎么忽冷忽熱的?
"明天繼續(xù)。"她起身離開,"晚上別鎖窗。"
我摸著嘴唇,心跳如鼓。
子時剛到,窗欞便傳來輕叩聲。
我揉著眼睛推開窗,初雪像片羽毛般飄進來,月光在她肩頭鍍了層銀邊。她今天換了身黑色勁裝,腰間系著條紅繩,襯得腰肢不盈一握。
"師妹夜訪,是想師兄了?"我倚著窗框壞笑。
初雪沒搭理我的調(diào)戲,甩手丟來一套衣服:"換上。丑時山門結(jié)界最弱,適合練劍。"
我抖開衣服——是套與她同款的黑色勁裝,只是袖口多繡了朵梅花。"情侶裝?師妹好情趣。"
"再廢話就割了舌頭。"她指尖寒光一閃,真多了把小巧的銀刀。
我立刻閉嘴,背過身換衣服。布料觸感冰涼,竟能隨身形自動調(diào)整大小。轉(zhuǎn)身時初雪正在把玩我的玉佩,蔥白手指摩挲著上面"君臨"二字。
"這玉是師尊給的?"她突然問。
"大概吧,我記不清了。"我伸手想拿回,她卻將玉佩塞進自己衣襟。
"暫由我保管。"她推開房門,"跟上。"
夜間的青云門比白日更顯破敗。殘垣斷壁間螢火蟲飛舞,遠處傳來不知名野獸的嚎叫。初雪帶我繞過主峰,來到后山一處隱蔽山洞。
洞內(nèi)別有洞天。鐘乳石泛著幽藍微光,中央是片清澈水潭,水面飄著薄霧。最神奇的是潭水——靠近時是水,觸碰卻如空氣般穿手而過。
"幻月潭。"初雪拔劍出鞘,"青云門三大秘境之一,潭水能照出修煉破綻。"
她手腕輕抖,劍尖在水面劃出漣漪。剎那間潭水翻涌,凝成數(shù)十個持劍的水人,動作與初雪完全同步。
"看好了。"她突然躍入戰(zhàn)圈。劍光如雪,身形似蝶,每次出劍都精準(zhǔn)刺破水人咽喉。我看得入迷,沒注意有個水人悄悄繞到身后——
"砰!"
后腰劇痛,我踉蹌著撲進水潭。本以為會嗆水,卻直接穿透"水面"摔在堅硬地面上。抬頭時,初雪的劍尖正抵著我喉嚨。
"廢物。"她冷聲道,"若這是生死相搏,你已死了十七次。"
我抓住她握劍的手腕:"那師妹舍得殺我嗎?"
劍尖往前送了半寸,刺破皮膚。血珠順著劍刃滾落,在幻月潭的藍光中像顆紅寶石。
"試試?"她歪頭微笑。
我猛地發(fā)力將她拽倒。兩人滾作一團時,我翻身壓住她,膝蓋抵住她手腕:"師妹教得對,生死相搏時——"
話音戛然而止。初雪不知何時脫身,此刻正騎在我腰間,匕首橫在我頸動脈。她發(fā)簪不知掉哪去了,黑發(fā)垂落在我臉上,帶著冷梅香。
"師兄學(xué)得很快。"她俯身在我耳邊輕語,"可惜還不夠快。"
呼吸噴在耳廓,激起一陣戰(zhàn)栗。這姿勢曖昧又危險,我竟可恥地起了反應(yīng)。初雪顯然察覺了,眼中閃過戲謔:"看來師兄不光腦子不老實。"
"這是正常生理反應(yīng)。"我理直氣壯,"誰讓師妹這么..."
匕首突然下移,抵住我胯間:"再亂動就閹了你。"
我立刻僵住。初雪輕笑出聲,收起匕首起身。她走向水潭,背對我脫下外袍——雪白脊背上赫然有道猙獰疤痕,從右肩直劃到腰際。
"五年前魔教來襲時留下的。"她語氣平淡,"當(dāng)時替我擋劍的人,也叫君臨。"
我心頭一震。難怪她對我態(tài)度古怪,這是在試探我是不是原主?
初雪轉(zhuǎn)身面對我,只著素白中衣,傷口像條蜈蚣趴在鎖骨下方:"他死前說,會轉(zhuǎn)世回來找我。"她指尖撫過疤痕,"你覺得...他做到了嗎?"
月光透過水潭折射,在她臉上投下?lián)u曳光影。那一瞬間我竟分不清她是深情還是瘋癲。
"轉(zhuǎn)世之說虛無縹緲。"我慢慢走近,"但若真有輪回,他一定舍不得留師妹獨守空閨。"
水面突然炸開!一道水柱如巨蟒襲來,將我狠狠拍在石壁上。初雪掐訣而立,眼中泛著詭異藍光:"你不是他。"水蟒纏住我喉嚨,"他從來不敢對我說輕浮話。"
窒息感席卷而來,我拼命掰扯水蟒。生死關(guān)頭,丹田突然涌出熱流——是白天初雪引導(dǎo)的那股靈力!我本能地引導(dǎo)熱流至掌心,猛地拍向水蟒。
"嘩啦!"
水蟒潰散成雨。初雪倒退兩步,驚愕地望著自己濕透的衣袖:"你竟能破我的水縛術(shù)?"
我癱在地上大口喘氣:"師妹...玩得...太過了..."
她突然撲過來揪住我衣領(lǐng):"剛才那招誰教的?"
"不是你白天..."我話音未落,她已扯開我衣襟,盯著我胸口——那里不知何時多了朵梅花狀紅印。
初雪指尖顫抖著觸碰紅?。?青霜認主..."她抬頭時眼中情緒復(fù)雜,"這是他的本命劍印。"
我完全懵了。初雪卻像變了個人,小心翼翼替我攏好衣襟:"抱歉,我太急躁了。"她甚至伸手扶我,"還能走嗎?"
這態(tài)度轉(zhuǎn)變比翻書還快。我借機摟住她肩膀:"要師妹親親才能起來。"
意料之外,她真的在我額頭輕吻一下:"乖,先練劍。"
接下來幾小時堪稱魔鬼訓(xùn)練。初雪教我青云門基礎(chǔ)劍法"流云十九式",每個動作都親自矯正。當(dāng)她從背后環(huán)住我調(diào)整姿勢時,發(fā)絲掃過臉頰,我忍不住轉(zhuǎn)頭偷香——
"啪!"
劍鞘狠狠抽在屁股上。"專心。"初雪冷臉,耳尖卻紅了。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我們并肩坐在潭邊休息。初雪變戲法似的掏出壺酒,仰頭灌了一口遞給我:"暖身的。"
酒液入喉,辣中帶甜。我故意在她喝過的地方抿唇,她裝作沒看見,卻悄悄捏碎了一塊石頭。
"說說你原來的世界。"她突然道。
我借著酒勁胡扯:"那里人人都會飛——坐鐵鳥;千里傳音用個小盒子;還有種叫電影的東西,能把故事演給你看..."
初雪聽得入神,不知不覺靠在我肩上。當(dāng)我講到游樂場的過山車時,她突然問:"那你們怎么表達...喜歡?"
我側(cè)頭看她。晨光初現(xiàn),照得她睫毛像染了金粉。"就這樣。"我低頭吻住她。
唇瓣相貼的瞬間,潭水突然沸騰!無數(shù)水珠懸浮空中,折射出七彩光暈。初雪猛地推開我,臉紅得滴血:"你...你觸動潭心共鳴了..."
"這說明我們天生一對?"我舔著嘴唇笑。
她祭出飛劍:"再胡說就把你扔下去。"
返程時初雪御劍帶我。高空寒風(fēng)凜冽,她讓我摟著她的腰,自己卻挺直背脊不往后靠。飛過主峰時,我看到幾個女弟子在晨練,故意揮手打招呼。
腰間驟然一緊。"眼睛不想要了?"初雪聲音冷得像冰。
"吃醋了?"我貼著她耳垂問。
飛劍突然垂直俯沖!失重感讓我死死抱住她,初雪卻在狂風(fēng)中大笑:"師兄不是膽大嗎?怎么抖成這樣?"
落地時我腿軟得站不住,她一把拽住我:"廢物。"語氣卻帶著寵溺。
回到小院,初雪從袖中掏出個錦囊:"每日一粒,能疏通經(jīng)脈。"走到門口又回頭,"申時我來檢查功課,若流云十九式?jīng)]練熟..."她瞇眼一笑,"就把你綁在幻月潭底喂魚。"
我打開錦囊,是七顆朱紅色藥丸,聞著有股梅香。倒出一粒吞下,頓時四肢百骸如泡溫泉。正舒坦著,忽然發(fā)現(xiàn)錦囊底部有張字條:
「藥里下了蠱,敢背叛我就讓你腸穿肚爛?!?/p>
我笑著把字條塞回錦囊。這病嬌師妹,連威脅都這么可愛。
補覺到午時,被敲門聲吵醒。開門是個陌生女弟子,端著食盒怯生生道:"初雪師姐讓我送飯。"
飯菜精致,還配了壺梅子酒。我隨口問:"初雪師妹在忙什么?"
女弟子突然臉色煞白:"我、我不知道..."她倒退著往外走,"師姐不讓多說..."
我拉住她:"她很可怕?"
"初雪師姐她..."女弟子剛開口,一枚銀針突然釘入門框!初雪的聲音從院外傳來:"小蕓,你話太多了。"
叫小蕓的弟子嚇得跪倒在地。初雪飄然而入,今天換了身鵝黃衣裙,嬌俏得像鄰家少女——如果忽略她手中泛著寒光的銀針的話。
"滾吧。"她瞥了眼小蕓。后者如蒙大赦,跌跌撞撞跑了。
我挑眉:"師妹這是派人監(jiān)視我?"
初雪坐下給自己斟酒:"是又如何?"她抿了口酒,"聽說師兄打聽我的事?"
"好奇嘛。"我湊近,"比如你背上那道疤..."
酒杯重重砸在桌上。初雪眼中閃過一絲紅光:"師兄想知道怎么來的?"她突然扯開衣領(lǐng),露出鎖骨下的疤痕,"你親手刺的。"
我愣住。她卻又笑起來:"開玩笑的。"衣襟攏好時,神色已恢復(fù)如常,"今日練劍了嗎?"
我展示流云十九式給她看。初雪全程皺眉,最后實在忍不?。?錯了!這式'云卷云舒'要手腕發(fā)力!"她奪過劍示范,劍氣掃落滿樹梨花。
"師妹真厲害。"我拍手,"不過你剛才轉(zhuǎn)身時裙擺飄起來,我看到..."
劍尖抵住喉嚨。"看到什么?"初雪微笑。
"看到師妹的劍穗真好看。"我面不改色。
她輕哼一聲收劍,卻從袖中掏出個新劍穗扔給我:"舊的扔了,丑。"
劍穗是黑繩編的,末端綴著顆紅玉,和她發(fā)簪上的梅花一模一樣。我系在劍柄上,故意問:"定情信物?"
初雪沒否認,只是說:"申時去藏書閣找我。"臨走前突然回頭,"若敢?guī)渌?.."
"知道知道,腸穿肚爛嘛。"
她滿意地走了。我摸著紅玉劍穗,心想這病嬌師妹雖然危險,但撩起來真帶勁。
午后我去主峰閑逛,想打聽初雪的事。幾個女弟子見我就躲,最后在煉丹房逮到個老嫗。
"初雪那丫頭?"老嫗往丹爐里添柴,"五年前那晚,她拖著渾身是血的君臨回來,在殿前跪了三天三夜求師尊救人。"她瞥我一眼,"你小子命大,被魔氣侵體還能活。"
我心頭一震:"那后來..."
"后來?"老嫗冷笑,"君臨醒了就躲著初雪,說什么'道心受損'要閉關(guān)。那丫頭瘋了一樣修煉,五年從練氣沖到金丹。"她壓低聲音,"聽說...她為提升修為,偷練禁術(shù)走火入魔過。"
離開煉丹房時,我摸著胸口的梅花印。原主和初雪到底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躲她?我又為什么會穿越到這具身體里?
正想著,背后傳來破空聲。我本能地側(cè)身,一枚銀針擦著臉頰飛過,釘在面前樹上——針尾系著張字條:
「再亂打聽,下次釘?shù)木褪茄劬?。——雪?/p>
我笑著摘下字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