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陽臺上看到的一致，一張碩大的辦公桌。
不一樣的是角度。
辦公桌上懸掛幾臺顯示器，和電影里看到的一樣，感覺很厲害。
季明川端著咖啡，淺嘗一口，眼神緩緩抬起：
“你怎么進來的？”
宋暖暖頓了一下，斷斷續(xù)續(xù)的說：
“翻……墻?！?/p>
還算誠實。
對方臉上沒有情緒，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意外：
“下次不許翻墻了?！?/p>
“門口的人不讓我進，我只能…….”
季明川緩緩落下眼眸，把手里的咖啡放下。
繞到辦公桌后，坐下，雙手交叉，像是審問犯人。
從上到下，眼神不明。
宋暖暖并不心虛，也不覺得做錯了什么。
相反坦蕩的讓人認為，是別人的錯。
“拿過來。”
是不是錯覺，對方的優(yōu)越感太強了。
宋暖暖走上前，遞在他的手上。
隨意翻看幾頁，漫不經心：
“這個地方錯了?！?/p>
一個字母罷了：
“哦———”
季明川挑眉：
“改了?！?/p>
是不是所有上了年紀的男人，都有怪癖，不允許絲毫的差錯？
“哦～”
宋暖暖心里不爽，表面乖順。
兩筆改完，遞過去：
“改好了?！?/p>
黑色襯衫下，更顯氣場。深不見底的眼眸，屬于滿天星河。
她也不想走神兒，可是只要一靠近，亂七八糟的腦子就控制不住。
字跡還算漂亮，行云流水，就是白瞎了。
宋家雖不算書香門第，也不該出一個文盲。
宋勛當年成績也是滿分，怎么就……
“你在哪個學校？”
“江城國際藝術高中?！?/p>
那可是頂尖學府，從那里走進Y國皇家美術學院的不在少數(shù)。
按照她這個分數(shù)，估計難如登天。
“你喜歡畫畫？”單純的好奇。
宋暖暖毫無保留：
“不喜歡?！?/p>
十幾歲的孩子，能藏得住什么？
季明川覺得她很麻煩，制造問題。
“那你為什么要去？”
宋暖暖動了一下腿：
“我能坐下說嗎？”
來者是客，連個座位都不給，嗓子都快冒煙了。
季明川揚了一下頭，示意她坐下，對著麥克：
“送一杯果汁過來?！?/p>
“我要橙汁，謝謝～”
她這個性格，很難評，宋勛的這個侄女，夠人受的。
兩分鐘，傭人端過來一杯果汁。
宋暖暖正好口渴，順勢接過來：
“謝謝～”
笑臉回應，對誰都是笑呵呵的。
眼睛很好看，笑起來彎彎。睫毛自然卷翹，像洋娃娃。
巴掌大小臉，迎合著烏黑亮麗的長發(fā)，自然垂在身后。
少女稚嫩加上幼態(tài)頑皮，幾分不解，幾分出神。
一口氣喝了半杯，看來是真的渴了：
“啊——有點好喝?！?/p>
她的腦子里裝著什么，或者說，都有什么？
無憂無慮、沒有重點。
“數(shù)學你真的一竅不通？”
宋暖暖聰明，只是不用在這個地方。
說起學習，一個頭兩個大：
“嗯～”示弱的語氣。
“把課本打開。”
宋暖暖連忙打開，認真且配合。
只為能多看對方兩眼。
他拿筆的手勢真好看，字也漂亮。
那些符號像是失了魔法，彎彎繞繞走進視線。
果然，長得帥不僅心情愉悅，更利于學習。
如果學校老師各個換成帥哥，豈不成學霸？
宋暖暖嘴角忍不住上揚，季明川抬眼對上她的視線。
瞬間收回表情，停止想入非非。
不該送她去什么學畫畫，進組當個編劇或者導演，一定票房大賣，說不定能拿個什么獎。
“你干嘛呢？”
“呃？聽呢？”
“我說什么了？”
“函數(shù)包括冪函數(shù)、指數(shù)函數(shù)、對數(shù)函數(shù)，三角函數(shù)等初等函數(shù)的性質與圖像。”
季明川收回視線，繼續(xù)手上的動作：
“導數(shù)及其運用……”
一個小時過去，絲毫不覺得無聊。
他的解題思路簡潔清晰，很容易懂。
從最開始的聽天書，慢慢深入。
發(fā)現(xiàn)很多時候，他有轉筆的習慣。
一定是用的多了，自然就會了。
面前的這個人，充滿了吸引力。
全身上下閃著光，看一眼都會不自覺產生幻想。
“好了，今天就到這吧，休息一下?！?/p>
意猶未盡，怎么就結束了？
“我不累?！?/p>
季明川抬眼，看著不知所措的她：
“我累?！?/p>
累嗎？
桌子上，放著幾個空咖啡杯，比開一天的會還累。
宋暖暖收拾課本，眼神左右徘徊：
“大叔，我什么時候還來？”
“你叫我什么？”
“大叔??？”
季明川不解，捏了捏眉頭中心：
“我和你小叔同齡。”
那么在乎稱呼干什么？
宋暖暖嘴角不自覺上揚，笑眼盈盈：
“我不想叫你小叔，只想叫大叔，不行嗎？”
一個稱呼而已：
“隨便你?！?/p>
心滿意足，心情愉悅：大叔，你跑不掉了～
“那我先走了，大叔?！?/p>
宋勛拿她沒辦法，他也是：
“嗯?！?/p>
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來：
“對了，能不能通知保鏢一聲，下次不要攔我，否則我會翻墻?！?/p>
頭疼———
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有些牽強、敷衍：
“知道了?！?/p>
宋暖暖突然開口喊他：
“大叔？”
季明川一愣，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這個折磨人的小丫頭。
對方臉上的笑，趁著陽光，像花一樣：
“拜拜～”
擺擺手，留下一抹痕跡。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青春洋溢，太陽花永遠向陽而生。
些許照不到的陰霾，被反射的光刺眼。
季明川沒有回應，看著她的背影，一蹦一跳出了門。
對準麥克：
“讓她出去。”
收到指令：
“是，季總?！?/p>
宋暖暖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站在門口保鏢沒有多余的眼神。
自己是那個“翻墻賊”，反要倒打一耙：
“下次不許再攔我了，知道沒？”
對方高大魁梧，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宋暖暖皺眉，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跟你說話呢。”
監(jiān)控里，季明川看著這波騷操作。
保鏢不理，沒做任何交流。
“切～”
宋暖暖不知，完全是因為宋勛的緣故。
放任她來去自如。
監(jiān)控里，一蹦一跳的進了隔壁的院子。
季明川呼了口氣，掏出抽屜里的煙。
黑色卡比龍，帶有巧克力和雪茄的木香。
卡地亞限量鑲嵌寶石打火機，細節(jié)盡顯品味。
“咔～”
點燃，深吸一口，緩緩吐出煙霧。
倚靠，閉目養(yǎng)神。
腦子里自然浮現(xiàn)許多畫面，一幕幕如同影片。
叮～
手機鈴聲：
“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