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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之在爆炸聲中昏迷了過去。
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在夢中,他回到了年幼,當(dāng)時的他和季時微還是令人艷羨的一對青梅竹馬。
而他卻不小心失足落入水中,在醫(yī)院昏迷了一整夜才醒過來,而季時微,也守了他一整夜。
“淮之,你終于醒了,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
季時微還沒等他說完,立刻從口袋里拿出一大堆糖果,這些,都是他的喜好。
雖然僅僅提過一嘴,她卻全都放在了心上。
“淮之,你要快點好起來,我還等著,等你長大后你娶我回家,這些,都是我給你的禮物?!?/p>
沈淮之不知為何,心里涌起苦澀的波瀾。
他重重的點點頭。
可眼前的場景逐漸消散,耳邊傳來滴滴的儀器聲。
他睜開雙眼,身旁哪里有什么季時微,而他自己,也早就不是年幼的模樣了。
“不是說季小姐愛的是沈家那位嗎?”
“哪有啊,那位靠不要臉的手段上位,季小姐都要恨死他了。”
“怪不得沒人過來探望他呢,聽說季小姐車禍根本沒想要救他!”
“真是晦氣啊,竟然輪到我們照顧他?!?/p>
病房外護(hù)士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沈淮之的心里卻再也沒有以往的疼痛。
望著頭頂?shù)奶旎ò澹垌餂]有光,只剩下了麻木。
他們說的沒錯。
明明當(dāng)時季時微能救下來兩個人。
可是她沒有,她只是選擇了心愛的男人,反而轉(zhuǎn)身將他拋下無邊的黑暗中。
沈淮之閉上眼搖了搖頭。
算了,他又能強(qiáng)求什么。
不被愛的才是最可悲的。
沈淮之身體的疼痛仍然困擾著他,讓他直至半夜才陷入睡眠。
在半睡半醒中,他卻恍惚間看見一個女人站在了病床旁,夜色勾勒出那熟悉的輪廓,他一眼就認(rèn)出這是季時微。
“你要干什么!”
季時微一言不發(fā),徑直走向他。
她趴在他的身體上,不停的撕咬著他的唇,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感受到小巧的手掌中冰冷的觸感的那刻,他立刻推開面前的女人。
“我是病人,季時微,你瘋了嗎?!”
季時微反而沒有停下,更是探入他的衣間,動作粗暴的解開他身上的病服。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沈淮之!你究竟在裝什么?!?/p>
濃烈的酒精味在空氣中彌漫。
沈淮之這才意識到,季時微喝了酒,
“滾開!”
沈淮之更用力的推開她,看著她落下床,可看向他的眼底卻滿是嘲諷。
“我給你你想要的,你在跟我玩什么欲擒故縱?”
“怎么,今天想玩些刺激的?”
沈淮之看向她,此刻卻全然陌生。
這還是他認(rèn)識的那個季時微。
那個小心翼翼想要捧起自己一切給他的季時微嗎?
此刻的她,更像是一只紅著眼的野獸。
不停的撕扯著對方,由此獲得快感。
季時微從地上站起來,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漆黑的眸子卻滿是占有欲。
她掐著沈淮之的脖子,發(fā)泄著自己內(nèi)心無數(shù)交織的情緒。
“這樣,夠刺激了嗎?!”
沈淮之有些喘不過來氣,一直不停的擺脫著她的手。
他沒想到,看上去如此較弱的季時微,力氣竟然離奇的大。
等到她真正移開手的那刻,他才能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季時微見他這樣,心里竟不由得泛起一陣絕望。
眼底的囂張也很快被悲傷代替。
“你究竟要我怎么樣?沈淮之,你知道我的一生,都要被你毀掉了嗎!”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會成為只能靠男人活著的廢物!你知道外面都是這么討論我的嗎?我受夠了!我真的受夠了!”
“我真的恨不得你立刻死在我的面前,再也別出現(xiàn),我恨你!我恨你!”
沈淮之內(nèi)心的絕望溢滿全身。
明明是為了她才出此下策,
明明是為了她才用自己的身體五年如一日的為她解毒。
怎么現(xiàn)在,全都變成了這樣。
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他一滴淚從他眼角滑落,微微張了張唇,聲音虛弱。
“很快了,很快了,季時微,你馬上就能如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