嶄新的理療室里,還殘留著松木和石灰混合的氣味。老黑班長赤著上身,
趴在中間那張嶄新的理療床上。他后背的皮膚黝黑粗糙,上面縱橫交錯。
布滿了新舊不一的傷疤,像是一幅記錄著鐵血生涯的地圖。有的是子彈擦過的長條狀疤痕。
有的則是訓練時磕碰留下的不規(guī)則印記。每一道傷疤,
都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理療室的門虛掩著,門縫里擠著四個腦袋。
王滟兵,李二牛,還有剛剛聞訊趕來的杜霏霏和小影?!鞍?,你們說,陳醫(yī)生這能行嗎?
”杜霏霏壓低了聲音,語氣里滿是懷疑?!翱隙ㄐ?!陳醫(yī)生就沒辦不成的事兒!
”王滟兵的回答斬釘截鐵,他現在簡直就是陳易的頭號鐵粉。李二牛在旁邊使勁點頭,
甕聲甕氣地補充?!皩Γ£愥t(yī)生可厲害了!”小影則安靜地看著,
一雙溫柔的眸子里盛滿了好奇。室內,陳易打開了那個嶄新的中藥柜。
從其中一個小抽屜里取出一個精致的絲絨盒子。他將盒子打開,
里面整齊地碼放著長短不一的金針?!鞍嚅L,剛開始會有點癢,像是小蟲子在爬,
你得忍著點,別亂動?!标愐椎穆曇艉芷椒€(wěn),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爸懒耍ツミ筮蟮?,
趕緊來吧。”老黑班長把臉埋在臂彎里,聲音悶悶地傳出來。陳易笑了笑,沒再多說。
他捏起一根三寸長的金針。指尖在老黑班長的后背上輕輕按壓,尋找著穴位。突然,
他手腕一抖。那根纖細的金針仿佛擁有了生命。針尖在空中劃過一道微不可見的弧線。
“嗖”的一聲輕響。金針已經穩(wěn)穩(wěn)地刺入了老黑班長背上的“心俞穴”。
針尾還在輕微地顫動。整個動作快如閃電,行云流水,沒有絲毫的拖沓與猶豫。門外,
四個人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拔铱俊蓖蹁俦难劬Χ嫉芍绷恕?/p>
他甚至沒看清陳易的動作,那根針就已經扎進去了。這哪里是扎針,這簡直就是藝術表演。
李二牛張大了嘴,半天沒合上。
“乖乖……陳醫(yī)生這手……”杜霏霏眼中的懷疑瞬間被震驚所取代。小影也用手捂住了嘴,
美眸中異彩連連。王滟兵的腦子轉得最快。他盯著陳易那雙穩(wěn)如磐石的手,
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剛才那一下,如果不是扎在穴位上,
而是扎在人的要害……那根細如牛毛的金針,在陳易手里,就是無聲無息的殺器。
他對陳易的崇拜,瞬間又攀上了新的高峰。陳易沒有理會門外的動靜,
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老黑班長身上。第二根。第三根。他的手指像是最精準的彈道計算機。
每一根金針都被他用手指輕輕一彈,便帶著輕微的破空聲。分毫不差地刺入相應的穴位。
神門、內關、三陰交……隨著金針一根根沒入,老黑班長原本緊繃的肌肉,開始出現松動。
“唔……”他喉嚨里發(fā)出壓抑的呻吟?!笆裁锤杏X?”陳易一邊施針,一邊輕聲問道。
“癢……真他娘的癢……”老黑班長咬著牙,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那種感覺。
就像有成千上萬只螞蟻在他的肌肉里、骨頭縫里同時開鑿隧道。鉆心撓肝,
讓人恨不得把皮肉都撕開,好好抓個痛快。但他硬是憑借著軍人強大的意志力,趴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