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在場的眾人都陷入了沉默。
偏偏葉堯還無知無覺,在那里一個勁的說著,“黎棲是眼睛瞎了嗎,怎么看上的那個小雜種?!?/p>
“艸,他要是想出去賣,至少找個女人?。 ?/p>
“兩個男人,惡不惡心?。 ?/p>
眼見著葉堯越說越過分,葉昱制止了他,“夠了,阿堯!”
“大哥,你說我干嘛,我又沒說錯?!比~堯的聲音越說越小,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大哥。
在葉堯的心里,葉昱永遠(yuǎn)是不一樣的,他們母親離開的時候,葉昱七歲,葉堯五歲,他們的父親整日醉酒,可以說,葉堯是葉昱一手帶大的。
葉昱嘆了口氣,他這個弟弟什么都好,就是不會看別人的臉色。
沒看見他們父親的臉色都已經(jīng)讓氣的鐵青。
葉隨在怎么說,也是葉家的人,他出去賣,丟的不僅是他自己的臉,還有葉家的臉。
“父親,大哥,二哥!”葉安不知何時站到了病房門口,剛才的話,也不知道他聽了多少。
“安安,你怎么下床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爸爸,大哥,二哥,我是不是就要死了。”葉安一邊說著,眼淚一邊也落了下來。
“不會的,爸爸一定會救你的?!?/p>
“安安你別擔(dān)心,我和大哥也一定給你找最好的醫(yī)生?!?/p>
“可是,醫(yī)生再好,沒有合適血和骨髓,我不還是要死嗎?”
“安安,大哥保證,你一定會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p>
“今天太晚了,先去睡覺,好嗎?”
父子三人好不容易把葉安哄睡著,出去之后,葉堯便忍不住了,“難不成葉隨一輩子不出來,我們就要等一輩子嗎?”
“就算是我們能等一輩子,安安也等不了!”
葉凜淵沉思,“去把那個女人帶過來?!?/p>
葉昱幾乎是在瞬間明白了葉凜淵的意思,用葉隨的母親逼葉隨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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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琳在被帶到醫(yī)院的時候,她自己還不知道怎么回事。
路上的人來來往往,看著沈琳的眼里都是滿滿的鄙夷。
原本沈琳也不覺得有些什么,這么多年,她早就把臉皮和尊嚴(yán)踩在腳底下了。
直到葉凜淵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
“凜淵!”
時隔二十年,沈琳再次見到葉凜淵,她的眼中依然是滿滿的癡迷。
剛才壓下去的羞恥全部都涌了上來,葉家的保鏢來的時候,她正在bed上伺候恩客,不只一個,甚至她現(xiàn)在身上還能聞到令人作口區(qū)的月星味。
身上的衣服也是隨便套了一件,原本覺得沒什么的裙子,此刻卻覺得太短了,容易讓人覺得輕佻。
葉凜淵聽到沈琳的那聲凜淵,只覺得惡心,他一皺眉,旁邊的保鏢立刻上前,左右開弓,給了沈琳兩個耳光。
“別那么叫我,惡心?!?/p>
“呵,”沈琳的腦子也因為這兩巴掌清醒了一些。
“葉總大費(fèi)周章的把我?guī)砟皇菓涯钗业腸上功夫,我一定好好伺候葉總。”
“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所以別惹怒我?!?/p>
沈琳打了一個激靈,她自然是知道葉凜淵有多狠的,當(dāng)初,她的清白之身給了他??珊髞砣~凜淵后悔了,覺得是她害死自己的妻子,害得他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就讓人將她賣到了紅燈區(qū),那里根本不把人當(dāng)人,像她們這樣的統(tǒng)一被叫做貨物。
后來,她靠著樣貌身段傍上了紅燈區(qū)幾個能說的上話的小混混,日子剛過得好一些,她又被葉凜淵派來的人帶著染上了賭癮。
看著沈琳終于老實了,葉凜淵開口道:“打電話,叫葉隨過來?!?/p>
“葉隨?”
沈琳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話。
“你不愿意?”
“當(dāng)然,你可以選擇保你的兒子。不過,今天你不打,我就斷你一只手,不知道你全身加起來能撐得住幾天?”
葉凜淵說著,從旁邊拿起一把刀,就要往沈琳的手上砍。
“等等——”沈琳嚇得破了音。
“我說,不是我不給他打,是因為......”
“是因為什么,接著說?!比~凜淵手上的刀又近了幾分。
“我說,是因為我之前把他賣了還賭債了?!?/p>
此話一出,被震驚的不只是葉凜淵,還有在旁邊一同看戲的葉昱和葉堯。
哪怕記憶里母親的記憶再少,他們也記得,他們的母親是個很溫柔的人,母親的懷抱也格外的溫暖,為數(shù)不多的記憶告訴他們,他們的母親很愛他們。
以至于葉昱和葉堯一直相信,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母親都會愛自己的孩子。
就算是他們的父親,厭惡著葉隨身上的另一半血,可也僅僅是漠視他而已。
而這個女人卻狠到賣了自己的兒子,用腳指頭想,她能把葉隨賣到什么好地方,運(yùn)氣好,被送去賣pg,運(yùn)氣不好,被嘎了腰子,人就沒了。
聽見沈琳的話,葉凜淵第一反應(yīng)是怔愣,然后便是愧疚和心疼,他還記得,當(dāng)初是他的父親做主,不讓葉家的血脈流落在外。
葉凜淵還記得第一次見葉隨的時候,才五歲的小孩,瘦的渾身只有骨頭架子,滿身的傷。
見到他的時候,眼睛亮亮的,帶著些小心翼翼的討好,小聲的說了一句,“爸爸。”
他當(dāng)時正是瘋魔的時候,看到那個孩子,他心里想的卻是,為什么丟的不是這個孩子。
所以在管家問他,這個孩子叫什么名字的時候,葉凜淵也只是說了一句隨便。
葉隨的名字也是這樣定下來的。
葉隨的隨,是隨便的隨。沒有人在乎他叫什么,也沒有人在乎他能否活著。
可惜,葉凜淵的心腸也只因為葉隨軟了瞬間,在睜眼,他還是對著葉隨冰冷無情的父親。
他不可以對葉隨心軟,這樣他還怎么對的起安安,怎么對得起他的亡妻。
“葉隨沒事,在黎棲那?!?/p>
“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要你讓葉隨心甘情愿的給安安做配型!”
“安安怎么了?”沈琳下意識的緊張問道。
葉凜淵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多想,只是淡淡的回復(fù)道:“與你無關(guā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