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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忍不住痛呼。
陸之硯卻拽著我胳膊,指著在場的工作人員。
“你們這些吃殯儀館飯的,竟知法犯法,用炸死誆騙人民群眾,信不信我報警把你們都抓起來!”
“陸之硯!”我嘶啞著嗓子拽住他,然后用最破碎的聲音告訴他,
“我媽走了,我媽是真的沒了?!?/p>
然后抓住他的手,放在媽媽冰冷的身體上。
“究竟要如何,能讓你陸大總裁相信,我的媽媽是真的沒了?”
熾熱的掌心和冰冷的軀體,讓陸之硯的臉剎那間就白了。
我抱著媽媽把她放在遺體車。 看著陸之硯滿是不可置信的搖著頭,
“不,不可能......” 他的不可置信不止是媽媽,還有那張檢查單,以及我的離婚協(xié)議。
從前,我把這份愛視作救贖,視作我生命里的不可或缺。
父親撒手人寰后,是陸之硯的出現(xiàn),將我從黑暗的深淵中拯救出來。
我一度認為自己遇到真愛,一度相信他對我許下的每一句諾言。
就連媽媽,也將他視如己出,相信他會說到做到,給予我一生的幸福和安穩(wěn)。
可自打車禍以后,自打我喪失了腹中孩子。
他只字不提車禍以后我對他的不離不棄,張口閉口我不能生育,絕了陸家子嗣。
我媽秉著他身份地位的特殊,四處為我們尋求偏方,可到頭來竟遭受他如此的質(zhì)疑。
我抹干眼淚,和工作人員推著媽媽走進火化室。 陸之硯像提線木偶般走過來,
“以南......” 此刻就算千言萬語,也難掩我的心中之痛。
見我不說話,陸之硯干脆跪在地上, “以南對不起......我…我不知道事情會是這個樣子,我以為......”
“以為我演戲!以為我在騙你?”
我打斷他未出口的話,聲音啞的不成樣子。 陸之硯的五官扭曲在一起,似要抓住我的手,
卻被我冷臉躲開。 他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都是我不好!我以為你才是不能生的那個,我以為......”
哽咽喉嚨里的話沒說出,他抓著我的手,就要往自己臉上打。 可惜,我嫌臟! “以南,蘇以南!”
他叫住我,涕淚橫流, “這一切也不完全是我的責(zé)任啊,如果你當(dāng)初把真相告訴我,讓我知道是自己的問題,那這一切就不會發(fā)生啊!”
“可你硬生生隱瞞了真相,讓我成為那個被蒙在鼓里的跳梁小丑,你就沒有責(zé)任!”