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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蜷縮在橋洞下，水泥地面冰冷刺骨。
身上只有一件破舊外套，夜風(fēng)吹過，冷得我直打哆嗦。
手機(jī)電量只剩百分之十，我卻鬼使神差般點開了夏琳的直播間。
她穿著黑色吊帶裙，領(lǐng)口開到胸前，正對著鏡頭扭動腰肢。
音樂聲震耳欲聾，彈幕密密麻麻，越來越猥瑣。
【“夏琳女神身材絕了！”】
【“龍哥有福了！”】
【“這腿我能玩一年！”】
直播間人氣顯示一千五百萬，各種禮物特效滿屏飛舞。
跑車、火箭、城堡，一個接一個。
夏琳嬌笑著對鏡頭拋媚眼：“謝謝家人們的嘉年華，愛你們喲！”
她做了個飛吻的動作，直播間陷入瘋狂。
就在這時，手機(jī)震動了一下。
那個三年沒聯(lián)系過的號碼發(fā)來一段視頻。
我猶豫了幾秒，點開。
畫面是KTV包廂，煙霧繚繞，酒瓶散落一桌。
龍哥摟著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那女人顯然不是正在直播的夏琳。
周圍坐著幾個西裝革履的富二代，個個醉醺醺。
“龍哥，你那個新捧的主播真帶勁。”
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端著酒杯，眼神淫邪。
“什么時候也讓兄弟們玩玩？”
龍哥一口喝干杯中的威士忌，酒液順著嘴角流下。
“急什么！等我玩膩了，自然有你們的份！”
“這種小網(wǎng)紅，說白了不就是捧起來給咱們掙錢和解悶的玩意兒嗎？”
胖子繼續(xù)追問：“那她知道你的想法嗎？”
“知道個屁！”龍哥擺擺手，聲音里滿是不屑。
“她還以為我真要娶她呢，天真得可愛。昨天還問我什么時候見家長，笑死我了。”
包廂里爆發(fā)出哄笑聲。
“龍哥高明啊，用這種法子哄那些小網(wǎng)紅替咱們賺錢，百試不爽！”
“就是，對這種女人就得用這招，你給她點甜頭，她就屁顛屁顛跟著你。”
龍哥點燃一支雪茄：“她那個前男友更搞笑，三年舔狗，最后什么都沒得到。這種廢物就該被踩在腳下?！?/p>
視頻結(jié)束。
那個號碼又發(fā)來短信：【看，你就為了這么個女人白白耽誤了整整三年?！?/p>
我握著手機(jī)的手開始顫抖。
不是因為憤怒，而是因為清醒。
三年來第一次如此清醒。
我看著橋洞外的車水馬龍，聽著直播間里夏琳的嬌嗔，再想想現(xiàn)在流離失所的處境，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我撥通那個號碼。
電話響了一聲就接通。
“想通了？”
沉穩(wěn)的中年男聲，語氣威嚴(yán)，不容置疑。
我閉上眼，聲音沙啞：“爸，我不想玩了?！?/p>
“很好?！?/p>
電話掛斷，手機(jī)電量終于耗盡，屏幕徹底黑了。
但一個小時后，整座城市突然沸騰了。
地鐵站、商場、寫字樓，所有的LED屏幕都同時亮起，滾動播放著同一條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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