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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
惡心!
我猛地一把甩開陳禹城,揚起手重重甩了他一巴掌。
“陳禹城,這是我家,請你滾?!?/p>
他捂著臉,滿臉的委屈和不可思議。
舒含煙猛地拽了我一把,把我重重甩在墻上。
“孫明昊,你發(fā)什么瘋!”
我整個人痛得快要散架。
陳禹城苦著臉拉住舒含煙的衣袖。
“算了舒總,看來哥哥還是不待見我,他不想見到我,所以高考結(jié)束之后,他就再也沒回過家,就連媽最后病死,他都沒來看一眼?!?/p>
“既然這樣,我還是走吧,就不給舒總和哥哥添麻煩了?!?/p>
我的心被人猛地揪住。
又是一樣的手段。
當年,陳禹城就是用同樣的手段把我趕出家門的。
我到現(xiàn)在都記得,我媽用椅子砸破我的腦袋,把我的行李扔出去,大喊著讓我滾的樣子。
她說:“孫明昊,你最好跟你那個死爹一樣永遠消失在我的眼前,有多遠滾多遠,到死都別再出現(xiàn)!”
結(jié)痂的傷口頓時被人撕開。
疼得我差點倒下。
舒含煙冷眼看我,語氣厭惡至極。
“孫明昊,我真沒想到,你的心竟然比那路邊的石頭還要硬!”
我喘著粗氣大喊:“我說了我沒有弟弟!”
她又狠狠地推了我一把。
“要瘋出去瘋,我沒空陪你胡攪蠻纏!”
她不再搭理我,將陳禹城扶到了床上。
“放心吧禹城,有我在,沒人能趕走你。”
我的心急速收緊,像是被一根鐵絲緊緊勒住。
我轉(zhuǎn)身下樓,換上自己的衣服,再一次離開家。
我拿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你們上次說的金融糾紛案,我接了?!?/p>
“孫先生你確定嗎?你不是舒氏的特聘律師嗎?又是舒總的丈夫,我聽說舒總這一次還想請你為她辯護?!?/p>
“馬上就都不是了,下下個月開庭之前,我會辦好離職和離婚的所有手續(xù)。”
當晚,我因為高燒進了醫(yī)院。
自己一個人獨自在醫(yī)院坐著打吊水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我就拿著文件趕到公司。
舒含煙見到我,不由得輕蔑一笑。
“我以為你有多大骨氣,不還是一樣來公司打卡上班?!?/p>
她身旁還站著陳禹城。
“哥哥,昨晚的事,你還在生氣嗎?”他怯生生地看我。
“我和舒總真的什么都沒做,她只是好心收留我一晚,你能不能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
舒含煙蹙眉:“你沒必要跟他道歉,是他自己小心眼,跟你沒關(guān)系?!?/p>
我捏了捏手里的文件。
“舒總,這里有一些文件,需要你簽字?!?/p>
我的業(yè)務(wù)能力她最放心,所以她看都沒看,就簽下了名字。
她把文件隨意丟給我,語氣冷漠又高傲。
“最近和瑞達的案子你看了吧?把材料整理好拿給我?!?/p>
“整理不了?!?/p>
“你說什么?”
我揚了揚手里的兩份文件。
“一份離職申請,一份離婚協(xié)議,舒總剛簽的?!?/p>
舒含煙臉色立馬變了。
“孫明昊,就因為昨晚一點小事,你沒完沒了是吧?好日子過夠了,所以想要自討苦吃?”
“你以為你拿離職和離婚威脅我,就能讓我開除禹城?你以為我舒含煙離了你就活不了了?”
我淡笑著收起文件,“舒總離開我當然能活,那我就祝你一帆風順?!?/p>
但是我心里最清楚,離開我,她再也不會一帆風順。
舒含煙冷笑:“孫明昊,你最好能硬氣久一點,別沒幾天就哭著回來求我復合!”
我沒再搭理她,而是轉(zhuǎn)身往外走。
只是臨走時,我沒看見陳禹城眼底一閃而過的狠毒。
空曠的馬路,忽然疾馳而過一輛卡車,直直沖我撞來。
砰的一聲。
天旋地轉(zhuǎn),骨頭被碾碎的巨大痛楚,讓我頓時喪失所有意識。
“不好了舒總,先生出車禍了!”
舒含煙冷哼:“他剛跟我鬧完離婚,轉(zhuǎn)頭就出車禍,他想演戲,我可沒工夫陪!”
“先生真的出車禍,他快不行了,這是醫(yī)院剛剛傳來的照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