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名流玩兒得就是花,連公共資源也能調(diào)動起來。
黎檀棲從鑲滿鉆石的手提包里拿出邀請函,侍者明顯被提前打過招呼,朝旁邊的人給個眼色,就有禮儀小姐一對一過來先將她請到小包間里。
茶水都是精心制成的濃香花茶,黎檀棲漫不經(jīng)心呷了一口,回味香甜。
邀請函上落的時辛淶的名字,所以禮儀小姐下意識將她劃為替時辛淶參加晚宴的時小姐。
“時小姐,請問您有拍品嗎?”
拍賣交流會就這點(diǎn)有意思,被邀請的人都可攜帶自己想要拍出的物件。
“這個,夢靈香。”
黎檀棲將手中的寶貝盒子推出去。
禮儀小姐,“可有特別之處?本場鑒定家都是業(yè)界大咖,會根據(jù)價值淘汰部分拍品。”
名字都是她胡謅的。
價至于值……
黎檀棲從容地咬了一口芙蓉糕,露出一抹淺笑。
容她想想怎么糊弄一番。
“香方出自江南書香名門黎家,對失眠夢魘患者有奇效,”黎檀棲在心里為自己點(diǎn)了個贊,這番話說出去,草稿都不用打,最后又補(bǔ)了一句事實(shí),
“我也是托家里長輩的關(guān)系才偶然得到這一小塊的。”
她的小禮盒被收走了,黎檀棲等了片刻,禮儀小姐便回來繼續(xù)為她指路。
禮盒沒退回來就是被看上了的意思。
魚餌已經(jīng)成功放出。
禮儀小姐將她帶到第三排的中心位置。
全場視野極佳。
黎檀棲坐下時還覺得有幾分不可思議,回憶了一番最近時辛淶有獲得什么國際大獎嗎?還是說他在設(shè)計(jì)圈內(nèi)的咖位又被提了提?
居然給她安排到中心位置。
來者陸陸續(xù)續(xù)就坐,黎檀棲回眸,身后的位置幾乎都已坐滿,看來這場拍賣晚宴似乎格外受京城名流追捧。
但怪就怪在,她這一排目前就坐了她一個人。
一點(diǎn)也不考慮考慮十九歲的小心臟能不能承受來自身后幾十道圓滑視線的打量。
黎檀棲輕輕摩挲右手腕骨處的檀木珠串,讓里面鏤空雕琢出來的小球在狹小的空間里有一搭沒一搭地轉(zhuǎn)呀轉(zhuǎn)。
跟她的心一樣。
起伏輕微但靜不下來。
第一件拍品被抬上來,黎檀棲神色淡淡,花錢的心思都被這份座位表給湮滅了。
不知拍到第幾件,檀木珠串也玩兒膩了,鏤空小球安心靜下來,清亮的杏眼已經(jīng)有一搭沒一搭地闔上。
為了突出拍品的珍貴和精美,席間的燈光被關(guān)了大半,和夜晚她房間內(nèi)被珠寶反射的光線差不多,勾得她昏昏欲睡。
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次闔眼,再睜開時,右手邊已然坐了一位身姿挺拔雋秀的男人。
毫無征兆,悄無聲息。
嚇得她困意全無。
清亮的杏眼掃過左手邊隔了一個位置坐下的保鏢,下意識地,又緩慢轉(zhuǎn)動看向右手邊打過一次照面的男人。
黎檀棲挺了挺背,坐姿極佳。
“容先生?”
容伽南今日穿了身薄薄的深色襯衫,襯得寬肩窄腰,袖口克制地挽起一折。
神色淡漠而沉穩(wěn),激不起半分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