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怕死得要命。當(dāng)公司玻璃門被那個滿嘴是血的快遞員撞開時，
我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喪尸來了"，而是"媽的，我剛擦的地板"。"喬泰！
你他媽還愣著干嘛！"銷售部的老王一把拽過我，
他褲子拉鏈都沒拉好——這老色鬼肯定又在廁所看小電影。
我盯著那個快遞員——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它喪尸了——它正趴在前臺小妹身上啃。
血噴得跟網(wǎng)紅奶茶店的草莓奶蓋似的。"王哥，"我咽了口唾沫，"你說我現(xiàn)在去英雄救美，
她會不會以身相許？"老王給了我一巴掌："救你大爺！跑??！"我們二手車銷售部在二樓，
現(xiàn)在樓梯口已經(jīng)傳來慘叫聲。我抄起桌上的青銅貔貅擺件——上個月花八十塊從地攤買的，
說是能招財，結(jié)果這個月我一套車都沒賣出去。"喬泰！這邊！
"財務(wù)部的小張在走廊盡頭揮手，她身后是消防通道。我剛跑兩步就聽見老王慘叫。
回頭一看，那老色鬼被三個喪尸按在地上，其中一個居然是他上周剛談成的客戶。"王哥！
堅持??！"我大喊，"我這就去叫人——叫殯儀館的人！"我這人就這樣，越害怕嘴越賤。
消防通道里擠滿了人，我擠在小張后面，聞到她頭發(fā)上的椰子味。媽的，
都要死了我還有心思想這個。突然整個大樓一震，爆炸聲從樓下傳來。人群尖叫著往前涌，
我被人推了一把，直接從小張身后貼了上去。"喬泰！你他媽——""意外！純屬意外！
"我舉手投降，卻摸到一團柔軟。操，這下解釋不清了。我們剛沖到一樓大廳，
就看見玻璃門外全是喪尸。小張腿一軟坐地上了，我拽著她往反方向跑。"去地下停車場！
""不行！"小張甩開我，"育總今天在地下停車場見客戶！"育柯，我們公司女總裁，
28歲，身家過億，長得跟明星似的，但據(jù)說前男友不是失蹤就是進精神病院。
公司里都傳她是個病嬌。"那正好，"我拽著小張往電梯跑，"讓她用錢砸死那些喪尸！
"電梯下到B2，門一開我就后悔了。停車場里橫七豎八躺著尸體，
育柯穿著那套標(biāo)志性的紅色西裝站在一輛奔馳前，高跟鞋踩在一個抽搐的喪尸胸口上，
手里拿著——我瞇起眼——那是把手術(shù)刀？"育總！"小張哭著跑過去。育柯轉(zhuǎn)頭看我們，
眼神冷得像冰。她抬手一揮，手術(shù)刀擦著小張耳邊飛過，釘死了她身后撲來的喪尸。
小張直接嚇暈了。"喬泰是吧？"育柯走過來，高跟鞋在水泥地上敲出清脆的響聲，
"銷售部的，上月業(yè)績倒數(shù)第二。"我腿肚子直打顫："育總好記性。
"她突然伸手揪住我領(lǐng)帶："你知道為什么是倒數(shù)第二嗎？""因為我...不夠努力？
""因為倒數(shù)第一上個月辭職了。"她松開我，轉(zhuǎn)身走向奔馳，"帶上那個蠢女人，跟我走。
"我扛起小張："育總，咱們這是去哪？"育柯拉開車門："我家。
""這...這不太好吧？"我嘴上這么說，心里已經(jīng)開始盤算她家床有多大。她回頭看我，
突然笑了。那笑容讓我后背發(fā)涼："喬泰，你知道我前男友們現(xiàn)在都在哪嗎？
""在...在您心里？""在太平間，和精神病院。"她坐進駕駛座，"現(xiàn)在，
上車還是留下喂喪尸，選一個。"我扛著小張麻溜地鉆進了后座。奔馳沖出停車場時，
我從后窗看見至少二十個喪尸在追我們。育柯一腳油門，車撞開欄桿沖上馬路。"育總，
"我扒著座椅，"您車技真好。""閉嘴。""好嘞。"小張這時候醒了，
一睜眼看見窗外血肉橫飛的景象，又暈了。育柯突然一個急轉(zhuǎn)彎，
我直接從前排座椅中間栽了過去，臉貼在她大腿上。西褲面料涼絲絲的，
還有股淡淡的香水味。"喬泰，"她聲音很輕，"你再不起來，我就把你扔出去。
"我趕緊爬起來，發(fā)現(xiàn)她耳根有點紅。有意思。城市已經(jīng)亂套了，到處是車禍和尖叫的人群。
育柯開車像個瘋子，連續(xù)闖了八個紅燈。"育總，"我抓緊安全帶，"咱們這是去哪？
""我說了，我家。""在哪個區(qū)啊？""山頂。"我愣了一下："云頂莊園？
那地方不是...""全市最安全的地方，"育柯冷笑，"也是離地獄最近的地方。
"我沒聽懂，但不敢問。小張又醒了，這次沒暈，改哭了。"再哭就扔你下去。
"育柯頭也不回地說。小張立刻閉嘴，開始打嗝。車開到半山腰時，突然沖出一群人攔路。
我以為是喪尸，仔細一看是活人，拿著棍棒刀具。"停車！把車和食物留下！
"領(lǐng)頭的壯漢敲著引擎蓋。育柯嘆了口氣，從手套箱摸出一把手槍。"育總！
別——"她降下車窗，一槍打在壯漢腳邊。那群人瞬間作鳥獸散。"操。"我目瞪口呆，
"您還有槍？""防身的。"她重新上路，"現(xiàn)在知道為什么前男友們都進太平間了嗎？
"我瘋狂點頭。云頂莊園大門緊閉，保安室空無一人。育柯刷卡開門，
車駛?cè)肽瞧凶钌萑A的別墅區(qū)。她家在最高處，一棟三層現(xiàn)代別墅，全玻璃外墻，
像個水晶盒子。車停進車庫，育柯拎著小張后領(lǐng)把她拖出來。我趕緊跟上，
眼睛不停往她腰臀部位瞟——這不能怪我，是男人都會瞟。"喬泰，"她突然回頭，
"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來。"我立刻抬頭看天花板："這吊頂真白...不是，真好看。
"育柯翻了個白眼，指紋解鎖大門。她家跟我想象中一樣——又不太一樣。極簡裝修，
全屋智能，但客廳墻上掛滿了...那是醫(yī)學(xué)學(xué)位證書？"育總，您還學(xué)醫(yī)？""嗯。
"她丟給我一套男式睡衣，"去洗澡，你身上有尸臭。"我接過睡衣，
愣住了："這...您家里怎么有男式睡衣？"育柯正在給小張注射什么，
頭也不抬："上一個男朋友留下的。"我手一抖，睡衣掉地上了。她抬頭看我，
突然笑了："騙你的，是新的。"我松了口氣，又覺得哪里不對："您早就準備男式睡衣？
""嗯，"她收起注射器，"我早知道會有這一天。"我正想問什么意思，
小張突然抽搐起來，口吐白沫。"育總！她怎么了！"育柯冷靜地看著："疫苗排斥反應(yīng)，
正常。""疫苗？什么疫苗？"她沒回答，
從茶幾抽屜拿出第二支注射器向我走來："脫衣服。""?。吭谶@？"我抓緊衣領(lǐng)，"育總，
雖然您很漂亮，但我不是那么隨便的人..."她一把扯開我襯衫，針頭扎進我肩膀。"嗷！
您能不能溫柔點！""不能。"她推完藥水，"現(xiàn)在去洗澡，然后到地下室找我。
""地下室？"我揉著肩膀，"玩這么刺激？"她湊近我，紅唇幾乎貼到我耳朵上："喬泰，
再廢話，我就把你舌頭割下來。"我夾著尾巴逃向浴室。熱水沖下來時，
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發(fā)抖。不是冷的，是嚇的。育柯知道會有喪尸爆發(fā)，她有疫苗，
她會用手術(shù)刀和槍，她家里備著男式睡衣...我關(guān)上水，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喬泰啊喬泰，你他媽是不是上了賊船了？
"鏡子上突然出現(xiàn)一行字——是霧氣凝結(jié)的，但絕對不是我寫的："不，你是上了女王的床。
"我尖叫一聲后退，撞上了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后的育柯。她穿著真絲睡袍，手里拿著杯紅酒，
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怎么，見鬼了？"我指著鏡子："那那那...""智能鏡，
語音控制。"她喝了口酒，"我設(shè)置的歡迎詞，喜歡嗎？"我腿一軟坐馬桶上了："育總，
人嚇人會嚇?biāo)廊说摹?她俯身，手指劃過我濕漉漉的胸口："喬泰，喪尸都嚇不死你，
我怎么會嚇?biāo)滥悖?我咽了口唾沫。她的眼睛在浴室暖光下像兩潭深淵，漂亮得讓人發(fā)慌。
"育總，"我努力讓聲音不發(fā)抖，"您到底是誰？"她直起身，
把紅酒一飲而盡："末日女王。"轉(zhuǎn)身時睡袍下擺揚起，
我看見她大腿上有一個紋身——不是普通的紋身，是條形碼。
下面有一行小字：實驗體007。2我盯著育柯大腿上的條形碼，
腦子里閃過八十部科幻恐怖片。"育總，"我干笑兩聲，"您這紋身挺別致啊，
掃一掃能加微信不？"她睡袍一甩蓋住大腿，眼神像看死人："喬泰，
你知道為什么帶你來地下室嗎？""因為...樓上沒床？""因為隔音好。
"她轉(zhuǎn)身走向電梯，高跟鞋在地磚上敲出死亡進行曲。我咽了口唾沫，扛起昏迷的小張跟上。
電梯下行時，鏡子里的我臉色慘白，像個即將被宰的鵪鶉。
育柯對著電梯按鍵按了一串密碼——我偷偷記下：110119。
這女人連密碼都在嘲諷警察和火警。地下二層門開時，我腿一軟。這哪是地下室，
分明是科幻電影里的實驗室。墻上掛滿顯示屏，中央是個透明隔離艙，
里面蜷縮著...那玩意兒還能叫人嗎？青灰色的皮膚，指甲長得像匕首，
胸口插著七八根管子。"這你前男友？"我脫口而出。育柯笑了，
從工作臺抽屜拿出把手術(shù)刀："喬泰，你猜他為什么變成這樣？""因為...劈腿？
""因為注射了ST-7病毒。"她刀尖劃過我脖子，涼得我汗毛倒豎，
"也就是現(xiàn)在外面流行的喪尸病毒。"我脖子一縮："育總，
您要殺我不用鋪墊這么多...""誰說要殺你？"她突然湊近，呼吸噴在我耳根，
"我要你幫我試藥。""啥藥？""疫苗2.0。"她拽著我到冷藏柜前，
里面整整齊齊碼著幾十支藍色藥劑，"1.0版本有30%排斥反應(yīng)，
就像她——"指了指口吐白沫的小張。我扭頭就跑，被她一個過肩摔撂倒在地。
這女人手勁大得能捏碎核桃。"喬泰，"她騎在我腰上，手術(shù)刀抵著我喉結(jié)，
"你知道我為什么選你嗎？""因為我?guī)洠?/p>
""因為全公司就你體檢報告顯示RH-null血型。"她刀尖下移，劃開我襯衫，
"全球不到50人擁有這種血，對病毒有天然抗性。"我震驚了："您連我體檢報告都看？
""我還知道你上月報銷的1888元餐飲費里，有1500是洗腳城發(fā)票。"她俯身，
紅唇幾乎貼上我的，"現(xiàn)在，乖乖配合還是變成外面那種怪物，選一個。"我選了活著。
育柯給我注射時，我盯著她睫毛看。這么近看，她左眼角有顆淚痣，像滴要落不落的墨。
"疼嗎？"她突然問。"您扎都扎完了才問？"針頭拔出來，她順手抹掉那滴血珠。
我鬼使神差抓住她手腕："育總，這病毒...跟您有關(guān)吧？"實驗室突然警報大作，
紅光瘋狂閃爍。監(jiān)控屏上，十幾個紅點正突破莊園大門。"該死。"育柯甩開我，
沖到電腦前調(diào)出監(jiān)控——二十多個穿防化服的人端著槍闖進來，領(lǐng)頭的摘下頭盔，
露出刀疤臉。育柯臉色瞬間慘白："他們來了...""誰？""ST生物科技的人。
"她飛快鎖死電梯，從武器柜扔給我一把霰彈槍，"喬泰，想活命就跟我殺出去。
"我接住槍，差點被后坐力帶倒："您讓我殺人？""殺的不是人。"她拉開另一個冷藏柜，
我差點吐出來——里面堆滿喪尸頭顱，天靈蓋都被切開，"他們在用活人做病毒實驗，
這些是失敗品。"刀疤臉的聲音突然從揚聲器傳來："育博士，交出原始毒株，
老板答應(yīng)留你全尸。"育柯冷笑，按下某個按鈕。整個實驗室開始震動，天花板打開，
降下兩臺...那是機甲嗎？銀白色外骨骼，手臂嵌著旋轉(zhuǎn)機槍。"穿上。"她踢給我一套，
"別碰紅色按鈕，除非你想炸飛半個城市。"我手忙腳亂套上機甲，金屬關(guān)節(jié)咔咔咬合時，
育柯已經(jīng)利落裝備完畢。面罩合上前，她突然問我："喬泰，你談過幾個女朋友？""啊？
""算了，"她聲音透過機甲傳來，帶著電子雜音，"反正快死了。"電梯門被炸開的瞬間，
我看清刀疤臉舉著的照片——是育柯的證件照，穿著白大褂，胸口別著ST生物科技的工牌。
"育柯博士，"刀疤臉咧嘴笑，"三年前你偷走原始毒株時，沒想到會有今天吧？
"育柯的機甲掌心彈出光刃："想到啦，所以準備了煙花。"她按下我胸口的紅色按鈕。
我最后的意識是巨大轟鳴，和育柯貼在我面罩上的唇語："騙你的，那是求救信號。
"3醒來時我嘴里有股鐵銹味，像是舔過生銹的自行車鏈。睜開眼，
天花板上掛著的不是吊燈，
而是個滴著綠色液體的輸液袋——這配色讓我想起小學(xué)食堂的菠菜湯。"醒了？
"育柯的聲音從右側(cè)傳來。我扭頭，差點扭斷脖子。這女人穿著白大褂，
正在解剖...那是我昨天穿的牛仔褲嗎？"育總，"我啞著嗓子，"就算我昏迷不醒，
您也不能對我的褲子下手啊。"她舉起手術(shù)刀，
刀尖挑著個微型追蹤器："ST的人在給你注射疫苗時埋的。
"我盯著那個比米粒還小的玩意兒："您怎么發(fā)現(xiàn)的？""你大腿內(nèi)側(cè)有縫合痕跡，
"她放下手術(shù)刀，"我習(xí)慣檢查男人的大腿。"我下意識夾緊雙腿。育柯走過來，
冰涼的手指按在我頸動脈上。她睫毛在實驗室冷光下像兩把小扇子，
投下的陰影蓋住了那顆淚痣。"心跳過快，"她皺眉，"疫苗副作用？""不，
"我誠實回答，"是您靠太近了。"她翻了個白眼，甩給我一套新衣服："穿上，
我們得轉(zhuǎn)移。""轉(zhuǎn)移？去哪？""安全屋。"她從抽屜拿出兩把手槍別在腰后，
"ST的人炸了莊園大門，三小時內(nèi)會找到這里。"我套上T恤，
發(fā)現(xiàn)胸前印著"世界最佳男友"——這女人絕對故意的。"小張呢？
"我突然想起那個倒霉的財務(wù)姑娘。育柯表情微妙："在隔壁...進化。""進化？
"我跳下床，腿一軟差點跪她面前，"您把她變喪尸了？""是強化。"她推開隔壁房門，
"疫苗2.0的副作用。"小張飄在半空。字面意義上的飄——她離地三十公分，
周身泛著藍光，頭發(fā)像水母觸手般緩緩浮動。聽到動靜轉(zhuǎn)頭時，
我差點尿褲子——她眼睛變成全黑，沒有眼白。"這...這算成功還是失?。?/p>
"我縮到育柯身后。"50%成功。"育柯按下墻上的開關(guān)，小張緩緩降落，
"腦細胞強化300%，但失去了語言功能。"小張落地后歪頭看我，
突然伸手——我以為她要掐我脖子，結(jié)果她只是從我肩上捏下一根頭發(fā)，
鄭重其事地放進自己口袋。"她這是...""把你當(dāng)收藏品了。"育柯拽著我往外走，
"別擔(dān)心，她只收集喜歡的人。"我更擔(dān)心了好嗎！車庫門打開時，
我期待看到那輛拉風(fēng)的奔馳，結(jié)果面前是輛噴著"美團外賣"的電動三輪。"您認真的？
"我指著車筐里銹跡斑斑的鎖鏈，"這玩意兒最高時速20公里！""但能裝三噸物資。
"育柯跳上駕駛座，拍拍身旁的空位，"而且..."她按下儀表盤按鈕，
三輪車發(fā)出變形金剛般的機械聲，兩側(cè)展開太陽能板，底盤降下裝甲，"改裝過。
"我目瞪口呆："您管這叫電動三輪？""末日必備，"她擰動油門，"還帶自動駕駛。
"車沖出去時我死死抱住育柯的腰。風(fēng)把她的頭發(fā)吹到我臉上，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奇怪的是，這味道讓我安心。"育總，"我在她耳邊喊，"您到底什么來頭？
""ST生物科技前首席研究員，"她拐進小巷，避開主路的濃煙，"專門研究基因武器。
""那病毒...""我造的。"她語氣平靜得像在說"我煮的咖啡"，
"本來是想治療阿爾茨海默病的。"我消化著這個信息："所以末日是您...？
""是意外。"她突然急剎車，輪胎摩擦出刺耳聲響，"有人偷了原始毒株，
篡改了基因序列。"車前站著個小孩，七八歲模樣，抱著破舊的泰迪熊。我正要下車，
育柯一把按住我："別動。"她降下車窗，槍口對準小孩眉心："滾開。""育柯姐姐，
"小孩咧嘴笑，露出鯊魚般的尖牙，"爸爸讓我?guī)慊厝ァ?槍響時我閉上了眼。再睜開，
地上只剩一件小衣服和散落的棉花——沒有血。"那是什么鬼東西？"我聲音發(fā)抖。
"ST的最新作品，"育柯重新上路，"基因雜交體。"我突然想起什么："等等，
他叫你姐姐？"后視鏡里，她的瞳孔收縮成針尖大?。?因為我也是作品之一。
"沉默像塊濕毛巾糊在我臉上。我想起她大腿上的條形碼，實驗室里那些證書，
還有她解剖時熟練的手法。"那個..."我搜腸刮肚想找點安慰的話，
"至少您長得比那小孩好看。"她猛地轉(zhuǎn)頭看我，突然大笑起來，笑得肩膀直抖，
笑得眼角泛淚。三輪車在空蕩的馬路上劃出S型曲線。"喬泰，"她擦掉笑出的眼淚，
"你知道為什么留你到現(xiàn)在嗎？""因為我的稀有血型？""因為你會講爛笑話。
"她伸手揉了揉我頭發(fā)，動作意外地溫柔，"末日里，這比抗體珍貴。
"我的心跳又加快了——媽的，這疫苗副作用真煩人。安全屋居然是家情趣酒店。
粉紅霓虹燈牌上"愛的小屋"四個字缺了"愛"字，變成"的小屋"，莫名哲學(xué)。
"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育柯刷卡進門前警告我，"別碰任何按鈕。
"房間出乎意料的正常，如果忽略墻上那些皮鞭和手銬的話。育柯掀開床墊，
露出個電子面板，輸入密碼后整面墻翻轉(zhuǎn)，露出武器庫和醫(yī)療設(shè)備。"睡會兒，
"她扔給我一包壓縮餅干，"兩小時后出發(fā)。""去哪？""找偷毒株的人。
"她脫掉白大褂，里面是件黑色工字背心。
我趕緊移開視線——她左肩有個紋身：雙螺旋結(jié)構(gòu)纏繞著骷髏。"您知道是誰？""大概。
"她從冷藏箱取出試管，里面漂浮著塊組織樣本，"但需要你的血確認。
"我餅干差點噴出來："又要抽血？""不，"她舉起試管對著光，"要你當(dāng)誘餌。
"我咽下餅干："能詳細說說嗎？
比如誘餌會不會缺胳膊少腿之類的...""ST在追蹤RH-null攜帶者，
"她放下試管，突然湊近我，"而你，親愛的，是行走的人形疫苗。"她的呼吸噴在我唇上，
帶著薄荷糖的味道。我大腦當(dāng)機了三秒，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脫口而出："您親過幾個實驗體？
"育柯僵住了。我以為她要掏槍，結(jié)果她只是后退一步，耳尖泛紅："喬泰，
你..."警報聲突然炸響，紅燈瘋狂閃爍。監(jiān)控屏上，十幾個紅點正包圍酒店。
"他們怎么找到的？"我抄起霰彈槍。育柯盯著我，
表情復(fù)雜："因為你大腿內(nèi)側(cè)的追蹤器...我忘了取第二個。
"4育柯麻利地拆開了武器柜。
她扔給我一把造型奇特的槍——看起來像是玩具水槍和電焊機的雜交品種。"這啥？
"我掂了掂，輕得離譜。"等離子切割槍，"她往腰帶上別了三個彈夾，
"能切開三厘米厚的鋼板，別對著自己腳。"我咽了口唾沫："您家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前男友送的。"她頭也不回地往背包里塞試管。"哪個前男友會送這個當(dāng)禮物？！
""活下來的那個。"我決定閉嘴。監(jiān)控屏上，紅點已經(jīng)包圍了整棟樓。育柯按下某個按鈕，
房間突然震動起來，那張掛著皮鞭的床緩緩下沉，露出條暗道。"走。"她拽著我跳下去。
暗道潮濕陰冷，墻壁上長著可疑的霉菌。育柯打開手電筒，光束照出前方分叉的路口。
"左邊去地鐵站，右邊去污水處理廠。"她頓了頓，"我們走中間。""中間哪有路？
"我瞪著面前的磚墻。育柯神秘一笑，從口袋里掏出個小遙控器按下。磚墻無聲滑開，
露出個電梯門。"這是...""我的秘密實驗室。"她刷卡開門，
"ST的人不知道這個地方。"電梯下降時，我數(shù)了整整六十秒。這他媽得有多深？地心嗎？
門開了，我下巴差點掉地上——這哪是實驗室，分明是個小型末日堡壘。銀白色的金屬墻壁，
十幾臺電腦屏幕閃爍著藍光，中央是個巨大的圓柱形培養(yǎng)艙，里面漂浮著..."那是個人？
"我聲音發(fā)顫。培養(yǎng)艙里是個年輕男人，全身插滿管子，胸口有個發(fā)光的藍色紋路。
育柯走到控制臺前，手指在鍵盤上飛舞："我弟弟，育明。""他...還活著？
""定義上算。"她調(diào)出監(jiān)控畫面，ST的人已經(jīng)闖進酒店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