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點微弱的希冀像被點燃的火苗，猛地竄了起來。他幾乎是立刻接口，

語速快得像怕我反悔：“有！當然有！我戒酒了！真的！滴酒不沾！胃也好多了……嗯，

雖然可能比不上你蘇大法醫(yī)保養(yǎng)得好……” 他瞄了一眼我依舊捂在胃部的手，

聲音低了下去，帶著點懊惱，“……我還學(xué)會了熬粥，就……就這個小米南瓜粥，

練了好久才不糊鍋底……”他絮絮叨叨地說著，像個急于表現(xiàn)的孩子，

努力搜刮著自己這五年里為數(shù)不多的“長進”。昏黃的燈光落在他臉上，

照亮了他眼底那抹小心翼翼的、笨拙的真誠?！班邸?看著他這副樣子，

我緊繃的心弦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撥動了一下，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盡管眼睛還腫著，

聲音還帶著鼻音，但這個笑，是真實的。陸沉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看著我，

眼底的光徹底亮了起來，帶著一種失而復(fù)得的巨大驚喜?！巴硗怼?他試探著，

又往前挪了一小步，距離近得我能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溫?zé)釟庀?。這一次，我沒有后退。

他慢慢地、極其小心地伸出手，帶著一種虔誠的、不敢觸碰易碎品般的謹慎，

輕輕地、輕輕地握住了我放在桌上的那只手。他的掌心滾燙，帶著薄繭，微微有些汗?jié)瘛?/p>

我沒有掙開。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舊時鐘的滴答聲，窗外偶爾傳來的遙遠車鳴，

還有鍋里殘余的粥散發(fā)出的淡淡甜香，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只有他手掌傳來的溫度和力量，

還有他眼底那幾乎要將我灼傷的、失而復(fù)得的狂喜，清晰得震耳欲聾。“我保證，

” 他的聲音低沉而鄭重，每一個字都敲在我的心上，“這次，我死都不會放手了。

”我低下頭，看著我們交握的手，又看了看桌上那個傷痕累累卻被他視若珍寶的玻璃罐。

心口那塊堅硬了五年的冰，在他滾燙的掌心和他笨拙的誓言里，終于開始悄然融化，

露出底下從未真正冷卻過的柔軟?！班?。” 我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聲音輕得像嘆息，

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安定。窗外的夜色，似乎也沒那么冷了。---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