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的痛苦都是自找的,誰讓你不如我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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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說話,只是加快腳步往洞窟深處走。
越往里面,怨氣越濃,已經凝成了實質的黑色河流,河面上漂浮著無數殘缺的魂魄,它們伸出慘白的手,想要抓住路過的活物。
按照上一世的記憶,鹿野在這里找到了魔神的殘魂核心,用三千生魂喂養(yǎng)才得以煉化。而那些被殘魂啃噬的痛苦,全部轉移到了我的身上,讓我在三個月內頭發(fā)全白,形同枯槁。
“就是這里了?!?/p>
我停在一處斷崖前,下面是翻滾的黑色漩渦,隱約能看到一顆拳頭大的紅色晶石在漩渦中沉浮,那就是魔神殘魂核心。
我深吸一口氣,縱身躍入漩渦。
刺骨的寒意瞬間包裹全身,比萬蠱噬心更難受的痛苦從魂魄深處炸開。
無數怨魂撲上來撕咬我的魂魄,它們的尖牙啃噬著我的識海,無數痛苦的記憶碎片在眼前閃過:被天雷劈中的灼燒感,被萬蠱啃噬的劇痛,被道侶嫌棄的屈辱……
這些都是上一世我替鹿野承受的痛苦,此刻被怨魂盡數勾起,而此刻被勾起之后我卻并未感覺到半分痛苦。
我的識海深處出現了一幅畫面。
玄天宗的修煉室內,鹿野正盤膝而坐,他的識海突然掀起巨浪,無數黑色怨魂從他眉心鉆出,在他周身凝成一個黑色的繭。
“鹿野!”
青璃的聲音帶著驚恐,她手里的鎮(zhèn)魂鈴不斷搖晃,卻根本無法靠近那黑色的繭。
“你的識海怎么會有這么多怨魂?”
鹿野在繭中發(fā)出痛苦的嘶吼,他的皮膚開始龜裂,黑色的血液順著裂縫滲出
黑色的繭突然收緊,將鹿野的慘叫硬生生憋了回去。
冷顏撲過去想要撕開繭,卻被一股黑氣彈飛,嘴角溢出鮮血。
“是洛弈!一定是洛弈那個混蛋!”
冷顏捂著胸口怒吼。
“他肯定在魔域用了邪術害你!我這就去找他算賬!”
“別去……”
繭中的鹿野艱難地開口,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鑼。
他自是不敢讓青璃和冷顏發(fā)現他的秘密,否則他真就離死不遠了。
畢竟只要青璃和冷顏不知道真相,總會有人能夠護著他活下去。
而此刻的我,正承受著比鹿野強烈百倍的痛苦。
顯然鹿野承受的痛苦已經到達上限了。
我也大概明白了他的手段。
魔神殘魂核心已經貼在我的識海上,它貪婪地吸食著我的魂魄之力,卻在接觸到我識海深處那道無形的絲線時,突然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尖嘯。
痛苦開始逆流。
那些原本啃噬我魂魄的怨魂突然調轉方向,如同潮水般順著絲線涌向南方。
我能感覺到識海在快速修復,甚至比之前更加凝練,而那枚紅色的核心,竟開始融入我的識海,散發(fā)出溫和的紅光。
“這……這怎么可能……”
我喃喃自語,突然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