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這次該不會又是喊口號吧?”
邊越朝門口放了個大白眼,又按了按護士鈴,辛苦護士幫忙再扎一針。
“真分,怎么還不信人呢。
都這樣了我還能假分啊,那也太賤了點吧?!?/p>
陸書政無論心情多爛,不太喜歡把氣氛搞得太低沉。
“哇~賤了那可不是一兩次。”
“我高低分手了,越哥~,我看著是提出分手的,其實是人家不喜歡我,
被甩啊~”
陸書政拖腔帶調(diào)的樣子,一副云淡風輕,不愛拉倒的樣子,實際上邊越知道他回家一準還得哭好久。
“好好好我不該罵你好吧,你也怪慘的,
生日他永遠不記得,吵架他永遠不低頭,
這次比上回強點,你上次哭,他板個臭臉說‘你哭夠了嗎?‘。”
就這么個垃圾還能舔六年!”
“哥哥哥,聊點別的吧,你接下來又要說我被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我都快聽出繭了,病好了請我吃頓好的?!?/p>
“誒,那不止,哥最近知道一家好店!新開的,你輸完液咱們就去。”
邊越眼咕嚕一轉(zhuǎn),好主意應(yīng)運而生,忘掉一個人最好的方法是什么!下一個唄。
拉倒就拉倒下一個更好是邊越的口頭禪,特別是對秦霄這種爛人。
“我這還病著呢,酒吧我都好久不去了。”
陸書政了解自己哥們,邊越這人當兄弟肯定沒毛病,
要是跟他談除了兄弟情以外別的感情,那可遭老罪咯。
情場浪子,簡稱海王,喜歡從不過夜。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呢是認真的,分開也一樣,
不過他每個分手對象呢,都能拿筆“賠償”,名聲還不錯。
人也長得好,渾身上下散發(fā)的都是塌無可塌的氣息,愿者上鉤吧。越哥那是真愛上酒吧。
去酒吧跟回老家一樣,總之陸書政非常清楚晚上那瓶點滴打完,他越哥想要帶他去哪里。
曾經(jīng)他因為秦霄說了句:“能不能別跟著邊越去到處鬼混!”,開心了很久。
“吃醋啦,那我不去了?!?/p>
然后就真的再也沒去,邊越幾次喊他出來喝一杯都被回絕了,氣的不行。
“走走走,你去酒吧流淚,哥給你點幾個,幫你擦眼淚好吧,
在家你越哥不愛待,看著你哭就想給你踹溝里,醒醒腦袋。”
邊越就這樣嘮嗑式陪床,等著他晚上輸?shù)诙?,出去買那頓夜宵的時候。
進門便看到陸書政那副望眼欲穿表情,邊越嘆了口氣。
“別瞅了,人家早走了。”
“沒看他?!标憰煊驳慕舆^飯,莫名想到現(xiàn)在醫(yī)院喝白稀飯,
待會兒他越哥帶他去紅的黃的藍的綠的,就莫名笑了出來。
“不是,分手把腦子給分了?傻笑什么?!?/p>
邊越如臨大敵,往陸書政額頭上探了探。
“沒有,我在想,越哥你還挺會養(yǎng)生,知道買碗稀飯哈哈?!?/p>
他走了也正常,這一年他最關(guān)注的就是他的事業(yè),反而是陸書政看起來很閑。
實則不然,陸書政除了自身的一家研發(fā)年輕人洗護品牌的公司,
還有母親那邊給的一家洗護用品老公司要打理,
但與秦霄不同的是,陸書政堅持的是四點半就下班,六點半以后的時間是留給秦霄的。
他認為老板沒必要那么忙,忙到?jīng)]空陪最親近的人,
當老板又不是去受罪的。
陸書政這些年的狀態(tài)在不缺錢,但跟邊越他們這些做能源,做船舶,礦產(chǎn)的年輕人比,確實有些沒出息。
輸完第二次液,陸書政還真被他越哥載到酒吧去了。
穿過躁動的音樂,絢麗燈光下舞動的人群,
帶著病意的陸書政被他越哥催著開心些。
“知道了?!蔽⒙N著嘴角似笑非笑,疲憊的桃花眼隨著他仰起頭又垂下濃密的眼睫,迷離的半眨著眼,
邊笑邊走的這一步,似媚非媚的眼神,清疏柔和的面容,雅致不失英挺。
很多年以后,柏煜回想起這一幕還是依稀覺得心臟漏了半拍。
“喂!煜哥,我這新店來捧場怎么剛來就走了?”
“不走,有事?!?/p>
沒過多久柏煜回來問“楚峰,888的客人認識嗎?”
聽到888的客人,楚峰語調(diào)抬高了,有些八卦的說:
“不認識,不過我跟你說,
那包廂要求還怪的很,剛剛那哥們給他兄弟要一排男模。
說要學習好的,家里窮的,清純的長得帥的,最好還有點骨氣別那么愛錢。
破碎的!
什么叫破碎???我這里哪有不愛錢的?”
楚峰抬手給自己點了支煙,說完都笑了,不愛錢的?不愛錢誰來當男模。
“誰點?”柏煜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把玩著金色浮雕火機。
“高點的給那個白色襯衣的帥哥點!他還建議去選的男模統(tǒng)一白襯衣順直黑發(fā)?!?/p>
柏煜聽完,稍稍想了想:“我不愛錢,可以讓他選,你再選幾個人湊數(shù)?!?/p>
“你有錢當然不愛錢,……什么?你……
煜哥!你不開玩笑啊?我剛開門要口碑的,
你會哄人嗎?
男模培訓班你一節(jié)課沒上喂,不能上崗吧!”
“看哄誰咯?!?/p>
柏煜那雙帶著四分之一斯拉夫血統(tǒng)的灰藍眼睛笑起來迷惑至極,把火機拋給楚峰。
偌大的包廂里,陸書政望著面前的邊越專門給他點的果汁,無奈的轉(zhuǎn)過頭看著對方:
“越哥,我就是出來透口氣,真不打算重新找人。”
“嘿?我說讓你找人了?我讓你玩一玩,
這新酒吧,你看這個裝修多么賽博未來。”
邊越舉著酒一飲而盡,旁邊的美女繼續(xù)給他續(xù)杯。
話音剛落,四個穿白襯衣的男大學生就進來了,后面還尾隨了一個立體老花lv白襯衣的。
邊越看最后那個人,跟前面四個順毛黑發(fā)的甜乖男孩子明顯不一樣。
他淺金色的頭發(fā)在燈光下偏粉,鼻梁高挺,深邃的眼眶下高山湖泊般的灰藍色眼瞳,
接近190的身高,那雙修長的腿寬肩窄腰讓他氣質(zhì)看起來冷冽高貴。
襯衫下的肌肉線條的支撐感,處處透斥著力量感,滾燙生命力和蓬勃的青春氣息。
明明是微翹的貓唇,笑起來卻含著野性,應(yīng)該是黑發(fā)不夠了,老板讓他來湊數(shù)的。
“先做自我介紹,然后展示個小才藝?!睅诉M來的小領(lǐng)班招呼著。
柏煜腦子微微宕機,展示什么?還有這一下啊?
“我是宇澤,我表演《發(fā)牌》,烏鴉坐飛機~坐標酒店801~”
柏煜看到前面的人說來就來,膚白腰細的,競爭對手還是挺有東西的哦,
好在美人沒什么反應(yīng),應(yīng)該不喜歡這種。
“我是阿昊,我的才藝也是跳舞,《埃及搖》”順直的三七分,戴著金框眼鏡,搖的也是婀娜多姿。
“我是小旭,我的才藝是民族舞”小旭巴掌臉,一看就是舞蹈生,手長腳長,臉也秀氣,旋轉(zhuǎn)的時候優(yōu)雅的跟白天鵝一樣。
“我是Mike,我的才藝詩朗誦《沁園春.雪》”Mike帶著半黑框眼鏡,不知道學表演還是學主持的,念白鏗鏘有力,富含情感,吐字清晰。
很快就輪到柏煜了,他短暫的眨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