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我的記憶還在不斷傳播著,片段被截取發(fā)在網(wǎng)上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觀看。
顧凌洲的助理比對了一下信息說,“顧總!信號源就在這里!”
他走進一處早已廢舊的廣場,這里因為有大屏存在吸引了不少路人。
顧雨薇緊張的替嗆咳中的顧凌洲順著氣,抬起手想要擦去他嘴角的鮮血。
顧凌洲猛地推開了她的手,動作粗暴的用袖子胡亂揩了幾下,
“愣著干嘛,還不快滾去給我搜!”
畫面再次跳動,顧凌洲穩(wěn)了穩(wěn)心神接著看下去。
只見衣著暴露的我坐在程軻的大腿上俯視著底下跪著的一眾瑟瑟發(fā)抖的女孩。
“把臉抬起來我看看?!?/p>
一張一張的看過去,我滿意的勾起嘴角,
“這批貨不錯。”
其中一個女孩因為害怕不敢抬頭,我皺眉走過去抓起那女孩的頭發(fā),逼她抬起頭。
那女孩臉上全是驚懼的神色,連連磕著頭,
“姐,求求你,我懷孕了,放我走好不好?”
可我只是勾起殘忍的笑,“我怎么會放搖錢樹走呢?”
接下來的畫面被快進,
我從剛生產(chǎn)完的女孩手里搶走嬰兒,腿就被虛弱的女人抱住,
她哀求著我,“琳姐,求求你,把孩子還給我!”
我一腳踹在那女孩的胸膛上,
“你的奶是稀缺貨,這賤種怎么配喝?奶是錢,這小孩也能賣錢!”
我抱著孩子交易的畫面也被放了出來。
畫面再次一變,
我的雙手被繩子綁住倒吊在了樹上,身上多了好幾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程軻坐在樹下喝茶,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溫琳,我說過不做販賣人口的生意!孩子不論死活都扔,販賣人口被抓到可是要吃槍子的!你想死別拖著我?!?/p>
程軻又是一鞭抽在我的琵琶骨上。
我慘然一笑,“都是為了錢,既然有路子為什么不利用到極致,慫貨!”
我的話引起眾怒,人們用盡一切惡毒的語言詛咒著,
“居然拿剛生的孩子賺錢,說溫琳是畜生都是在侮辱畜生!當年讓她死的那么輕松真的便宜她了!”
“就應該把她凌遲!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畫面繼續(xù)播放,
程軻身邊的光頭男面色不善的上前甩了我一巴掌,質(zhì)問著,
“孩子是賣出去了,那買家信息呢?誰知道你是不是把孩子給了條子當作毀了我們的證據(jù)!”
我朝著光頭男臉上猝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別想往我身上潑臟水!”
反手又是一記狠戾的巴掌,
“賤人!還好大姐在國內(nèi)提前聽說后動手把那些孩子都整死了,不然后果不是你死就能擔的起的!”
這一刻,畫面前的群眾都沉默了。
只見光頭男繼續(xù)勸說著程軻,
“六哥!這個女人不能留了!萬一她是條子呢?”
程軻屈起手指敲打著桌面,沉思幾秒后才開了口,
“這樣吧,讓溫琳親手弄死幾個孩子,她手里沾了血,就算真的是條子,恐怕也不敢再回去?!?/p>
他起身,冰涼的指尖滑過我的臉頰,
“你不是一直想見到大姐嗎?那就交投名狀吧?也好讓我們看看你的誠意。”
畫面再一次跳動,顧雨薇捂著嘴巴看著那些尚在襁褓里的孩子驚呼,
“孩子?姐姐不會真的要對孩子下手吧?”
話音剛落,嬰兒的啼哭聲剛響起,
我拿著被子將還張著嘴巴嚎哭的孩子死死捂住,
沒過一會襁褓里的孩子就沒了動靜。
眾人嘩然,顧凌洲臉上是與圍觀群眾同樣的憤怒,他死死咬著牙,血水從嘴角留下。
他在想,什么時候溫琳竟然變成了這樣的人?!
同一時間,顧雨薇邊哭邊罵,“姐姐怎么能這么狠心!那些小寶寶還沒睜開眼看過這個世界!”
可也在這時,之前幫我出聲的女人察覺到了不對。
“不對啊,你們看那個小孩身上的胎記,我怎么記得之前全球?qū)徟型ド纤孟褡髯C了,要是溫琳真的把她掐死了,她根本就不可能去作證??!”
“對啊,那個光頭男不也是人證嗎?怎么在溫琳的記憶里是個罪犯呢?”
顧凌洲皺眉看著顧雨薇,滿是疑惑。
“雨薇,他不是你辛辛苦苦找到的人證嗎?”
顧雨薇眼神躲閃著,支支吾吾的說,
“我,我不知道!凌洲哥,兩年前一切真相都是他告訴我的!”
他定定看了幾眼,下一秒就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偷走尸體的人還沒找到嗎?另外,控制住那個人證。”
跳動著的畫面里再一次出現(xiàn)了顧凌洲的臉,
他與我對峙著,握著刀的手在顫抖,
“溫琳!你現(xiàn)在跟我去自首,一切都還來得及!”
我被顧凌洲天真的想法逗笑,
“顧凌洲,你真是可笑啊,難道你就想用那個東西逼我去自首嗎?我看啊,連一只雞都殺不了吧?”
顧凌洲鬢角的血水滑落,死咬著牙看著我,
“好??!如果想讓我不管你,除非你開槍把我打死!”
身旁的程軻冰冷的眸光在我和顧凌洲身上來回流轉著,
我沒有猶豫,直接從程軻手里拿走槍對準了顧凌洲的心臟。
扣動扳機,隨著一聲凄厲的喊叫,
“啊——”
顧凌洲的右腿中彈,膝蓋因劇痛重重的砸在地上。
骨裂的聲音令人齒寒,我恍若未聞。
程軻很滿意,他輕笑著,
“弄死了扔進海里喂鯊魚,我要讓他死無全尸,聽懂了嗎?”
光頭男全程緊盯著我,看著我將毫無知覺的顧凌洲扔在了海邊。
我背對著他,附身拍了拍顧凌洲的臉冷冷地說,
“顧凌洲,要怪你就怪你自己命不好!”
在光頭男的視線盲區(qū)里,我悄悄將一個U盤塞進了顧凌洲的兜里,
下一秒就把他踹進了海里。
圍觀群眾震驚不已,
“天吶!溫琳跟顧總從小一起長大,她怎么能這么喪心病狂!”
可廣場上的罵聲漸漸弱下去,緊接著許多人提出質(zhì)疑,
“顧總怎么會被扔進海里?我怎么記得當初雨薇小姐是在邊境線馬路上找到他的呀?而且顧總如今好端端的在這......”
“那個U盤又是什么?我怎么記得全球?qū)徟型ド蠜]有出現(xiàn)這個東西?。俊?/p>
顧凌洲壓制不住聲音里的怒氣,責問著顧雨薇,
“U盤呢?”
“我根本就沒有見什么U盤!是溫琳在故弄玄虛!”
可顧凌洲已經(jīng)開始懷疑她了,他耐著性子接著說,
“顧雨薇,記憶提取是做不了假的?!?/p>
顧雨薇被吼的渾身一震,哭的更大聲了,
“哥!我是你妹妹!我怎么會騙你?我們是一家人?。∧阍趺床幌嘈盼??”
顧凌洲盯著顯示屏沉默,一種巨大的恐慌感將他包裹。
斷斷續(xù)續(xù)的記憶在此時被拼湊完整,
他似乎記得那天被踹進河里不久后,有一個男人把他撈了上來放在馬路上,臨走之前還說,“不要浪費溫琳的苦心?!?/p>
可他卻怎么想也想不起那人的臉。
顧凌洲煩躁地一拳砸向墻面,只聽見助理高聲說,
“顧總!罪犯陳列館的監(jiān)控恢復了!偷尸體的人是程軻!”
與此同時,大屏幕上的畫面一轉。
顧雨薇恐懼的想要遮住顧凌洲的視線,她驚慌失措地哭喊著,
“別看!”
顧凌洲雙眸陡然瞪大,他簡直難以置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畫面上的那一幕是他此生都沒有見過的慘烈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