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周三下午，我正在辦公室處理文件，手機突然響了?！敖憬?！”表妹的聲音異常興奮，
“我聽說這周六有個慈善酒會？”我手里的筆停頓了一秒：“你怎么知道的？
”“我...我一個朋友說的。”她結(jié)結(jié)巴巴，“聽說李律師也會去？”朋友？我心里冷笑。
估計是她最近搭上的某個“大款”客人。“可能吧。”我淡淡道，“那是高端慈善酒會，
入場券很難拿到?！薄敖憬?，你有邀請函嗎？”她的聲音帶著期待?！坝?。”我故意頓了頓，
“怎么，你想去？”“我就是好奇...”她裝作無所謂，“這種場合一定很有意思吧？
都是什么人參加？”“銀行高管、律師事務(wù)所合伙人、投資公司老總...”我一一數(shù)著，
“哦對了，還有一些藝術(shù)家和慈善家?！彪娫捘穷^呼吸急促了?！敖憬悖?/p>
你能不能...”“抱歉，我只有一張邀請函?！蔽掖驍嗨?，“而且這種場合，
一個人去比較合適。”掛斷電話，我嘴角勾起微笑。劉娜娜，讓我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樣。
當(dāng)晚，我故意在朋友圈發(fā)了一張邀請函的照片，配文：【周六的慈善夜，
期待與各界精英交流】不出所料，表妹秒點贊，還評論：【姐姐真厲害～】11周五晚上，
表妹終于按捺不住了?！敖憬悖覀兂鰜沓詡€飯吧？”她在電話里撒嬌，“我想你了。
”半小時后，我在她常去的那家燒烤店見到了她。奇怪的是，她今天打扮得很精致，
妝容也比平時濃艷?！敖憬?！”她熱情地?fù)]手，身邊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油頭粉面，
大金鏈子，一看就是暴發(fā)戶?！斑@位是？”我假裝不解?！巴蹩偅 北砻锰鹛鸬亟榻B，
“他開了好多家KTV，很有實力的。”王總上下打量著我：“蘇小姐真是人如其名，
傾國傾城啊?！边@種油膩的開場白，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王總過獎了。
”我禮貌性地點頭。接下來的飯局，我基本就是看戲。
表妹一個勁兒地夸王總“事業(yè)有成”、“眼光獨到”，
王總則不斷暗示自己“認(rèn)識很多人”、“黑白兩道都有朋友”?！巴蹩偅?/p>
聽說你明天要去參加什么活動？”表妹裝作無意地問。“哦，是個慈善酒會。
”王總得意洋洋，“都是上流社會的聚會，一般人進不去的?！北砻醚劬σ涣粒骸罢娴膯?？
那一定很高級！”“那當(dāng)然！”王總拍拍胸脯，“要不是我給主辦方捐了五十萬，
想拿到邀請函？門都沒有！”我暗自搖頭。五十萬買張邀請函？這種暴發(fā)戶就是人傻錢多。
“王總，”表妹忽然羞澀地低下頭，“我能...能當(dāng)您的女伴去嗎？
我特別想見識一下上流社會的聚會?！眮砹?！我在心里冷笑，果然是這個套路。
王總眼睛亮了：“當(dāng)然可以！娜娜這么漂亮，帶你去我也有面子?！薄澳翘昧?！
”表妹開心得像個孩子，“王總，您真是太好了！”但我注意到，
王總的手已經(jīng)悄悄放在了她的腰上。12周六傍晚，喜來登酒店。
我穿著定制的香檳色晚禮服，戴著媽媽的珍珠項鏈，挽著李慕白走進酒會現(xiàn)場。
水晶吊燈映照著衣香鬢影，優(yōu)雅的鋼琴聲在大廳回蕩。來賓們?nèi)齼蓛傻鼐墼谝黄穑?/p>
端著香檳輕聲交談?！翱雌饋硗Σ诲e的?！崩钅桨椎吐曊f，“你確定你表妹會來？”“會的。
”我篤定地說，“她絕對不會錯過這個機會?！惫唬昼姾?，
我看到了王總那張油膩的臉。
他身邊的表妹讓我忍不住想笑——那條明顯是山寨版的香奈兒晚禮服，
還有脖子上那串假得發(fā)光的“鉆石”項鏈。最要命的是，她的高跟鞋顯然不合腳，
走路都有些不穩(wěn)?！巴?，這里好漂亮！”她的聲音在安靜的大廳里顯得格外刺耳，
引來幾個人側(cè)目。王總得意地挺起胸脯：“怎么樣？沒見過這種場面吧？”表妹用力點頭，
眼睛四處張望著尋找李慕白的身影。“娜娜，你別東張西望的?！蓖蹩倝旱吐曇?，
“要裝得像點，別讓人看出你沒見過世面?！笨上闀r已晚。她那一身明顯不合身的山寨貨，
加上局促不安的神態(tài)，已經(jīng)讓周圍的名媛們暗自搖頭了。我注意到，陳公子也在人群中。
他今晚顯得有些焦躁，不斷在人群中穿梭，像是在尋找什么目標(biāo)?！坝泻脩蚩戳恕?/p>
”我在李慕白耳邊輕聲說。正說著，表妹終于發(fā)現(xiàn)了李慕白。她眼睛一亮，
臉上露出了狩獵者找到獵物的表情。她開始往我們這邊移動，
每走幾步就要扶一下那雙不合腳的高跟鞋?！袄盥蓭煟 彼鹛鸬卣惺?，“好巧??！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李慕白微微皺眉，顯然對她的大嗓門有些不滿。“劉小姐。
”他禮貌地點頭?！澳瞾韰⒓哟壬凭茣?？”她走得更近了，
身上的劣質(zhì)香水味道讓我想退后幾步?！笆堑摹！崩钅桨籽院喴赓W。
表妹不死心：“這種場合您一定經(jīng)常參加吧？我第一次來，什么都不懂呢。
”她故意做出楚楚可憐的樣子，卻不知道自己的表演在真正的上流社會面前有多做作。
王總這時候也跟了過來，看到李慕白后眼睛一亮：“這位是...”“李律師。
”表妹搶著介紹，“天成律所的大律師！”王總立刻換上諂媚的笑容：“李律師！久仰久仰！
我是王富貴，開幾家娛樂城的...”李慕白客氣地握了握手，但我看得出他內(nèi)心的不耐煩。
這時，表妹“不小心”撞了一下服務(wù)生，香檳灑在了李慕白的袖口上?！鞍パ剑 彼@呼，
“對不起對不起！”然后很自然地掏出紙巾，要去幫李慕白擦拭。這招上輩子她也用過，
制造身體接觸，然后借機發(fā)生些什么。但這次，我先她一步。“李律師，我來吧。
”我溫柔地接過紙巾，輕輕擦拭著他的袖口。表妹的手僵在半空中，臉色有些難看。
13“沒關(guān)系的。”李慕白溫和地說，“只是濺到一點?！北砻醚凵耖W爍，
顯然不甘心就這么放棄?！袄盥蓭煟彼鋈婚_口，“我最近在學(xué)法律呢！
特別崇拜您這樣的大律師?！薄芭?？”李慕白禮貌地回應(yīng)，“學(xué)的哪個方向？
”表妹眼珠一轉(zhuǎn)：“公司法！我覺得這個很有前途?！薄按_實。”李慕白點頭，
“那你對《公司法》第一百八十七條怎么理解？”表妹傻了：“第...第一百八十七條？
”旁邊幾個真正的法律界人士都轉(zhuǎn)過頭來，眼神中帶著好奇和審視。
“就是關(guān)于公司清算的條款?！崩钅桨诇睾偷靥嵝??！芭?！清算！”表妹如獲至寶，
“就是...就是公司倒閉的時候要算賬對吧？”場面一時有些尷尬。
在場的幾位律師都面面相覷，這種小學(xué)生水平的回答實在讓人無語。王總感到不妙，
趕緊打圓場：“娜娜她還在學(xué)習(xí)階段嘛！李律師您包涵包涵?！薄皼]關(guān)系。
”李慕白依然溫和，但語氣明顯疏遠(yuǎn)了。表妹察覺到氣氛不對，急忙換話題：“李律師，
我聽說您收藏紅酒？我對紅酒也很有研究呢！”我差點笑出聲。她對紅酒有研究？
上輩子她連干白和干紅都分不清?！笆菃?？”李慕白饒有興致，“那你覺得今晚這款怎么樣？
”他舉起手中的酒杯。表妹慌張地看了眼自己杯子里的香檳，
脫口而出：“這個...這個應(yīng)該是法國的吧？很香很甜，一定很貴！”全場寂靜。
“這是香檳。”旁邊一位太太忍不住提醒，“DomPérignon2012。
”表妹的臉?biāo)查g紅了。我適時地開口：“娜娜平時工作忙，沒時間研究這些?！薄肮ぷ?？
”剛才那位太太好奇地問，“劉小姐在哪里高就？
”表妹支支吾吾：“我...我在服務(wù)行業(yè)...”“哦？什么服務(wù)行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