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怎么砸？”
陸書政收斂笑意，指尖使了些勁，捏著柏煜的臉。
主動湊近了他一些，桃花眸眨了眨，幾乎是近的快親上那張掌心上的臉。
兩杯調(diào)制好的酒就在這時被服務生端上來，陸書政好似清醒過來，
笑著揉了揉柏煜頭頂?shù)陌l(fā)絲，松開手，端起酒杯。
“你們店這個酒，怎么好像就是石榴汁兌了點氣泡水。一點酒的感覺都沒有?！?/p>
柏煜眨巴了那雙大眼睛，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這個酒，有后勁?！?/p>
后勁真大！旁邊上酒的服務生，抿著唇退出去，
不是剛剛他專門吩咐讓換成果汁兌水的，真能哄顧客。
陸書政看著那酒杯，滿眼疑惑，是自己跟社會脫節(jié)了？還是味覺退化？就是果汁味。
“你也看起來……也剛剛20？”
陸書政看他乖乖的，沒有動手動腳不知道在想什么，隨口問道。
“今年圣誕節(jié)那天是我20歲的生日，到時候哥哥會陪我過。”
柏煜像是想到了什么很高興的事情，咧著嘴笑，期許的看著陸書政說道：
“我會挑一件紅色帶麋鹿的毛衣給哥哥穿，肯定很可愛。”
“這才六月，半年后你怎么知道我愿意陪你過生日。”
陸書政不過圣誕節(jié)好久了，秦霄不喜歡圣誕節(jié)。
秦霄父親在圣誕節(jié)前一天給他一個包裝精美的蘋果，然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他說那是商人們的狂歡節(jié)而已，陸書政知道他在難過，
圣誕節(jié)的那天他會默默地待在秦霄身邊，要求秦霄抱著他睡覺，其實是他想給秦霄一個擁抱。
“我會努力啊?！卑仂习严掳蛿R在陸書政的肩頭，再次嗅了嗅陸書政的氣息：
“努力讓哥哥喜歡我，我好喜歡哥哥，我要哥哥。”
“努力不一定有用哦，你好像我以前養(yǎng)的小動物?！?/p>
說狗有些不太禮貌，陸書政隨便他靠，
可肩頭的人每每靠近嗅一下，都讓他想起初中的時候他家里養(yǎng)過一段時間的小狼狗，
外表酷酷的又憨又忠心喜歡黏著自己的褲管蹭。
狗腦袋就往自己的肚子懷里拱，好像這輩子最喜歡它的小主人。
“什么動物？”柏煜問。
“小狼狗，給他鏟屎洗澡吹毛，剛剛會立耳一周就被我爸還給他朋友，我就不能養(yǎng)了”
陸書政被他的呼吸吹的脖子有些癢，撥了撥他的下巴。
“那哥哥繼續(xù)養(yǎng)我，我會自己洗澡?！?/p>
陸書政被他逗笑了：“會自己洗澡很了不起是不是，小朋友。”
“哥哥要是愿意幫我洗，更了不起。”
聽到他淺淺的笑聲，柏煜忍不住親了親他隨著笑意晃動的鎖骨。
那塊白皙的皮膚，不光想親，
他現(xiàn)在就想跟狗一樣，叼著那塊漂亮的骨頭咬。
陸書政的肩膀縮了縮，那塊地方從來沒被親過，肩膀上的人臣服的姿態(tài)，卻是實打實侵略的眼神。
“我喜歡聽話的小狗?！?/p>
“哥哥，我會學乖?！?/p>
柏煜壓著眉眼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溫順一些，
在今晚十點二十一分以前，他從不相信電影里那種一見鐘情的爛俗橋段，不過他現(xiàn)在信了
第一次不擇手段的想到得到一個人的青睞，聊完天以后更喜歡了。
“你也知道自己不乖，我累了要回……”
回什么？回家？
陸書政眼色變得有些落寞，他得盡快搬走了，讓林助理幫忙搬吧，也就那兩臺電腦是必須要搬。
“哥哥不高興我親你？”
柏煜看到他的臉色，以為突然親他把對方惹生氣了。
泄憤又克制的低頭輕輕咬了咬陸書政的那節(jié)纖長好看的鎖骨。
“亂咬人的壞小狗?！?/p>
陸書政被肩頭傳來鈍鈍痛感吸引，再次撥開在肩膀上胡作非為的小狗。
小孩并不招人討厭，還很可愛，他要是年輕六歲，沒遇到秦霄之前，至少好好逗他玩一玩。
他現(xiàn)在或許真的變了，對這些逢場作戲的曖昧不感興趣，但應對還算自如。
“壞小狗需要好主人調(diào)教！才能變成乖小狗。”
柏煜不想從他的肩膀上離開，哀怨的看著他推開他的手不滿的說道。
“乖狗狗，我要休息一會兒，你很可愛，但我現(xiàn)在不想調(diào)教任何人?！?/p>
陸書政那句溫溫柔柔的乖狗狗喊出來的一瞬間，柏煜耳朵過電似的，
當即便又撲到了陸書政懷里，甕聲甕氣的說：
“帶我回家，別不要我，我乖?！?/p>
這么大只人居然直接往自己的腰間撲，還真當自己是小狗啊，重死了，
陸書政被他撞的往后仰了仰，拿掌根才把自己撐住，看他蜷彎下的腰，這個姿勢不嫌累嗎？
“帶你回家有什好處？這么兇?！?/p>
陸書政輕輕咳了兩聲，懷里的人才直起腰來，輕輕揉揉幫他的拍背。
“好處可多了！你試試才知道有什么好處，哥哥?！?/p>
這一陣連咳完，陸書政覺得有些缺氧一般的暈，這才進來多久，吹了會兒冷氣感覺鼻子更堵了。
他決定給邊越打個電話說一聲，扛不住了，得休息。
根本接不通，估計出去跟妹妹們跳舞了。
“你找跟你一起來的朋友嗎？”
柏煜余光瞧到了他的屏保，神色晦暗了一些，
一個穿襯衣的男人在臺燈下一絲不茍工作的剪影。
不好看，換成自己才好。
“他好像去舞池了，有話要帶給他嗎？
我讓人帶給他，先帶你去醫(yī)院看看?！?/p>
看他咳的厲害，柏煜的心情沒那么美麗了。
臉都咳的通紅，光看著都讓人心疼，
可是那潤潤的嘴唇還有他眼角生理性的淚，莫名聯(lián)想到了楚峰嘴里那個新鮮詞匯——破碎感。
“我剛醫(yī)院出來呢，不用回去看。好著呢。”
終于止了咳，陸書政接過身旁人遞來的溫水。
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謝謝，你跟他說我先走，要休息。”陸書政扯下身上的襯衣，后背一涼。
“好，你去哪？”柏煜接過襯衣直接替他捏著他的手腕穿好了一半，語氣成熟認真了許多：
“穿上，夜晚降溫?！?/p>
陸書政按了按額角，隨后站起身，身后的一個大大的黑影，他扭過頭：
“跟著我干什么？衣服多少錢，我現(xiàn)在轉給你?！?/p>
陸書政覺得這件衣服現(xiàn)在還挺重要，穿上后背沒那么入風。
即使是一層襯衣，卻很溫暖，帶著海鹽青草味。
“衣服送你，我也送你?！卑仂细陉憰砗笞撸x他很近像形成了
隱形屏障一般，護著他避免穿過人群的時候被人碰到
耳邊溫聲的一句句：“小心，慢慢走，不舒服可以靠著我”
來自陌生人的關心，突然讓陸書政有些鼻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